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算是吃饱喝足,但贺不疑还是大大的满意,临睡觉前抓着冯又又,在她嘴上亲了好大一口。冯又又愤愤的擦着嘴,跑进卧室里,把门关的好大声。
早晨贺不疑没有起来健身,因为知道冯又又铁定会躲着自己,还是不要白白受累的好。
工作那么辛苦,每一分体力都要花在刀刃上。
他悠闲的喝咖啡、看早报、读邮件。
该到上班时间了,走到冯又又房间门口,笃笃笃敲了三声。
“冯又又,上班了。”
过了好一会儿,冯又又才冒出来。
还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不是他以为的躲着他,而是真的刚醒。
“我……我晚点自己去——喂!你干嘛!”
贺不疑直接走进了她房间,扫视一圈。
被窝乱糟糟的,窗帘拉开一半,拖鞋凌乱扔在地板上。
他捡起两只拖鞋,走回冯又又面前,蹲下来:“脚。”
冯又又发怔。
贺不疑握着她的脚,帮她一只只穿好拖鞋。
冯又又昨天晚上睡的不好,睡眼惺忪的,傻乎乎的看着他的动作。
只有她爸爸帮她穿过鞋。还是小时候。
贺不疑捏捏她的脸,“邋遢鬼。”
冯又又才回过神,大惊:“你摸了我的脚,又来摸我的脸!”
贺不疑无语:“我都没嫌弃你,你还嫌弃上我了。”
他催冯又又:“快换衣服,今天不能再翘班了,我上班三年都没今年一年翘班翘的多。”
“怪谁?”
“怪我,”他啧声,“好了吧?快快快。”
冯又又被他推去衣帽间,不上班计划失败……
因为这个王八蛋一直催催催,冯又又随便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跟着出了门。
这件衣服是上次贺不疑玩换装游戏的时候给她买的,浅蓝色短款修身针织衫,是她平时不穿的风格。
贺不疑靠着门外等她,一看她,眉眼略扬了扬,上下扫了她一遍。
冯又又低头看看自己:“好像不是很合适,我进去换……”
“你可别,这样挺好,”贺不疑拉她,将她的手包进手中,“你别磨蹭了。”
冯又又被他拽着到了公司。
正是上班高峰期,很多员工停下来打招呼,冯又又有点不好意思,侧身站在贺不疑身后。
就算这样,她也觉得有很多人在打量她。
贺不疑还说,是她太在意别人,所以认为有人在看自己。
冯又又有点信,有点不信。
贺不疑的休息间有镜子,他去开会,她去他办公室里照镜子。
镜子里,修身针织衫将她的腰身勒的格外纤细,胸脯却饱满圆润,呼之欲出。
果然……
冯又又努力把领口往上拉。
是好看的,但她真的很不喜欢引人注意。
冯又又不想出去被人看,窝进了贺不疑休息间的小床里,还想再睡一觉。
昨天胡思乱想、做了稀奇古怪的梦,一点都没睡好,得趁着他们开会补回来。
她翻了个身,床头有件外套,是贺不疑的。
衣角蹭在她脸颊边,布料硬挺,存在感明显。
属于贺不疑的独特气息悄然潜入她的心间。
不是吧,这怎么睡。
冯又又呜了一声,双手盖住脸。
都怪他耍流氓!
她翻来覆去,决定放弃,回自己那边。
推开门,总办秘书linda进来放文件,一叠满满的放在贺不疑桌子左手边。这是他的习惯,所有需要批示过目的文件都放那边,他自己会处理。
冯又又瞄了一眼,那么巧,第一份方案上就瞄到自己名字。
于是仔仔细细的拿过来看。
……
贺不疑回到办公室里,冯又又就坐在他的椅子上等他。
老板椅宽大,适应他的身高,靠背比冯又又脑袋还高一截,她端端正正坐在那儿,贺不疑看了很喜欢。
他走过去,捞起她,想要亲一口。
被冯又又极力抗拒,双手捂在脑门,所以他亲成手背。
也满意,拉着手亲了又亲。
一边的经理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尽管,在此刻的贺不疑眼里,他本来就不存在。
冯又又害臊,揪他的袖子:“贺不疑!”
