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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春天停留到入夏,西戎使臣终于在今日如愿受到了接见,激动地都快落泪了,真是太不容易了!>_<

    金銮殿上早已不再像之前那样若有若无地充斥着一丝散漫的意味,反而井然有序,百官恭敬非常。

    两位使臣今日上殿多少也是带着一丝试探的意味来的,在青海国见安平时,她虽有气势,却有些懒散之态,可如今仰头看向龙椅上端坐着的女帝,却是一副傲视群雄之态,不禁有些心慌。

    能在短短时间内让男子为尊的国度臣服在她一个女子脚下,必然不可小觑。

    见礼之后,两位使臣先是借这段时间在京城的见闻说了一通天花乱坠的赞美之词,便将话题引向了当日所说的求亲一事上。这次百官再无看戏的了,竞相提出质疑,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相对的条件也越抬越高。

    齐逊之自下方仰头看安平,她神色如常,不知究竟作何所想。

    很快二位使臣便意识到遭了道,反反复复谈了这么久,女帝竟然半个字也没说,他们俩倒是快被一群大臣给绕的头脑发晕了。

    左边一人赶忙朝安平拱手道:“皇帝陛下,当日我国王上求亲时您说过要仔细考虑,却不知这么长时间过去,您考虑的如何了?”

    “朕的确说过。”安平不动声色:“但是彼时朕乃青海国女王,如今朕已是帝国皇帝,身兼二国之主,一切自当从头再议了。”

    两个使臣对视了一眼,暗暗皱眉苦恼,就知道会这样。

    “不过朕倒也不是有意为难二位。”安平知道西戎不是出于真心,便打算将计就计,让西戎王憋屈一回:“可能二位使臣也听说过,朕向来最喜貌美男子,所以朕在和亲之前有几个问题要问。”

    听她直接说出以前的风流帐,梁国诸位大臣顿时都有自插双目奔出殿门的冲动。但是二位西戎使臣却没有在意,听到安平将“求亲”说成“和亲”的一瞬,他们心中便陡然欣喜了,看来她还真动了心啊。

    “皇帝陛下请直言,我西戎虽然贫瘠,王上为求娶陛下,任何条件都会尽力答应的”

    “嗯……”安平一改往日端庄之态,斜倚在龙椅扶手上,以手支腮,另一手轻点着扶手,笑得很张扬,不羁洒脱之态竟将两个使臣瞧得呆了呆。

    “那么朕先问你们,西戎王年龄相貌如何,可有妻室?”

    “皇帝陛下容禀,我国王上今年刚届而立,相貌堂堂,智勇双全,在西域一带是出了名的。王后之位自然空悬,身边不过只有几名妃子侍妾罢了。”

    “唉……”安平叹息着摇了摇头:“那便没办法了。”二位使臣一愣,又听她接着道:“朕只喜欢清白男子,所以贵国真有意和亲的话,怕是困难了。”

    “……”大梁诸位大臣连自插双目的力气都没了……

    安平见两个使臣俱是一副震惊之态,转眼看向齐逊之,挑挑眉:“少师一向最有办法,此时朕也很为难,既不愿委屈自己,又不愿拂了西戎好意,你看如何是好?”

    齐逊之与她眼神轻轻一触,察觉到她眸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戏谑,顿时了然这是要他配合做戏。想了想,故意皱眉道:“微臣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好法子,但若是真心为两国联姻大事着想,倒也可以另辟蹊径。”

    “哦?如何另辟蹊径?”西戎使臣连忙发问,在场的人纷纷将视线投向了这位一向低调的少师大人。

    “微臣认为,西戎王应当还有其他兄弟,要找一个没有妻妾的清白王子应当不难,届时西戎王再以数城作为赔礼,陛下倒也可以考虑。”

    “嗯,言之有理。”安平一本正经地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二位使臣便回去让西戎王择一貌美清白的王子作为和亲人选,送来梁都吧。”

    早已被齐逊之一番话弄得又气又无语地两个使臣在听到这句话时已经彻底目瞪口呆,连问的问题都有些飘忽:“为、为何要送来梁都?”

    安平理所当然地摊摊手:“不是要和亲么?自然是贵国送人来此了。”

    “……”无语已经不足以形容西戎使臣的心情了。

    “当然,朕最不喜欢强人所难了,所以二位也可以直接禀明西戎王,好好准备和谈吧。”

    两个使臣暗暗懊恼,本来就是不打算和谈才一直在联姻一事上绕,不想又被她绕了回来。和谈必然要割地赔款,西戎正在养精蓄锐,这般一打击,还如何振作?

    看来今日是注定讨论不出结果了,二人慌忙说了一句禀明王上后再行回复便灰溜溜地出了殿门。

    退了朝后,安平心情不错,前往御书房的路上一直带着笑容。齐逊之跟在一旁,见状笑道:“还以为陛下是真的打算接受西戎的和亲条件了,不想却是将他们耍弄了一番。”

    “话可不能这么说,”安平睨了他一眼:“若是西戎提出的条件够好,朕也是有可能会答应的。”

    齐逊之手下一顿,落下了一段距离。

    “对了,”安平忽而停步,转身看着他:“前两日朕召见了庆之和涟湘,得知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齐逊之回过神来,推着轮椅上前:“陛下得知什么消息了?”

