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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听电话。

    梁巳心脏直砰砰,故作淡定地又吃了个葡萄干,偏脸看看他,见他挂了电话过来准备上车,她本能就伸腿顶住了车门。

    “干什么?”李天水轻轻地看她,克制着问。

    梁巳头不自觉地抵在他胸口,然后慢慢地仰头看他,伸手摘掉他墨镜,轻晃着身子也不说话。

    李天水手指摸她嘴角,梁巳一口咬住,像小孩吸吮棒棒糖那样舔舐。李天水托住她腰吻她,梁巳胳膊攀上他脖子,热情地回吻。

    李天水把她抵在车上,梁巳双腿环住他腰。

    有路过车辆吹口哨,俩人迅速分开,各自上车回座位。

    李天水嘴角还挂着口水,他轻轻擦掉,也没看梁巳,连扣了三次,才把安全带扣上。

    梁巳偷看他,挠着鼻子找话,“刚跟你弟打电话?”

    “不是。”李天水喝了口茶,平缓下来说:“跟公寓老板。”

    “我刚看了间公寓,房间很别致,里面有独立厨房,我想着……”

    “行,我也想住公寓。”梁巳说。

    “我早上给你熬粥。”

    梁巳点点头,问了句,“我们一起住吗?”

    李天水清了声嗓子,含了片薄荷嗯了声。

    “你怎么不开车?”梁巳看他。

    “让我先静一下。”李天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

    梁巳点点头,低头翻手机。

    车里静默了有十分钟,李天水完全缓过来,准备发动车,听见梁巳问他,“你也心颤腿软么?”

    他忽然就笑出了声,整个人放松了,没有之前的克制和紧绷,坦诚道:“对,心颤腿软。”

    梁巳看他,“我也是。”

    接着两个人就心照不宣地笑。

    李天水发动了车,梁巳没再干扰他,戴着耳机望向窗外。

    两个小时后高速上查车,俩人前后下来刷身份证。回来车上梁巳点了根烟,笑着问他,“你猜我刚为什么不说话?”

    “麻雀也有想安静的时候。”李天水回她。

    “去你的。”梁巳先是笑,接着缓缓地说:“我刚在静静地回味,我们kiss的感觉太好了。”

    李天水笑着附和,“太妙了。”

    梁巳难为情地笑,催他好好开车。

    李天水示意她手里夹着的烟,梁巳递他嘴边,他抽了口说:“一个小时能到公寓。”

    “嗯哼~”梁巳盘坐在座椅上,愉悦地应了声。

    李天水看她一眼,不自觉就发笑。

    梁巳也不管,只顾着自己开心,不知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忽然就哈哈大笑。

    李天水受她感染,问她笑什么。

    梁巳很神秘,“说出来就不好玩了。”接着抽了口烟,开了音乐,自己跟着瞎哼。

    车子到了公寓楼下,李天水一手拉行李,一只手揽住她肩,轻快地去前台办理入住。

    梁巳一只手揽住他腰,不时仰头看看他,说些什么。

    俩人到房间,梁巳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她已经好几天没洗了。李天水整理行李箱,把干净衣服挂出来,脏衣服捡出来,晚上有空了洗。

    李天云打他电话,说有要事,让他回来先去展厅。

    梁巳擦着头发出来,李天水正在烧热水,交待了她几句,拿着换洗衣服去了淋浴间。

    梁巳望着烧沸的水想事儿,那边李天水洗好出来,穿了件高领薄毛衣,一条银灰色西裤,一看就是有事要出去。

    梁巳明知他为什么穿高领,还是调戏了句,“你不热?”

    人家面不改色地胡扯淡,“我怕冷。”

    梁巳坐在床沿看他,“不休息一下再出去?”

    “天云找我有事。”李天水拿了吹风机过来,帮她吹头发,问她饿不饿。

    梁巳闭着眼让他吹,伸手环住他腰,没作声。

    吹好不见她撒手,李天水吻她发顶,说很快就回来。梁巳仰头看他,“我们昨天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我在帐篷里睡觉,你也许正踩上马粪。”李天水逗她。

    梁巳噗嗤一笑,借着他力起身,理理他衣服,“行,你去忙吧。”

    李天水离开,梁巳原地站了会儿,然后缓缓坐下,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昨天这时候还在乔尔玛,今天就已经回来了。

