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求爱保鲜期呢喃拦截爱情记忆艾雪小玉儿传奇凌淑芬倩女离魂郑光祖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浮光三千里 >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斩·突厥蛮子

第176章 一百七十六斩·突厥蛮子

    第176章一百七十六斩·突厥蛮子

    在曹家用完朝食,胥姜只觉身心都满当了,浑身又充满干劲。

    曹叔与曹大娘收拾了东西,带着陆稹同胥姜一起来到书肆。

    曾追也来了,正向薛护卫和祝护卫二人问昨日之事。

    胥姜一见他,便知林夫子那头也知情了。

    她一边扶曹大娘下车,一边招呼,“问峰来了。”

    同曹叔骑马的陆稹朝他摇手,脆生生喊道:“师兄。”

    曾追上前将他从马上抱下来,又架着他转了两圈,才对胥姜说道:“今早听说你这边走水了,老师便让我过来瞧瞧。”

    想是楼敬派人过去告知的,知道也好,让林夫子也加强警惕。

    “让你们操心了。”

    “没事就好。”

    曾追放下晕头转向的陆稹,又和曹叔、曹大娘打了个招呼。

    曹大娘热络的拿出馒头散给他和几名护卫,众人也没客气,接过后就啃了起来。

    胥姜对薛、祝二人问道:“昨夜可有动静?”

    祝护卫摇头,“没有,整夜都很清净。”

    薛护卫道:“这阵风头紧,没人再敢来触霉头。”

    “辛苦二位了,只是还不敢放松警惕,得劳烦多守几夜。”吃一堑长一智,胥姜再不敢掉以轻心。

    只是怕他们吃不消,又道:“楼先生既另派了人随行,你们不如回去歇着,闭坊前再过来。”

    二人对视一眼,应了。

    他们也许久没归家了

    胥姜又对祝护卫道:“西市赵掌柜那儿我去问过,豺舅能进食了,过几日就可以将它接回来。”

    “那就好,不然还不知道该怎么同它主人交代。”祝护卫露出笑容,“这次它立了大功,也受了大罪,等接回来可要好好犒劳一番。”

    胥姜点头,“那是自然,几顿大骨头定是少不了的。”

    送走两人,安置好车马,胥姜领着曹叔、曹大娘去看后院。

    曹大娘见好好的驴棚烧得只剩架子,忍不住又将那纵火的贼人给一通好骂。

    骂着骂着见陆稹一直盯着她,忙打住,“乖乖,你可不许学哟。”

    “哦。”陆稹点头。

    茵茵忍俊不禁。

    曹叔凝眉检查一圈后,见确实没大损失,脸色才缓和了些。

    “后墙里外和刻房的墙面都要重刷,被燎烧的屋檐不用换,刷个桐油防腐蛀就可以。”

    “好。”

    曹叔摇了摇驴棚剩下的柱子,提议道:“这驴棚索性都已经烧了,不如拔桩重建,换成石砖青瓦,扛风挡雨不易燃,打扫起来也方便。”

    那桩子是她和楼云春亲手埋的,要弃了胥姜还有些舍不得,“这些柱子能改作棚梁么?”

    曹叔仔细检查后,点头道:“刨去表层还能用。”

    胥姜道:“那就留着作梁吧。”

    “可以,还能省些银钱。”

    两人拉了驴棚尺寸,随后进书肆画草图、列材料,曹大娘闲不住,便帮胥姜收拾起了院子,茵茵和陆稹也去帮忙。

    梁墨来得迟,同曾追寒暄几句后,同往常一样,理书摆架,拂拭洒扫。

    可不能因为一点事故就落了活儿。

    胥姜见他一个人,便问:“驴呢?”

    “它身上有伤,牵来又不好安置,我便将它留在家里了,等驴棚修好了再送回来。”

    “这可真是耗子掉入米缸了。”

    梁墨闻言直笑。

    曹叔将草图和材料单子收好,随后起身对胥姜道:“我这就去东市找许三,让他将材料采买齐全。”

    胥姜忙解下钱袋,掏出五两碎银递给他,“这些银子您先拿着,不够再找我补。”

    “好。”曹叔收了,随后又问:“动工的日子,东家可瞧好了?”

    正进门的曾追听了一耳朵,接道:“后天的日子就好。”

    胥姜起身拿来历书一瞧,还真是个好日子,奇道:“你还记日子?”

