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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缚春情 > 第244章 出宫

    “司设监已将天子御座设于奉天门前,钦天监也已告知天地宗社,太庙已祭,礼部官员也……”

    沈千聿摆手,打断吉荣的话。

    他对登基大典之事并不算在意,朝中多有能臣,岂会连这点子小事都做不好?

    吉荣亦懂他心意,想了想将有关登基大典的折子都拿到最后,转而抽出了有关封后之事的折子。

    “太常寺已祭告过天地宗庙,奉天殿内册宝案、丹墀内彩舆、香亭等全部设置完毕。”

    “余下只等本月初九大典之日,圣上同皇后共祭天地,宣读诏书……”

    “知晓了。”

    想到那日他会携手宋挽一起走入奉天殿,沈千聿不由心生期待。

    按说登基大典本应先于封后之前,可沈千聿以国库不丰为由,将登基封后并为一日。朝中虽有人上折直言不符祖制,却尽被沈千聿退回。

    他如今愈具威仪,朝臣知晓新帝不是先帝那等怯懦性子,他性情乖戾,于天下社稷相关等大事上尚可听众人三分劝诫,其余的他皆不耐众人多辖制。

    偶有那性情执拗之人,总想以旧制裹挟,却屡次被沈千聿骂到抬不起头来。

    就如这封后大典,无论是皇后人选亦或仪式都不合朝臣心意,可却硬是无人敢置喙。

    只因沈千聿乃真真上过战场,且有不世战功的皇帝。

    这天下,是他实打实自己打下来的。

    时日久了,那些个朝臣自知拿他无法,便也只能随他而去。

    初九那日,方至吉时沈千聿便身穿皇帝衮服,携宋挽随鸿胪寺官员行至奉天殿,朝中百官分文武两列,文官跪至御道东方,武官跪至御道西方等在殿外。

    奉天殿之上,由礼官吟诵唱词,以同上天沟通,请求旨意。

    沈千聿听着那庄重而严肃的唱词,心思却是飞至宋挽身边。

    他忽然想起初见宋挽那日,她口中那句“太子乃天子所出,福厚延绵。”

    沈千聿勾唇浅笑,眼露温柔。

    为质十二载,险死还生。几番恶劣处境让他从不信天地鬼神,可自遇见挽儿后,他方信了天子血脉的确乃有福之躯。

    “圣上,礼毕。”

    沈千聿点头,扶着宋挽的手从奉天门而下。

    进入奉天殿,文武众臣鱼贯而入,因吉荣已被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是以这新皇登基、以及册封皇后的诏书便由他宣读。

    三日后,新帝颁诏天下,改年号为泰安,并大赦天下、免赋税三年,便是后宫亦受其恩泽。

    年满二十五或入宫十年以上者,若想出宫皆可上书皇后,锦书便是此时被宋挽开恩,放出宫去。

    沈千聿登基后,宋挽便迁至长乐宫,东宫其他人亦各自封妃、赐下宫殿。

    眼下锦书正跪在宋挽面前,红着眼叩谢皇后隆恩。

    “好锦书,何须如此?”

    轻声让人将锦书扶起,宋挽道:“我让蘅芷在上京为你准备了宅子,待你出宫后便先住在那处。”

    想到先前万宵送她的那一匣子珍珠,宋挽心中微涩。

    那一匣子珍珠锦书到底不曾留下,强放在她这处,前些日子她已托人送还给万宵,只不知万宵见到有何感触。

    “可定了何时成亲?”

    锦书腼腆一笑:“今年夏日吧。”

    “怎定得这般急?”

    “奴婢同夫婿二人年岁都大了,他亦不想拖拉,奴婢想着早晚的事,的确不必拖来拖去。”

    “成婚不是儿戏,你且察验好了,若那人人品心性俱佳,再嫁亦不迟。”

    “奴婢知晓。”

    锦书笑盈盈点头,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

    将出宫文书递给蘅芷,蘅芷又转交给锦书。

    锦书接过,却是突然红了眼。

    她在宋挽身边伺候多年,宋挽待她犹如亲姊妹,也从未将她看做下人对待,如今她要离开众人,竟是万分不舍。

    “皇后娘娘……”

    小姑娘红了眼,豆大的泪珠儿滚落,看得宋挽亦十分不舍。

    “好锦书,去吧,若来日生活得不顺意便去宋府,我让嫂嫂接你回宫。”

    听闻这话,锦书哇一声哭了出来。

    蘅芷蘅芜二人亦红着眼,却是上前温声将她哄了出去。

    宋挽接过宫女递来的朱笔,继续批起其他宫女、女官等人出宫请求。

    正忙碌间,外头太监来报说是吴妃娘娘求见。

    吴喜香走进长乐宫,正要行礼却被宋挽拦下。

    “既然皇后免了臣妾的礼,臣妾便厚着面皮受了。”

    “吴姐姐这般说,可是打趣挽儿?”

    宋挽温柔浅笑,吴喜香也跟着莞尔。

    许久后,吴喜香道:“其实今日来是有一事想求问皇后娘娘,请娘娘开恩。”

    “可是吴姐姐亦想出宫?”

    吴喜香闻言眼眶微红。

    她生来面上便带黑红印记,可父亲却从未将她视作不祥女,也从未以她为耻过。

    “臣妾父亲一生清廉,心系家国,他老人家乃庶人出身家中称得上贫寒,即便如此他为官后亦将多数积蓄用于接济贫寒者。”

    “臣妾母亲过世后,臣妾多次劝父亲再娶一房,可父亲却说此一生有臣妾一女,已足矣。”

    吴喜香抬起手摸了摸面上终生不可去除的印记,温柔一笑。

    “可惜我一生未能做什么为父亲争光之事。”

    父亲虽为御史,但他一生两袖清风,家中甚至可称拮据,她自很小便做些零散活计贴补家中。好在吴家只有她父女二人,加老仆三个,因此倒也可维持官家体面。

    但难免她会受到些非议。

    “东厂之人去到家中问臣妾愿不愿入东宫之时,臣妾十分欣喜。”

    “只因终于可扬眉吐气,为父亲面上增光。”

    她婚事艰难一直都是父亲一块心病,直到入东宫后父亲才放下心来。

    “臣妾入宫是为了父亲,如今他已不在……”

    “臣妾想出宫去父亲老家瞧瞧。”

    吴喜香看着宋挽,眼中热泪滚落。

    “臣妾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便是在东宫与众姐妹欢聚之时,可如今臣妾想替父亲去看看咱们东宁的大好山河。”

    “不知皇后娘娘,可否成全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