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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不对劲。

    帝江最近很不对劲。

    经常性不在低云峰,时不时夜不归宿,过得就像一个单身贵族,哪有半点要结婚的样子。

    “你说,他是不是外面有狗了?”乐归第八百次问阿花。

    阿花靠在镜子旁白了她一眼:“是你说未婚夫妇在结婚前要少见面,他跟你少见面了你又怀疑他是不是对你不忠,你怎么这么多事儿呢?”

    “我是说要少见面,可又没说不见面,就算不见面,低云峰这么大,他要是有心,我们可以三辈子都见不着一面,为什么非要往外跑?”乐归反问。

    阿花一脸淡定:“大概是在为你们的大婚做准备吧。”

    事实上整个魔界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大婚做准备,整个无忧宫更是全身心投入,也就自己面前这个什么心都不操,好像大婚和她无关一样。

    哦,也不是什么心都不操,这不是在怀疑帝江对她不忠么。

    “你当魔界之主成婚是你们村里的懒汉娶亲啊,这其中的事情和仪制不知有多繁琐,就算一切从简也要商量上三天三夜,更何况主人也没有从简的意思,许多事可不得亲自确定。”阿花又添了一句。

    关于所有人都在为大婚忙碌只有自己清闲这件事,乐归也很是心虚,可她一不懂魔界的规矩二没有灵力参与布置,自然什么事都做不了,此刻听到阿花一说,她难得陷入沉默。

    阿花一看到她安静了,便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了,还没等反思出个结果,乐归突然冷不丁地问:“什么事要去敝犴台确定?”

    众所周知,敝犴台是无忧宫里专门用来酿酒存酒的地方,也是合欢宗弟子们居住的地方。

    “人家合欢宗弟子早八百年前就在敝犴台待着了,主人以前也没少去,要想跟那群弟子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要等到现在。”阿花嘲道。

    乐归:“就像你说的,以前没开窍,现在开窍了。”

    阿花:“……”

    “是吧,你也觉得有道理吧?”乐归敏锐地发现了她态度的松动。

    “……我觉得吧,主人既然能看上你,就说明他口味奇特,一般女子哪那么容易入他的眼。”阿花安静许久后,总算想到新的说辞宽慰她。

    乐归觉得她这话不像是夸奖,眼神更幽怨了。

    阿花懒得管他们的破事,直接道:“要不你直接问主人呢?”

    “我不敢。”

    阿花:“……”

    “要是你,你敢吗?”乐归问。

    阿花:“我也不敢。”

    两人对视良久,阿花叹了声气:“那你迂回点,先去敝犴台看看?”

    “行,你带我过去。”乐归说着就去抱桌案上的铜镜。

    镜子原形像她一条胳膊那么粗,分量也相当可观,乐归吭哧吭哧好不容易抱起来,想到什么后又放下了。

    “算了。”她冷静道。

    阿花:“?”

    “我仔细想了想,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现在离大婚还有二十余天,我不想多生事端。”乐归在镜子前坐下,心想自己一个等婚礼办完就要拿着无量渡跑路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帝江对她忠诚,现在最要紧的是保证大婚顺利进行。

    阿花没想到她前后转变这么快,目瞪口呆半晌后突然怀疑:“你是不是癔症还没痊愈,还想着拿到无量渡回‘现实世界’呢?”

    “怎么可能,我早就清醒了。”乐归一脸无辜地否认。

    阿花眯起眼睛:“你最好是,否则你一定会很惨。”

    “为什么?”乐归下意识问。

    阿花:“因为无量渡没办法带你去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但只要你使用无量渡,主人一定会知道,你走不了,又被他发现你想走,你猜他会怎么样?”

    乐归:“……”

    “他肯定会让你拥有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阿花恶劣地笑了笑。

    乐归:“哦,我好怕哦。”

    【可惜现实世界是存在的,你们这些人只是无法跳出思维的局限,才会固执地觉得现实世界不存在。】

    虽然阿花愚昧无知,非常辜t负她先知镜的名号,但确实是乐归最好的聊天伙伴……没办法,如今整个苍穹宫除了她,就阿花一个会说囫囵话的,她有什么事也只能跟阿花聊了。

    聊过之后,乐归思绪清明了些,虽然对帝江总是待在敝犴台的事很不满,但也没蠢到直接去质问他。

    【大婚,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大婚,只有二十天后的大婚顺利举行,才能拿到无量渡回家。】

    乐归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行把心里不断冒出来的酸泡泡给戳破了,总算是好受了点。

    可惜没等她好受太久,敝犴台就来人了,来的还是许久没见的丽师姐。

    对视的瞬间,丽师姐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才笑着行礼:“弟子拜见王后,百年未见,王后风姿更胜从前了。”

    【少来,你明明在震惊我都跟着帝江一百年了为什么还是凡人。】

    “师姐不用客气。”乐归打工人的习惯还刻在骨子里,一看到前领导低头,赶紧伸手去扶。

    丽师姐顺势起身,又客客气气地恭喜她几句,乐归对她的态度很不习惯,勉强寒暄几句后赶紧进入正题:“不知师姐找我所为何事?”