    “不是我,林夫子看的,书塾正好要换门。”曾追看向曹叔,“也是请曹叔帮忙相看的。”

    “那就后天吧。”林夫子看的日子定坏不了。

    曹叔点头,“好,那就定在后天,我明日便让许三把材料拉过来。”

    事情说定,曹叔同曹大娘和陆稹打了个招呼,便朝东市去找工匠去了。

    等他走后,胥姜才对曾追问道:“好端端的,书塾为何要换门?”

    曾追一愣,才发觉自己又说漏嘴了。

    胥姜见他神色有异,便低声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一个二个的,都是人精,曾追见瞒不下去,只好老实交代。

    “这些日子老师在朝中弹劾了不少官员,有怀恨在心的,便暗中使绊子寻衅找事。前日有人借酒装疯,持斧头要硬闯书塾,好在被护卫拦下,才没酿祸,只把门给劈坏了。”

    “那红锄和夫子可还好?”胥姜满脸焦愁。

    “都没事,当时夫子没在,小锄头有我守着,谁也伤不了。何况她也是个烈的,那人上门时她锅里正烧着油,一泼油下去,便将那人烫掉得吱哇乱叫,什么酒都醒了。”说完,曾追满脸骄傲。

    胥姜仍旧不放心,问道:“此刻书塾可有人看着?”

    “林夫子留了护卫把守,还有我,最近我哪儿也不去了,就在书塾看着。”

    “你也要当心。”曾追明年还要参加科考,可不能出岔子。

    “我知道。”他虽耿直,却不莽撞,拎得清轻重缓急,“小楼可有信了?”

    小楼?胥姜怔怔,随后好笑地看着他,“他此行隐秘,不便传信。”又道:“你别趁他不在占便宜。”

    曾追浑不吝道:“就是要趁他不在才能占便宜。”

    竟还有几分歪理。

    “好了,你这儿既然没事,我也该回去了。”林红锄独自在书塾,他心头惦记。

    “回去吧,万事当心。”

    “嗯,你也是。”

    “告诉红锄,我晚些去看她。”

    “好。”

    胥姜送曾追出门。

    曾追走后不久,汪掌柜急吼吼地跑来了。

    胥姜奇道:“这是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当我是兄长么?”

    “当然,这话从何问起?”

    “当兄长,那还送这么重的礼,岂不是见外了。”

    “什么礼?”胥姜糊涂了,“我没送啊。”

    “就今早,楼家那位柳娘子亲自送来的。”

    “柳眉?”胥姜愣了愣,随后走到小门边,将茵茵叫了过来。

    茵茵忙得小脸绯红,“怎么了胥姐姐。”

    胥姜替她擦了擦汗,低声问道:“柳眉今早来给街坊们送礼了?”

    “嗯。是老爷和夫人的意思,昨晚就让我列了礼单,说是自家人受了别人恩惠,自该回礼报答。”茵茵瞄了一眼胥姜的脸色,见并无不悦,才又道:“没先告诉你,是怕你见外拒绝。”

    胥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若楼敬和楼夫人真当面提出此事,她定会婉拒,因为不想给楼家再添麻烦。他们这般‘先斩后奏’,令胥姜既感动又愧疚,感动于那句‘自己人’,愧疚于这一份‘见外’。

    “我知道了,去吧。”

    茵茵一步三回头的去了。

    胥姜揉了揉眼,转身走向汪掌柜,对他说道:“这礼兄长安心收着吧。”

    汪掌柜悟了过来,“这是楼家送的?”

    胥姜点头。

    “好事,好事,该收,该收。”汪掌柜一改愁容,乐哉道:“肯费这功夫,足见对你的看重,如此我和你嫂嫂也就放心了。”

    胥姜与楼云春说亲之事他虽乐见其成,却也难免担心。

    楼家虽并非豪族,却也算是高门大户,而胥姜却出身市井,还是孤女,在外人看来,或许会觉得是胥姜攀了高枝,可他们却担心这般不对等的门第,会让她被轻视,受委屈。

    若是那般,这亲倒宁肯不结。

    可由今日之事可见,楼家对胥姜颇为看中,是可堪托付的,他也就放心了。

    胥姜有些好奇,“都送了些什么?”

