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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孟怀谦的骄傲,他绝对不可能去打探许舒宁的种种近况,但他也担心这人还会出现在她周围,所以,他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成为一个保镖,用眼神暗杀每一个可能会对她不怀好意的人。

    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勉为其难地配合他吧。

    孟怀谦神色从容,面不改色地说:“这里的点心很好吃。”

    “只是点心好吃吗?”池霜问。

    孟怀谦求饶:“都好吃。”

    “行了行了。”池霜叹气,“我现在都成了你的饭搭子,你等等啊,我还有一点活没干完,等下再吃。”

    他每回来都是一个人。

    池霜又见不得他这样孤零零地,而他也狡诈得很,打蛇上棍趁机邀请,而她也实在心地善良,五次里面总有那么两三次会松口答应。

    孟怀谦温和地应下:“好。”

    他自在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就传来她敲打键盘的声音,在他耳中丝毫不逊色于一场音乐会,令他难掩愉悦神情。

    表姐再次推门进来,见了孟怀谦,客气地颔首,没当他是外人,直接跟池霜商量正事:“这次中秋节给员工们发点什么福利好呢,月饼怎么样?”

    池霜无奈扶额,“姐,你现在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给人打工你想收到月饼吗?当初是谁抱怨公司抠门只发一提月饼,你连着发了三条朋友圈疯狂问候你老板全家。”

    表姐扑哧笑了起来,“我这不是跟你商量吗,又没真的决定。”

    “喂,孟怀谦。”池霜看向坐在沙发上当背景板的某个人,喊了一声。

    “你说。”孟怀谦回。

    “你们奥朗今年的中秋福利是什么?”

    孟怀谦卡壳。

    这件事并不是他来负责,他还真是被这个问题难住了,沉默几秒后,他拿出手机,“你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表姐努力地憋住笑意。

    只怕现在霜霜问他保险柜密码多少、家里有多少流动资金,他都能全盘托出。

    “嗯。”

    孟怀谦的特助办事效率也很高,他才发消息过去几分钟,那头很快地就给了回复,特助也一头雾水,怎么孟总突然关心这件事了呢。

    “没什么特别福利。”孟怀谦说,“都是发一笔钱连同工资一起打到员工的卡里。”

    表姐好奇追问多少钱。

    孟怀谦说了个数字。

    比起奥朗的薪资,这笔钱并不算很多,但这好歹也是一笔可以美滋滋吃喝玩乐的钱,表姐由衷地感慨:“财大气粗啊。”

    表姐又问池霜,“那我们也发钱吗?”

    “发吧。”池霜说,“发什么都不如发钱来得实在。”

    孟怀谦失笑。

    池霜瞪着他,“你笑什么!”

    孟怀谦鼓了下掌,“我想你的员工们一定会很开心。”

    她虽然并不经常跟她的员工们打交道,可他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很关心这些为她工作的人。

    表姐收起资料,意味深长地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出去了。”

    她是姐姐,偶尔也是电灯泡。

    池霜:“……”

    孟怀谦装作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战术性低头回消息。

    池霜称中秋国庆双节为渡劫。

    实在是太忙太忙,忙到她都不知道今夕何夕,只有每天节节攀升的营业额会令她会心一笑。她朋友不算少,一大部分都是圈内人士,到了这样的节日一个个也都开始应酬,尤其是星启的几个同事,都成了常客,一拖二,二拖三,每天忙碌并快乐着。

    没什么大事,但需要处理的小事是一件接着一件,好在现在餐厅的口碑跟生意都越来越好,总算没让她有种忙了个寂寞的错觉。

    这天,孟怀谦来接她下班,虽然已经快九点了,但京市的交通还是异常拥堵。

    池霜果断地改变主意:“不开车了吧,我们走回去。”

    从小苑到翡翠星城这段路并不长,平日里开车也就十分钟左右,节假日少说也得二三十分钟。

    孟怀谦当然没有意见,他巴不得相处的时间越长越好。两人慢悠悠地走在小道上,这个时节的京市气温适宜,暑气全消,还带着微微凉意,散步是最悠闲自在的事。

    池霜抬头看了一眼夜空,拉长音调道:“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果然,今天的月亮好圆。”

    孟怀谦也抬起头看去。

    他们两人都在一轮圆月之下。

    池霜险些诗兴发作,脑海里冒出了那句诗,随口道:“如果是在海上看月亮,应该会很震撼吧。”

    她发誓她真的就是随口这样一说。

    万万没想到的是,快到翡翠星城时,他停下脚步,神情认真,以商量的口吻问她:“我可以安排,现在要去海上看月亮吗?”

    池霜目瞪口呆:“你没开玩笑?”

    现在都九点了,开车去那边都得三个多小时哎!

    “没有。”孟怀谦说,“你想去吗,我来安排。”

    池霜措手不及,“就我们两个人?”

