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跟余亦燎打得那通视频□□神了,也许是因为这几天搬家折腾下来也确实是挺累的,唐哩竟然一夜无梦地睡到了早晨8点。
甚至在起床看到窗子外面湿漉漉的地砖时都有点没反应过来,昨晚什么时候下了雨她一点也不知道,推开窗只能开到窗外被雨水洗刷得绿得发亮得树叶和松针残留的雨滴。
洗完澡唐哩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早些年追星时候穿的粉丝专属短袖,穿着它套了条背带裤。
准备就绪!来吧,整个屋子只剩下厕所没收拾了,出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唐·贤惠·哩准备刷个厕所。
她戴上口罩往洗手间里喷了几泵香水,强忍着不适拿起马桶刷往厕所里伸了一下。
雾草!
人类为什么要上厕所,像貔貅一样没有p眼只进不出就不行吗!
强忍着不适刷到第三下的时候,门铃响了。
唐哩把马桶刷往地上一丢跑到猫眼前看了看,原本以为是余亦燎,她刷了马桶的邀功台词都准备好了,结果看到门外站着张…张什么来着?
张子衿倒是不知道唐哩已经连他叫什么都不记得了,按过门铃后特别自来熟地站在门口说:“唐哩,在吗?”
第一次出来租房住的唐哩心里立刻拉响了警报,小跑着从卧室里拎出一根粉色的棒球杆走到门口,打开了第一层门。
这个老小区没有保安站岗,楼道门上也没有刷卡才能进的那层安全门,只有住户家每家有两层门,防盗门打开之后还有一层镂空的铁栏门。
唐哩拎着棒球杆隔着铁栏门跟张子衿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说话。
张子衿是看到了她身上的印着孟启译粉丝“益生菌”的专属logo的短袖,一时间有点诧异。
唐哩是因为看到了张子衿身后靠着楼梯扶手站着的孟启译本人。
“大鲤总!我是你的铁粉儿!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孟启译注意到唐哩的目光,惊喜地拄着拐往前蹦了一步。
15分钟后三个人坐在唐哩新家的客厅里,唐哩有点好笑地问:“意思是,你想签我?想培养我当明星?出道唱歌?”
“是这样的,唐小姐,你超话里的视频和上传的歌我都听过,非常惊艳,我觉得…”谈起正经事张子衿靠谱多了,正说到兴头上又被唐哩打断了。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唐哩淡笑着做了个手势,“我很喜欢目前的职业,没有要换掉的意思。”
张子衿还想再游说两句,孟启译突然开口:“早都跟你说了大鲤总不会同意的。”说完看着唐哩身上的粉丝短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没想到,大鲤总也、也听我的歌啊。”
唐哩张了张嘴,她有点不好意思跟面前腿还瘸着的某位大明星说,她早就脱粉了,而且,换这件衣服只是为了刷个厕所…
孟启译不笑的时候还跟海报上冷峻的样子挺一致的,这会儿见了唐哩,眼睛都快笑没了,语气愉快地套着近乎:“大鲤总,我还跟你聊过微信,你记不记得?”
“嗯?”唐哩迷茫了一瞬,她可不记得自己有这位大明星的联系方式,“微信?”
“对啊!我微博上还给你出谋划策过的!”孟启译怕她想不起来,急得向前倾了倾身子。
唐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啊,你是那位,失恋了的恋爱专家。”
“啊。”孟启译从见到女神的兴奋中回过神来,恹恹地说:“是啊,我失恋了。”
屋里的气氛徒然一变,张子衿冲着唐哩眨了得有180下眼睛,想让她转移一下话题。
唐哩酝酿了半天,挤出来一丝笑:“那什么,我大学时候看过你演唱会,唱得挺好的。”
没想到当年追星的经历会有一天用来安慰人,张子衿和孟启译甚至连午饭都是在唐哩家吃的外卖。
虽然有点失礼,但看着孟启译总算是愿意开口愿意笑了,张子衿也欣慰了不少,临走的时候还悄悄问唐哩:“小译也没什么朋友,你不忙的时候能不能…”说到一半可能是觉得有点太不见外了,后面的话就卡在了嘴里。
唐哩了然地笑了笑:“我弟跟他同岁,有空我带他去‘鲤’坐坐,多交点朋友也不是坏事儿。”
没想到唐哩这么好说话,张子衿感激地冲她笑了一下:“那就麻烦你了。”
孟启译拄着拐蹦到门口:“拜拜大鲤总,你什么时候再去‘鲤’?我都好久没在超话里蹲到你的视频了。”
“回去好好养你的腿,再去的话,要不要一起?”唐哩笑着问。
孟启译怔住了,张了半天嘴才垂眸笑了一下,淡笑着开口:“谢谢。”
最后唐哩还是叫了家政服务,让保洁人员来清理了卫生间和厨房油烟机上的油污。
好在余亦燎是下午来的,拎着他仅有的一个大皮箱和几盆种在红色可乐易拉罐里的小绿植。
余亦燎一进屋就敏感地看到了桌子上的三个水杯,他扬了扬眉,这么快就有人上门了?
