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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梁灿 >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无锡又拉开罐啤酒,“跟你读经济有什么关系?”

    “有,那时爷爷告诉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永远不要压榨弱势群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在我眼里,商人跟老师没有本质的区别。老师是教书育人,商人也是同理。企业发展到一定程度,会承担起相应的社会责任。我们公司一共有一千二百左右职员,七百左右的未婚,五百左右的已婚。将来我要承担起至少五百个家庭,如果我把公司运营好,最大化的为社会提供岗位跟保障职员应有的权益,尽量不去压榨他们,我算不算为社会做了件好事?”

    无锡喝口酒,“算,但太理想了,公司很难发展…,”

    梁灿看着她眼,“不理想,我们公司正在一步步做,我以后会实践给你看。”

    无锡别开眼,“给我看什么?”

    梁灿忸怩道:“你是我媳妇儿,当然给你看。”

    无锡点他额头,“别瞎喊,要负法律责任的。”

    梁灿点头,“负负负,我愿意!”

    无锡喝着酒道:“想的美!”随手拿过罐又拉开,“古人早给你定性了,你就是蝇营狗茍的商人。”

    梁灿看着她道:“自古商者诡道,吾反其道已正合之,不事蝇营狗茍。”

    无锡拍他脑袋,“显摆什么?语文考不了满分剁了你。”

    梁灿接过她手里啤酒,“我泡了水果…,”

    无锡伸手夺道:“扯淡玩意儿。”

    梁灿指着地板,“你自己数数,喝了多少瓶?”

    无锡打了个嗝,看了眼地上零落的易拉罐,醉意上头道:“我还想喝嘛。”

    梁灿摇头道:“不行,明天头该难受了。”

    无锡歪着头看他,“老师,我想跟你密度密度。”随即仰头笑。

    梁灿红着脸不理她,下床去给她倒热水。

    无锡状态微醺的进了卫生间,捧起水洗了把脸,盯着镜子看了会,拉开门出来,趴在床上不说话。梁灿端着杯子过来,扶起她道:“喝点温水就好了。”

    无锡看着他眼问:“我性格是不是很差,很难相处?”

    梁灿不明白,“怎么会这么问?”

    无锡问:“我刚是不是伤到你了?”

    梁灿吻她唇道:“乖,喝点温水。”

    无锡执着道:“是不是?”

    梁灿不在意道:“没有啦,还说自己没喝多?”

    无锡垂着眼没接话。

    梁灿感到事态不对,摸着她脸问:“怎么了?”

    无锡别开脸道:“我想喝啤酒,你非要我喝温水,我都说不喝温水…,”越说鼻头越酸,泪控制不住的滚了下来。

    梁灿急的擦她泪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随即拿过啤酒递给她。

    无锡接过喝了口,呛了下,泪不但没止,越发密集的往下涌。梁灿要把她揽怀里,无锡伸手阻止他,蒙住被子,咬着被角试图把泪憋回去。梁灿看着蜷缩成一团,无声颤抖的被子,躺在她身边,伸手紧紧环住她。

    无锡平息了会,转过来躺他怀里,手攥住他衣角,嗓音沙哑道:“晕晕的有点难受。”

    梁灿“嗯”了声,手在她背上来回安抚。

    无锡擡头看他,梁灿别开眼不看她。

    无锡指着他眼道:“红眼兔子。”

    梁灿看她道:“你别在被子里哭…,”

    无锡伸了根手指在他嘴上,贴着唇不让他说。手指又顶了下他鼻头,“猪八戒。”

    梁灿佯装咬她脖子,无锡躲着笑道:“好了好了,我错了。”

    梁灿看着她眼道:“我是猪八戒,你就是高翠兰!”

    无锡啄他唇道:“我想喝水。”

    梁灿端了水递给她,无锡喝了口看了他眼,揉着额头问:“有点晕,刚好像听谁要密度来着…,”

    梁灿举手道:“我我我,我说的!”

    无锡勉为其难道:“好吧,准了。”

    梁灿凑过来,无锡手指点他额头,“五分钟,若超过五…,”

    梁灿狂点头,“不超过不超过!”探头吻上她唇。

    ………

    无锡做了场梦,她作为旁观者目睹了在无飒家的那幕。她站在阳台上,无飒坐在椅子上,俩人无声对峙。

    “你跳!有能耐你跳下去。”

    无锡突的睁开眼,瞪了会天花板,一团蓝茸茸的不明物浮在半空。无锡失声尖叫,梁灿被她的尖叫吓的尖叫。

    无锡朝不明物一脚踹过去,“咣咚”一道落地声,伴随着“呲呲啦啦”的声音,无锡打开灯,惊魂未定的看着地板上的人。

    梁灿睡眼惺忪的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口,无锡先发制人,“你怎么睡我床上?”

    梁灿嗓音闷哑,“老师让我睡…,”

    无锡打断道:“瞎扯淡!”