    孟怀谦以为她是介意这一点,他沉吟了一会儿,与她商议:“你可以叫上你那两个朋友。”他停顿了片刻,似乎想到只有他一位男士不太合适,于是又补充,“我叫容坤跟阿越也一起来。”

    池霜骨子里也爱冒险。

    灰头土脸地连轴转了好些天了,她必须得承认,原本还挺疲惫的,一听他说去海上看月亮,她立刻就来了兴致。

    “那我问问!”她兴奋地说。

    接着便低头在好友群里发出了邀约:【要不要去海上赏月,去的话,马上就出发!】

    江诗雨:【wow海上赏月我可以!】

    肖萌:【正在家无聊抠脚呢,我也可以!】

    池霜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开心地对孟怀谦说:“她们都说好。”

    孟怀谦颔首,这才给容坤还有程越发了同样的消息:【即刻出发去临榆,没事的话一起去?】

    他们对彼此的行程再了解不过,节前忙,节中也忙,今天都十六了,估计也没什么事,基本上都在喝酒打桥牌。

    容坤:【我这儿忙着呢,在赶本。】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他拍了张照片发来,正是手中的牌。

    程越:【我准备去马场看看我那马,没空的。】

    都是多年的朋友,孟怀谦眉头都没皱一下,淡然地又发了同样的消息:【去的话,随机选一张欠条作废。】

    叮咚——叮咚——

    两条消息争先恐后地同时进来。

    容坤:【我戒赌了,必来!】

    程越:【马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等着!】

    …

    孟怀谦收起手机,看向池霜,含笑问道:“他们迫不及待地答应了。所以,我们出发?”

    “好!”

    池霜又飞快地回家收拾了换洗衣物,现在都这个点了,到了临榆那边都已经是凌晨,肯定是要在游艇上过夜的。如果只有她跟孟怀谦两个人,她还真不一定愿意去。

    孟怀谦跟池霜又接上了她的两位好友,一行人从不同的地点出发,目的地却是同一个。

    在车上的时候,江诗雨出于谨慎的心理,特意问了一句:“孟总,我可以理解为我们是上游艇吗?”

    “是。”

    江诗雨抛给了肖萌一个眼神,肖萌只好硬着头皮问:“就是吧……那个什么,是同一艘游艇吗?”

    池霜无奈扶额。

    孟怀谦了解池霜,而这两位又是池霜的好友,能够成为好友都在同一频道,也有共同语言,他居然都无师自通听懂了她们的顾虑,他回道:“不是同一艘,放心。”

    江诗雨跟肖萌都舒了一口气。

    倒不是她们过分讲究迷信,如果是梁潜出事的那艘游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不太吉利的样子,现在好了,不是同一艘就行!

    池霜:“喂!”

    孟怀谦低沉的声音此刻很能安抚人心,“没事,那艘游艇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

    “主要是那事有点吓人。”肖萌见缝插针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了一句。

    “放心。”孟怀谦看了池霜一眼,担心她也会害怕,低声说,“总要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现在上船的每一个人都会接受严格的检查,船上也有人时刻巡逻。”

    实质上,当初的那个事故也令人难以置信,如果不是里里外外调查了很多遍,孟怀谦都不相信这样一件绝无可能会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上演。

    一直到凌晨一点,他们一行人才在港口碰面汇合。

    虽然是临时起意,不过真到了,吹着微凉又带着咸味的海风也是适意的享受,孟怀谦在来的路上就通知了这边,全都安排妥当后,他们陆陆续续地上了游艇,没一会儿,从港口驶出,仿佛离月亮也越来越近。

    池霜趴在窗户上,游艇开得很稳很稳,如果不是一低头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真以为还在平地上。

    她唇角还带着笑意。

    明明是同一轮月亮,为什么现在看心情就会更好呢?

    一大清早,天都还没亮,容坤睡眠质量一般,换了地方睡得也浅,索性早早地起来,却没想到会在甲板上看到孟怀谦,海天一色,灰蒙蒙的,他走了过去,扶着栏杆,“我还以为见了鬼,你怎么也这么早。”

    “她说想看日出。”孟怀谦注视着海岸线,“准备拍个视频给她看。”

    池霜嘴上说着想看日出,这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年。

    如今二十七岁了,愣是没真正看过一次日出。

    大夜戏拍过不少,真等到收工时,已经累得能倒地就睡,哪里还有什么兴致。

    容坤:“……”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偏头问,“孟老跟申姨那边你搞得定吗?”

    在他看来,这都是特别难的事,而这似乎也是最难的一关。

    孟怀谦闻言只是短促地笑了一声,脸上毫无烦恼之色。

    容坤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也是,如果连这显而易见的难关都没考虑到的话,那也不是孟怀谦了。

    “有几成的把握?”

    孟怀谦:“五成。”

    “五成?”容坤一脸不可思议,“不是吧,只有五成把握的话……”

    “不是说我爸妈。”孟怀谦淡淡地纠正,“我是说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事实上,或许连五成把握也不见得有。

    他哪有那样的自信。

    容坤恍然大悟:“你说的五成把握,指的是池霜啊?”

    孟怀谦没有吭声。

    “八成吧?”容坤突然说,“我觉得怎么着,也是有八成把握的。”

    孟怀谦自然爱听这种吉利话,伸出手来,两人默契地拳头相撞了一下,“借你吉言。”

    “那能再作废一张欠条吗?”容坤诚恳地问。

    孟怀谦收回手,语气平淡地说:“别说话了,我要拍视频了。你别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