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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普通话都很流利。

    “这儿的部分中小学都是双语授课,母语加汉语。”李天水说:“除了上年纪的老人和牧民不会汉语,年轻人都算流利。”

    天黑,温度彻底降了下来,俩人喝完鸡汤,围坐在小火堆边喝茶边赏月。今晚是农历的十五,月最圆。

    俩人静默了有大半个钟,李天水给她添茶,“这会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有没有能力把这一幕给描述下来。”梁巳望着夜空说。

    “哪一幕?”

    “此情此景,此时此刻。我们如挚友般坐在这里,喝着同一个壶里的水,望着同一个月亮,想着不同的心事。”

    “能描述出来吗?”

    “不行。只能胡扯淡。”梁巳笑。

    李天水笑了笑,摸出兜里的烟点上。

    “我刚算了算,其实我们才认识了二十八天。我们一块出来旅行也才十天。对吧?”

    “对。”李天水抽了口烟。

    “你怎么想都不想?”

    李天水没回,他刚也在想这个问题。

    梁巳回帐篷拿移动电源,看见那把小野花又被摆回了两枕中间。她回头看李天水,他靠坐在椅背上仰头望月,手里的烟头一明一灭。

    她坐回去,李天水握住她手放自己大腿上,问她,“冷不冷?”

    “有一点。”

    李天水半天没回,抽完烟摁灭,然后让她侧坐在自己大腿上,抱着她说:“这样能暖和点。”

    梁巳隔着毛衣双手环住他腰,脸贴着他脖子说了句,“不想回。”

    “不想回哪儿?”

    梁巳没作声。

    “不想回乌鲁木齐?”

    梁巳还是没作声。

    “明年还带你来。只要你想,以后年年带你……”李天水没说完,感觉脖子上黏黏湿湿的,伸手就摸她脸。

    梁巳躲开,脸埋在他脖子里。

    李天水吻她发顶,安慰她。梁巳舔舐他喉结,他本能地后仰脖子。梁巳吸吮,啃噬,轻咬,下肢也慢慢地调整了坐姿,分开坐他腿上。

    李天水头埋在她脖间,梁巳温柔地抚摸他后颈窝,轻咬他耳垂。李天水极尽克制地喊她,“梁巳、梁巳、梁巳——”

    梁巳沿着他耳垂,继续慢慢舔舐、啃咬,吸吮他脖子。

    他后仰着脖子,望着天上的月,灵魂迸发出一声声、细细碎碎地呐喊,直至最后喊了声梁巳,才如洪水决堤般。

    梁巳抱了他好一会儿,待他平缓下来,让他去整理。

    李天水也没看她,先回帐篷里拿了换洗的内裤和盆,倒了热水,端着去了黑黢黢的河边。

    梁巳蜷缩在椅子上抽烟,下巴搁在膝盖上,垂头翻看手机。

    待李天水端着盆回来,她擡头看他,他红着脸,蹲在火堆前烤火。梁巳伸脚轻踹他,他不倒翁似的,两只脚牢牢粘地上,任身子东倒西歪。

    梁巳大笑。

    李天水难为情地拉她手,细细密密地吻着,没作声。

    梁巳摸摸他脸,倾身过去吻了下,也没再作声。

    心颤腿软

    “这是一个离奇的梦,也是冒险者的乐园,不在乎你在不在乎,新的世界依旧美丽,我们还会在一起漫步,一起漫步……”李天水一面开车,一面随着车内的音乐,欢愉地唱着。

    梁巳鼓掌,夸他音色好,低沉、性感。

    李天水笑笑,没再唱。

    梁巳催他,“唱嘛,怎么不唱了?”说完自己也唱了起来。

    俩人相视而笑,随后一起摇头高歌。

    导航显示到乌鲁木齐还有290公里,需要4小时50分。俩人9点从乔尔玛出来,现在不过10:30。

    路上弯道多,车速不过四五十迈。

    “我喜欢躁一点的摇滚,能挑动我情绪的。”梁巳说。

    “比如呢?”

