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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章

    风平浪静的一夜过去,乐归被太阳晒醒时,舒服地伸了伸懒腰。

    【还以为再次睡地板会睡不着呢,这不也睡得挺好,可见……今天的地板怎么这么软?】

    她倏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依然在苍穹宫前殿的窗下睡着,只是身下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大床,床上还铺着厚实的褥子。

    能在苍穹宫随便弄张床的人,好像也只有那一个了吧。

    乐归抱着身上的被子翻个身,静静看着安静的大殿。

    这屋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夜猫子,这会儿除了她醒了,其他东西都还睡着,平日总是热热闹闹的大殿此刻寂静一片。

    乐归发了会儿呆,不知不觉间又想到了李行桥。

    因为帝江这个人物只在小说开头出现过,后续的剧情对于乐归来说没什么参考价值,所以她来了低云峰之后,很少去想原文剧情的事,也没有在帝江面前想起过李行桥,所以她可以确定的是,帝江并不知道李行桥是这个故事的男主,也不知道他可以造出第二个无量渡。

    这大概是她目前来说,唯一成功隐瞒了帝江的事,至于她知道帝江能听到自己心声这件事……

    【虽然目前来看秘密保守得还算成功,但不代表之后也能一切顺利,最好还是找到李行桥,确保自己有个计划B可以备用。】

    乐归思考得过于专注,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撚着被子的缎面。这被子可真柔软啊,冷暖自动调控,还流光溢彩的,乐归虽然是个凡人,但也能看出它的特殊,说不定和忘还泉一样是帝江的伴生法器。

    【……尊上对我这么好,我却只想利用他,还要准备计划B,我可太不是东西了。】

    乐归抱紧软乎乎的被子,第一次生出类似愧疚的心理,但很快又压了下去。

    在小说世界待了这么久,她的心态其实也在悄悄改变,刚穿过来时对这个世界的排斥心理,到今天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也不再将这里的人当成一个个没有灵魂的铅字,她甚至不再认为这是虚构的世界,而是一个笔者机缘巧合对这个世界做了真实的记录,又机缘巧合地以小说形式发表在她的世界里。

    如果没爹没妈没亲人的话,她说不定真的会尝试着彻底融入这里,可是……乐归一想到天天盼着她放假回家的爸妈,就忍不住咬住了被角。

    【对不起了尊上,我爸妈就我一个闺女,没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虽然你现在对我挺好的,但我还是得回家去,所以只能继续利用你了。】

    乐归长叹一声,刚下了决心,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活泼的声音:“王后,小的给您送肉包子来了。”

    乐归迷茫:“什么肉包子?”

    她是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外面的人听不到,殿内却响起睡意正浓的回答:“听声音好像是后厨的人,你赶紧端进来,给我闻闻。”

    阿花说罢,看到乐归还坐在床上发呆,便打着哈欠催促,“快去啊,凉了闻起来就不香了。”

    “你是狗吗?整天闻闻闻。”乐归吐槽着,还是老老实实去端包子了。

    送包子的人耐心在门口等着,一看到她过来立刻殷勤行礼:“参见王后。”

    乐归已经懒得说还没结契不算王后的话了,看着他托盘里皮薄馅大几近流油的包子,馋虫顿时被勾了出来。

    “……后厨不是早就废弃不用了吗?怎么突然想起蒸包子了?”她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来人讨好地笑笑:“昨日一早尊上就吩咐了,后厨重新启用,以后负责王后您的一日三餐,要不是后厨太久没用诸多东西需要添置清理,昨日小的就来给您送饭了。”

    乐归一顿,突然想起昨天……不对,应该是前天晚上了,她在忘还池里,对着帝江用心声说想吃包子。

    乐归静默一瞬,试探:“早饭的样式那么多,你们怎么想起蒸包子了?”

    “是尊上吩咐的。”来人回答。

    还真是他。

    她当时只是为了遮掩秘密,才尝试说些乱七八糟的,没想到帝江却记住了。

    “王后,王后?”

