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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寂了几天,双九的伤势已确定无碍,安平这才对萧靖做了处置——

    暂留京城,兵符交出,禁足于府邸,不可与外人接触。

    消息传出,满朝哗然。咱们的监国还真是毫不吝啬对侍卫的疼爱啊。

    焦义德与赵王当日便相携入宫去求情,可是刚至御书房门口就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圆喜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一脸惊恐地跪倒在门边:“殿下,奴才该死,您消消火啊,最近一直这么发火,对身子不好啊。”

    焦义德与萧竛对视了一眼,俱是一抖,终于决定还是暂时避其锋芒比较好,遂又相携离去。==

    圆喜看了一眼二人的背影,这才爬起来,拍拍衣裳进殿:“殿下,奴才刚才演得怎么样?”

    安平坐在桌后安安静静地批奏折,对眼前满地的碎瓷片视而不见,头也不抬地道:“除了砸东西时太吵了些,其他都蛮好,本宫稍后会有重赏。”

    “谢殿下。”圆喜喜滋滋地收拾满地狼藉去了。

    不多时,安平批完最后一道奏折,端起茶喝了一口,提了提精神,对圆喜道:“准备一下,自侧门出宫,去一趟蜀王府。”

    圆喜担忧道:“双九还在将养,殿下暂时还是莫要出宫了吧。”

    “无妨,”安平摆摆手,起身朝外走去:“到了外面,自有人前来护卫。”

    蜀王府内,萧靖正坐在厅中生闷气,没多久便见一名小厮急匆匆地走进来禀报说赵王到了。

    他有些吃惊,安平既已明令禁止他与外人接触,萧竛怎会前来?

    还没想完,萧竛已经大步走入,左右看了一眼之后,示意小厮关门,这才走近对他道:“兵符的事,本王已经知晓,安平殿下这事做得委实过分。”

    “唉,别提了。”萧靖气恼地坐下:“若是真的只是伤了那侍卫也便罢了,偏生还牵扯出之前那丫头遇刺一事,如今她既认定本王对她有敌意,便一口咬定刺客由本王指使,否则怎会狮子大开口的要兵符?”

    “竟有此事。”萧竛皱眉:“这可如何是好?”

    “除非找到真正的幕后主使,否则兵符肯定还是保不住的。”萧靖越想越气,脸色都铁青了几分。

    “唉,当日也是你大意,本就是个难缠的主,你还跟她斗气。”

    “本王本就多饮了几杯,又被气糊涂了……”

    话音忽被打断,小厮隔着门在外禀报,声音警觉:“王爷,有客到了。”

    二人俱是一怔,萧竛朝他点了点头,连忙走到一旁屏风之后。下一刻,有人推门而入,一袭白衣男装打扮,手执折扇,姿容优雅。

    “哼,本王道是哪位贵客,原来是睿公子啊。”

    安平毫不在意他嘲讽的语气:“是啊,如今皇叔被禁足府内,除本宫之外,难不成还能有其他人前来拜访?”

    萧靖被噎了一下,冷哼不语。

    “罢了,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宫前来,只为一事。”安平毫不客气地走到上首坐下,折扇收起,笑意盎然:“请皇叔将兵符交出来吧。”

    “什么?”萧靖惊怒:“前脚说要交出兵符,后脚就亲自来索要,而且还没有陛下的手谕,殿下当这是买东西不成?”

    安平托着腮寻思片刻,一脸诚恳地道:“要不,您出个价?”

    “……”otz

    “行了,皇叔,您也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不想背负刺杀监国之罪,便早些交出兵符吧。”

    “殿下这是在威胁本王?”

    “不敢,与其说威胁,不如说是商量,家丑不可外扬,本宫也不想将此事闹大。”

    萧靖眯了眯眼:“殿下还真会死缠烂打。”

    安平微微一笑,展扇轻摇:“是故圣人有训: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

    两人僵持许久,萧靖冷哼一声,终究还是自怀间摸出了从不离身的兵符,口气不善:“暂时交给殿下保管便是,但是待本王证明了自身无辜,还请殿下完璧归赵。”

    安平起身上前,毫不客气地取过兵符便朝外而去:“皇叔请随意,本宫等着。”

    萧靖气愤不已,手一挥,桌上的茶盏便落了地,接着是更多的东西在他的怒火中终结。

    安平踏着那阵刺耳的破碎声头也不回地登上马车,对圆喜笑道:“学着点,看看人家蜀王是怎么砸东西的!”