再惹就真的要发火了,贺不疑见好就收,用身体挡着冯又又,瞟一眼经理:“有事?”
经理却往冯又又看,因为是冯又又把他叫过来的。
“怎么了?”贺不疑皱眉。
“是我觉得有问题,”冯又又在旁边说,“这个去特殊机构的开放日活动,我觉得是不是不要公开比较好?”
贺不疑这才看到桌上摊开的文件。他粗略一扫,明白了,他让人做好活动策划,他自己还没看。
去慰问特殊儿童,当然不要公开,他又不是去作秀。
“嗯,不公开,”贺不疑向经理说,“改掉,内部自己搞,不要外宣。”
冯又又还继续发问:“还有就是,你什么时候资助了宁教授的课题项目?”
如果仔细看,会发现贺不疑的瞳孔有细微的放大,脸上的神情有半秒钟的停滞,与他平日的狂拽酷炫区别很大。
但因为贺不疑此时是面朝经理,而非冯又又,所以,这点很小的变化,没有被她察觉。
贺不疑轻轻的“嗯?”,回头问:“你说谁?”
冯又又指指那些宣传文字,有些费解:“C大的‘阳光心理室’,外宣册素材上说的,我们今年给了资助,怎么你不知道?”
“是吗?”贺不疑眼刀子刮在经理身上,语气里有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的阴森森,“陈经理,你从哪里知道的,怎么没听你提?”
陈经理的目光迅速在二人之间转了一圈,他不愧是老公关出身,见风使舵、危机意识极其强烈,“是是是我们部门年初配合民政部门做的一批慈善资助,因、因为资金不算很多,在部门决策权限里,就就就没有提请您签字批示。”
贺不疑:“原来是这样。”
算他编的快。
他问冯又又:“你认识这个教授?”
“嗯,”冯又又点头,“是我老师。不过、不过不算很熟。”
贺不疑注意到,她稍微结巴了一下。大概不想和他提起做心理治疗的事。
“还挺巧的,”他说。
冯又又很轻易就被忽悠了过去,“嗯”了一声,没有往下揪。因为这说法乍听没有什么问题。
她看贺不疑一直站着,于是从贺不疑椅子上下来,“给你坐。”
贺不疑按住她肩,又掠一眼陈经理,陈经理迅速离开。
他这才坐下,但故技重施,拉冯又又在自己腿上:“是这样的。其实从公司开始盈利起,我就想着从利润里拿出一部分去做社会捐助,帮助有需要的人。”
“我们自己能花多少呢?够用就可以了,”打小生活奢靡、跑车能集齐彩虹色的贺少如是说道,“更多的,还是得回馈社会。”
冯又又茫然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听起来一点都不像贺不疑会说的话。
贺不疑气定神闲:“是不是你不喜欢和我聊天,才会第一次听说?”
冯又又揪揪头发。
是吗?
但做善事当然没什么不好的,她再次很容易的被他蒙骗,对他说:“这样很好。”
“嗯。”
贺不疑摸着冯又又那把小细腰,充满爱怜的想,可得把她看紧了,出门容易被人骗还数钱。
他垂眸看她。
冯又又在替他数钱:“那我们周末是要去上次捐助的机构吗?我想买一些物资去可不可以,我和陈经理对接,我知道他们需要什么。”
“可以,当然可以。”
冯又又警惕:“你眼睛在往哪里看?”
“?”贺不疑没反应过来。
冯又又掰开他的手,跳了下去。
几步远,对着他气咻咻的:“我就知道你让我穿这个不怀好意!”
这样跳动、快走,自然会有点……晃荡。
贺不疑恍然大悟,视线落在正确的目标上。
“多谢提醒,”他彬彬有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