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首先是托尔金如何写下《霍比特人》。用的是倒叙法,不同于一般传记的客观记叙的是,本文作者用了大量的笔墨好几种修辞手法,详细描写托尔金的一天,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托尔金在学生的试卷上写下了第一个句子“在袋底洞里,住着一个霍比特人…”(这事要是在中国,又要引起一阵关于“师德”的讨论了:P),这孩子的试卷第二页竟然完全空白,于是疲倦的托尔金教授在神游太虚时盯着他们家地毯上的一个小洞写出了一个对他及他的家人、对英国现代文学都有不同寻常意义的句子。
接下来写他的童年,四岁丧父,十二岁母亲去世,期间屡次搬家,换学校,生活困顿。其父亚瑟·托尔金,伯明翰人,银行经理,死因是脑溢血,但成因则是他严重的危机意识。这还要上溯到祖父约翰·托尔金,他是个自制钢琴的师傅,后来生意失败破产了,这使亚瑟强烈感受到自行创业的风险,并决心在当地银行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由于在分行升迁机会渺茫(除非有人去世),于是当南非布隆方丹的亚洲银行有了职位空缺时他便去了,而他美丽的未婚妻梅布尔·萨菲尔德则被留在英国(她的父母不满意这门亲事)。1890年(两年后),亚瑟当上那家银行的经理,很受重用,1891年,梅布尔前往南非与他结婚。亚瑟总是害怕他的位置被取代,他很敬业,几乎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工作中,无暇顾及家庭和妻子。布隆方丹气候恶劣,生活环境很差,夏季酷热难耐,湿气沉沉,又有风沙,冬天却又冷得人发僵,梅布尔提议全家(1892年托尔金出生)一起回英国度假,但亚瑟放不下工作,1894年,弟弟希拉里·托尔金出世,他身体很棒,但小托尔金却体弱多病,这多半是拜当地的天气所赐,于是母亲带着他和弟弟去开普敦度假,归来后,母亲决意远离这儿的风沙尘土,她努力劝说亚瑟花点时间回英国探亲,但亚瑟认为请假会危及他在银行的职位,因此,夫妻俩商定,梅布尔和孩子们先回英国避暑,如果一切顺利,他稍后再回去与他们会合。然而此次竟是永别。1895年,英国和布尔人战争爆发,南非政局动荡,11月,传来坏消息,亚瑟得了风湿热,这在当时是重症,次年2月,阿瑟因脑溢血去世。尽管亚瑟为了工作殚精竭虑,并且因此损害身体,导致早逝,他为公忘私,没有时间陪伴家人,但他留给妻子和年幼的孩子的遗产却少得可怜。因此,从四岁起,托尔金的生活便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先是住在外公家拥挤的住房里,这里有人陪他玩(一个房客,后来成了他的二姨父,会唱歌弹琴给他听),有温和宜人的气候。但是房子的拥挤还是使母子三人决定搬到外面另租房子住,父亲去世后,他们搬到了城南萨雷霍尔村的一栋半独立的小屋里,直到晚年,他仍能回忆起当年他和弟弟与母亲住在那田园诗一般的乡村小屋里的情景。年长的邻居非常友善,哥俩经常到屋外的田野里玩耍,有时候走很远的路(邻村)去探险(弟弟只有两三岁哦),还和村里的孩子们交上了朋友。他们以自创的游戏和丰富的想象力打发着学前的日子,他们将当地的一个农夫想象成邪恶的男巫,将保守而平和宁静的英国乡村想象成心灵的乐园。这段经历或多或少体现在他的作品中,包括磨坊主和他的儿子特德都找得到原型(当然,是经过了托尔金的想象和改造)。