    “……”

    一直到再无东西可砸,萧竛才从屏风后走出,神色同样不忿,似已忍耐到了极点:“殿下怎可逼迫至此,蜀王暂且忍忍,此事本王一定会尽力帮你。”

    萧靖总算平复了些心情,面露感激之色:“那就先行谢过赵王了。”他左右看了看,朝萧竛招了招手:“赵王请随本王去偏厅叙话,适才本王去请了一位帮手,想必也该到了。”

    萧竛面露诧异,点了点头,随他出门朝偏厅走去,刚推门进入,便看见桌边坐着少傅刘绪,这才明白过来。

    见到二位王爷进门,刘绪连忙起身行礼,却被萧靖抢先上前托住胳膊:“如今情非得已,让堂堂少傅由后门入府,本王实在惭愧。”

    刘绪笑道:“王爷切莫如此,庆之与王爷交情已非一日两日,岂会在意这些。”

    “说的是。”萧靖这才展颜而笑:“今日请你前来,也是看在你我之间的交情。”他抬手搭上他的肩头,眸中忽然染上深意:“庆之应当会帮本王的吧?”

    刘绪点了点头:“自然。”

    萧靖这才转头看向萧竛,朗声笑了起来:“有二位帮助,本王一定会洗脱嫌疑的。”

    出了蜀王府,安平并没有急着往宫中赶,反而放慢速度朝城门方向而去。

    坐在车外乔装车夫的圆喜想起不久前的那次刺杀,心中很紧张,一个劲地劝她:“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万一出什么事情,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啊。”

    安平坐在车中慢悠悠地摇着折扇,一脸泰然。

    过了闹市,越行越偏,快至城门时,只闻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急速而来。圆喜心中大惊,连忙转头看去,却见是两个身着盔甲的年轻将领,骑在马上,一路奔驰着到了跟前,随即一勒缰绳,无声抱拳行礼,显然是不愿暴露安平身份。

    安平挑起车帘朝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用折扇敲了一下圆喜的脑袋:“都告诉你自有人前来护卫,这下放心了吧?”

    圆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去看面前的两位年轻将领,发现很是眼熟,仔细辨认了一番,这才看出竟是秦尚书和焦御史家的二位公子。

    “恪勉,锦丰,进来说话吧。”安平朝二人点了一下头,又用折扇敲了一下圆喜,后者立即会意,全神贯注地扫视四周,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不过才大半年光景,秦樽与焦清奕已经变化明显。秦樽浑身的赘肉都不见了,整个人挺拔威武,总算是找到了当年的风采。焦清奕也不再有当初跪在安平面前痛哭流涕的彷徨之色,果然坚持下来,便必然会有好结果。

    军中的训练早已让二人养成良好习惯,一前一后登上马车后,俱是态度恭谨,没有多话半句,见安平抬手示意后,才分别在侧面坐下。

    “多日不见了,二位说说近况吧。”

    秦樽率先行礼道:“恪勉没什么好说的,自问不负殿下一番提拔。”

    安平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焦清奕,后者莫名的脸红了一下,干咳了一声:“锦丰现在再也不会动摇了,请殿下放心。”

    “如此甚好,本宫就知道不会看错人。”

    秦樽道:“不知殿下今日突然召见我们所为何事。”

    安平唰的一声甩开折扇,轻轻摇了摇,姿态虽悠然,眉目间的神情却十分严肃:“以你二人在军中的资历,此事本不该此时提起,但时机到了,也不能不把握。”顿了顿,她忽又笑了起来:“不过对你们二人来说,倒也算是个考验。”

    焦清奕按捺不住道:“敢问殿下,究竟是何事?”

    安平笑了笑,继续道:“本宫已在军营打点过,恪勉回营后,可去赵老将军处领兵五千,好生训练,不可有半分懈怠。”

    秦樽愣了愣:“这五千士兵殿下打算作何用途?”

    “本宫对赵老将军说是要做禁卫军的。”

    “禁卫军?”秦樽纳闷,禁卫军不缺人吧?但等他看到安平的眼神,便又立即明白过来,连忙行礼应下:“属下多嘴了,谨遵殿下旨意。”

    安平嗯了一声,又转头对焦清奕道:“至于锦丰,城外蜀王带来的五千兵马交由你训练。”

    焦清奕讶然:“蜀王的兵马……属下怎能接管?”

    安平从袖中摸出兵符递给他:“沙场兵将,只认兵符,这是我朝惯例,你放心便是。”

    焦清奕赶紧接过,犹自惊异不止。

    安平将折扇收起,正色道:“你们二人既是本宫旧识,也是本宫一手提拔的,此事乃是机密,之所以交给你们,却不是因为这些原因。本宫相信你们有此能力,否则短短半年,坐于此处的你们不会是如此模样。”

    秦樽与焦清奕闻言顿时满面肃然,心中隐隐升腾起骄傲和激动。

    “但你们也要清楚自己的分量,两方兵马都不是初入军营的毛头小子,要想服众,你们恐怕要付出比往常更多的艰辛。”安平眉头微挑,笑了笑:“当然,若是你们打算放弃,本宫也可以去找别人,不必勉强。”

    秦樽与焦清奕对视一眼,齐齐抬手行礼:“定不负殿下厚望。”

    安平点了点头,悠然展扇,这才算是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