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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宏乔捅了捅赵宏利,对着我抬了抬下巴:“二哥,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女伴,长得太清丽了,像个不食人间烟水的仙女儿。”

  明显看出赵宏利眼中的不屑,别说他不屑就是我也觉得赵宏乔说的有些过分夸张,我哪像小仙女,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脸竟然有些发热的感觉。

  赵宏利站起身坐到我身边,示意家运坐到宏乔身边,他转头看着我:“宏乔的话就是有深度,让脸皮比长城城墙厚的谢瑶池竟然脸也红了。”

  此时有外人在场,我一个秘书应该恪守本份。毕定在大清后宫里待了‘几十年’,把我的性格也改了不少。要是没有这段前世之旅,我说不准把赵宏利顶得一愣一愣的。想起初进宫时倒是没少顶撞乾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不怪人说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我故意装做拘束的样子的笑了一下,站起身:“总裁不介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瑶池,现任总裁的秘书。”

  赵宏利一只手放到我的椅背上,跟我不亲假亲,大大咧咧地说:“我的贴身秘书。”故意把‘贴身’两个字说得很重。我实在忍无可忍,转这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见他笑得不怀好意。

  强忍着怒气转回头,一抬头对上赵宏乔,见她眼中带着探究的笑意。我对她干笑了两声。赵宏利对赵宏乔说:“你不认识她,上次我陪你去天利购物,那个买衣服迎接总裁的就是她。”

  赵宏乔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原来那个胆子超小的总裁就是你!可怜的丫头,撞枪眼上了,告诉姐姐,你们总裁给没给你穿小鞋。”

  要不是那次买东西的经历,他怎么会注意上平凡的我,现在何止穿小鞋,简直把我的脚都裹成三寸金莲了,让我没有自由。可是跟她诉苦,最多得到她表面的同情,可是给赵宏利折磨人的心更多一些花招罢了。

  我故意带着笑说:“没有,总裁这么大度怎么会给我穿小鞋,反而给了我很多待遇,给我加班费,又把我从财务调到秘书室。”越说越觉得嘴不对心。咧着嘴实在说不下去了。心里忽然有些委屈的感觉。

  多亏服务员的菜上的及时,让我把注意力转开,止住了想哭的冲动。

  赵宏利接过菜放到我面前,问他们:“你们吃过了吗?没吃,就再多点两个,我们家瑶池能吃,点少了她吃不饱。”

  我本来就饿,又上了这么一桌子有食欲的菜,手指动了几下想拿筷子,但碍于有外人在场,强忍着没动,拿起水杯喝点水抵御食物香气的侵扰,水刚喝到嘴里还没咽下去,听赵宏利一声我们家瑶池,呛得我差点儿把到嘴里的水喷出来。赶紧咽下去,可能水路走得不对,咳得身子弯到桌上起不来。看着他桌下亮晶晶的鞋面,真想在上面跺一下。

  后背伸过一只手,帮我轻轻拍着,我身子悄悄扭了一下,赵宏利温柔地说:“没事,宏乔是我妹妹,家运是我未来妹夫,都是自家人,你不用害羞。来,喝口水压压咳嗽。”

  我害个屁羞,都是他的话暧昧不清弄得我心神不宁。我本不想接他的杯,但是咳得实在难受,眼泪顺着嘴角都流到嘴里,有一半是因为咳的,也有一半被他气的。

  总算把咳嗽止住了,他拿出手帕,给我擦脸,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我接过来自己胡乱的擦了两下。无意间一抬眼,看到赵宏乔承载在眼中的笑意。她咧着嘴看着我们表演:“二哥,你不会告诉我你想撇开香竹姐移情别恋吧?小妹支持你,我最看不惯香竹姐对你颐指气使的样子,也受不了你,除了她以外,把所有蜂蝶都拒之门外的假痴情。”

  可能是赵宏乔看见赵宏利的脸由睛转阴,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优雅地站起身:“不打扰你们过二人世界了,一会儿你们吃完了,到歌厅跟我们会合。”说完拉着家运走了。

