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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样的方案会议,其实在Gamma隔三差五就有一次,但是每一次大家都是一样的郑重。

    苏漾进会议室的时候,顾熠还没到。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着图和PPT,在这最紧绷的时刻,她脑子里却完全没有因为方案和会议而紧张,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冷笑着等着那个该被“化学阉割”的死骗子。

    顾熠进场,原本还有喁喁私语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了下来。顾熠那种严肃的工作模式又启动了,几乎全程没有过多将视线移到苏漾身上。

    苏漾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呵呵,等会议结束了,她一定叫他好看。

    今早苏漾起床的时候,顾熠已经不在了。

    不管打雷下雨还是天降冰雹,顾熠只要还能动,就一定会去工作,他这样的性格,对苏漾的影响也还是挺大的。

    苏漾本来也该去上班,但是昨夜被他折腾得有些难受,早上实在起不来,最后不得不告了个病假。

    起床喝水,顺便参观了一下顾熠的家,陈设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酒柜中的藏酒又贵重了一些,家里的一些小家电更了新。他有些完美主义,是属于每个细节都会考虑到的人。

    厨房里温着粥,饭桌上有三两小菜,碗盘下压着一张纸条。

    【休息好了再去上班。】

    遒劲有力的几个字,苏漾想象着他写下这几个字的画面,竟然忍不住脸红了起来。

    现在想想,当时他们之间那种气氛还是不错的。

    林铖钧比顾熠来得晚,进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快到齐了。他的位置在顾熠旁边,路过苏漾的时候,鼓励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他小声说了一句。

    苏漾回头看了林铖钧一眼,想想上次说他说的话,还有些不爽,但是也不能太记仇,最后从牙缝里挤了一句:“谢谢。”

    顾熠到这里,才不动声色地瞟了苏漾一眼。

    苏漾见他看过来,立刻不甘示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一眼倒是让顾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碍于在会上,他又将视线转向别处。

    到这一刻,苏漾更加觉得“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实在说得太明智了。

    想想昨夜,他还死皮赖脸把她留下,一夜缠绵,如今两人却以上下级的关系坐在会议桌上,苏漾真的觉得这种精分的日子不好过。

    苏漾擡头看了顾熠一眼,看着他那棱角分明,刚正不阿的侧脸,只觉得和昨夜那个火急火燎无法自持的男人,完全不是一个。

    也难怪,为了得手,连生日都撒谎,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苏漾气急败坏地瞪了某人一眼,想着马上有大战,终于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了出去。

    这次东城改建的项目,规模和投资都不小,外界对于这个“老大难”,也十分关注,大家都想知道这个噱头满满的项目,最后会建成什么样。

    不管是苏漾还是顾熠组里的设计师,大家都渴望能在这个项目里掺一脚,因为参与这样的项目,更容易成名,人人都有野心,这很正常。

    每个设计师都拿出了浑身解数,苏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轮到苏漾上台的时候,投影仪恰好出了状况,工程师过来修了半天,等苏漾能上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湿了一片。

    在大学里浸淫了几年,苏漾以为自己已经不惧怕演讲和上台,不论在哪里,什么时候,只要点她发言,她都能侃侃而谈。可是这一刻,当她站在投影前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因为这一刻,她不仅仅代表她个人,更是整个团队的希望。

    “我们团队的结构师,林木森提了一个概念,‘过去与未来’。我发现,这是一个很准确的定位。歌氏要的是一个过去的建筑,尚司要的是科技的未来。确实,如何把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建筑建得临近,还非常和谐,这是个很头疼的问题。东城老区,最热闹的义塾桥,把这两个建筑安排在桥两岸,近水,符合我们的建筑习惯,也能让主建筑与原本的景色相融。”苏漾轻轻吐了一口气,放出了自己的概念草图:“我们的方案,我为它取名‘未来过去城’。”

    苏漾一张一张放上了团队共同努力的一幅幅图,她讲解的很细心:“我们将总规划做成了正圆太极图,桥两岸,是两块泾渭分明,又彼此依存的形状。太极,左右者,阴阳之道也;水火者,阴阳之征兆也,我们把两个主建筑,歌氏的艺术馆置于义塾桥的东面,也就是义塾河的东边,尚司的演绎馆与它相对,在西面,以桥分隔‘过去与未来’,正好安置在太极图的‘阴阳鱼’之位。整体便能相对,却又恰好的融合。”

    讲完创作的概念,苏漾开始构建专业的部分:“‘过去’的风格,会随着时间过去而被遗忘,我们希望这种风格可以重生,所以我们决定做些外部的结构,让仿古的部分和现代可以很好的融合,在考虑视线贯通、气候贯通和穿越进入的问题以后,我们选择了钢构来做一个‘盒子’,将仿古建筑‘隐匿’其中,有种朦胧的美感。而现代风格的建筑,我们不愿意做成整面玻璃墙包围,冬冷夏热的建筑。我们认为,好的建筑设计应该既能满足光照、通风,又能抵抗大自然的灾害,所以我们选择实墙主体,替代现在的整面玻璃风格。两个主体建筑,我们选用最新的科技,大胆让建筑动起来,寓意时间的变幻和生命的灵动……”