    她一时有点茫然、失落,与惆怅。

    正难受着,不妨李天水又折回来,“事不急,我晚会再……”话没落,她就兴奋地扑了上去。

    梁巳怕耽搁他正事儿,说去吃份面,吃完各忙各的。俩人下去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李天水低头跟她说话,她趁机吻他唇,几秒而已。

    等过完红绿灯,梁巳仰头同他说话,他也低头吻她唇,也是几秒而已。

    我没有穷困潦倒

    李天云确实有要事。

    客户有笔货款转了他账户,他账户冻结了,取不出来。

    早前的订货单上留有兄弟俩的账户,客户转李天云的账户方便,一时没联系上李天水,只是打了展厅电话,求证后转了李天云。

    这个客户不算熟,二三年前打过交道,当时留他那里的名片和账号信息都是没更新过的。现如今的账号信息都是李天水。

    李天云急得抓耳挠腮,身上起了一层的红疹。李天水了解了事情经过,先是沉默,接着建议他回去申请解冻。

    曾经起诉李天云的人都是一个镇上的,李天水能还钱的还钱,能打欠条的打欠条,已经和对方达成和解撤诉了。

    李天云不想回去,至少不想像落水狗一样地回去。

    李天水不多说别的,让他自己想。

    李天云干坐在沙发上抽烟,李天水忙着打电话。被冻结的这笔款急用,承诺好要给浴柜的厂家结货款,已经往后拖一个月了。

    梁明月发的第一批货已经到了,李天水直接在仓库清点验收,准备转发去经销商那。

    傍晚梁巳闻信过来,问他们货怎么样?不等他们说,就开始自夸,说自家又更新了设备和工艺,原材料好,全高温瓷,釉面密度高,瓷面光滑洁白纯净。吸水率低,不龟裂,不漏水。

    说完还用手指敲敲马桶,“声音清脆,经久耐用。不发黄,不变色。”

    李天水没作声。

    李天云憋不住了,“四儿姐,咱都是懂行的人,差不多行了。”

    “我哪虚了?”梁巳看他。

    “现在都是高温烧制,这已经不算优势了。”李天云特意挑了一个马桶,拆开让她看,“我一眼就了这不是你们厂货。”说着拿了支铅笔,往两个马桶上一划,一个釉面光滑能轻易擦掉,一个稍稍有些涩。

    陶瓷马桶釉面好,代表吸水率低。目前对于陶瓷洁具来说,吸水率越低就越好。陶瓷马桶对水有一定的吸附渗透能力,水被吸进陶瓷后,会产生一定的膨胀,陶瓷的釉面就会因膨胀容易龟裂。

    这些龟裂不影响使用,但它会吸附灰尘和水里的脏东西,慢慢地,马桶就开始发黄变色甚至产生异味。

    梁巳没说话,她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儿。

    李天云嫌不够,又搬了两个马桶去秤,重量不一样。马桶普遍性越重,就代表密度大,质量越高。

    李天水没插话,因为专业上他不如李天云。

    梁巳索性坦白,“你们货要得急,我们确实找了代生产……”

    李天云抓了她小辫子,打断她,”我们货要得急,你们厂赶不出来我这边可以缓,但你们不能一声不吭地做代生产。你们自己生产的我没话说,验收合格。代生产的价位还得……”

    梁巳扭头,不想听他说话,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大事儿。镇里谁家有单子急,又犯不着再开一条线,都会找旗鼓相当的工厂做代生产,纸箱和品牌logo重新做就行。

    马桶生产线不比其他,单量不够大不会轻易开线。一旦开线烧窑,24小时不能停线,如果某个环节出错需要紧急停线,那么瞬间就蒸发小几十万。对于一些小工厂,可能因为这次停线直接宣告破产。所以哪怕环保再严查,镇里都会提前一段告知厂家,要他们有个准备。

    梁家工厂有五条线,一年也就三四个月五线全开。平常基本能保持三条生产线,如果骤然间单量急,会找同样开线的工厂代生产。但这种情况他们厂一年出现不了一回。目前就他们厂设备最新,最现代化,某些工种已经被机器人取代,而有些工厂还是半人工。

    马桶成本不贵,贵在繁琐的工艺和人工。一个马桶,大大小小需要一二十道工序。

    那边李天云不依,说在商言商,“我就是要你们厂的工艺,你给我弄一批……”

    梁巳不想听他绕弯子,过去踢踢纸箱,“无论我们厂找谁代生产,全都是达国标的,放在市场上没话说。你要是想借机压价,没得谈。”

    “我们虽然找代生产,但原材料都一样。你要不拿铅笔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