  ‘香竹’原来那天他给打电话人的名字叫香竹,我还一直以为他在骂人‘像猪’。她不像猪,看来那像猪的只是我一个。

  刚才那个霸气的电话,口气与赵宏乔形容的一模一样,看来也是那个香竹打来的,心情越发的郁闷,虽然陆正当初警告我赵宏利有个谈婚论嫁的女朋友,我一直没放在心上,可是这两天与他的越来越走近,想让我无动于衷已经不可能了。他是在别人那儿千依百顺的得不到发泄,却把火气发在我身上。

  等他们走了,我一把推开赵宏利放在我后背的手,嗓子还有些难受,说出的话有些沙哑:“你是不是有毛病,什么玩笑都开,谁是你们家瑶池?”

  他放开手,胳膊仍搭到我的椅背上:“还亏你自称公司的老员工,公司的会歌都忘了,‘公司就是大家庭,我们都是一家人。’原来一直觉得这首歌很土,可是却像品酒一样,越品越觉得有味。在公司里,我是老大,论辈份我算是你的家长,家长说孩子不都是这么说的。”

  没心情理他。等赵宏乔一走,我拿起筷子狠狠夹了两口菜放到嘴里,我要化愤怒为食欲。

  赵宏利站起身坐到我对面,也吃起饭,他吃饭时候很安静,不像刚才人来疯。

  我垂下眼睛,本想把放在我面前的一碗鲍鱼粥干掉,赵宏利食量小,只几口就吃完了,他推开筷子身子向后靠了靠,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嘴,忽然停住了,放到鼻子边闻了闻,皱了皱鼻子,把手帕扔到一边。

  这个手帕给我擦过眼泪,一次在故宫里,一次刚才,现在他这副样子,分明是嫌我用过的。我恨恨地放下筷子推开粥碗,不吃了,拿起包站起身要走。

  他飞快地伸手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生气了。”

  我对他一副绝交的口气说:“原以为今天好运,碰上你,原来是霉运,算我倒霉,明天星期天,一整天不许给我打电话,否则试试。”

  他笑了笑,笑得有些无赖,拿起桌上的手帕,猜到兜里:“你是我的贴身秘书,陪老板是应该的,何况我还给了你那么高的加班费。”

  我想挣开他的手:“你的加班费就是换成美金欧元我也不稀罕,再让我额外加班,不是你做梦,就是我做梦。”

  他一只手拉着我,另一只手从身上取出一张卡,扔给服务员让服务员帮忙结帐,服务员迟疑了一下,他说了一串子七七八八的号码,告诉服务员是密码,见服务员仍没动,他解释说:“卡里的钱不多,才三万多元,没事,我信得过你,去刷吧。”

  三万元还是一个小数目,真是一个资本家。服务员告诉他,刚才那位先生小姐已经替他付了帐。

  赵宏利收起卡,站起身,拉着我向门边走去,边走边说:“只以为你脸皮厚,没想到你脑袋也笨得可以,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我说爱你,他们可得信!你就给何香竹提包,人家说不定嫌你不中用。”

  我想甩开他的手,没甩开,气得我用力狠狠地掐了一下,他负痛终于松开手,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你看谁好,是你的事儿,我还没沦落到为谁拎包的地步。”推开门走出去,回头瞪着身后的门,见他推门出来,看到我,他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有骨气不用我送,自己走了呢?”

  就是好脾气,容忍也得有限度,总是三句话有两句话损我,我气不打一处来,拿起包,在他车上挥了两下,想抬腿再踢两脚,看看刚刷过的鞋,只得做罢,我回过身怒冲冲地说:“我如果再坐你的车,我就改姓赵。”跑到路边,伸手拦了辆的士,坐上去,真郁闷,坐了他两次车,都落个落荒而逃的结果,而且每次不但没省钱,还浪费钱打车。

  从倒光镜里看他脸上带着笑,抱着臂冲我挥着手。

  由于小区有规定出租车入内要签路条,我嫌麻烦,天色尚早,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明明身边有很大一块空地,后面的车还直按喇叭。我又往旁边靠了靠,谢瑶峰脑袋伸出来:“瑶池去哪儿了,怎么没开车。”我心正不顺,没理他。他开着车不疾不徐地跟在我后面:“大哥昨晚上没回家,谁惹着我的宝贝妹妹了,告诉哥给你出气。”