    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口,安平挥手遣退圆喜,朝内唤了一声:“涟湘,你何不自己出来说?”

    周涟湘应声出来见礼,见到一旁的齐逊之,顿时惊骇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委实丰富。

    “周小姐这是怎么了?”齐逊之不解地看着她。

    “我……我没事。”

    “怎么没事?你那日对朕说的话,便对他直说了好了。”安平抱着胳膊倚在一边的圆柱旁,身上虽然朝服未除,却无半点庄重之感,好似一名看客,嘴角带着一丝淡笑。

    齐逊之被弄得一头雾水,一边的周涟湘又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免让他有些挫败:“究竟是何事,周小姐直说便是。”

    “这……”周涟湘悄悄看了他一眼,心中直打鼓,她何尝遇到过这样尴尬之事,那日在陛下面前说起也是一时受激所致,此时青天白日的,当着自己心仪的男子,叫她如何开口?

    “莫不是朕在此处,涟湘不好意思?那朕回避一下吧。”

    安平作势要走,却被齐逊之拦下:“微臣与周小姐并无见不得的人的事情,自然无须回避,周小姐有什么便直说好了。”他多少有些眼力,眼前情形只怕恰恰与他想的有关。

    周涟湘听他这般说,不禁愧然。没错,她爱慕他君子端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直说便直说,能说一次,就能再说第二次。

    她捏了捏拳,抬头看着齐逊之,脸上绯红稍褪:“说出来怕齐大公子见笑,但我句句出自真心,我……我心仪公子久矣,一直未曾直言,今日贸然说出,还望公子莫要嫌弃涟湘轻浮才是。”

    齐逊之没有做声,与他猜想的一样,但是他没想到会是在安平面前上演。或者说,没想到会由她鼓动着上演。

    他转头看了一眼安平,后者照样一副淡然观戏的态度,嘴角微勾,意味不明。

    齐逊之收回视线,垂眼默然了一瞬,忽而低笑起来:“小姐一片真心,子都感激不尽,奈何造化弄人啊……”

    “啊?”周涟湘说完这番话尚未完全平复情绪,乍一听他回话,便有些茫然。对上齐逊之的视线,却见他一双黑眸如同被春风涤荡过,笑意盎然,渐渐地脸颊竟染上一丝红晕,叹息道:“可惜……我已是陛下的人了……”

    “……”周涟湘愕然地捂着嘴,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安平蹙了蹙眉,却没有做声。

    三人僵持在一处,如同被生生扼住了咽喉,气氛让人窒息。最后终是周涟湘率先忍耐不住,匆匆向安平行了一礼便慌忙告退,一向端庄优雅的形象彻底崩溃,几乎是跑着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齐逊之看向安平,理了理垂在肩侧的一缕发丝,故作妩媚地一笑:“陛下满意了?”

    安平倚着柱子没有动,眸色深沉,嘴角却仍然浮着那抹笑意:“为何要说出来?不怕清誉受损?”

    “微臣又不要做什么贞洁烈夫,要什么清誉?”说着他好笑地叹了口气:“不过不小心毁了陛下的清誉,倒真是罪该万死了。”

    安平站直身子,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撑在轮椅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幽幽一笑:“你这是故意做给朕看的?”

    “陛下您呢?”齐逊之仰头对上她的视线,眯了眯眼,笑容诡异:“莫非是吃醋了?”

    话刚说完,下巴已被安平一把捏住。她的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左右转了转,仿若在鉴赏一件珍品,半晌,忽然道:“这张脸看了十几年,直到如今才发现其中奥妙……”

    齐逊之疑惑地蹙眉,却见她忽然俯下脸来吻住了他,双唇想贴的一刹,他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安平显然是强势惯了,一直睁着眼睛盯着他的神情,唇上的力道时轻时重,带着折磨人心的意味,直到他忍不住低吟一声,抬手扣住她的脊背,将她扯向自己。

    他十几年来的守望,何以换来今日这般尴尬的一幕?他从未奢求过什么,可是刚才的事已经激发了他心底的不甘。

    可惜安平没有让他主导的意思,扣着他下巴的手越发用力,他便只好被迫启唇,迎接她的舌攻城略地。唇舌相依,她细细舔磨过其中每一寸,便让他寸寸沦陷。他屡次主动地缠上去,却又被她周旋着成为跟随者。齐逊之蓦然发现于此一道,年长她几岁的自己竟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然而那又怎样?他微微睁眼看了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复又闭上,放松下来任由她引导。

    就算他没出息好了,他才不在乎谁强谁弱,对他来说,这个人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这个意味不明的吻来的突然,直到酥酥麻麻的感觉蔓延了全身,两人才分开,彼此都有些粗喘。

    齐逊之稍稍平复了些,低笑:“陛下刚才说发现什么奥妙了?”

    安平捏着他下巴的手仍旧没有放开,用食指去抚他被吻得有些泛红的唇瓣,脸上露出他再熟悉不过的轻佻笑意:“奥妙便是……朕忽然发现你长了一张让人想**的脸。”

    齐逊之微怔,继而笑了起来,故意张口含住她的食指啄了啄,道:“那陛下随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