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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

    六月,毕业季。

    异种生物特别管理局附属大学,简称异大,又迎来了新的一批应届毕业生。

    和往年一样,每届毕业生50%左右直接进入管理局工作,30%继续深造,踏足涉及异种生物的化学材料等研究领域,还有20%签署保密合同后流入普通的工作岗位。

    而最激动人心的,莫过于他们能在毕业典礼上,看到受邀前来的管理局精英人物。

    而最最激动人心的,就是能见一眼那位,闻名上下三届的传奇学长。

    据说这位学长十四岁就以全A成绩通过了实践和理论课程,破格录取进入管理局工作,刚上高中就签了保送协议,直接从槐江一中直升异大。

    他十八岁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当上了执行队长。

    才毕业一年,就在执行部那样一个,暴力至上且极度排外又慕强的部门,毋庸置疑地成为绝对核心。

    这份履历,每个字都闪耀着刺瞎人眼的金光,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最关键的是,虽然这位学长听起来是个施瓦辛格式身高两米的暴强肌肉男,但实际上却长着一张韩剧男主般,极为清冷俊秀的脸。

    异大贴吧里流传着他各个角度的偷拍。

    学长穿着黑色的卫衣,鸭舌帽压得很低,面无表情地站在食堂里排队买饭的照片。

    学长穿着休闲的白色T恤,面前摊开一本笔记本,冷白的手指夹着一只黑色水笔,面无表情地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听课的照片。

    还有学长穿着英朗笔挺的银蓝色制服,肩头的徽章反射着灯光的冷辉,面无表情地笔直站在领奖台上接受表彰的照片。

    听起来这位学长总是面无表情,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展星野——被全异大女生投票毫无争议地评为最难追到手的男生。

    甚至被打上大红加粗的标记:“绝对不要追!否则你将留下一生中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虽然他已经毕业一年了,但因为异大和管理局密不可分地关系,所以展星野的传说不仅没有被磨灭,反而愈演愈烈。

    此时,毕业典礼后台,学生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材料,调试灯光,准备迎接管理局的精英前辈。

    一位刚读完大一,不幸错过了展星野在校就读期间的小学妹,在翻完贴吧里所有照片后,忍不住心痒难耐:“陈瑜学姐,展星野本人真的跟照片一样帅吗?”

    陈瑜把勾完的清单收好,擡头瞥了一眼:“这么说吧,你手上那张照片,算他为数不多的丑照。”

    小学妹大惊失色。

    “你算是问对人了,”陈瑜意味深长地笑,“我不仅见过他,我还被他救过,我还跟他单独相处过……整整两天!”

    “我天,”小学妹激动扭动,“那你们有没有发生点什么?”

    陈瑜说:“你看到贴吧里那句话了吗?绝对不要追他,否则你将留下一生中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小学妹不解:“看到了呀。”

    陈瑜:“那句话,我写的。”

    小学妹:“……”

    两年前。

    陈瑜执行的第一个外勤任务,是前往地表缝隙监测地心虫族的移动方向。

    地球深处生长着大量耐压耐高温的虫族,靠地心热能存活,且繁殖能力惊人,外勤部的人需要定期用仪器检测虫族的方位和数量,在他们大规模泛滥,逃逸进入地表之前,将他们及时杀灭。

    这项任务本来很容易,只可惜出了点意外。

    她身上的安全绳被虫族啃断了,导致她坠入地心,所幸她身上带着的紧急迫降系统发挥了作用,没让她直接摔死。

    但她已经掉到了距离地表一万多米的地方。

    地表相对于她的高度,比珠穆朗玛峰还高,此时地下温度达到惊人的五十摄氏度,漆黑一片,通讯设备完全失灵。

    陈瑜提前注射了火岩虫提取液,这让她能够短暂地抗高温抗低氧,但这个试剂是暂时的,大概还有一天的时间,她就要变成地心深处的小尸体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当陈瑜点着探照灯,尝试顺着地心甬道找出路自救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仅迷路,而且迷路进了虫族巢穴。

    在她一脚踏空,碎石伴着回音咚咚咚地滚远的时候,远处响起无数虫族密密麻麻振翅的响动,轰响如海浪一样从地底涌来。

    在高温缺氧的状态,在深不可测的地底,面对汹涌而来的虫族。

    陈瑜连逃的力气都没有了,逃也逃不掉,她慢慢放下了手里的探照灯,眼泪从木然的眼眶里流出。

    被无数虫族活活咬死,那该有多疼,她真的不想这样死啊。

    她好害怕,还很想妈妈。

    “妈妈……”陈瑜哽咽着。

    然而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下一刻,一道雪亮的刀光从她眼前划过,锋利的刀锋反射着探照灯的冷光。

    陈瑜只看到眼前闪过一个清瘦的黑影,下一刻刀光像雨一样密集地刺破虫潮。

    陈瑜完全傻了。

    什么人会用刀砍虫子啊?!这跟拿菜刀砍蚊子有什么区别?还是用一把菜刀砍成千上万的蚊子!

