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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巳火急火燎地说:“快快快,充电宝,我手机要关机了。”

    ……

    李天水找出来给她,“你不还有百分之二十的电?”

    “你不懂。百分之二十就代表着要随时关机。”梁巳充上电,“一关机,我心里就难受,好像要跟这个世界断了联系。”说完,捞过后排座位上的大黑伞,准备往戈壁滩里去。

    刚打开伞,裤子脱了一半,生生地又给提好,合上伞跑回了车上。李天水在倒车镜里看见后面停了一辆旅游大巴,呼呼啦啦下来二三十个人,男人往左,女人朝右,各自找位置上厕所。

    梁巳催他,“你还不开车?”

    李天水发动着车,“走,给四儿姐找个隐蔽……”

    “烦人精。”梁巳不理他。

    李天水伸手捏她脸,梁巳朝着他手腕上咬了口,说送给他一块手表。

    李天水顺势扣住她手,没说话。

    梁巳看着俩人交握的手,也没吭声。

    不一会俩人手心黏湿,也不懂是谁先出了汗。梁巳拿了纸给他擦擦,又给自己手心擦擦,然后把纸丢车座下,望向窗外没出声。

    李天水依然紧扣她手,目视前方地开车。梁巳扭头看看他,把他手放自己脸上,半张侧脸贴在他手心里。

    李天水抚摸她脸,梁巳闭着眼感受心中的阵阵悸动,不自觉就湿了眼角。

    李天水靠边停了车,把车座往后调,伸手把她揽抱在怀里。梁巳脸贴在他胸口蹭,双手环住他腰,李天水一只手抚摸她脸,一只手轻拍她背。

    俩人就这么静抱了十分钟,梁巳回到自己位置,然后扣住他一只手,让他用另一只手开车。

    李天水发动了车,梁巳把玩他手指,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捏着玩。李天水看她一眼,拉过她手放自己胸口。

    梁巳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不一会把他手拉过来,嘴唇轻轻贴了下他手腕。随后托着腮看窗外,脸开始慢慢发烫。

    李天水明白她难为情了,随口岔开气氛,“今天天好,能在九曲十八弯看见九个太阳。天不好就不行。”

    “能看见九个?”

    “嗯,非常漂亮。”李天水说:“估计晚上蒙古包里会潮,我们把羊毛被铺上。”

    “好。”梁巳点头。

    李天水看了她一眼,她脸涨红张红。他没多看,一眼就过,随后找了个位置停车,让她下去桥洞上厕所。

    梁巳一路小跑下去,解决了后并没有上来,而是站在桥洞口不停地用帽子往脸上扇风。她也不懂,为什么脸会控制不住的发烫。

    李天水也下来车抽烟,他拿着手机想打给蒋劲,但信号不好,没打出去。

    再一次陷入爱情

    那边梁巳平复了情绪上来,手上还抓了几朵小野花。李天水回车上找了半瓶矿泉水,让她把花养进去。

    梁巳上了车,脱掉鞋子盘腿坐下,开始往脸上喷补水喷雾,“我感觉自己晒黑了。”

    “还好,你裹得严实。”李天水坐下把烟抽完。

    梁巳打量他,“感觉你没怎么晒黑?”

    李天水摸摸脸,“上天眷顾我。”

    “去你的。”梁巳笑他。

    李天水弹弹烟灰,也笑出声。

    梁巳伸出胳膊跟他比,心里平衡了很多,俩人完全不一个色系,他是小麦色,自己还是偏白肉粉色。

    她特别注意防晒,除了拍照那一刻会脱外套,坐车里都裹得严实。李天水抽完烟发动了车,梁巳倒了片薄荷给他,“有喉炎还抽。”

    “准备戒。”

    梁巳自己也吃了片,然后来回摇着盒子里的薄荷片问:“南疆美吗?”

    “美。”

    “北疆美还是南疆美?”

    “南疆偏人文,北疆偏自然风光。对外北疆名声更盛。”李天水说:“其实都一样,只是南疆的夏天比北疆热。”

    “我还挺想去喀什的。”梁巳耿耿于怀。

    “以后大把机会。想来我陪你。”

    “行。”梁巳点头。

    “你会很喜欢喀什,估计又会成为你心目中的NO·1。”李天水打趣她。

    “去你的。”梁巳笑。

    李天水握她手,大拇指摩挲她手背。

    “那乌鲁木齐离喀什有多远?”梁巳问。

    “一千五百公里吧。”

    “多少?”

    “一千五百公里。”

    “我天。”梁巳干巴巴地说:“只能坐飞机了。”

    “全疆大环线下来,得小两个月。”李天水说。

    ……

    梁巳正感慨着新疆太太太大了,伸手就指向戈壁滩喊,“那两个是啥?”

