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好了吗?
两个处于成年的男女,在言语上有了强烈明显的暗示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王谨骞懂得在什么时候能精准无误的抓住一个人的软肋,在周嘉鱼最后一处栖身之所也无法收容她的时候,家,这个字就变得尤为重要。这个字就像是无形的软锁链,将她的双手双脚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让她一直藏在心底最深重的渴望暴露无遗,任人剖析。
说起来……倒是还真的要感谢这一次出现的意外事故啊……
王谨骞低头认真啃咬周嘉鱼的纤细凸出的锁骨,内心忍不住叹然。
一路从客厅的门口纠缠到卧室,周嘉鱼的高跟鞋零散两只踢在门口,身上穿的裙子也从膝盖的位置翻卷了上去,她仰着头,双手攀在王谨骞肩膀上,任由他细细密密的吻过来。
她虽然不抗拒王谨骞,但是当他把自己压在床上的时候周嘉鱼依然有条件反射的躲避。
周嘉鱼用手臂挡在两人之间,急促呼吸。她不说话,可是眼中就此为止的意味显而易见。
王谨骞衬衫扣子开到了一半,依稀能从敞开的缝隙里看到他泛红的皮肤,他眼神浓黑深谙的盯着周嘉鱼,声音低哑的哄她。
“嘉鱼,总要到这一步,你躲不了……”
总要到这一步的,何况,也该准备好了。不能说恋爱这么久只是为了等这一天,可至少都希望在这里能让彼此更进一步。周嘉鱼,是王谨骞第一个如此费尽心力对待还依然跟他保持距离戒备的女人。
想当初,王谨骞短暂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纽约刚认识那个风靡美洲的超模时,那个奔放的白人姑娘和他晚餐之后,在他送她回模特之家的路上就企图将他就地正法。有时候纪珩东他们这帮小子总拿这事儿跟自己开玩笑,可王谨骞每每想起来就觉得捏一把冷汗。
他不是一个沉迷于性/事的男人,但是当自己一直深爱小心珍惜对待的女孩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时,却也无法做到正人君子那般坐怀不乱,都已经到这儿了,中止谈何容易。
周嘉鱼的衣裙被他褪掉一半,半死不活的挂在腰上,露出黑色的细肩带和两条笔直匀称的长腿,心脏在胸腔里跳的飞快。
她绯红着脸,慢慢把两只柔弱无骨的手臂圈到王谨骞的脖子上,算是妥协。
周嘉鱼身材很好,看上去高挑纤细,可是当真抱在怀里的时候年轻女孩每一寸肌肤的韧性紧/致都在她身上得到了极好的验证。她眼神迷离的躺在那儿,一身白皙与床上深棕色的床单形成鲜明对比。
王谨骞难得用了好耐心,慢慢在她身上点火引导着她进入状态,渐渐的,王谨骞感觉情况似乎不太对了。
只是如此轻微的撩/拨,周嘉鱼抖得竟然连脚趾都蜷了起来。
这种生/涩反应——
王谨骞微微拉开了自己和周嘉鱼的距离,停了动作,迟疑问她。
“你……第一次?”
周嘉鱼下意识的护住光/裸的胸前,扭过头去,半天才十分羞耻的憋出一个字。
“是——”
王谨骞脑中嗡的一声,懵了。
他不是一个古板保守的人,更别提什么处/女情结,在他的概念里,一个女孩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必然要遇到过几个爱人,情到深处水到渠成的事情倒也自然,只是有的修成正果皆大欢喜,有的错付真心遗憾分手这也无可厚非,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拿这种事情作为低劣伤害对方的借口。
他早就把这种事情看的坦然无谓,却没想到,上天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给他。
周嘉鱼不习惯这样赤/裸相对与他说话,觉得十分尴尬,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想让他抱住自己。“王谨骞……”
周嘉鱼简单一个是字,不说让王谨骞欣喜若狂,也是激动万分。他捞起周嘉鱼,眼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王谨骞无法描述那种感觉,就像是丢失了很久的某样珍贵东西让人欷歔淡忘的时候,却又忽然失而复得。
他不得章法要领的亲吻着她,鼻间口中全都是周嘉鱼身上特有的温软芳香的气息,吻的越来越深,动作也越来越重。王谨骞一遍一遍呢喃着她的名字,好像之前耐着性子的用在她身上的好手段全都消失不见了。
“嘉鱼……嘉鱼……”
周嘉鱼缓慢小心的承受着,偶尔也会十分乖觉听话的回应他,
肌肤相亲,王谨骞脱掉衬衫的那一刻,周嘉鱼害羞的挡住眼睛。
从孩提时代就认识的男人如今成长为这番模样,他身上肌理分明,有着常年健身才会有的结实线条,在周嘉鱼的印象里王谨骞是孱弱的,是很容易被打倒的,可是看着面前这个眉目精致因某种欲/望而沾染了几分热度的男人,周嘉鱼又分明知道不一样了。
周嘉鱼瑟缩着,眯着眼轻哼,“你轻点啊……”
静谧的卧室中皮带金属扣发出的绵长刺耳的一声响,王谨骞笑的不怀好意,拉着周嘉鱼的手。“那可不行,轻点怎么让你知道我的大小?”