  我和大哥在一起的时候,总在不停地吵嘴,我很少冷静想过大哥对我的好,当大哥从陆正那儿得知我为了八千八的衣服,和赵宏利签定不平等的加班条约后,当晚他就偷偷地塞给我一个信封,还故做神秘地告诉我,说有一个长相英俊的帅哥在门口转悠,看到他就拦住他的车交给他一封信,说麻烦他交给这家那位漂亮小姐。他还故意带着愁畅说:“开始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要交给可嘉的,不过你不要生气,可嘉就是比你漂亮一点。”即使事实,他也不能这么直接。

  我半信半疑接过信封,还挺沉,当时真想在他身上重重挥两下,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一看,竟然是崭新的一捆百元人民币,连号码都没变,拿出钱,心里奇怪,也没谁欠我钱,我看了看信封里面还有一张字条,拿出来,展开一看,竟是大哥写的:“没钱和大哥说,不要苦撑。”当时忍不住眼泪就流出来了。

  还有上次生病那次,虽然大哥总是说我,但是每次我睡觉醒来的时候,总是见大哥坐到我的床边,一个人闷闷地思考着什么,那一刻让我感到他的陌生,完全不似那个以糗我为快乐的大哥。

  我正往前走的时候,忽然胳膊被人扯了一下,我回过头,见大哥板着脸,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哭了,真的有人欺负你?”

  我才发现脸上已经湿了,赶紧擦了擦,展颜一笑。这一刻大哥和照顾我的时候一样,脸上没有笑脸,只有关切。我打开车门上了车,可嘉正坐在副驾驶的位上,低着头玩游戏,我上车,她头也不抬地说:“旁边的袋里有你爱吃的麻花。”

  大哥也闷闷地坐上车,他把手放在方向盘上,呆呆地坐着,直到可嘉抬起头问他:“想什么呢?快开车。”

  大哥才懒懒地起动车。开到家门口,大哥跳下车,先给大嫂打开车门,大嫂下了车,大哥又想过来给我打车门,我自己抢先下来,大哥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也不说给你哥摆一下绅士风度的机会。”

  我的脑袋一年里至少被大哥得敲个十次八次,看来不敲成脑震荡他是难受,我捂着脑袋,重新打开车门坐上车,对大哥喊道:“谢瑶峰,开车门。”

  吃饭的时候,大哥告诉我们说,宏天明天下午的班机,让我陪他一起去接机。我本来不想去,无奈妈也在旁边也撺掇我去,在他们一老一小的一唱一和中我只能缴械投降。

  美国至北京的班机正点到达,望着络绎不绝走出的人群,我懒洋洋地靠在一旁的栏杆上,我不喜欢机场那种暄闹,也不喜欢那种迎来送往的悲情与喜悦。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一看,是赵宏利的助理秦朗,在他的身后,就是那个假装酷酷的赵宏利,由于昨天的原因,本来不想和他打招呼,但是碍于秦朗在旁边,只得假装笑脸给赵宏利鞠了一个躬。赵宏利对我扬了扬下巴,然后眼睛注视着出口。

  忽然大哥叫了一声宏天,我顺着大哥的声音,看见一个身穿宝蓝色西装的男人正向大哥挥手,和他一同并肩出闸的是一个高挑的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遮住了半边脸,可是当那女孩的甩开头发的一刹那,我的神经一下绷紧了,她的脸活脱脱就是香妃重生,只是香妃面色和蔼,而她带着冷傲。

  身后的赵宏利先叫了一声‘大哥’,从我身旁掠过去,差点儿把我撞到柱子上。宝蓝西装的男人和大哥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然后回身抱住赵宏利。

