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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和。”容卿想对他说话,可是他眼眶通红,抱住她又吻上来。

    这一次,容卿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谢和湿漉漉的泪水掉在她脸上,滑了下去,坠在白衣上是红色的。

    他的诅咒还没有解。

    容卿原以为杀了殊苍云,拂雪衣得以解脱之后,她下的诅咒就会一同消失了……

    谢和痛苦的嘴唇在发抖,不自觉的用力咬了一下,又忙松开,极力克制的低下头将脸埋进了她的怀里,垫在她背上的手掌抓住了桌沿。

    是不是他没有亲手杀了殊苍云?杀尽他的儿子?以及……奸||淫|王妻?

    可是这诅咒当初拂雪衣在那么愤怒仇恨的情况下立的,她那时就是要谢和死,弑父与殊苍云同归于尽。

    这诅咒除了死路一条,真的没有破解办法吗?

    她该在拂雪衣走时问清楚。

    容卿托起他的脸来,又吻上了他的唇,运转体内的灵脉流转在他身体里,试图用灵脉镇压他的剜心之痛,传音对他说——“与我双修吧,谢和。”

    谢和突然抱起她,将她放在了桌子上。

    信函“咚咚”掉在地上。

    那一股股沁凉的灵脉仿佛包裹着他被千刀万剐的心,他俯身无法控制力道地亲吻她。

    不知道是蹭破了谁的嘴唇,一丝丝的血腥味蔓延开来,他快要疯掉了,他不想伤害容卿,让她痛,可是……

    容卿抱住了他的脖子,穿着罗袜的脚踩在他手背上,低低地喃喃:“谢和我不怕了。”早就不怕了。(审核员只是亲,没有脖子以下)

    或许,与她双修之后他就会破解诅咒?

    谢和心咚咚跳得猛烈又发麻,他热的脑袋空空,本能的去亲她,融化她。

    她像蜜糖,越来越热,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味,叫他:“哥哥。”

    像一剂猛药,他的心全乱了。

    有人在外敲门。

    他不想理会,挥手设下结界,低低叫她:“卿卿、卿卿……”却始终没有进行下一步。

    他闭上眼亲吻她,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打湿了卿卿,他怎么能不明白,卿卿是为了替他解开诅咒。

    可“奸|淫|王妻”这一道诅咒,他不能做,不能对卿卿做,做了便是真的在折辱她。

    他将一股股修为回馈给她,他的这些修为全部可以给她,他只要亲吻、拥抱就足够了——

    门外,狐族的碧芳狐疑地皱眉,她与女帝刚刚抵达都城,女帝命她来请谢和过去,可谢和……在房中设下了结界?

    “都说了魔尊大人不在。”黄二不满地在一旁对她说:“里面没人。”

    撒谎。

    碧芳看他,里面那么强的灵压除了谢和还能有谁?以为她感应不到?还有那一股股特殊的灵脉,不正是容卿圣女的气息吗?

    他二人明明在房间里,却突然设下了结界?做什么?

    碧芳想不明白,房间之内突然涌出巨大的灵气,将她与黄二冲的齐齐抽了一口冷气。

    屋脊上的铜铃被震的响动起来,庭院中被烧毁的梨花树在灵气之下一点点活了过来。

    碧芳吃惊的扭头看着,枯树逢春,一朵朵洁白梨花冒出展开,“结婴灵动?”这灵气是结婴期的修为,且是难得一见的灵脉复苏之气。

    是谁突然结婴了?

    屋子里只有容卿和谢和,那就只能是容卿圣女了。

    碧芳更吃惊地看住了那扇门,短短几日,容卿圣女竟从结丹期突破至结婴,连灵脉也彻底复苏。

    枯木逢春,这便是圣灵根的能力吗?

    碧芳蹙紧眉头想起先女帝曾与她说过的,人族仙祖容明照,他乃是圣灵根第一人,一身灵脉能令天地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死而复生。

    可若是他生出杀意,能令魔域冰冻百年,再次封禁魔域。

    当初若非人族修仙者内战,容明照腹背受敌重伤,他为了护住无辜的百姓拼死封禁魔域,又将十二州的灵气封禁地下,他是可以冰冻魔域百年,灭了魔域大部分生灵的。

    如今,人族的圣公主当真继承了容明照的圣灵根,复苏了这样的灵脉。

    碧芳转身下了台阶去向女帝禀报,圣公主一定要留在魔域,至少现在不能让人族带走。

    黄二看她走了,重新坐在门口“咔吧咔吧”地捏碎核桃,剥核桃仁吃,这核桃是兔子精白素走之前给他的,外面的皮不知道是被什么炒过,有一股香香的焦糖味,他边吃边舔自己剥皮的手指,恨不能连核桃皮也舔了。

    他低头数了数袋子里剩下的核桃,决定给卿卿留五个,魔尊大人留五个。

    过了老半天,他才感觉到房间里的结界撤了,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洗手的声音——

    外面天色黄昏,房间里没有点灯一片昏暗。

    容卿脸上还烧红着,她刚刚好像又提升了修为?

    她坐在那里看着谢和替她拧帕子,擦脸、擦手、擦脖子上的汗水。

    这身衣服也得换了,上面沾上了谢和的血泪。

    “破皮了。”谢和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他昏头了,才那么用力,“舌头疼吗?”他让她张开口给他瞧瞧,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弄伤她的舌头。

    容卿张开嘴巴,一双余热未消的眼睛水汪汪看着谢和,叫谢和又心猿意马了。

    他蹲下身替她穿罗袜,小小的脚踩在他掌心里玉雕出来的一般。

    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脖子上被她不小心抓挠出了几道红痕,头发也被她弄湿了。

    容卿只要瞧着他,就觉得脸红,她伸手轻轻|插||入|谢和的银发中,慢慢梳拢他被她揉乱的头发,捏着他敏感的耳朵,看他低垂着的眼尾红起来,就知道他又动情了。

    可是为什么呢?

