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陶主编是个热爱中式美学?,同?时也能够接受新潮审美的从业者。当晚,纪念活动在文?华大酒店内举办,到场的许多宾客都是文化界响当当的人物。
去见陶主编的那天,叶芸穿了身自己改良的旗袍,苍翠水墨的花色,外头覆有一层透明的绡,走起路来,那若影若现之姿灵动倾城,让陶主编过?目不忘。
很难说到底是陈教授夫妇提前替叶芸打过?了招呼,还是她同?陶主编投缘。两人见上面没多久,陶主编便邀请叶芸到她那桌。
后来整晚,她几乎都?待在陶主编身边,旁人来敬酒,陶主编毫不吝啬,介绍叶芸跟那些从前她只听过?名字的大人物认识。
这次前来,叶芸收获颇丰,为她打开?了新的社交圈,当然,酒也没少喝。
中途,她起身去洗手间,刚出大厅,小缚便跟了上来,问她:“叶老板,你喝多了没?”
叶芸眉梢染着笑意:“能让我心甘情愿喝多的机会不多,我万一要是醉了,你得?想法子提醒我别失态了。”
小缚这个直肠子还在绞尽脑汁想如何?能体面离场,过?道一扇包房的门被服务员推开?了,叶芸侧过?头看向包房内,迎面坐着的男人穿着妥帖的深色衬衣正侧身同?人说?话。似是察觉到门口的身影,白闻赋转过?视线,眼尾的笑意未散,在见到叶芸的那一刻,笑意加深。
仅仅一眼,门又再次合上,阻隔了视线,小缚在旁问道:“叶老板,怎么了?”
叶芸轻轻一笑:“没什么,遇到熟人了。”
再回到大厅后,叶芸寻到机会单独和陶主编聊了会,并约定了几日后登门拜访的日子。活动到了尾声,叶芸已经?喝到了极限,她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清醒跟陶主编他们道别。
刚走出大厅,她的步子便开?始飘浮了,走廊的光晕在她眼前摇晃,她伸手轻唤着:“小缚。”
小缚擡起胳膊去搀扶,手举到一半被人拦住,小缚擡眼对上鲁子凶悍的眼神。
叶芸没扶到人,回过?头时身子晃动,腰上一紧,整个人软趴趴地倒在白闻赋身上,她刚要训t?斥小缚,擡起头对上一双薄长的眼睛,防备一下子荡然无存,声音柔软如水:“闻赋。”
他呼吸微顿,回她:“是我。”
叶芸眉眼立刻化开?笑意,昂着细嫩的脖子,笑盈盈地说?:“我有好消息跟你分享。”
说?着便拉起白闻赋往后门走,小缚着急地拦在他们面前,面色紧张地说?:“叶老板,你怕是醉了。”
小缚的工作之一就是保证叶芸的人身安全?,这也是马老板和周厂长反复跟他强调的。
小缚一直遵循着这个工作原则,但耐不住这次是叶老板主动扯着旁的男人,过?去从没发生过?,他认为指定是叶老板喝醉酒了,想着带她赶紧离开?。
叶芸却告诉他:“我跟他在一起你不用担心,他是”
叶芸本想跟小缚解释下她和白闻赋的关系,话到嘴边突然不知从何?解释。不光是小缚,就连白闻赋都?挑了眉眼朝她瞧过?来,等着她说?下去,但是她不说?了,耷拉着脑袋,真一副喝醉的模样。
白闻赋只能替她跟小缚说?:“你去里?面守着,我们说?会话。”
小缚还是有些不放心,鲁子的手掌适时地按在他肩上,略带施压。白闻赋直接无视他,带着叶芸走到室外。
这里?不同?与?喧闹的前厅,月光洒下来,前面是一片小湖,周围寂静无声。叶芸和白闻赋坐在大理石台阶上,喝了酒的缘故,她脸色绯红柔润,眼神也是迷离摇曳的。
刚坐下来就说?个不停:“那天多亏你给我出主意,让我不要撕破脸去冒险,结果我还真换来了实用的好处。”
白闻赋顺着她的话问:“什么好处?”
“我得?到了结识陶主编的机会,这个机会我等了很久的。就在刚才的创刊纪念活动上,我不仅坐在了陶主编身边,她还给我介绍了不少人脉,最最重要的”
她转过?头来,故作神秘的眯起眼睛,醺醉的笑容漾在唇边,让人欲罢不能。
“你想知道吗?”她对他卖了个关子,说?起话来声音时而柔软,时而跳跃。
他含着笑意看她:“你说?。”
她朝他凑了凑:“那你给我靠着,我有点坐不住了。”
白闻赋伸出手臂让她靠在他身上,叶芸虽然喝了不少酒,有气无力的样子,语气还是难掩兴奋:“陶主编同?意让我带着材料去她那里?进行详谈,不出意外,秋季期刊上我能争取到一个版面。”
叶芸竖起一根手指伸到白闻赋眼前:“一个版面,你能想象吗?”
