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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颤抖着双手把砚轻轻放到桌子上:“文革的时候,我爸爸被打成了反革命,*****派抄家的时候,把一块松花石砚抄走了,至今下落不明,这块砚的材质和那块一模一样,只是没有那块大,砚身也没有那首御制诗。”

  我手里拿着毛笔,把笔尖放到手上试着硬度,及尖度,听爸说御制诗,我一惊,问:“乾隆的御制诗?”

  爸点了点头说:“那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传了几百年,砚长三尺,通身是碧绿色的,在砚身刻着龙凤呈祥,那首诗被环抱在其中。”

  手一哆嗦,笔掉到了地上,大家正全心注视着那方砚,没人注意我,我轻轻拣起笔,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明月散发着明朗的光茫,却被我眼中的水雾遮住了。

  乾隆二十八年时因九州清晏失火,我与乾隆得以冰释前嫌,无意间在他龙书案上发现了一首词,‘古别离。乃有天上牵牛织女星分歧。至今八万六干会,后会滔滔无止期。可怜一会才一日,其余无央数日何以消愁思。古别离,天上犹如此.人间可例推,设使无会晤,安用苦别离?古别离,长吁嘻!’

  诗写得极尽伤情,我虽然不太懂诗,也忍不住一阵伤心。当时乾隆告诉我自从容嫔入宫以来,我和他一直聚少离多,他一时伤感做了此词,感慨我和他离别后的相思之苦,

  后来他命人制做一方松花石砚,亲手把这首词刻到砚身上,旁边缀上龙凤,他说,以此词为戒,喻意着龙凤呈祥,永不分离。

  当时见我爱不释手,就笑着把这方砚送给了我,我一直小心珍藏着,没想到竟会成了谢家的传家之宝。看来前世今生,真有很多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在其中。

  我心里默默念着这首词,竟有些羡慕起牵牛织女星,他们至少一年还有一会,剩下的思念,也是独一无二的。而我有了前世之梦,除了赵宏利之外,心里还能容下别人吗?

  赵宏利是乾隆的今生,我却不敢对他相思,也不能对他相思,设使无会晤,安用古别离?

  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让自己的心情得以释放。

  忽然大哥一声大喝:“谢瑶池,接礼物。”声音在我耳边炸响。吓了我一跳,我惊噩地转过头,看到大哥紧皱着眉头,脸上却故意带着夸张的笑容。

  他手里拿着一块大毛巾,把我的脸从上到下抹了一遍,嘴里说着:“都多大了,也不知道好好洗洗脸,饭粒子沾得满脸都是。”

  要不是知道大哥有意维护我,借以擦干我的眼泪,我真想踢他一脚,找个什么借口不行,让别人一听,我整个就是一个白痴,吃饭竟能吃得满脸都是。

  我瞪了他一眼,大哥笑骂了我一句:“你别狗咬吕洞宾,好心不让你出丑,你竟瞪我,也不怕宏天笑话,赶紧去洗把脸。”

  洗了脸出来,大家正团团围坐着吃水果。见妈妈面前放着一套高级化妆品的袋子。大哥的礼物是一架摄像机,大嫂的礼物是一台手提电脑。

  我刚坐下,赵宏天递给我一个盒子,我故做高兴地接过来,向他道了谢。

  略坐了坐,赵宏天起身告辞。爸见天色不早,也没深留,叫大哥把给宏天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爸递给宏天:“听说你爸爸身体不好,这里面有两棵成形的山参,给他补一补。”这两棵山参是爸托人从长白山买来的,一棵就要两万元。

  送走宏天,回到房间,和衣躺到床上,手里摆弄那个盒子,却没心情打开,把它放到床头柜上。

  赵宏天和大哥是大学同学,那时候他全家都住在国外,所以每逢节假日的时候,他就住在我们家。

  毕业实习也跟大哥同在爸的医院,还是爸亲自带的他,他勤奋好学,爸很欣赏他,本想让他留院。可是实习期满,就要转正为正式医生的时候,他竟然向爸提出了辞呈,说要去美国继续深造,没过几天就走了。后来隐隐听说,他和大哥同时爱上一个女孩子,他选择了退出,大哥同时也放弃了那女孩,娶了可嘉。

  在一起待了五年,竟不知道赵宏天就是天利的大少爷。

  缘份的天空真的微妙。

  听到床上有手机的提示音,我翻了半天,才在枕头底下翻到,可能昨晚上睡觉时顺手放到枕头底下竟忘了,还以为今天挺清静,没人给我打电话。

  拿起电话,竟有十六个未接电话,我打开未接电话一看,有一个是嵩云的,两个是妈的,还有十三个竟然都是赵宏利的。

  我赶紧给嵩云回了电话,否则明天还不得把我骂个狗血喷头,她也就只在我妈面前表现出一副贤HUI样,妈整天夸她是淑女,我不想反驳,如果让妈知道好不容易看见个淑女,还是假的,还不得以为淑女绝迹了而寒心。

  告诉她我手机落家了,没看到电话,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只是想让我陪她上街,我笑着问解禁了,她也笑,说只解除一级警报,还在观望中。

  妈的电话,是在我们回家之前打的,刚才回家没有提电话的事,我也没给她回。

  该不该给赵宏利回电话,拿着电话犹豫不决的功夫,他的电话竟打进来了。我刚接进来,就听到他暴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谢瑶池,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我毫不客气、理直气壮地说:“我说过休息的时间不许给我打电话,一天的功夫不到你就忘了?”