    他宁愿渡修为给她,让她快乐,也不与她双修。

    明明和她亲密接触就能抵消诅咒带来的痛楚,那说不准双修就可以破解诅咒了?

    他失控又克制。

    “谢和,你……不想和我双修吗?”容卿想来想去直接问他。

    他替她穿好袜子,将她重新抱进怀里,坐在椅子上,低低哑哑的说:“想,想的不得了。”

    容卿脸红了红,她感觉得到他也非常想,“那你为什么……”

    谢和擡手,那地上的信函便一封封落回他掌心里。

    他又沉默了。

    容卿擡起头看他:“你在想什么?”

    谢和垂下了眼,心漏跳了一拍,他若不说她就会生气了,可他要怎么说?

    他嘴笨,他没文化,他说不出容玄琅那些大道理。

    他将信函放在桌子上,想了老半天才说:“我不想折辱了你。”

    若是因为“奸|淫|王妻”这个诅咒与她双修,他会更加厌恶自己,他有千百次机会去解开这条诅咒,可他不想和殊苍云一样。

    到如今,他甚至觉得不破解诅咒或许更好,至少他每一日都有理由亲近她。

    容卿愣了一下,望着他,不明白地皱眉:“为什么是折辱我?因为那条诅咒吗?”

    他像个死心眼的呆瓜,明明她不介意这些,他却始终无法释怀。

    他是不是觉得,若是那么做了,就和殊苍云没有分别?

    容卿捧起了他的脸看他:“我不想让你再受苦,谢和。”

    他在她掌心里定定地望她,“我不苦,我每天在等着发病,这变成了我的盼头。”

    他侧头亲她的手指,她大概不信,但这是真的,那么一点苦头换她的亲吻、拥抱、灵交,再值得不过了。

    容卿依然皱眉:“你解了诅咒,我们依然可以每天……”她声音轻了轻:“双修。”

    谢和笑了,低头亲她,喃喃说:“卿卿你做魔主好吗?我就做你手下的副将,那时候你不再是王妻,我们再双修。”

    容卿惊讶地推住他的脸:“你是当真的?”不是随便说说?

    “是。”谢和跟她说:“我想好了,你成为魔主,和我在一起,就再也不是“一女二嫁”的魔域王后。”

    容卿彻底皱住了眉,“一女二嫁?谁和你说了什么?”

    这个词,她不信谢和自己知道,这个词甚至全魔域都没有人会说,只有在人族才会有人这么说。

    “我三哥?还是戴雪?”容卿几乎不用想:“他们和你说了什么?”

    谢和顿了顿,被她的手又擡起下巴,她不高兴的盯着他看。

    “他们是不是说,我若是再和你一起,会被天下人耻笑是一女二嫁?”容卿明白过来,“折辱这个词,也是他们说的吧?怪不得听起来那么不像你会说的话。”

    他个文盲可说不出这样的词。

    谢和被她抓住了小辫子一般,无话可说。

    她气的骂了一句:“呆瓜,你才是呆瓜。”她越想越气,“你可是魔域的尊者大人,你为什么会在意这些话?”她气的想从谢和怀里挣脱出来。

    “因为他们说的是你。”谢和抱住了她:“天下人可以骂我、恨我、取笑我,我都不在意,但你不可以,你不可以被任何人折辱。”

    容卿怔了住。

    他轻轻拨开她的散发,捧着她的脸说:“卿卿,你不可以。”

    “你干干净净,你是圣灵根圣女。”他近乎病态的望着她,很轻很执着的说:“你那么好,你不能像我的母亲一样,被玷污,被耻笑,人人都可以污言秽语的提起你。”

    他不允许,他宁愿杀光人族,杀光天下非议他的人。

    他活在臭水沟里,早就是污|秽之人,但她干干净净,她是这个世上最干净勇敢的圣女,他没有办法听人污言秽语的提起她的名字。

    容卿怔怔的望着他,第一次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爱意,那爱意里是他强烈的自卑。

    他认为和她在一起,他会玷|污了她。

    所以他说,他愿意做她的玉鼎,只做她的玉鼎,因为他觉得做他的妻子,是折辱了她。

    她的心碎了一般,不该这样。

    容卿伸手抱住了他,盯着不远处的墙壁静静看了很久,仰头看住他说:“不,你要做魔主,做魔尊。”

    悠悠之口是堵不住的,但谢和说得对,她不要被人提起时是被继承的魔域王后。

    “谢和。”容卿看着他说:“我是人族的公主,你认为魔域的其他兽族、妖族、魔族,会同意将魔主之位给人族?”

    谢和要说话,她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大可以杀光他们,但如今魔域局势动荡,你杀光他们不如做他们的统帅。”容卿说:“只有你做魔主,他们才会认同,你也才能配得上我。”

    谢和不明白地瞧她。

    她眉毛一挑,有一种难得的自傲:“我有我自己要走的道。”

    什么道?

    谢和依旧不明白。

    背后的房门有人敲了敲,黄二在外小声地叫道:“卿卿?魔尊大人?你们好了没?我先打开门把核桃放进去,不然我就要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