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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着……”话没落,梁巳又故意扔了出去。

    李天水捡回来,塞自己怀里,不理她。

    梁巳笑个不停,说太丑了,影响拍照。

    ——

    到巴音布鲁克时还算早,才下午四五点,路上很顺,比预计时间快了将一个钟。

    俩人先在景区找了间蒙古包,把床铺弄好,李天水躺铺上小憩,梁巳去草原上转悠。有当地人问她要不要骑马?梁巳摇头,她不喜欢被人牵着马绳子骑。

    因为看了太多太多的美景,梁巳已经能坦然欣赏,不再像之前没见过世面似的咋咋唬唬,疯疯癫癫。

    布鲁克草原很大,很大很大,说是中国第二大草原。李天水说不能算是最美的,但是够大。

    梁巳问了观景台的位置,牧民指了一个方向,她就顺着往前走。她以为很近,不想走了半个小时,到了观景台才发现有区间车。

    观景台上人不多,只有几个摄影爱好者在占位置。梁巳眺望着百转千回的开都河,伸手驱赶着脸前的蚊子。看了有几分钟,远远地坐在休息区抽烟。

    烟抽完,她一面撕扯着烟蒂,一面打电话给梁明月。

    她想告诉梁明月,她再一次陷入爱情了,但按耐住情绪,一切等回去了再说。梁明月很忙,问她有正事没?寥寥两句就挂了。

    她也想学梁明月那样,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讲话言简意赅和张弛有度。可她无论如何都学不会。她总是不自觉地会在喜欢的人面前话痨,往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地说了很多。

    她后来怎么想都想不通,只好把这种情绪归结于“缺爱”,如果是缺爱,那一切都说通了。而且自己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不是自己的问题,这是原生家庭的问题。

    养父母对她很好,尽职尽责,让她衣食无忧。但总是少了一份亲子间的亲昵感。别的同学做错事,他们的父母会责骂会惩罚,但这种责骂是带有浓厚情感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是不存在隔夜仇的。

    但她从小做错事,养父母都没有责骂过,口头禅是:下回不犯就行了。

    梁明月则与她不同,梁明月经常被罚不许吃饭,回书房面壁思过。她也总是门一甩,不吃饭就不吃饭。

    她曾经有几年特别嫉妒梁明月,尽管她们俩都是被领养的,但只有自己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局外人。养父母从不责骂自己,追根究底自己都是外人,怕责骂重了自己记恨。

    后来她是怎么想开的?是十八岁割腕那年吧,是逼不得已,是慢慢一点点想开的。梁明月在一岁时就被抱了回来,她在这个家里待了将十年,梁父才领养了四岁的自己。所以他们偏心梁明月,也是人之常情。以至于后来,她一直都是这么开导自己的。

    梁巳把撕成一坨的烟蒂扔垃圾桶,正准备上区间车,接到梁父电话,问她这两天怎么样了,都没有在群里分享照片。

    哼、她就是故意的。

    之前发群里几十张照片没一个人回,索性她就不发了。和梁父断断续续地聊了会,电话里滴滴,信号彻底切断了。

    区间车离她住宿的蒙古包、最近的停靠点下来都还要走上十分钟。区间车走的是大路,蒙古包在草原深处。

    梁巳下来直摇手机,当看见满格的信号,赶紧把积攒了两天的照片全发群里。梁父梁母很捧场,说这地方也实在太漂亮了,只有梁明月煞风景地发了条:别再吃了,脸蛋吃撅出来了。

    可能体内受寒,有点轻微痛经,她就蹲下回复梁母微信,说回头让他们也来,新疆真得特别美!

    聊了会回蒙古包,但蒙古包有十几个,她一时找不到哪个才是自己的。不过她一眼就看见一群人中的李天水,他穿着件朱红色冲锋衣,坐在马背上跟人聊天。聊着聊着几个人就策马狂奔。

    梁巳不是从衣服认出他是李天水,而是从他气定神闲的骑姿。好像这马是他养大的一般,不会突然间把他甩下来。

    搭车游戏

    梁巳不是从衣服认出他是李天水,而是从他气定神闲的骑姿。好像这马是他养大的一般,不会突然间把他甩下来。

    她站在一侧录视频,李天水骑着马狂奔回来,然后直直地停在她面前。

    梁巳仰头看他,带点星星眼,李天水咳了一声,偏开脸笑。

    “故意耍帅?”梁巳戳破他。

    李天水听不见,撇开问:“去哪了?我找了你一圈。”

    “去观景台了。”

    “这会儿不好看,等日落前我带你上去。”李天水下马。

    “行。”梁巳点头。

    “饿不饿?我熬点粥,烧俩小菜?”