    乐归猛地回神:“……嗯?”

    “您不喜欢吃包子?”来人紧张地问。

    乐归笑笑:“没有,我很喜欢,谢谢。”

    说着话,她把包子接了过去。

    来人顿时松了口气,又行了一礼后才转身离开。

    乐归盯着盘子里的大包子看了许久,终于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油滋滋的,满口流香,和她想吃的那种一样。

    【……呜呜呜尊上你别对我这么好了,显得我这个人特别不是东西,要不然我不利用你了,直接启用计划B吧。】

    乐归设想了一下,在魔界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帝江要成婚的前提下,她突然跑去找另一个男人……嗯,就算帝江有十亿分之一的可能不跟她一般见识,估计其他人也不会轻易放过她,她能不能顺利离开魔界还得两说。

    【所以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继续利用了,幸好尊上看起来不是那种恋爱脑,对我虽然特别了点,但也没有爱得要死要活,估计我走了也最多是生几天气。】

    乐归一边觉得对不起帝江,一边含泪吃了俩大包子。

    阿花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她进屋,一伸脑袋就看到她站在外面吃包子,登时就怒了:“乐归!你竟然吃独食!”

    “独什么食,这本来就是尊上专门叫人给我做的。”愧疚归愧疚,该炫耀还是要炫耀的。

    阿花冷哼一声,等她把包子拿进来后抢了一个,用力地吸了一口香味:“少骗人了,他哪有那闲工夫。”

    “真是他叫人给我做的,我那天在心里说想吃包子,他就叫人重启后厨给我做了,”乐归刚吃完俩大包子,现在已经不饿了,靠在阿花放镜子的桌案上甜蜜又忧愁,“唉,你说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阿花:“……你照照镜子。”

    乐归擡头看向镜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让你看看自己秀恩爱的丑恶嘴脸。”阿花跟她相处这么久,还是狠狠学会了几个新词的。

    乐归抹了把脸,没有说话。

    “不过他对你确实不一样,”阿花评价,“这叫什么,铁树开花?”

    乐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气:“应该是吧,虽然开得不太明显。”

    阿花白了她一眼,把手里的包子放回盘子里:“我觉得吧,你先别急着矫情,主人这举动,明显是打算跟你摊牌了。”

    “摊什么牌?”乐归不懂。

    阿花微笑:“你心里想着吃包子,他就叫人给你做了包子,这跟直接告诉你他能听到你心声有什么区别?”

    乐归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绷紧了:“什么意思,他知道我知道他能听到我心声的事了?”

    “你觉得呢?”阿花反问。

    “不可能!”乐归当即否认,“我明明没有暴露!”

    “那就是他不打算瞒着你了,”阿花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呦呦呦,这叫啥?夫妻之间坦诚相待?没想到主人万年不开窍,一开窍就这么上道,要我说你就主动点,把你已经知道他能听到你心声的事告诉他得了。”

    “不行,不可能,想都别想。”乐归拒绝三联。

    她直觉现在她和帝江的关系还暂时处在可进可退的状态,帝江对自己或有好感,但不至于太深,而一旦这件事挑明了,两人的关系势必会发生质的变化,到时候就真的收不住了,而这种收不住既对帝江不公平,也会让她的离开产生变数。

    “我不会挑明的。”乐归语气愈发笃定。

    阿花:“随便你喽。”在她看来,乐归迟迟不肯挑明,不过是为了在帝江面前扳回一成……她也是疯了,竟然觉得自己在帝江面前可以扳回一成。

    乐归知道阿花误会了什么,沉默半晌后苦恼:“……你觉得他会直接跟我t说他能听到我心声吗?”