    但那个人偏偏就做到了,他立在陈瑜身前,就像一块陡峭冷峻的山岩,掀起的虫潮如铺天盖地的黑色潮水扑过来,却被他强硬地从中破开,大刀阔斧地一分为二。

    刀光如瀑,溅出无数碎裂的虫尸。

    陈瑜不可能知道他的刀主要是为了掩人耳目,真正杀戮的是充斥着整个空间的触手。

    她只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某种神迹,身前的背影挺拔如松,坚不可摧,划过她眼前的刀光飘逸炫目如迸溅的水花,地底的月光。

    等到一切结束,满地堆积如雪的黑色尸体。

    展星野转身,掀起黑色的眼睫,淡淡看了她一眼。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冷漠眼神,对她的哭泣和感激和绝处逢生和欣喜若狂都无动于衷。

    非要说的话,那个眼神像是在问……

    “这里怎么有个活人”。

    好奇怪。

    再看看。

    陈瑜勉强忍住抽泣,掏出自己身上的学生证:“28级异种生物检测专业陈瑜,你是,你是展星野学长是么?”

    展星野垂眸看了眼她的学生证,陈瑜配合地把灯光转过去,但展星野很快挪开了视线,好像他已经看完了。

    他单手把陈瑜拎起来,掏出一个类似挂钩粘的东西,撕开背胶,贴在她的后颈上,按紧旋钮。

    陈瑜疼得在他手里抖了一下。

    内藏的针头探出,刺破了她的皮肤,火岩虫提取液注射进她体内,加上她本来身体里注射的试剂,能帮她多活一天。

    ——这个临时增强体能的试剂本该是展星野自己的,但他没用,因为根本不需要。

    展星野做完就转身走了,全程一言不发。

    陈瑜跌跌撞撞地追上去,带着哭腔道:“学长,你别走啊,你等等我,你要去哪里,你别丢下我一个人行不行……你跟地表还有联络吗?你知道出去的路吗?我们怎么出去啊?……”

    陈瑜真的哭了,拉住他的袖口:“学长求你了跟我说句话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能那一刻实在是太孤独,太害怕了,她太想听展星野说句话了,安慰也行,批评也行,说他俩死定了也行,说什么都行。

    展星野看了她一眼:“说什么?”

    声音有种清冷又平淡的质感,像是高热地底一滴清冽干净的地下泉水。

    陈瑜:“……”

    陈瑜抹了抹眼泪:“谢谢,谢谢,我好多了。”

    陈瑜跟着展星野在地下走了很远,完全丧失了方位感。

    一开始她以为展星野在找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他心里好像有个清晰的地图,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有时候展星野会突然指着一块石头,对陈瑜说:“在这等我。”

    陈瑜乖乖坐过去,下一秒展星野就消失了,然后就是漫长地等待,绝望地等待,怀疑展星野是想让她直接等死的等待。

    或许展星野每次只让她等了一个小时,但那是高热缺氧,一片漆黑,不眠不休,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哪里都不能去,只能死死苦熬的一个小时。

    她甚至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的命都系在展星野身上,展星野却从来没有保证过他会回来。

    每次等待都好像永无止境,好像能活活要了她的命。

    最后展星野总是会回来,有时候还会给她带能饮用的水,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他妈的跟地底的一束光一样,让陈瑜有种大哭的冲动:“你去哪了?学长?”

    “杀虫族。”展星野说。

    “你怎么知道它们在哪?地下这么多虫族已经完全超出了危险值,你能联系异大吗,我们需要尽快把警报传到地表,还需要更多的支援……”

    展星野没有回答,好像侧耳在听什么,又随意指了个地方:“在这等我。”

    “我不要!”陈瑜情绪突然崩溃。

    展星野回头看了她一眼。

    陈瑜浑身都在发抖,终于爆发了,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不要再等你了!我宁可死也不要等你了!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也不知道要等你多久!你去哪里带上我行不行,算我求你行不行,我只想跟着你,我一分钟,一秒钟都不想等了!”