    “行,熬粥吧。”梁巳舔舔上火的嘴唇。

    老板从地窖里捞了一篮子肉和菜,让李天水看着用,最后一起结账就行。李天水准备烧个野菇,烧个青菜,烧个小炒肉。

    李天水在一侧准备食材,梁巳站过去,夸他,“不耍帅你也很帅。”

    “我魅力无穷。”李天水很受用。

    “是啊,老男人最有魅力了。”梁巳附和。

    李天水难得脸红,没接她话。

    梁巳头抵在他肩上,李天水伸手抱抱她,她仰头朝他下巴上啄了一口,然后若无其事地拎着壶烧好的热水离开。

    回蒙古包里拿出李天水带过来的三个盆,朝洗脚盆里倒着水,见他掀门帘进来,随口就问,“为啥带了三个盆?”

    “一个是我的。”

    “你干嘛的?”

    “我也讲卫生的。”

    ……

    梁巳反应过来大笑。

    有些地方住宿条件有限,不能洗澡,梁巳就买了个洗屁股的盆。她看了眼叠在下面的蓝色塑料盆,明知故问道:“你洗屁股的?”

    李天水择菜,不理她。

    梁巳捂着肚子笑,也是服了,去哪都拎着洗屁股盆。

    李天水看她一眼,梁巳止了笑,“有玻璃瓶吗?”

    “干什么用?”

    “我有点痛经,想暖暖小腹。”

    李天水出去问老板要了个输液瓶,往里面灌了热水,交待她道:“隔着衣服暖,小心烫。”

    梁巳掀开外套贴着T恤暖小腹,李天水要脱身上冲锋衣,梁巳拉他手,“我不冷,泡泡脚心就好了。”

    李天水摸摸她脸,“你泡着,我去给你烧菜。”

    梁巳泡好脚去厨房,李天水正有条不紊地切菜,炉子上噗噜噜地煮着什么。见她进来,就关了炉子,盛出一碗汤,“等会喝了,治你痛经的。”

    “你从哪弄的?”

    李天水切着菜说:“老板找他媳妇要的,说她们这儿女人都喝这个。”

    梁巳趴过去用嘴吹吹,李天水放了刀,拿了个碗来回颠倒着晾。晾好尝了口给她,“能喝了。”

    梁巳一饮而尽,然后伸手抱住他腰,“老暖男。”

    李天水切着菜笑,“老男人好,魅力无穷。”

    “某些人开始脸大了。”

    李天水轻晃着身子得瑟,不接她话。

    吃完饭俩人骑着马去观景台,黑压压的全是人举着手机和长镜头,梁巳刚挤过去,铺天盖地的蚊子向她袭来。

    李天水头上戴着防蚊帽,驱赶着空中的蚊子,把另一个防蚊帽戴给她,嘴里还说着,“刚就让你戴,这个季节蚊子最多。”

    ……

    他们也没多停留,当拍到九曲十八弯里的六个太阳,叹了声美轮美奂,然后骑上马就回了。

    梁巳在路上不依,“你不是说有九个太阳?那仨你吃了?”

    “六个很不错了,运气差的一个都没。”

    “怎么可能一个都没?”

    “阴天就一个都没。”李天水有理有据。

    “去你的,谁阴天来看。”梁巳说他。

    李天水下巴贴上她肩,环抱住她,“冷吗?”

    梁巳没回答,享受这静谧而温暖的时刻。太阳完全落下,马驮着他们悠闲地回去。梁巳望着远处的山峦,喊他,“李天水。”

    “嗯?”

    “我想听你学狼叫。”

    李天水清了清嗓子,朝着远处:嗥——嗥——

    在李天水起调的同时,马受惊了似的往前跑,梁巳大叫一声,差点被甩下去。

    等俩个人惊魂未定地下马,梁巳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看自己的屁股。她感觉卫生巾歪了。

    她轻捏着裤子,看了眼马鞍上的一点点血迹,擡脚就踢他,“让你耍帅!让你耍帅!”

    李天水一声不吭,拿出纸擦马鞍上的血迹,眼见越擦越大,索性取下来去洗。

    梁巳就站原地看他,李天水又折回来,一把公主抱,把她放蒙古包里,自觉地拿出她洗屁股盆去打热水。

    打好回来,梁巳幽怨地说:“我就这一条裤子。”

    ……

    李天水默默地脱了自己的牛仔裤给她,梁巳不可思议,“你竟然穿了秋裤?”

    “这晚上只有几度。”

    “那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