  他冷哼了一声:“谢瑶池,看来我这个老板一点威望也没有了,你胆子也越来越大了,是不是想明天被炒鱿鱼。”

  我一听,竟夸张地笑了:“那好请你通知财务给我准备五十万,财务有我的工资卡号,不用我重复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我问他还有没有话说,没话说我要挂电话了,否则接电话的时间也算加班,顶明天早上迟到,不许扣我工资。

  他忽然说:“你知不知道这半天你不接电话,我一直担心你。饭都没吃好,你个没良习的丫头。”

  我心里忽然一暖,原来这个冷血的家伙也知道关心人,还是忍不住又讽刺了他两句。

  我把电话扔到一边,任由他在电话里大喊大叫,站起身去洗澡。

  睡到半夜的时候,忽然一阵刺耳的音乐声在我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呼的坐起身,环视了一下漆黑的四周,见不远处床头上手机闪着光,我一把抓过手机,一看竟是赵宏利的号码,我生气地按了接听键,我沙哑的‘喂’字刚出口,就听赵宏利闷闷地笑声:“谢瑶池,刚才挂电话的时候,我忘了说再见了。”

  我此时只能用无语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如果他能在我身边三米之内,一定能让我的气场,把他掀个跟头。

  等我要说话的时候,他竟把电话挂了,而且把手机也关了。我也生气地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倒头继续睡,可是这一阵子折腾,竟然精神了。

  只能数绵羊,数了八百只也没有困意,要不是怕晚上出去不安全,真想去他家把他捞起来,我不睡他也别想睡。没办法接着躺下继续数羊,不管用,改数赵宏利,一只赵宏利……。

  早晨醒来的时候,竟见大哥拿个摄像机满院子照,我叹了一口气:“这个摄像机的恶梦又来了,我们大家的安稳日子也过完了。”

  我终于迎来了梦醒后的第一个迟到日,到了办公室门口,听他的办公室里没声音,我放下心,可能赵宏利与未婚妻重逢,两个人你浓我浓,还没有来上班。

  先把自己的座位打扫干净,心里郁闷,自从我来了以后,打扫卫生的大婶,轻松了不少。

  推开总裁办公室的时候,见他竟然到了,正低着头拿着笔笔写东西。我愣了愣正想着是进去,还是退出的时候,他头也不抬地说:“你今天迟到了十分钟,而我昨晚上给你打电话的通话时间是九分十二秒。今天早上应扣你三十块钱。”

  什么算术水平,即使十分钟,扣的款项也不值三十块钱我刚要反驳,他抬起头,瞪着我。我一想起他昨晚上半夜那个电话就生气。何止十分钟,我竟然两个小时都没睡着觉。

  几次想质问他为什么半夜给我打电话,可是望着他,张了张嘴,一直没敢问。

  心不在焉地把别的地方都收拾完了,就差他的桌子没擦,走过去,见他拿笔的姿势还挺正确,我猛地拉住他的毛笔杆,用力向上一拔,竟一下子拔出来了,一看他瞪我,我把笔往桌子上一摔,墨汁溅到白纸上,把他写的那几笔‘狗爬拉字’给弄脏了。

  我撇了撇嘴:“知不知道握笔要牢。我们小时候练字的时候,老师都这么给拔笔的,要是笔拔起来了,就证明握笔的手劲不够。”

  他身子向后靠了靠,把脚放到老板台上:“怪不得你这么白痴,原来是白痴老师教出来的。书写时运笔的力量要灵活,从肩到臂到腕到指,力量要贯注到每笔每画,这样写出来的字才能力透纸背,而不是单纯的靠握力。”

  他把笔紧紧地攥到手里,一副欠捶的表情对我说:“你再拉拉看,看看这次能不能拉不出来。难道你拉不到,就是我握笔的姿势正确,难道我就这么攥着笔写字?”

  我没理他,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摔,在他的椅子腿上踹了一脚,让他让开,他脚向旁边移个大弧度,掉到了地上,一看到他又气又惊的表情,我心里顿时开朗了许多,觉得干活也是一种休心养性。

  我拿起他写的字想看看上面写的什么,看格式像是一首诗,他一把抓过来,随手扔进纸篓里。

  他站起身,把那只上好的狼毫笔也顺手扔到纸篓里,迈开修长的腿走进套房里去,这家伙也太能糟蹋东西了,我小心翼翼把笔捡起来。

  赵宏利在里面叫我,我急忙把涮好的笔挂到笔架上,走过去,隔着门问他有什么事,他懒懒地说:“进来我也吃不了你,你不用有什么想法,就你那野蛮的形象,想起来都让我战战兢兢。”

  我强忍着笑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有话快说,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他问我:“难道方可云没告诉你,上班第一件事做什么?”