    “比如后鲨。”梁巳调好音乐,放了首《心要野》,“我想为你唱一首快乐的歌,一首让你忘了所有悲伤的歌,我们漂泊在那平庸之海,不管变成钻石或者成为尘埃,谁想永远的活在这无人旷野,谁又想就这样消失在黑夜……”

    梁巳敞开嗓门,“就这样随便吧,就算眼泪掉下来!就这样随便吧,嘲笑我们的孤独吧!就这样……呃,破音了。”随后清了声嗓子,喝口茶,“不行,太高了,我这嗓子起不上去。”

    “这谁的歌儿?”李天水问。

    “后鲨。”

    ……

    “后海大鲨鱼。”梁巳又说了遍。说完感慨,“就这是代沟,你不懂后鲨,我也不懂痛仰。”

    李天水手指顶了顶自己的墨镜,“不懂又有什么关系。”

    “哎哟,酷得你。”梁巳打趣他。

    李天水看她一眼,笑了笑。

    梁巳看见他脖子上的深紫色吻痕,用手机拍下,然后让他看。

    李天水看了眼,偏开脸没作声。

    梁巳合上手机,又看了眼他触目惊心的脖子,生出一丢丢的欢喜和羞耻心,半天没忍住,朝他轻声说了句,“俺弄的,嘿嘿嘿。”莫名其妙,说完她就笑个不停。

    李天水老脸泛红。

    梁巳又壮着胆子说:“我很高兴,因为是我弄的。”接着就想起一则新闻,不能乱制造吻痕,弄不好会死人。想着就补偿性地剥了巴旦木给他,庆祝他侥幸活下来。

    李天水没伸手,朝她张了下嘴。梁巳喂给他,问他还要不要吃别的,他说想尝尝果脯。

    梁巳把手里咬了一半的果脯给他,李天水咬过,顺便舔了下她手指。

    梁巳没作声,又捏了个无花果吃。

    “给我留一口。”李天水说。

    梁巳咬了一半,把另一半喂他,李天水依然舔了下她手指肚,说:“怕你手黏。”

    ……

    梁巳接着就聊起了原先的话题,说她姐应变能力非常强,“去年环保严,口号是不要金山银山,只要绿水青山。她总是能准确地判断信息,在上面通知停线前大量囤货。流水线不能轻易停,停一次会有很大损失。我爸就老夸她。”

    “你呢?”

    “我?我不行。”梁巳摇头,“我旁门左道和投机倒把行。”

    她说着就笑了,“前两年房地产火,好楼盘开盘需要拿号,我认识人嘛,就把号给垄断了,一个号卖两万,一个号卖两万。”

    李天水没接话,听她说。

    “如果顺利成交,这个号能抵五万现金用。如果没成交,这两万不退。”梁巳说:“基本上能找我买号的,都是确定要买房的,就看挑的户型满不满意。”

    “我前后整了几个楼盘,挣了有百十万。后来我姐看不下去了,因为谁提起梁四儿都知道是个二道贩子,她嫌我丢厂里的人。”

    “一个号两万,这两万都是你……”

    “对,这两万都是我的。”梁巳同他解释,“你可以理解为我成交一套房,楼盘给我两万提成,这是我们双方达成的协议。”

    “楼盘那么火,为什么要找你卖号?”李天水不解。

    “因为好户型和位置都已经被内定和关系户选了。有些人买了号,想着能抵五万房款,只要户型不特别差,他们都愿意买。”

    “我当时不觉得丢人,因为那时候已经形成风气了,你不卖号大把的人卖。两万抵五万,对购房者也是一种福利。不过这种风气只持续了大半年,后来有人维权,说这是霸王条约。”梁巳缓缓地说:“当时我卖的时候认为很合理,双方愿打愿挨。直到有人出来维权,说看不上房就应该退号钱,我才意识到不对。”

    梁巳说完开始吃葡萄干,也顺手喂了他一粒,“其实最早我爸妈对我的规划、是本科毕业后能进行政单位。我一个叔叔在地税,我爸一个同学在法院。”

    “我后来没上大学,好单位没学历,普通单位看不上,索性就跟着我姐学经商。也没正经学出个啥,就是瞎混吧。”

    “你对自己状态满意么?”李天水示意果脯。

    梁巳捏了个喂他,“算不上满意,也谈不上差,比较知足吧。有一种肤浅的快乐。”

    李天水咬了一半,梁巳把剩下的放嘴边舔,“我没啥大志向和理想,只要不跟别人比,尤其不跟我姐比我就很快乐……”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他人什么来着……”话到嘴边忘了,梁巳看他,“就是他人什么来着?”

    “他人即地狱?”

    “对对对,就是他人即地狱!”

    ……

    李天水靠边停车,下去放水。梁巳也擦擦手,拿着伞去找位置。

    等回来,见李天水站在路边打电话,她也不着急回车里,就站在路沿拉伸,拍照,吃东西。

    李天水戴着墨镜、不茍言笑的时候特别够劲儿。梁巳看看他,过去喂了他一个葡萄干,转身离开时,李天水单手揽住她腰,低头,极其自然地吻住她,把她嘴里葡萄干勾走。随后若无其事地,神色自若地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