    展星野毫不犹豫:“不行。”

    陈瑜:“……”

    展星野有点冷淡的不高兴:“我没有多的试剂了,你体力消耗得太多,从现在开始不要说话。”

    陈瑜:“……”

    她本来真的要歇斯底里地发疯了,这换谁谁不疯啊,头顶一万多米的岩石都压在她的身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很微妙的,当她对上展星野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很羞愧,很丢脸,很没用,给他添了很大的麻烦。

    事实上确实也添了很大的麻烦。

    陈瑜擦着眼泪,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学长我失态了。”

    展星野对她的发火和道歉都没有任何反应,既没有生气,所以也谈不上原谅。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怎么还在说话。”

    陈瑜:“……”

    两天后,展星野把陈瑜送上地表就离开了。

    后来,陈瑜复盘自己在地底的经历,才意识到地底虫潮过度泛滥,管理局监控不力,过不了多久这群虫族就会透过缝隙爬上地表,疯狂啃噬牲畜庄稼,甚至直接啃人,到时候再想杀死它们,比登天还难。

    展星野时间紧迫,没功夫送她回地表。

    他每次离开,都是去捣毁一个虫巢。

    但他究竟是怎么在地底找到方向,找到虫巢,还能孤身一人将一场S级危机扼杀在地底的,陈瑜依然一无所知。

    陈瑜这才意识到,比起在地底的时候,她现在还要更想见到展星野,还要更想听他说话。

    她完了。

    她喜欢展星野,喜欢得要命。

    陈瑜憋了一个月,在食堂图书馆和各大教室里,创造跟展星野的偶遇机会,各种暗示各种暧昧,结果纯属媚眼抛给瞎子看。

    展星野漠视她的情书,漠视她的鲜花,漠视她的巧克力,漠视她的微信好友申请,漠视她在路边装脚痛……他甚至绕远了一点!

    他那双漆黑的眼里,好像不会倒映出任何人的影子。

    她闺蜜劝她对这种钢铁直男打直球,于是一个五光十色的圣诞夜,陈瑜捧着鲜花去展星野楼下蹲他,跟他表白。

    陈瑜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信,柳眉杏目鹅蛋脸,从小到大她根本不缺追求者,更何况她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看她。

    展星野终于从寝室楼上下来了。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大衣,身上没有什么装饰,背脊清挺,肩线平直,垂坠感的衣摆在风里掀动,有种过分安静和冷肃的感觉。

    他手里还拎着一袋垃圾,就被陈瑜堵在垃圾桶旁边表白。

    展星野平静地把垃圾扔进垃圾箱里,听了她的表白,平铺直叙:“我不喜欢你。”

    陈瑜:“……”

    为什么,为什么展星野总有一句话把她噎死的能力!

    陈瑜强颜欢笑:“学长,我知道你现在对我还没有这个意思,我喜欢你,我想追求你,希望你能给我个机会,好嘛?”

    展星野垂着睫毛,似乎在思考,淡淡道:“给个机会?”

    陈瑜用力点头。

    展星野言简意赅:“打赢我。”

    陈瑜:“???????”

    打赢你?!你怎么不让我上天呢?!

    他妈的拒绝我就算了,你还要羞辱我?!

    陈瑜的少女心碎了一地,回去跟闺蜜通宵灌酒哭诉了一宿。

    没多久,打赢展星野他就给个机会的谣言开始疯传,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有女生在校园里激情打拳……从某种程度上,展星野对提升异大学生体能起到了功不可没的作用。

    说完往事,陈瑜看向身旁的小学妹:“现在你懂我为什么说别追他了吧。”

    小学妹生无可恋:“好的我已经打消念头了。”

    “想开点。”陈瑜发出过来人的劝慰,“虽然你追不到,但谁都追不到,虽然你没有得到他,但别人也得不到他,这么想,是不是好很多?”

    “我懂了,”小学妹说,“他就是尊佛,清心寡欲,远离女色,可远观不可亵玩。”

    陈瑜收了笑容,站起身,探头道:“嘘,别说了。那尊佛来了……等等,那是学长吗?是我瞎了吗?”

    从门外逆光走进一个人影……

    他穿着执行部精英统一订做的黑色西装,量身裁剪的西装衬得他宽肩窄腰,搭配银白格纹带着清冷气质的领带和金属色的领带夹,修长笔直的裤腿包裹一双好看的长腿。

    展星野很少穿这样的正装,原本还带着几分青涩安静的气质全然褪去,西装包裹下俨然是副高大成熟的男性躯体……

    如果不是他手臂上挎着至少十五个各学院花花绿绿的宣传册和毕业纪念品,肩上背着一个柠檬色的女士斜挎包,手腕上绕着气球,手里还拿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甜筒的话。

    陈瑜:学长,你身上挂的都是些什么啊学长?!

    “我记得,化学药剂学院,会做一种加了提取素的变色糖,吃了可以让头发变色……你想不想要。”展星野问身边的女孩。

    陈瑜:学长,原来你会说话的啊学长?!