    “他不会。”

    “绝对不会。”

    两人同时开口,阿花又道:“他会像猫戏耗子一样,一点一点释放信息。”

    “然后看我辗转反侧百爪挠心。”乐归接话。

    阿花:“直到你受不了了去试探他。”

    乐归:“他才勉为其难地透露真相。”

    “并且欣赏你在得知真相后的震惊和羞愧。”阿花点头。

    乐归:“……”

    【很好,一想到他给包子的用心如此险恶,愧疚顿时减轻了不少呢。】

    王座后面的墙上突然浮现一道门,二人默契闭嘴,然后便看到帝江从里面走出来,又朝着殿门走出去,目不斜视,旁若无人,全程把她们当空气。

    许久,乐归迟疑开口:“……你确定他对我是不一样的?”

    “嗯。”即便亲眼见证了帝江的无视,阿花依然点头。

    乐归:“证据呢?”

    阿花:“你还活着。”

    乐归:“?”

    阿花:“你在心里贩了那么多剑,竟然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证据。”

    乐归:“……”

    【我竟然觉得有道理,看来被小说里这群畜生PUA得挺彻底啊。】

    帝江短暂地出现一下又消失,彻底打断了两个人的话题,乐归和阿花大眼瞪小眼许久,提议:“去找橘子玩?”

    阿花:“行。”

    乐归一向心大,忧愁不了三秒钟,就把心忧的事抛之脑后了,直到傍晚时回到苍穹宫,猝不及防看到王座上的帝江,她才重新忧愁起来。

    【哎呀呀吃剩的包子怎么也没人收一下,竟然还在桌案上摆着,帝江肯定看见了,他这几天就没怎么在前殿待过,今天特意在这儿坐着,不会就是为了欣赏我的反应吧?】

    “去哪了?”帝江慵懒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去找橘子玩了。”乐归说着,先去了角落桌案前,假模假样地把怀里的先知镜摆到桌案上,又拿手帕擦了擦,确定再躲下去某人会生疑时,才慢吞吞朝他走去,并小心谨慎地停在了他两米之外的地方。

    帝江冷眼看着她这一系列的假动作,随即才淡淡道:“整天与畜生为伍。”

    乐归:“……那好像是你的宠物,而且它现在有名字了。”

    说罢,她又补充一句,“还是我取的。”

    嘲讽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听到她最后一句,帝江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反驳。

    殿内突然出现了短暂的安静,那盘包子硬生生占据乐归的全部余光,就在她思考要怎么把这件事丝滑地解决时,眼底突然映出一片鲜红。

    她神情一紧,三两步冲到帝江面前:“尊上你受伤了?伤在哪里?伤得重不重?”

    帝江看着她想碰自己又不敢碰的着急样,愉悦地勾起唇角:“没受伤。”

    “……你每次受伤都这么说,”乐归一副我绝对不会再上当的表情,揪着他沾了血迹的衣角问,“没受伤这是什么?红颜料吗?!”

    “别人的血。”帝江也才注意到,难怪他刚才总觉得有血腥味。

    他手指一动施清洁咒的功夫,乐归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什么意思?又有人来偷袭吗?还是说哪一家的卧底又藏不住了?尊上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决定活下去了,咱能不能少作点死?是,故意把无忧宫搞得像筛子一样,让人想来就来,是会给生活增添一点乐趣,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来王后我,只是一个脆弱且无知的凡人,我可是很容易就会死掉……”

    “本尊早已将宫里乱七八糟的人清理了,也加固了无忧宫的防御结界,如今的无忧宫,就算是只苍蝇,没有本尊的允许也飞不进来,”帝江清了衣裳,见她还杵在那里,便索性将人拖到了膝上坐着,自己则慵懒地靠在王座上,“即便飞进来了,也杀不了你。”

    “为什么?”乐归下意识问。

    帝江勾唇,眉眼间透出一分邪肆:“你说呢?”

    【因为尊上会保护我呀。】

    乐归下意识在心里把答案补齐,随即意识到他能听到,顿时脸颊有点红,强行嘴硬:“我我我都是你王后了,要是轻易死了,别人肯定会嘲笑你。”

    “哦。”

    【就这?就这样?不开嘲讽了?】

    乐归发现控制心声真的很难,一不小心就暴露了真实想法,只能在意识到这点后强行掰正话题:“既然没人偷袭,那你衣服上的血哪来的?”