    “是尊上让弟子来的,”丽师姐回答,“来跟王后取东山貍君所赠的那些丹药。”

    貍君当初让乐归在私库里选十件礼物,她因为担心帝江的伤,其中九件挑的都是疗伤圣药,后来才知道丹药虽好,却对帝江那种实力的大能没什么用,为了避免浪费就全都留着了。

    此刻听到丽师姐替帝江来取丹药,乐归面露不解:“尊上要那些药做什么?”

    丽师姐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人,看着这个当初在敝犴台时最人微言轻的小师妹,如今虽然还是凡人一个,却穿着连自家宗主都没有的上阶法衣,戴着她见都没见过的天材地宝制成的首饰,眉眼中也没了当初的惶惑,多了一分淡定和从容。

    尊上平日得对她多好,才能叫她在旁人多看一眼都不敢的低云峰上如此的淡定和从容?

    百年未见,还以为她要么死了,要么已经被尊上弃之敝履,没想到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却是她即将和尊上大婚。

    尊上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呢?模样一般,身材一般,也不懂魅惑之术,敝犴台上的姐妹哪个不比她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呢?

    “师姐,师姐?”乐归唤了她两声。

    丽师姐猛地回神,赶紧低头道歉:“弟子失礼,还请王后恕罪。”

    再不甘又怎么样,她即将是无忧宫的女主人,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师姐不必客气,你还没说尊上要那些丹药做什么呢。”乐归又提正事。

    丽师姐擡眸看了她一眼,注意到她眼底的好奇,到嘴边的话便含糊了几分:“有人伤重,需要丹药救命。”

    乐归一顿:“什么人?”

    “……弟子只负责来取药,别的不敢多言。”丽师姐眼神闪躲,说完之后果然看到乐归愣住了。

    她说得可没错,尊上叫她过来,的确只说了让她来取药,别的什么都没说,所以即便以后追究起来,她也有诸多说辞。

    乐归很快回过神来,讷讷说一句:“好……那好,师姐你稍等一下,我去拿药。”

    说着话,她急匆匆往王座后走,丽师姐眼睁睁看着她快走到墙根时,墙壁上突然多了一道门,随着她进去又转眼消失。

    这应该就是通往寝殿的路,苍穹宫的所有结界和禁制都是尊上亲自设立,没有他的允许,她又怎会如入无人之境。丽师姐呼吸有些不稳,就快要克制不住嫉妒之心时,一回头便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姑娘正冷冷盯着自己。

    她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合欢宗的小畜生,”阿花开口声音沙哑低暗,不带一丝情绪,“没有尊上和王后的允许,竟敢踏进殿内。”

    丽师姐愣了愣,突然被威压镇得喘不过气来。

    无忧宫里谁人不知,尊上虽然喜欢热闹,却从不准任何人进入苍穹宫,如今她也是仗着尊上不在低云峰、乐归又是个好脾气的才敢未经允许直接进来,只是没想到乐归一如既往的不跟她计较,殿内却有其他人同她算账。

    丽师姐面色苍白,恍惚间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下一瞬周身压力突然减轻,头晕眼花间听到阿花淡淡道:“嘴角的血擦了。”

    丽师姐下意识擦了擦嘴,一瞬之后墙上的门再次出现,乐归从里面出来了。

    “师姐,药都在这里了。”乐归小跑过来,递给她一个乾坤袋。

    丽师姐连忙答应一声,抓着乾坤袋正要离开,却感觉到一阵拉力。

    乐归没有放手:“师姐,尊上救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追问了。

    “是、是个男人。”丽师姐偷瞄一眼阿花,再不敢欺瞒。

    乐归看着她闪烁的眼神,默了默松开了手:“既然重伤,想来急着这些药救命,师姐快回去吧。”

    “是。”丽师姐又敬又怕地行了个礼,落荒而逃。

    阿花游魂一样飘到乐归旁边,慢悠悠道:“她脸色真差啊,也是,苍穹宫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一不小心被撕碎了也有可能。”

    说完等了半天,没等到乐归的回应,一回头就看到她眼圈红红。

    “你干什么?你要哭啊!”阿花吓一跳。

    乐归吸了一下鼻子,难过:“帝江外面真的有狗了。”

    阿花:“……她不是说了主人要救的是男人吗?”