白闻赋看见她伸到面前的腕上戴着的手表,捉住了她的手腕攥在掌心里?,眸光骤沉。
叶芸绵软无力地说?:“闭上眼睛我还住在二尾巷,躲在房间里?偷偷看服装杂志,睁开?眼,我的品牌竟然可以?出现在杂志上占据整整一个版面。闻赋,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
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心疼,大理石砖凉,他将她抱到了腿上。她没有抗拒,顺从地将手腕挂在他的脖子上,眼里?闪着动人迷醉的光晕:“要是梦就不要醒了”
她已经?分不清是在说?版面的事,还是眼前人,过?于和现在不停变幻,在酒精的催化下,她的思维开?始慢慢沉沦。
“不是梦。”他贴着她的耳边告诉她。
旗袍侧领的扣子绣有一片独特的叶子,中式盘扣将叶瓣扣合在一起,组成一片完整的叶片,设计巧思,但此时,他只想解开?这片叶子,虽然想法不入流,却挥之不去。
光滑的绡纱在白闻赋的手中,他的手掌轻抚着她玲珑的腰线。异样的感觉撩动在叶芸的心窝里?,身体的反应比思维更加直白。
她仰起脖子,嘴唇似有若无地贴着他的下巴,听见他出声问她:“难受吗?要不要送你回去?”
“不要,再聊会儿。”她语气娇嗔,往他怀里?钻了下。
他低笑道:“能听清楚我说?话?”
她点点头,神态娇憨:“能的。”
他目光微垂,手指顺着她的秀发抚摸着她微烫的脸颊:“他现在带着妈在穗城安定下来了,这两年也就春节我会过?去一趟。以?后,你要是不想跟他们见面,也就不见了,我们在这”
白闻赋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下坠,她柔软馥郁的唇瓣顺着他的下巴摸索到他的唇角。
他眼里?是纵容的温度:“看来不是想聊天。”
叶芸的眼眸醺醉而失焦,小巧柔滑的舌尖探了进他的唇,寻找炽热的归宿,微甜的呼吸夹杂着淡淡的酒气,让人血气上涌。
白闻赋握住她的后脑,反客为主,他的吻强势又温柔,与?他接吻,叶芸总能感受到被深深的眷恋包围着,哪怕意识朦胧,心脏仍然软得?融化。
她的手探到了他的腰带,去解他的裤子。脑中迷迷糊糊只有一个念头,她要脱掉他的裤子,看看他腿上那道疤。这成了她始终惦念的事情,即便是分开?的这几年,她也时常会梦见滑进被窝里?去找他的右腿,可是,每次差一点就要看到时,梦里?总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情打断,始终没能看见。
白闻赋呼吸停顿,按住她的手腕:“在外面。”
叶芸皱起眉,执拗地要去脱他的裤子。
她的手不安分,他没法放任她胡来,只能攥住她的手腕。叶芸气急,从他怀里?坐直身子,酒精的催化下,赌气的声音也分外孩子气。
“为什么不行?”
白闻赋眉梢略扬:“你醉了,醒了再说?。”
喝醉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她醉,她挣扎着从他腿上站起身,气急败坏道:“我没醉,清醒得?很,你就是恨我当年离开?你,故意不让我痛快,每回见着我都?得?刺激我几下,让我对你心生愧疚,是不是?”
她立在他面前,双手叉着腰,故作凶狠的样子像只柔软炸毛的猫咪,惹得?白闻赋发笑:“你愧疚了?”
她鼻腔“哼”了声,头也不回地迈下台阶,布料贴合着扭动的腰胯,勾勒出成熟妩媚的身段,绡纱飘渺轻盈,一步一景皆如诗画,踏在他的心跳上。
白闻赋静静地注视着她迈下最后一层台阶,前方是拦住的湖泊,哪也去不了,他等着她回头,回到他身边。
叶芸走了几步,发现无路口走,长空寥廓,她的背影陷在疏淡的月光之下,逐渐肩膀耸动,弯下腰脱掉高跟鞋,回过?头负气地砸他:“你以?为我离开?你好受吗?”
白闻赋擡手接住,她又脱下另一只鞋,再次向他砸去时,已带了哭腔:“你以?为我甘心吗?”
“别再来招惹我。”
她赤着脚朝另一头走去,白闻赋提着她的高跟鞋,站起身。
她的胳膊被握住,身子转过?来撞进他的胸膛,蛊惑的嗓音落了下来:“你想要怎么痛快?”
他圈住她的腰,下一秒她的身体骤然悬空。白闻赋一手提着她的高跟鞋,一手将她扛在肩上重新走上台阶。
路过?小缚身边时,白闻赋告诉他:“回去说?一声,她在我那。”
小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地要追上去,鲁子堵在小缚身前:“你回去吧。”
“她是我老板!”
鲁子面无表情地告诉他:“她是我老板媳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