    梁灿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道:“你非要我跟你讲故事,讲着讲着…,”

    无锡本能的看了下俩人的衣服,看了眼时间,拉开窗帘道:“快五点了,起床回家去。”

    梁灿蒙上被子滚了圈,“不要,我要再睡一个钟。”

    无锡掀他被子,“欠揍?”

    梁灿憋屈道:“我才睡!”

    无锡不耐道:“你有理了?”

    “有理,你酒品太差,我哄你到凌晨三点!”指着地上的易拉罐,“你自己数数,你哭天喊地的要喝酒。”揉着腰道:“你说梦话,我刚坐起来就…,”

    “腰有事没?”随手拉上窗帘道:“没准是你死皮赖脸硬睡…,”

    梁灿半闭着眼道:“对对对,我死皮赖脸硬要睡的。”

    无锡看他微肿的眼圈,明显睡眠不足的状态。调暗了灯,神清气爽道:“昨晚喝酒的是你吧?”

    梁灿迷糊道:“老师,你酒品真的差。”

    无锡靠着床头回忆了会,昨晚的事都隐隐绰绰想了起来。摸摸鼻梁躺平,看了会已睡着的梁灿,啄了下他唇道,“傻蛋。”蹑手蹑脚的起床,拿过笔记本窝在沙发里。冥想了大半晌,噼里啪啦的给老胡发了封长长的邮件。

    不过几分钟,老胡回她,“梦游?”过了大片刻,那边也回了封长长的邮件。

    无锡趴在阳台护栏,天已亮。空中几只麻雀,忽焉而来忽焉而去,叽叽喳喳的落在了树梢上。拿起手机开了机,未接电话跟微信纷涌而来,寥寥看了两眼,跟无辜回复,“别来学校,中午我回去。”

    洗漱完毕,翻了两眼梁灿的复习笔记,提起笔给他留了言,拿着钥匙轻关上门离开。校门口恰碰到骑着自行车的老胡,无锡略显尴尬,摸摸鼻梁问:“老师怪早哈。”

    老胡推着车道:“你也怪早,凌晨五点就开始忏悔。”

    无锡解释道:“老师误会了。”

    “误没误会我清楚。”看眼她耳朵问:“那怪东西是耳坠子?”

    无锡摸摸耳朵,“这是耳钉。”

    “浮夸。”骑上自行车说:“别学你师妹,整天摆弄的花里胡哨,把心思都用到正地方。”

    无锡道:“老师慢走。”

    老胡回头警告,“别跟我染头发,你那两撮毛弄了也不好看。”不待无锡回应,蹬着自行车扬长而去。

    “………”

    中午下来实验楼,刚到校门口,无辜就在路边冲她鸣笛,无锡坐进来说:“禁止鸣笛。”

    无辜打着方向问:“昨怎么关机了?”

    无锡系着安全带,“我坐地铁过去就行。”

    “地铁换乘的费事,顺路过来接你。”斟酌了会道:“姥姥前些天就念叨…,”

    无锡打开微信看图片,“别绕了,说重点。”

    “行,咱都痛快人。昨傍晚姑姑给我爸去了电话,说你去她家闹事,站在阳台上寻死觅活的。”

    梁灿系着围裙叉着腰,手里拎着一大袋的垃圾邀功。屋里收拾的整洁有序,连阳台的花也帮她浇了。无锡微信回复他,“敢浇我花弄死你!”

    无辜问:“嘛呢,你听没听?”

    无锡收起手机说:“你姑姑说的没错,有这事。”

    无辜抓住重点,“你姑姑?啥情况?”

    无锡漫不经心道:“我没姑姑。”

    “这点事不至于吧?你还打算跟她…,”

    无锡看他,“对,我跟她老死不往来。”

    无辜放缓了车速靠边停,打着双闪问:“到底咋回事?我压根不信姑姑的话,你不是那种平白挑事的人,更别提寻死…,”

    “她怎么跟舅舅说的?”

    无辜踌躇道,“姑姑说,姑夫去问你借钱,你跑她家一顿侮辱,还让李嫣去你爸坟前磕头。我爸就含糊不清的说了这些。”

    无锡意味不明的挑了下嘴角,“差不多。”

    无辜正色道:“怎么回事?”凑近看她脸问,“脸怎么有点肿?”

    “开车吧,我下午还得回学校。”

    无辜拐进车流,看了她眼斟酌道:“我觉得这事犯不着,咱怎么说都是一家人,老死不往来算怎么回事?姑姑那脾气多倔呀,你舅舅都硬不过她,更何况你了!姥姥常说,你跟姑姑脾气最相似…,”

    “我不爱听这句!”

    “你看你还急了,你们…,”

    无锡拉开车门要下去,无辜扯她道:“你疯了。”看了眼后面的车,心有余悸道:“想死别拉我。”无锡低头玩手机没作声。

    无辜骂道,“毛病!都是惯出来的。不往来不往来,你们一辈子都别来往!”