    乐归:“我才不信。”

    阿花:“……哦。”

    静了半晌,她忍不住开口:“我记得晌午某人还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别耽误你成婚就好,怎么这会儿就突然伤心起来了?”

    “我受这么大刺激,你竟然还嘲讽我?”乐归不敢置信。

    阿花:“我不是那个意思……”

    “猜测和猜测被证实能一样吗?我现在正在经历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你作为我的朋友不仅不安慰我,你还嘲讽我?!”

    “我真没那个意……”

    “算了,咱俩绝交吧,反正我就是一个注定爱情友情全都留不住的失败女人!”说着话,乐归一头扎到了窗户下的大床上,被子一拉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阿花:“……”不跳湖了,改活埋是吧。

    认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她时不时的抽风,阿花也懒得理,毕竟生活也不会给她更大的打击了……这个观点在傍晚之前推翻。

    两人正凑在一起品鉴后厨刚送来的糕点,还没吃几口帝江就回来了,这一次没有再无视乐归,而是直直朝着她来了。

    “……干嘛?”乐归确定两人之间的距离超过两米,默默松了口气。

    【你这个死负心汉出轨男怎么还好意思回来,呵呵虽然不知道你金屋藏的是哪个娇但我已经发现你干的龌龊事了,你以为我会伤心吗?我才不会!要不是为了拿到无量渡回家,就你这破地方老娘一天也不会待,更别说跟你结婚了!】

    帝江往前走了一步,距离极限缩短在两米内。

    【……哎呀我亲爱的尊上回来了,一整天都没见到我真的好想你呀,也不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有没有想我,一想到现在天色已晚距离我们结婚的日子又近了一天,我这心里就要甜出蜜来了呢。】

    乐归微笑:“尊上,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帝江眉头动了一下,勾唇:“我打算出去几日。”

    “去哪?”乐归问。

    帝江:“办点事。”

    “什么事?”乐归追问。

    帝江:“待我回来,你便知道了。”

    “那我跟你一起?”乐归殷切地看着他。

    帝江与她对视片刻,突然恶劣地笑了笑:“算了,未成婚前,少见面为妙。”

    乐归:“……”

    确定他不会带自己了,乐归抿了抿唇问:“那你具体要去几天?”

    “得看事情办得顺不顺利。”帝江倒是没有隐瞒。

    乐归轻哼:“看你说的,要是不顺利你难道就一直不回来?到我们大婚的日子也不回?”

    本来只是随口一说,结果迟迟等不到帝江的回答,她心里咯噔一下,再擡头就看到他竟然在思考。

    【思考?他竟然在思考?是不是有毛……怎么能犹豫呢,什么事还能比我们结婚的事情大呀,好歹是魔界之主,要成婚的消息说不定早就传遍三界了,要是到时候没能按时成婚,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乐归发现心声能被听到也挺好,最起码可以对他各种明示暗示,随时提醒t他别忘了答应她的事。

    “我会尽快赶回,”帝江说罢,对上她直愣愣的眼睛,一向冷硬的心竟然柔软了几分,也终于不再逗她,“若是事不成,也会在大婚前回来。”

    “……哦。”

    一直到帝江离开,乐归都没反应过来,阿花趁她发呆的功夫悄悄钻进先知镜。

    她真是受够了乐归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反复无常,所以在帝江回来之前,她决定先暂时闭关。阿花偷偷摸摸地封闭镜面,封到一半时乐归突然平静开口:“我好像比想象中难过。”

    阿花一顿,擡头看向她。

    白天的乐归气愤又低落,阿花却没有将她的情绪太当真,也没有太多同情之类的情绪,反而是现在的乐归,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她却平白有点心疼。

    ……实在不行,就再陪她聊聊吧。阿花认命地叹了声气,一只脚刚迈出镜子,乐归便揉了揉脸,跑去床上躺着了。

    夜幕渐渐降临,月光柔软地落在殿内,黑暗中阿花静静看着窗户的方向,半晌才问:“乐归,你还好吗?”