    “料理了一只小虫子,不小心沾上的。”帝江说着,突然想起那只虫子好像还是她在三界试炼大会上交的朋友。

    此刻一无所知的乐归:“嗯?”

    帝江擡眸看了她一眼:“你暂时不用知道。”

    【哎哟,还暂时不用知道,谁稀罕知道哟……我只稀罕尊上,别的都不稀罕,尊上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下雪天要穿的军大衣,我超爱。】

    嘲讽极限变表白,要不是还被帝江盯着,乐归已经想擦擦脑门上的汗了。

    帝江喉间溢出一声笑,似乎对她心声型马屁还挺受用,看着他愉悦的模样,乐归总算明白他以前为什么总是莫名其妙地笑了。

    【合着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尊上哟我滴宝,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你,每时每刻都想见到你,每分每秒都想亲亲你,我亲我亲我亲亲亲……】

    节操是什么?下限是什么?如果可以保住秘密,不好意思她可以没有那些东西。

    最先受不了的竟然还是帝江,将人轻轻一推就从膝上推了下去,乐归正思考要怎么丝滑地去两米之外,他便已经开口:“婚事定在十月十五怎么样?”

    “你……在跟我商量?”乐归迟疑。

    帝江眉头微挑:“不然呢?”

    【啊啊啊啊他竟然跟我商量!魔王大人竟然在做决定前跟我商量了!】

    明知道他会听到心声,可乐归就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后开口:“我觉得不太可以,要不改到十月十六吧。”

    “推迟一天的原因是?”帝江耐心请教。

    【没啥,就是想否决一下你。】

    乐归发现知道他能听到心声其实也挺爽的,最起码可以在心里说平时绝对不敢说出口的话。

    帝江听了心声,果然露出微笑:“乐归,找死呢?”

    “……什么?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尽管那么大一盘包子杵在余光里,但乐归依然坚强地装傻。

    帝江轻嗤一声:“就定十月十五,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所有事宜了,你若有什么要求就现在提,我也好叫他们去准备。”

    “他们?”乐归难得可以挑刺了,“尊上,你我大婚这么重要的事,全都交给别人准备?你是不是有点太不用心了?”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帝江说了一句像是解释的话。

    乐归是什么人,如果有鼻子可以蹬那是一定会上脸的:“什么事比我们成婚更重要?”

    帝江刚要说话,突然意识到不对,眯起长眸反问她:“既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见你过问过一次?”

    乐归:“……”

    “我今日若是不提,你又打算什么时候问?”帝江继续问。

    乐归汗都要下来了,语气虚浮地倒打一耙:“那、那不是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提了也没什么用……我对婚礼没什么要求的,尊上办成什么样都行,只要能和尊上成婚,我就很开心了。”

    帝江听到她的解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也是,你的目的是成婚,至于仪式,确实没那么重要。”

    乐归后背一紧,装傻:“那是,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现在总算要梦想成真了。”

    帝江轻嗤,一瞬又恢复悠闲:“包子好吃吗?”

    乐归再次一个激灵,强行勒住内心即将奔腾的思绪,一脸无辜地点头:“好吃,厨房的人说是尊上叫他们给我做的,尊上你对我真是太好了,而且我发现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我这两天正馋包子馋得不行,你就叫人给我做了。”

    “你是这么解释的啊。”帝江意味深长。

    【什么意思?他什么意思?他不会是想……今天的尊上也很好看呢,就像那天晚上忘还池中那样好看,真想和他回到那天,再听听他垂在我耳边的闷哼和呼吸……】

    又是这招,帝江t指尖有点痒,凭借本心揪住她的脸,那点痒意顿时散了。

    “尊上,疼。”乐归眼巴巴地看着他。

    帝江:“有时候真想敲开你的脑壳看看,里面怎么这么多脏东西。”

    乐归:“……”

    克制,一定要克制。乐归紧急在心里开始唱歌,顺便拨开他的手往后退几步,确定距离超过两米后才松一口气。

    “尊上,凡人的脑壳敲开后可是会死的,你最好不要再有这种危险的想法。”她一本正经地劝说。

    帝江睨了她一眼,又问了一遍:“婚事真没什么要求?”