    李天水缓缓停了车,贴着车窗看,“鹅喉羚?”

    又细看了会,说:“是野驴。”

    “野驴?我能捉吗?!”

    “你捉了放哪?”

    “塞后备箱!”

    “上高速警察就逮捕你。”李天水科普,“野驴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驴呀?它是驴?”梁巳难以置信。

    “但它是野的,野驴就是保护动物。”

    ……

    “咱们市有个卖驴肉火锅的,整天排队等。”梁巳说着就要下车。

    李天水扯她,“你下去它就惊跑了。”

    梁巳又老实坐回来,感慨,“动物界也有歧视。同样带一个野,野驴野鸡就是保护动物,野狗却人人喊打。”接着又好奇,“这也没草没水,它们跑这儿干啥?”说着一头驴擡起前脚,趴在另一头驴屁股后,开始那个啥……

    李天水发动上车就走,梁巳吃零食,绝口不提。

    啥闲事儿都管。

    李天水先找话,“镇上杨超家是怎么回事?”

    “哪个杨超?”

    “我一个表堂妹嫁给他,才三年……”

    “哦哦哦。”梁巳开始八卦,“我跟你讲我跟你讲,去年杨超约了人来家里床上,正痛快,被他丈母娘抓个现形追得满街跑。”

    ……

    “后来媒人从中说和,不行让杨超写个保证书,闭闭眼过去算了。你表堂妹咽不下这口气,也出去约了个同事,然后说俩人扯平了。”

    ……

    “是不是很荒唐?你表堂妹是市医院的护士长,我怎么都想不通她不是选择离婚,而是也约了个同事说扯平了。”

    “简直难以置信!杨超出轨在先,把自己变成了一坨臭狗屎。你表堂妹不赶紧远离就算了,竟然为了说扯平,也把自己变成一坨臭狗屎?”

    “而且你表堂妹约的那个同事的老婆发现了,闹去了医院,你表堂妹还受了处分。”梁巳恨铁不成钢地说完,拧开杯子喝了口茶,“老家都是这种掀人天灵盖的腌臜事儿。”

    “掀人天灵盖干什么?”李天水吃惊。

    “夸张嘛,夸张说法!”

    ……

    李天水不追究,问她,“现在离了么?”

    “正打着财产官司呢。”梁巳拆了根牛肉干,递给他,“咱老家这两年离婚率很高,特别是贫穷夫妻。”

    李天水没接话,一只手揉着她后颈,她老说脖子难受。

    梁巳偏着脸看看他,然后嘴唇贴着他手腕轻轻吻了下。李天水笑出声,手摸上她脸问:“累不累?”

    “不累。”梁巳说着又啄了下他手。

    “喜欢我抚摸你脸?”李天水问。

    “嗯,很亲昵。”梁巳大方承认。她特别眷恋这种柔情的、宠溺的,被当作珍宝似的感觉。

    李天水缓了车速,长吁一口气,“这段路好难开呀。”

    梁巳仰头大笑。

    李天水吻吻她手背,“你这性格也是……一会害羞得不像话,一会又大方坦荡得不像话。”

    “我也很苦恼。”梁巳认真道:“我姐也经常说我,说让我学会克制,性格不要像天上的云,一会一个样儿。”

    “可我总是在你们面前学不会克制。”

    “那就不要克制。”李天水摩挲她手背。

    梁巳接着又说我姐怎么样,我姐怎么样,李天水说:“你们姐妹俩情感真好。”

    梁巳点头,“我对她算是又爱又崇拜吧。她特别独立和理性,完全是我的另一面。”

    “你也很独立。”

    “不一样。我姐情感世界能不依恋任何一个人,她可以潇洒独立……用当下的流行话就是又美又飒的生活。我不行,我感情上一定要有羁绊和依恋,在某一瞬间想起他的时候会很温暖。”

    “我认同我姐的价值,不需要爱情也能很好的生活。但我也没错,我觉得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儿。”

    李天水一直没接话,听她缓缓地说,她说着说着眼睛就开始发光,一会仰头大笑,一会捂着脸摇头笑,没一会就歪头睡了。

    车快到巴音布鲁克时,李天水下车买了驱蚊水和两个防蚊罩。梁巳醒来看他手上巨丑无比的防蚊罩,好奇,“这个是干嘛的?”

    李天水戴头上示范给她看,“这个是养蜂人的专用帽,我们用来防蚊子。”

    梁巳要被丑晕了,扔出去,被咬死也不戴。

    李天水捡回来,“回头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