    “你觉得呢?”女孩嗓音听起来又甜又乖,却莫名让人感到一股冰冷的杀气。

    “我去拿,一会毕业典礼要开始了,你坐在那里,但我要去后台,东西我拿着可以吗?”

    “你觉得呢?”女孩还是那句话。

    男人漆黑的眼里有种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此时给人一种感觉。

    那种拼命想要说话但又说不出什么的,努力了但垂死挣扎的感觉。

    他憋了很久,又憋出来一句:“冰淇淋,你还吃吗?”

    他身旁的女孩一头抓眼的金发,穿着飒爽的白衬衫西装裤,两手空空,抱着胸,漂亮的眼睛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很会猜我心思嘛,猜呀。”

    男人垂着侬长的睫毛,犹豫了下,把快要化到他手上的甜筒一口吞了,然后期待地看着女孩。

    许西柠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展星野:“……”

    他真的好想死。

    事情的经过有点难以启齿。

    昨晚许西柠哭了,哭得很可怜也很漂亮,湿漉漉的眼尾沾染上酒渍樱花一样的绯红。

    她从前也会哭,女孩仿佛水做的一样,稍微碰一碰就会变湿,但她还是第一次哭得这么厉害,声音都是破碎的。

    两条纤细柔软的胳膊,没有力气地勾着他的脖子,花瓣一样的唇胡乱在他的侧脸和脖颈和下巴处亲着,求饶似的喊他阿野。

    嗓音可怜得让人心颤,像是被欺负的奶猫。

    她不停地求他,好话说尽,但他没有停。

    他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气味,像是深秋已经全然成熟的水果甜香。

    人在愉悦的时候和痛苦的时候,会散发截然不同的化学物质,她虽然嘴上说着一回事,但她的身体在说另一回事,甚至连她的眼泪尝起来都是甜的。

    展星野望着她的眼神又黑又沉,轻轻地吻着她湿漉漉的眼睫和汗湿的额头,搂着她的背脊,把她往极限的边缘又推了一把。

    结果她果然咬着他的肩膀,浑身连脚趾都颤抖地绷紧了,在压抑的泣音后,爆发出一阵甜得让人头晕目眩的浓郁气味。

    结果许西柠就生气了,一边被触手抱去洗澡,一边在浴缸里发脾气,赶他走,说你不听我的,我求你你都不听我的,我讨厌你。

    展星野笨拙地哄了她很久。

    此时许西柠生气了,但没完全生气。

    她只是倔强的好胜心受到了挫伤,觉得自己哭得好丢脸哦,还说了很多很丢脸的话,所以试图挽回一点颜面。

    结果展星野说错话了。

    展星野如实地承认,他能嗅到许西柠身上的激素、荷尔蒙多巴胺乃至各种化学物质的味道。

    他这么说,等于是在无情戳破许西柠的谎言。

    她爽哭了,她还发脾气。

    她嘴上说不要,实际上很想要。

    许西柠气死了!许西柠这下是真的大生气!

    她不要面子的吗!

    好啊,会猜我心思是吧,比我还懂我的身体是吧,那你猜去吧!

    第二天是展星野回异大参加学弟学妹毕业典礼的日子。

    因为展星野答应带她去这个非常神秘,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异种大学玩,许西柠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很久了。

    虽然她生气,但她还是忍不住跟着一起来,虽然来了,但并不代表她就被哄好了!

    她一路上都在跟展星野闹别扭。

    她不肯主动跟展星野说话,展星野就绞尽脑汁跟她说话,像条被反复无视还拼命讨她高兴的小狗。

    但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许西柠在生什么气,也不懂女孩子幽微的心思,他还在反省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下次得更努力一些……朝着这种截然相反的答案一路狂奔。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幅场景。

    毕业典礼的礼堂,许西柠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地去座位上坐了。

    她的微博账号@鉴定网络灵异事件,和管理局是合作关系,她利用自己的社交影响力处理异种问题甚至登上了保密专业的教科书。

    异大里几乎所有人都看过她的视频,不少人还一期不落地追更。

    所以旁边同学和老师不少认出她的,纷纷上去打招呼,说您好您是许记者吗?

    女孩变脸跟翻书一样快,转头就去跟别人聊天去了,笑眯眯的,友好得要命。

    有帅气学弟找她要合照她也给,主打就是气死后面那位。

    展星野像个衣架一样杵在旁边,触手都在悲伤地蜷缩,他用杀人般的冰冷目光盯着那位胆大包天的学弟,学弟摸着后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旁边目睹了一切的陈瑜逐渐神志恍惚。

    学长!你怎么了学长?!你的高冷,你的无情,你的冷酷,你的不近女色,你的清心寡欲,怎么全没了!

    外人面前:“你怎么还在说话?”

    许西柠面前:她不理我我好痛苦我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