    “没有呀,我都听尊上的。”乐归快速回答。

    寻常夫妻间说这种话,代表着信任、依赖、包容,可从她嘴里说出这些,却只有一个原因:她对这场婚事并不上心。

    虽然一早就知道她的目的并不单纯,可看到她这副不上心的样子,帝江还是久违地感到不悦,这种不悦从心口散发,很快凝结成一股黑色的郁气直冲灵府。

    乐归是直觉系动物,三两步将刚才好不容易拉开的距离消弭,蹭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叭叭叭亲了三口,一口比一口用力。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要求的,”她看着帝江的眼睛,“我听说魔界的婚服是黑色的,可我不想穿黑色,我想要红色的。”

    “你想要人间的喜服?”帝江蹙眉。

    乐归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想穿尊上喜欢的红色。”

    帝江一顿,擡眸与她对视。

    乐归的眼睛清凌凌的,轻易映出对他的喜爱,不是喜欢,也不是爱,是看着他时发自内心的高兴,是想让他也和她一样高兴。

    他活了上万年,虽然活得寡淡无趣,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喜爱都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那股郁气不知不觉间消散,帝江又变成了安全的帝江。

    乐归低头亲了亲他的唇,正要从他怀里离开,却被他扣住了腰,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唇齿纠缠间暧昧的声音响起,一直安静的大殿突然传来其他声音,乐归勉强恢复一丝清醒,想起这屋里有灵识的家伙不是一般的多,顿时红着脸手忙脚乱地要推开帝江,帝江轻啧一声,擡手划出一道结界,直接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等结界化开时,帝江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乐归一人失神地坐在王座上,衣裳乱糟糟的显然是刚穿好。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还真好意思。”镜子里的小飞燕冷艳道。

    乐归默默拢紧衣裳,悲愤:“帝江……他就是个禽兽!”

    把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他倒好,衣裳褶皱都没多一条,擦了擦手便走了。

    阿花:“……”懒得理。

    乐归演够了,才腿软脚软地跑去窗边的床上,翻出一盒丹药吃下一颗,失去的力气和泛酸的腿心总算是恢复如初。

    “舒服了……”她在床上扑腾两下,躺平了。

    阿花看着她一脸餍足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于是故意问:“这会儿又不怕秘密泄露了?”

    乐归闻言,一脸神秘地笑了笑:“放心吧,直到成婚之前,秘密都不会泄露了。”

    阿花刚想反驳说怎么可能,看到她笃定的样子又心神一动:“你做了什么?”

    “我跟尊上说我家那边的习俗是大婚前一个月男女之间最好是不要见面,就算见面也要保持距离不能靠太近,这样以后结了婚才能白头到老。”乐归解释。

    阿花不敢置信:“这种蠢话他信了?”

    “信了吧,不然能这么快答应我?”乐归迟疑。

    其实好像也没有很快答应,帝江当时听她艰难地说完,手指便停了下来,盯着她看了许久才答应。

    “应该是信了,”乐归像是在说服自己,重重点了点头,“毕竟他最近也挺忙的,刚才……嗯,就走了。”

    同一时间的敝犴台偏房,虚空被锐利的魔气划开,下一瞬帝江出现在屋内,正在收拾药箱的医修赶紧行礼:“尊上。”

    “死了没有?”帝江淡淡看向床上已经几乎没有呼吸的青年。

    医修:“回尊上的话,没死呢。”

    撞在他亲自设的防御结界上、受雷霆万钧之力都没死,果然是天生修魔的好材料,帝江好战的血液仿佛又一次被激活,整个人都透着愉悦:“那就别让他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