当小托尔金开始看书后,他对妖魔恶龙的想象更为活灵活现,7岁时,对约翰·罗纳德·鲁埃尔·托尔金(书中对他的取名有详细介绍)来说最重要的书是安德鲁·兰(英国学者)的一本《红皮童话书》,兰收集改编神话故事,自己也进行这方面的创作。母亲发现了罗纳德对阅读的爱好和与生俱来的语言能力,她亲自对两个孩子进行了早期教育,教他们法语和拉丁语还有钢琴,罗纳德很快爱上了这些语言,而在弹钢琴方面毫无天赋,但弟弟对弹琴很感兴趣(好牛的妈妈,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对托尔金来说,这是段愉快的时光,但没有延续多久,1900年底,梅布尔不得不把他们带回伯明翰。搬家的理由很多,梅布尔希望儿子们回城里上学。1899年,罗纳德参加了著名的爱德华国王学校的入学考试,没通过,第二年考试成功了,然而从萨雷霍尔去学校有4英里的路程,梅布尔付不起火车票,罗纳德每天要来回步行8英里去上学,所以,全家住在乡下是不切实际的,无论孩子们是多么不愿意离开这里。不过,搬家另一个重要也是更迫切的原因是,在1899年,梅布尔接触了天主教,并开始准备皈依该教,而最近的天主教堂却在伯明翰市中心。但梅布尔的宗教信仰却使他们日后的生活更加贫困。因为皈依天主教就意味着要面对全家人的反对。梅布尔的父亲是一个虔诚的循道宗教徒,后来又成为一位论派教徒,他最讨厌天主教,以至于要和她断绝父女关系,而一直在经济上给她微薄的资助的大妹夫也不能接受她转教之事,停止了援助。自此,可怜的梅布尔算是众叛亲离了。后来,梅布尔认识了弗朗西斯·泽维尔·摩根神父并成为好朋友(母亲去世后,神父对罗纳德的影响也很大),神父可以给梅布尔精神上的指引,但对她面临的实际困难却爱莫能助。他们经济拮据,搬了好几次家,有时候罗纳德转到比较差的学校(比如圣菲利普学校),有时甚至几个月不能上学。幸而在他离开学校的日子里,母亲给了他很好的教育。1903年,罗纳德转回爱德华国王学校,学费可以由奖学金支付(可怜的希拉里读书不太用功,没有通过国王学校的考试,因此还得留在家里吃小灶)。此时,与同龄的孩子相比,他已经成了语言大师,除了必修的法语和德语,11岁起,他开始学习希腊语,有个专攻中世纪文学的老师引导他阅读乔叟的诗作。到了这一年底,梅布尔便写信给她婆婆(她俩关系不好)说,刚接受坚信礼的罗纳德一切都很好,已经在读15岁孩子才能读懂的书。然而,1904年,新的打击又出现了,梅布尔得了糖尿病。在当时,这属于不治之症。母亲住院期间,罗纳德被二姨领去,希拉里回到外公家,因此罗纳德又离开了爱德华国王学校,在家自学,母亲在六月勉强出院,两个孩子又被送回她身边,神父为他们找了一间两房一厅的小屋,位于伍斯特郡中心雷德诺尔小村的临时新家远离伯明翰的尘烟与污染,如画的乡村美景,好像是日后他构建的“中土世界“。他并不明白母亲的病有多重,在长长的夏日里,他和希拉里会散步到森林中,涉水爬树画画放风筝或者看神父点烟斗的享受模样,他正是因此在日后吸烟斗的(神父要是不“检点”,也会教坏小孩啊,咳),但是好景不长,11月,梅布尔撒手西去,时年34岁。
关于罗纳德的幼年时期,值得提的事还有,刚满一岁,在花园里(布隆方丹的家)被塔兰图班毒蜘蛛咬了一口,幸好保姆迅速用嘴把毒液吸了出来;有一次,邻居家的猴子逃出来,跳进他家的花园,把他的围涎撕得粉碎(悟空,你….),还有一次,一个小男仆把小罗纳德偷偷抱回郊区的家给家人看(poor,人家又不是玩具!),令人惊异的是,托尔金夫妇并没有当场解雇他。
这一章里,elf还是翻译成小精灵,只好对戒迷们说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