    “送到我这儿的有茶、酒、点心,还有一匹锦缎。”汪掌柜感叹,“这些东西折成银钱,够寻常人家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了。”

    这么贵重的礼一送,算是给足了各家脸面,往后胥姜再遇着个什么事,街坊们也不好坐视不理。

    楼家能替胥姜想得这般深远,汪掌柜心头十分欣慰。

    汪掌柜能明白的道理,胥姜自然也明白,此番深情厚谊,她唯有以真心相报。

    ——分割线——

    伏羌县。

    赵秀与随从借着夜色遮掩,跟随那几辆载尸马车来到城郊,他们不敢靠的太近,只远远蹲守在一处干草从中,等那些人抛尸离开,并确认他们再不会折返后,才压着身子往抛尸地跑去。

    快要接近抛尸地之时,两人听到了水流之声。

    “糟了。”赵秀暗叫一声,立即加快脚步往前方跑去,随从连忙跟上。

    赵秀来到一处崖壁,崖壁下一条湍急的河流,在月光下犹如索人性命的白练,让人望而生畏,遍体生寒。

    随从紧跟在赵秀身后,没料到他忽然伏地,一脚踢在了他屁股上,差点将他踢下崖壁。

    赵秀心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他稳住身形,回头怒视随从,“我怀疑你很久了,你是不是想弑主谋财?”

    他翻着一双眼白在夜色中颇为恐怖,随从退后两步,磕巴道:“我、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您信么?”

    “我信你祖宗!”赵秀忍无可忍,指着他还要再骂,却发觉手中一片粘腻。他将手凑到眼前看了看,又闻了闻,确定沾上的是人血。

    看来这就是那些人抛尸的地点,他分开崖边野草,探身望向崖底,却只探到一片漆黑。

    随从卑微地凑过来,朝悬崖下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么高,下头又是河,尸体扔下去即便没被冲走,也是粉身碎骨了,咱们还找么?”

    “找?你找一个给我看看?”赵秀忍着将这棒槌扔下去的冲动,没好气道:“他们的货物还在客栈,咱们先回马厩,再找机会潜入客栈查看。”

    “是。”随从巴不得回去,这地儿靠河阴气重,又才喂了十几个死人,难保不会撞上什么脏东西,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赵秀起身往回走,可走了一段却没见随从跟上来,转身见他呆愣愣趴在原地,骂道:“你摸蛆啊?还不滚起来?”

    随从颤巍巍转头,哭丧着脸,结巴道:“东、东家,我摸到鬼、鬼了,有、有鬼!”

    “什么?”赵秀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

    随从身子一矮,一只手被拽下崖壁,眼看整个人就要栽出去,他赶紧死死抓着一旁的野草,惊恐地喊道:“东家,救命!”

    赵秀见状,赶紧扑过去,拽住他的腿往后拉,待拉上来一截后,又爬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往上拖。

    “手!”随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赵秀会意,顺着他的手摸下去,却摸到了另一只手。

    他怔愣一瞬,立马扣住那只手,借着随从的力,将其从悬崖下拉了上来。

    那人上来后,终于松开了随从的手,随从受惊不小,擡脚就要踹,却被赵秀一巴掌扇在了脑袋上。

    “嗷!”赵秀这一巴掌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扇得随从眼前发昏。

    “没长脑子,多少也长只眼睛,你仔细看看这是谁。”

    随从借着月光一打量,发现拉上来的竟是被扔下悬崖毁尸灭迹的突厥人,他竟然没死!

    赵秀掰着突厥人的脸瞧了半晌,才从他被崖壁锉得血肉模糊的五官上分辨出他的身份,他就是那突厥人的首领。

    “背着他,赶紧离开这儿。”

    “我?”

    “难不成是我?谁是主子?”

    随从揉了揉肩膀,走过来将突厥人背到背上。

    喝!这突厥人吃什么的,怎么这么沉。

    两人将突厥人挪到一处树林,赵秀又对随从吩咐,“你赶紧回去,等天亮后带着人过来,切记,莫要引起旁人怀疑。”

    “您一个人在这儿守着他,会不会太危险了?”

    “要不你守着,我回去?”

    “当我没说。”随从转身就走,很快便消失在了树林外。

    赵秀歇息片刻,随后靠近突厥人,在他身上搜寻起来,他正要将手伸进突厥人的袍子里,一柄匕首却悄然抵上他的脖颈,他浑身不由得一僵。

    “别动。”突厥人别扭的汉话在他耳边响起,“不然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