看到立在椅子边的那根粉色棒球杆时他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看来小姑娘也不是全然没有安全意识的。
唐哩正蹲在阳台上看着他那几盆种在易拉罐里的绿植:“这个是什么啊?会开花吗?”
“随便养的,我也不知道。”余亦燎把书从行李箱里一本一本拿出来,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对之后的新生活多了些期待。
可惜只有不到两个月。
唐哩站在他卧室门口踌躇了两步,对着卧室里的人问:“室友先生,我可以进去看看你的书吗?”
“嗯。”余亦燎说。
得到许可的唐哩蹦蹦跳跳地进来,对着余亦燎占据了大半个行李箱的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乎都是名著,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下,像是被反复看过很多次,书的封面都磨起了毛边。
唐哩把书帮他放进书架里,回头认真地问:“余亦燎,我觉得我咱们应该庆祝一下!”
余亦燎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庆祝什么?”
你不是房子和生意都被弟弟抢走了么,还有什么可庆祝的?
“庆祝什么呢?乔迁?成为室友?”唐哩鼓了鼓嘴,“随便庆祝什么吧,咱们去看场电影怎么样?”
余亦燎看她眼睛乱转,一猜就猜透了她的小心思。
说庆祝什么的,都是借口,可能就是想跟他去看场电影。
那就看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半个小时后,余亦燎在客厅里看到了穿着白衬衫和深红色半身裙的唐哩,化着精致的妆,耳朵上的红宝石耳钉显得耳垂更加白皙透明。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明明半个小时前她看着还是个穿着背带裤的小萌妹,这会儿又多了些成熟和妩媚。
唐哩对于能跟余亦燎两个去看电影这件事非常兴奋,下楼的时候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欢快地蹦着,蹦了几阶台阶她突然停下来。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唐哩转过身往回跑了两步,一直到余亦燎面前才停下,拉着他的袖子踮起脚突然凑近他的脸。
英国梨和小苍兰的香水,带着点女孩子的化妆品的清香,突然的靠近让余亦燎僵了那么一下,他听到唐哩欢快地问:“余亦燎,我昨天忘记问你了,你看出我跟之前有什么不同了没?”
余亦燎心说:我哪次见你你都不太一样。
没等到答案唐哩不死心地又踮了踮脚:“你仔细看看,没有吗?没看出不同吗?”
余亦燎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略微往后仰了一下头,他不太习惯跟人靠得这么近,这样的距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呼吸,也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更让他不舒服的是,他作为鬼王百年来没跳动过的心脏,好像突然有了生命。
噗咚噗咚地跳个不停。
余亦燎一直没回答,唐哩撅起嘴失望地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余队,我接了睫毛,你没觉得我的睫毛浓密卷翘又纤长吗?”
唐哩话音刚落,楼道里的声控灯忽地灭了。
突然陷入黑暗中的唐哩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余亦燎距离可能有些微妙,她想退一步,又看不清周围的事物。
她看不清,却不知道余亦燎是怎么看清的。
这人精准地弹了她的额头一下:“谁教你没事儿跟男人靠得这么近的。”
楼道里的灯光随着他的话音亮了起来,橘黄色的灯光下他眼里有淡淡的无奈,像是对顽皮的孩子的纵容?
等等,这是什么破比喻,纵容个屁。
不过是靠得近了些就要被弹额头!
唐哩不怕死地又往前凑了一点:“这不是让你看我睫毛呢么!”
“哎!年轻人!让一让让一让!让我先下去倒个垃圾!”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余亦燎身后响起来,二楼的住户拎着一袋子垃圾关上了门。
余亦燎把唐哩拉到一边给人留了个下楼的空隙。
拎着垃圾的卷发老太太一边下楼嘴也没闲着:“哦呦,现在的年轻人哦,谈个恋爱楼道里也要腻腻歪歪的,大庭广众也要亲来亲去……”
唐哩目瞪口呆地回过头去看余亦燎,耳垂羞得都要跟她的红宝石耳钉一个颜色了,她小声问:“她说得是我们吗?腻腻歪歪?亲来亲去”
对此余亦燎倒是显得很淡定,他擡手安抚地拍了一下唐哩的头,随即率先迈开脚步往下走:“不用在意,说的不是我们,是她用带着偏见扭曲了的事实和她自己的幻想误解而已。”
“啊…”唐哩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在心里呐喊了一句:我们余队可太帅了,这句话我应该录下来。
然而,走在前面的余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淡定,他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刚才的某个瞬间,他是挺有亲上去的冲动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你倒是亲啊,啧!
哎,做女人太不容易了,来姨妈可太疼了,但我还是坚持更新了!没有断更!作者坐在沙发上抱着红糖水骄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