  方可云倒是给我列了一大篇子我的工作目录,并没说第一件事该干什么?

  我正逐条想着哪一条该是第一个做,他走出门,抱着臂靠到门框上:“谢瑶池,当初选你来当我的贴身秘书,真是我的失误,你怎么就那么笨,还得让我提醒你,一点眼色也没有,赶紧去给我煮杯咖啡。”

  我这才想起来,方可云确实曾经叮嘱过我总裁不喝速溶咖啡,只喝煮的咖啡豆。看来他的秘书,不仅是他工作上的助手,还是他生活中的保姆。

  回到我的秘书室,打电话问可云咖啡豆放哪儿了,她告诉我地方,又教我几种煮咖啡的方法。

  找出电咖啡壶,刚把咖啡煮上,总裁专用信号灯就闪起来,看来他今天真是闲得没事,以遛我玩为兴趣,我不耐烦地走进去,他已经坐到办公桌前,我问他又要干什么,他告诉我,他不喜欢喝电煮的咖啡,喜欢喝用炉火慢慢煮的。以前可云做他都能忍着,怎么换成我就一副已经忍无可忍的态度。

  我告诉他已经煮好了,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让他只能再忍一天了。发现赵宏利在别人的面前只是一副表情,再我的面前可以随时变来变去,现在就是一副看来我已笨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给他送煮好的咖啡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让我把行程表报给他,我告诉他,因为知道他的女朋友昨天回来,所以可云把今天一天的行程都取消了。

  他生气地皱了皱眉,把报纸摔到茶几上,差点儿把咖啡杯带翻了:“方可云这个首席秘书是怎么当的,你看我像公私不分的人吗?”我正想着他怎么有闲情在办公室里无所事事,却不去陪何香竹。就顺嘴接了一句:“像。”

  一抬头见他正瞪着我,忽然又笑起来,我急忙收回心神,此时他脸上的笑容,酷似以往整我时幸灾乐祸的表情,我立即提醒自己要小心,千万不要走进他事先布好的陷阱。他说:“看来你的工作还得调整一下,我的行程也应该由你来安排。”

  我急忙推辞道:“我现在已身兼三职,这个首席秘书的工作,就别往我身上加了。”心里却说,只加工作不加工资的福利,我可不想再享受了。

  “身兼三职?”他愣了愣。

  我点点头:“一总裁秘书,二总裁的生活保姆,三总裁室的保洁员,这不是身兼三职是什么?看来没让总裁兼人事部的部长就是董事长的失误。”

  赵宏利不屑地说:“如果按你这样分,还有资料员,接线员……。本来秘书就是做这些工作的,你却非要断章取义。”他可是从小一直在国外长大,却连成语也会。

  赵宏利喝了咖啡后,终于安静下来,没再打扰我。

  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时候,觉得对赵宏利确实有些过分了,我对他来说并不像我一样有那个前世的梦,只能算是工作上的隶属关系,我以一个秘书的身份,对他又摔又打,他却能容忍?看来,他除了冷心冷面之外,却有一颗善良的心。我偷偷站起身,顺着半开的门看他正悠闲地射着飞镖。

  他的脸不论正面还是侧面看都是那么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虽然还和以往一样冷冷的,却让我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一丝温柔。心也跟着动了一下,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间我竟呆住了,我对他外表的野蛮,其实就是想遮掩那颗脆弱而易伤的心。

  整个上午都在无所事事中度过了,到了中午,我走过去问他是订餐,还是去员工餐厅,他说他已受不了饭店和餐厅那些固有而不变的菜系,他想自己做。从他来公司到现在只去了两次员工餐厅,就受不了了,那我们这些人整天吃得心满意足,是我们的味觉已到了失敏的状态。

  问我想不想吃他做的菜,一想到他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知道什么叫做饭,我可不想抛开员工餐厅的美味,跑这儿让我的胃受罪。马上拒绝。他拿着镖回过头瞪我,告诉我,今天一定得陪他吃饭,否则扣我工资。

  我刚要和她理论,他扔下镖,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蛮横地把我拉到套房里,使劲一推,把我摔到沙发上,我趴在沙发上,刚刚升起的一点对他欠疚的心,立即烟消云散了。他笑着说:“刚才投镖时一个也没中过耙心,你这只镖射的倒挺准。”

  他走过去打开冰箱门,哈着腰问我爱吃什么。我从沙发上爬起来,走到他身后,一看冰箱里塞了满满的食物,连饮料都有十几种,看来他易变的性格在哪儿都能表现出来,我喝饮料从来不挑,拿过来就喝,觉得一个味系的不论哪家生产的都是一个味。

  我坐回到沙发上,不抱任何希望地说:“你做的东西能让我咽下去我就心满意足了,还敢奢望想吃什么?做点料材便宜,做起来又简单的菜,省得又费事,又糟蹋钱。”

  他没理我,拿着筐一样一样往里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