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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惊悚 > 绘灵师(画师) > 绘灵师 IV (二)

许福祥颤巍巍的走在山径小路上。

他不知道第几次的怀疑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天空被茂密的树林枝叶遮蔽,只能看见从缝隙挤出一丝的光线,走了一整个下午,
连那一丝的光线也渐渐的淡薄。

树林里发出微微的响声,似乎正有人躲在里面跟随在后,正暗暗的窃窃私语。

许福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喘两口气后往身后看,只看到来时的路已经有一半看
不清楚,黑暗就像一尾蛇一样,慢慢的将路吞没。

打了个冷颤,他拿出手机照亮前方的路线,正打算迈步,就被蹲在路中央的东西
给吓了一大跳。

那东西像是一座小小的土丘,蹲俯在地,隐约能听到粗重的呼吸,以及…

咀嚼的声音。

咔滋…咔……咔……

那声音让许福祥想起,小儿子吃最爱吃的鸡翅时,嚼到细小骨头直接用臼齿啃断
的声音。

似乎是注意到手机的光线,那东西顿了一下,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巨大的身躯
在手机的照射下就像从黑暗中走出来一样。

只见一头比他还高上一个头的狮子,半身的鬃毛一半像是雾气一般的缓缓飘动,
黄澄澄的眼睛里带着奇异的光,用那巨大的身躯踏着猫步走到他面前,直直的盯
着他看,还可以听见狮子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沉呼噜声。

许福祥觉得自己全身都软了,两脚直打颤、脑子里成了一片浆糊,狮子的鼻息喷
在他的额头,似乎还在确定味道一样的吸了两下又喷出一口气息,仿佛嫌弃眼前
这个中年老男人的味道不好。

许福祥看那狮子嫌弃的表情,一时间忘了恐惧,涨红了脸。

他爬了一下午的山啊,谁都会臭的好吗?他每天都洗澡的!

然后他看着那狮子正对着他缓缓的张开嘴,清楚的看到那口尖利的牙缝中,红色
的黏稠液体跟白色的肉丝……

哈啾!

狻骑吸吸鼻子,用力的甩著鬃毛,试图把那股酸味从鼻子里甩掉。

这臭男人(纯字意)从哪来的?怎么身上一股又酸又馊的味道,差点把本狮的鼻
子给臭掉了。

低头一看,这个不知道哪来的中年男人已经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唔?这人怎么说睡就睡,而且还睡在外面,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歪头想了想,狻骑先把刚刚啃的东西残渣拨到一边用落叶盖住,咬住地上男人的
裤管往回拖。

在狻骑叼著那男人在满是落叶的山径小道上拖出一条不短的距离以后,一道小门
出现在树林之中。

走近以后才能知道并不是小门凭空出现,而是两旁的杂草树丛生得太过茂密,把
小门两旁的墙给挡住了,看起来才会像是小门突然出现了一样。

抬起前掌往小门边上一推,木制的小门无声滑开,狻骑把男人拖进门内后又把小
门关起来,把男人往旁边一丢,就摇著尾巴走开了。

正在院子里看绘本的水子看着狻骑从屋后走来,放下手上的书本,小跑着往狻骑
奔去。

狻骑直接就地侧趴下,打个呵欠就把头搁在前掌上休息;水子一下就扑在狻骑身
上,用耳朵贴在狻骑的身上,就这样听着狻骑呼吸的呼噜声。

洗墨端著锅子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

“水子,吃饭了。”洗墨走进屋里,将锅子里的杂菜面装成两大碗,水子迈著小
脚走进来,坐到桌子前拿起自己的筷子,对着洗墨露出一个能看到细白牙齿的笑,
便用筷子挑起面条吹气。

狻骑慢吞吞的跟在水子后面,同样坐在桌前,看洗墨没有想要理他的打算,不满
的用头去拱洗墨的背,把洗墨拱的差点洒了满手热汤。

没好气的推开狻骑的头,洗墨指著房间,“要吃给我去穿上衣服,不要用这模样
吃。”

狻骑用鼻子哼哼两声,最后还是走进了房间里,过没一会儿一个金眼褐发、跟洗
墨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从房间走了出来,三两步的就跳到桌子前坐下,端起碗就
往嘴边凑,被面汤给烫的直哈气。

“好吃。”水子用汤匙小口的啜著面汤,抬头对着洗墨说。

“好吃好吃,呼呼。”狻骑还不太会用筷子,一筷子的面常常吃一半掉一半回碗
里,却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了晚餐,狻骑盘著腿坐在榻上,水子坐在狻骑腿上,两个人盯着电视上蠢笑
的黄色立方体看到失神。

洗墨默默的从屋外走进来,站到榻前把狻骑唤回神。

“…后面小门旁边那个人是怎么来的?”

刚刚去后面洗衣服,隐约看到暗处有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个人神智不清的躺
在那边,把他吓了一大跳。

“喔,我在小门外面的路上遇到的,他突然就躺在地上,我想天就黑了待在那条
小道上挺危险的,就把他拉回来了。”

狻骑说着,露出我很能干快称赞我的表情来,让洗墨不知道该先给他一巴掌好,
还是先给他一巴掌好。

“不要随便什么都往家里捡,上次我不是说了吗?”

“可是那个小猫躲在树下哭…”

“那不是猫,是石虎,而且人家是有家长的,你被当诱拐犯了你知道吗。”

那石虎妈妈气急败坏的扑上来就往狻骑脸上抓,让狻骑脸上带着爪痕好一阵子。

“我又不是故意的,那小猫喊我老大老大要跟我走,我想说他自己一个也挺危险
…”狻骑委屈的鼓起脸颊,让洗墨嘴角一阵抽搐。

可以不要用他的脸做这样的表情吗?看自己的脸恶意卖萌让洗墨感到一股恶寒。

“我说了那是石虎…算了对你来说体积比你小都是猫,”洗墨叹口气,“去把人
放到大门外面去。”

“欸————”狻骑垮著脸不情愿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拖回来的。”

“快去!”洗墨瞪眼,“再啰唆就不准看电视!”

“可是那个臭男人身上有你画的符的味道,”狻骑说,“所以我才把他拖回来的。”


许福祥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旁边一名年轻人正在翻著
书抄写什么。

发现许福祥的动作,洗墨走近床边,“大叔,你还好吗?”

“你…你………”许福祥想起昏倒前看到的狮子,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洗墨端来
了茶水让他喝下以后才觉得气顺许多。

“大叔,你怎么会从那条山道上来呢?”洗墨问。

“有人跟我说到看到公车站牌从旁边那条路上去,就可以到了的…”
许福祥回答。

听他这么说,洗墨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

“…你从公车站牌稍微往前一点,就可以看到一条支道,”洗墨同情的说,“从
那条支道一直上来,就可以看到我家大门了,你走得那条路绕了一大圈,是到后
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