    苏漾起先还有些微紧张,越说到后面,她越镇定自若。

    因为团队的力量,他们几乎预先设想了近百个问题——别人可能提出的质疑。

    所以当大家提问的时候,苏漾对答得从善如流。

    当她关闭自己的PPT时,会议室的众人一起鼓起了掌。

    这种待遇不是对她一个人,每一个建筑师都获得了掌声,可是她还是从那掌声中,获得了无限的勇气。

    比起其他设计师直接就能上会,她比他们艰难许多,因为她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顾熠原本是直接pass了她的方案,连上会的机会都没有给。

    这一路浴血厮杀,有多不容易,只有她自己知道。

    最后投票的环节,顾熠的助理给所有人分发了一张纸条。他自己不参与投票,完全公平,透明的来处理这个问题。

    最后苏漾经过三轮投票,竟然挺进了最后一轮。

    与她PK的,是一个叫‘一世界’的方案,选取的是包围型,所有的现代型建筑将一个仿古艺术馆包围起来的保守概念。设计师是顾熠手下履历最漂亮的刘姓设计师。他在Gamma的资历和以往稳妥的经历也为他赢得了很多支持。

    最后一轮投票结束,两个方案平票。

    顾熠看了一眼结果,表情依旧平静:“今天就暂且到这里,最后的三票在歌氏、尚司和万世手里。你们继续努力。”

    ……

    走出会议室,苏漾觉得一身轻松,虽然没有确定最后中选,但是能PK到这一步,她已经很满意了。

    林铖钧和她一起走出来,脸上始终带着笑容:“188天完工,我看你完全是冲着出名去的了。”

    苏漾对此十分自信:“我们团队已经去和所有的工厂聊过了,最后核算出来,180天就够了,写188天都是我们保守了。”

    “不知道顾熠是什么看法,其实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他。”林铖钧挑眉:“我一会儿替你去打探打探。”说完,他又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你们是什么关系,还要我打探,我简直是傻了。”

    苏漾抿唇淡淡一笑:“他是什么性格,你能不知道么?绝对不会给我任何宽待的。”

    “那可不一定,今天……”

    林铖钧刚要说话,就被顾熠的声音打断。

    “你们还在这里?”顾熠的声音平静持重,配上他那一身正经的西装,真是把“闷骚”两个字演绎到了完美的地步。

    苏漾看也不看顾熠,只是和林铖钧说:“我去工作了。”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

    剩下顾熠和林铖钧面面相觑。

    顾熠不知道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微微蹙眉:“你们说了什么?”

    林铖钧生怕引火烧身,赶紧解释:“我发誓,我这次狗屁都没放。”

    ……

    回到顾熠的办公室,助理把上午开会的资料都送了过来,包括计票的小盒子。

    林铖钧大喇喇躺在顾熠办公室的沙发上,对工作倒是没什么兴趣说,只是闲聊道:“话说,苏漾这姑娘,真感觉变了挺多的,现在有种完全把不住的感觉了。”

    顾熠听到林铖钧轻佻地说起苏漾,眉头一皱:“关你什么事?”

    “我这是关心你啊。”林铖钧义正言辞地说:“你也知道的,你在我们圈也算耻辱了,年纪最大的处男,我们都觉得你不是生理有问题,就是心理有问题。”

    顾熠听到这里,嘴角倒是勾起了一丝笑意。

    “现在不是了。”

    “现在怎么不是了?你能找出比你年纪更大的处男?”

    顾熠转过身去,不紧不慢拉开了百叶窗,让阳光进入办公室,空调的凉意阵阵,窗外的阳光斑驳,这种环境实在惬意。虽然苏漾发挥稳定,一如既往地阴晴不定,但是想到自己吃干抹净了,顾熠自是心情甚好,对林铖钧的问题笑而不答。

    林铖钧是何等精明之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顾熠话里的意思,立刻不正经地调侃道:“你老小子,什么时候得手的?”林铖钧说着,突然想起和苏漾一起吃饭的事:“怪不得她问我怎么给你庆生,她把你生日给记错了,以为你今天生日呢。”

    “……”顾熠猛地转过身来:“然后?”

    “然后我当然是好心地告诉她,你的生日是12月啊,还顺便告诉她,你喜欢收集手表,我看她这个项目拿下来,设计费挺高的,年底可能给你买一块AP。”

    顾熠联想到苏漾离开会议室时那种表情,心里咯噔一跳,半晌说:“我看她怕是不会买AP,可能是买AK。”

    “AK?有这个牌子的表?”林铖钧诧异。

    “当然没有,因为AK是枪。”

    林铖钧整个一脸懵逼,完全没懂顾熠的哑谜,耿直地问:“她买枪做什么?”

    “秋后算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