    “嗯?我为什么不好?”乐归不解,像是所有情绪都排解掉了。

    阿花:“你现在盖的被子,是主人降生后取暖的梧桐树叶所化。”

    乐归下意识捏了捏被角,她有想过这东西珍贵,却没想到这么珍贵,可帝江却从未跟她说过……

    “他的伴生法器,是忘还泉,虽然大多数人都渴望得到它,可对于主人来说,那泉水却像貍君所赠的丹药一样无用,”阿花说罢停顿一瞬,又道,“同样无用的还有我,虽然世人都想从我这儿知道某个答案,主人也问过我不少问题,但其实他对这世上之事并无探究的心思,更别说我怨气消解前还越界那么多次了。”

    “可是你看,不论是被子还是忘还泉,又或者是我,还有湖边那头水羚,这么多没用的东西,他不是哪个也没丢掉?他性子淡漠偏执,无情却长情,既然答应要跟你成婚,就不会再有别人,你其实不必过于多心。”

    阿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个敏感又脆弱的凡人,绞尽脑汁说了半天,就安静等着乐归的反馈。乐归静默许久,仿佛才意识到她才等自己回答一般,下意识发出一个无意识音节:“啊……”

    啊?就这样?

    阿花扯了一下唇角,正反思自己安慰人的方法是不是太拙劣时,就听到乐归慢吞吞开口:“虽然我一直在心里骂他,但其实我是知道他不会有别人的。”

    “……你知道还骂他?”阿花觉得莫名其妙。

    乐归看向开了一条缝的窗子,能感觉到有凉凉的风透过窗缝吹到脸上:“没办法呀,总不能承认是因为最近老是见不到他才忍不住作天作地吧,毕竟我都亲口说要减少见面了。”

    阿花一愣。

    “我好像比自己想象中喜欢他,”乐归叹了声气,“这可怎么好啊。”

    同样的句式,阿花不久之前也听她说过,不过那时说的是帝江太喜欢她了,语气甜蜜又烦恼,而这次就只有烦恼了。

    阿花不懂有什么可烦恼的,两情相悦不是世上最好的事吗?这凡人小姑娘到底纠结什么呢?

    她这么想着,也这么问了,乐归却没有回答,只是含糊地说一句:“我要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

    想什么?阿花再追问,她一个字也不肯说了。

    帝江不在的日子平淡得像白开水一样,丽师姐又来低云峰拿了几次药,虽然坚强地又暗示了乐归几次,却没敢再踏进苍穹宫半步。

    对于她的暗示,乐归在认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后便没再当回事,反而整天沉浸在自己的苦恼之中,丽师姐见自己的话对她无效,便也只能咬咬牙算了。

    不算了还能怎么样?即便再不甘再嫉妒,也不敢显露半分,毕竟就连先知镜如今都供她驱使,她想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从百年前乐归被帝江召进低云峰的那一刻起,这个在敝犴台只能被无视的姑娘,身份便注定与所有人不同了。

    大婚的日子一天天近了,连貍君都提前赶到了低云峰,帝江却始终不见踪影。

    “……他不会是逃婚了吧?”距离大婚还有五天时,乐归开始忐忑。

    阿花:“他的性子,如果后悔了,应该不会逃婚。”

    “嗯,他会杀了我。”乐归这么一想,竟然放心了,随即又觉得自己有点可怜。

    【呜呜呜我真是被虐惯了……】

    距离大婚还有三天时,帝江依然没有回来。

    “……他不会死在外面了吧?”乐归心情沉重。

    阿花:“难保。”

    毕竟那位花样作死的功力,是三界加起来都比不上的程度。

    乐归忧心得一晚上没睡好,转眼就到了大婚前一天晚上。

    按照魔界的规矩,这天晚上本该有宴席的,可新郎官都不在,还办个屁的宴席,一时间无忧宫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外面的子民在一无所知地为他们尊贵的魔王庆贺新婚。

    ……不会真死了吧?乐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回头就对上一双狭长的眼。

    她吓得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坐了起来:“尊上?!”

    “尊上?”镜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阿花立刻往外爬,“尊上回来了?哪里有尊上?”

    帝江半蹲在床前,捏着乐归的下颌反复看了看,眉眼间多出一些不悦:“瘦了。”

    “……哦。”

    【怪谁啊!】

    “走吧,”帝江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跟我去寝殿。”

    “去寝殿干嘛?”乐归还没从他突然回来的冲击里缓过神来。

    帝江勾起唇角,眼底却没有笑意:“自然是谈谈你骗婚骗无量渡、还明知我能听到你心声却刻意装作不知的事。”

    乐归:“……”

    半截身子已经从镜子里爬出来的阿花,又默默后退着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