伴随着极为沉闷的一声,周嘉鱼不可自抑的呼痛,忽然无比后悔之前对王谨骞的挑衅。
她半哭半哼的躲,疼的咬住嘴唇拼命的把王谨骞往出赶。“疼啊……”
王谨骞也是头一回碰上这种状况,他绷的也是又疼又难受,已然逼迫临近点,俊脸上一片潮红。
要是换了以前的王谨骞,哪里会顾得上这些,可是偏偏这人是周嘉鱼,他怎么做都不舍得,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哄着她亲着她,用了些平常自己从来都不会用的手段让她放松接受自己。
窗外夜色正浓,装修奢侈的公寓内一室缱倦。
周嘉鱼满头细汗,身体从最初的钝痛转变为身体一阵又一阵的颤栗,王谨骞动作从最开始不可自控的深重渐渐变得温柔克制,她意识混沌空白的小声喘息,心底那种有归属的安全感让她忍不住眼眶发酸。
算上今年,周嘉鱼就二十四岁了,一个女孩不大不小的年纪,说青春正旺似乎老了些,可要说成熟事故又青/涩了几分。她徘徊在对爱情充满期待也不抱任何憧憬的边缘,她本以为可能之后剩下的几年青春里,她都要一个人度过,没有爱情,没有被呵护,没有被宠爱,更别提现在这样与自己的恋人耳鬓厮磨。
一个人越久,就会越发沉溺自己曾经拥有的过去,反省也好,怀念也罢。周嘉鱼发誓,她从来没有如此感激过原野,感激他能在他已经被狗吃了的人格中对自己保留最后一份尊重,能让她有这样的机会,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王谨骞。
其实在和原野的交往过程中,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对周嘉鱼提出这样的要求。有时候哄着骗着几乎快要到了最后关头,周嘉鱼都能极为理智的推开他,不是不愿意,而是她觉得和原野,那个时候似乎还没有信任到能够把自己给他的地步。
恍惚间,周嘉鱼忽然懂了,原来那种一直在心底嘀咕的不信任,叫做安全感。
凌晨时分,一场酣畅淋漓,周嘉鱼尚处余韵久久不能缓神,身体那种刚刚经历激烈的不适感让她不敢动。
“王谨骞……”
话一出口,周嘉鱼自己都愣了半分。那一声王谨骞,竟然有着平日里怎么都说不出的娇/媚柔婉。
“嗯,我在。”他停留在她身体/里久久不愿离开,气息不稳。
周嘉鱼沉默一会儿,把脸埋在王谨骞的胸口,用一种十分示弱的方式搂住他。
王谨骞以为她要说电视剧中无数演绎过脚本的台词,闷笑着摸着她的头发,静静的等着她开口。
等了半天,也不见周嘉鱼说话。王谨骞奇怪,紧张起身来看她,瞬间失笑。
周嘉鱼脸上还带着泪痕,正悄无声息的睡了,身体还保持着刚才蜷曲绷紧的姿势。
王谨骞给她拉了拉被子,将空调调成恒温,倒了一杯温水放在床头,待一切做好以后,他才拿起床头叠好的干净睡衣赤脚走了出去。
周嘉鱼的行李都还乱七八糟的放在外头,王谨骞也分不清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只轻手轻脚给她搁到墙边摆好,等她明天起来自己收拾。
书房和卧室在客厅的两头,为了方便王谨骞能随时随地处理投行突发的紧急状况,电脑的传真机是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的,他睡不着,去书房看了看江助理传过来日程表以后,干脆站在阳台摸出一颗烟来抽。
几个小时前周嘉鱼的抽泣和呻/吟犹在耳边,如果说在此之前和周嘉鱼的所有交往都处于王谨骞对她的小心试探中,那么他不得不在四下无人时郑重感慨,在此以后,只怕自己对周嘉鱼这个人,会陷得越来越深。
天色见亮,王谨骞回到卧室看着依然睡姿不变的周嘉鱼,将她翻转过来收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