    无锡敷衍道:“你别插手这事。”

    无辜不耐道:“稀罕管这破烂事,要不是你舅舅跟我打电话,我才懒得过来接你!我整天忙的屁股不着地约会都没空。”无锡没接话。

    “要我说,你们俩一个王八一个鼈,没一个好。你不就恼她把你忘到肯德基一个晚上?这都过去十几年了,你心就不能宽点?”

    无锡扭头看着窗外。无辜埋怨道:“姑姑也是活到这把年纪的人了,带着你跟李嫣一块出去,怎么也不能把你给忘了呀?你又不是件行李。”过了大片刻道:“算了,你们这事我也管不了,你们爱走动不走动,一个个欠你们似的,要不是血缘关系早跟你们断亲了。”

    无锡问:“你不是急用钱?”拉过背包说:“里面有十万,我懒得存银行了。”

    无辜吓的磕巴,“什…,什么意思?”

    “这是我爸的抚恤金,我从来没动过,既然都取出来…,”

    “没事,我不急。”看看路边说:“找个银行存进去,背身上怪吓人的。”

    无锡不在意道:“钱本来就是给活人救急的,你要急就拿去用。”

    “那你坚持这么些年…,”

    “现在想明白了。”

    “那就不跟你客气了,过几天该下聘了,之前准备的钱姥姥用了些…,”

    无锡点头,“我明白。”

    无辜道:“我使不了这么多,五万就成,剩下的你先存进去。”

    “我不缺钱。你要真使不上我就存进去。”

    无辜斟酌道:“既然你不急用,我就都先使了。等婚礼收到的份子钱,能还你多少就还多少,最晚一年内还清。”

    “我不急。”

    无辜点头,“行,到家我给你打张欠条。”

    “不用…,”

    无辜坚持道:“欠条该打还要打,亲戚归亲戚。”顿了下问:“这钱是给李嫣准备的?”

    无锡看他道:“你姑姑绝不会问我借钱。”

    无辜心惊,“你真是去挑事的?这不是你作风…,”

    “这事很复杂,你们都管不了。”

    无辜转话题道:“我琢磨着,姑夫背着姑姑问你借钱是要投股市,就连李嫣出国的钱都被姑夫投了进去。前期折损太多,他是想把股价往下拉拉,赶紧回本出来。这还是咱那小表妹说的。”咂舌道:“这李嫣也该好好说说了,姑姑的傲性一点没遗传到,家里什么破事都往外捅,姑姑维持了这么些年的傲气,愣被这丫头片子…,”

    “我对她家事不感兴趣。”

    无辜停到车位说:“你先上楼,你舅妈让我绕到门口买点东西。”

    无锡出来电梯,舅舅迎出来问:“路上堵不堵?”

    无锡换着鞋道:“还好。”

    舅妈系着围裙,局促的站在厨房门口,赶紧打开风扇道:“今年热的可真早。”

    舅舅指着客厅,“你去姥姥那坐会,她念叨你一阵了。”

    无锡坐过去,姥姥紧紧握住她手,来回揉着抹泪道:“锡锡,你听姥姥的,别跟你姑姑一般见识,咱们可都是血亲啊。”

    无锡回头问:“姥姥怎么知道?”

    舅舅搓着手说:“昨晚上你姑父过来了趟。”看看她脸,“我狠狠骂过她了,怎么着也不该动手,没一点姑姑的样。”

    舅妈符合道:“你舅舅跟她吵了架,今天我打电话她都不接,一家人怎么能闹到这份上呢。”

    姥姥劝道:“锡锡,你权当看姥姥的面,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姑姑那脾气我跟你姥爷都怕,你都不知道她当年有多倔,我…,”

    舅舅打断道:“妈你别说了,全都是你跟爸给惯的!”

    姥姥嚅嚅喏喏道:“怎么能怨我们呢?这脾气都是骨子里带的,生下来就这样。”

    舅舅烦道,“别说了别说了,你们一点错都没,当年闯那么大篓子你们还护着…,”

    舅妈拉他道:“过去的事了,提这些作甚?”朝他使了个眼色。

    舅舅轻咳了声,指着卧室道:“锡锡,我问你两句话。”

    无锡起身走进去,坐在床边道:“问吧。”

    舅舅支支吾吾了半天,走到门口说:“你等会儿。”大片刻,舅妈踌踌躇躇的走了进来。

    无锡看眼手表道:“舅妈,晚会我还得赶回学校呢。”

    舅妈在她旁边坐下,拉起她手道:“锡锡,我知道你怪我跟你姥姥偏心…,”

    无锡打断她,“陈年往事就不提了。小时候确实怪过,上初中后就释怀了。”

    “我跟你姥姥那时候…,”

    “舅妈我明白,我真的不怪了。”

    舅妈张张嘴看眼门口,又合上。紧攥着无锡的手,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无锡受不了这种局面,单刀直入道:“舅妈,如果是给无飒说情就算了,我们俩八字相克,她无视我,我也不屑搭理她,我们不可能和解。”

    舅舅推门进来道:“那也不能任由你们…,”

    无锡直截了当,“舅舅,只要无飒跟我道歉,我就跟她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