  赵宏利抱完那男人,又把那女人揽进怀里。我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不用问也知道那女孩是谁了?如果她长着一张令我陌生的脸,我的心或许不会这么难受。前世的感情纠葛会在今生上演吗?忽然想起乾隆那句今生欠来生还的话,看宏利满脸含着笑,一副欣喜的目光,看着何香竹。难道今生他要还的债,不是给我而是给这位面貌酷似香妃的女人。本想忍着不哭,可是却不由己,怕被大哥发现,转回身偷偷地擦干眼泪。

  前世的一夫多妻制,已让我倍受煎熬,当乾隆宠幸香妃而冷落我的时候,我宁愿躲回深宫,可是现在我又能躲到哪儿,又以什么样的借口去躲。

  大哥见我站在原地迟迟不动,走过来把我拉到赵宏天面前:“宏天,我一说你要回来,小池兴奋得两天没睡好觉,非要让我带着她一起来接你。”上有天下有地,中间还有我这个人,大哥竟然撒谎不眨眼睛。

  还没等我问候的话出口,赵宏天已经把我轻轻拥进了怀里,实在不适应这些老外的礼节,不熟悉的人见面也能抱来抱去的。趴在赵宏天的肩头,我只能用窘来形容当时的不安。

  赵宏天已非我记忆中的那个阳光男孩,身上散发一股成熟的魅力。他笑容可掬地握着我的双肩:“我走那年瑶池才十五,转眼都成大姑娘了。瑶峰,我还记得师母整天为她头疼,总说男孩子敢做的事,她敢做,男孩子不敢做的事,她还敢做。”要是以往,即使脸不红,也会假装一下不好意思,但是现在已经没那份心情了。无心再听赵宏天和大哥讨论我当年的英雄历史。

  赵宏利拉着香竹也走过来,他们久别重逢的喜悦却未在各自的脸上显现出来,赵宏利脸上带着薄怒,又恢复了酷酷的形象。而香竹的脸上却带一种高不可攀的冷傲笑容。

  赵宏天对我异常地热情,拉住我的手,问我现在还爬不爬树了,还上不上别人家房顶了。如果我这个岁数再爬人家房顶,还不直接把我送精神病院。

  赵宏天和大哥说话,仍拉住我的手不放,有时候还转过头,问问我的意见,我大部分以笑做答,短暂握手的礼节我不反对,但是对于两个几乎陌生的成年人,拉着手我有些不习惯。精力都放在怎么不着痕迹地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说一句,我笑一下,手抽出一点,可是刚要脱离他的掌握,他重新伸手,把我的手再次握到他的手掌里,刚才的努力算不费了,我皱着眉头,真想告诉他,我们都是中国人,男女授受不亲。

  大哥和赵宏天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从医科大第一天开学认识起,一直聊到了大二下学期,还没有走的意思。他们大学念五年,加上医院实习的一年半时间,等这些话题他们都聊完了,还不得明天早上。看来啰嗦不光是女人的专例。我对大哥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有话咱回家再唠,可是大哥正在兴头上哪有心情理我。

  我在大哥的脚上轻轻踏了一下,抽不出来手,脚也别闲着,大哥瞪大眼睛瞪我,我故做温柔地笑了笑:“大哥,宏天大哥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挺辛苦的,这儿又没有沙发,没有茶水,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大哥咧嘴笑了笑:“瑶池心疼宏天大哥了,我做老同学的也别特没眼力价了。”看来我在大哥的心目中属滞销产品,他已迫不及待地想把我快点推销出去。

  虽然赵宏天的长相与家世都属一流,但是却与我绝缘,我有前生之爱,今生虽不能与赵宏利结缘,但是我绝不能忍受与他有任何姻亲关系。

  赵宏利忽然冷着脸走过来,不客气地把我从赵宏天的手里拉出来,拉着我的胳膊走到香竹面前,对我说:“我给你介绍个朋友,何香竹,我朋友,这是我的秘书谢瑶池。”

  忍不住鼻子直泛酸,我硬撑着装出一副很坦然的样子,一旦让赵宏利知道我的心,以后与他还如何相处?一年的合约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事情挑明的时候,两个人都会尴尬,还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下来,苦我一个人苦,难我一个人难。

  我故做轻松地笑了笑:“你好何小姐。”

  何香竹挑着眉头看着我,忽然转向赵宏利不屑地笑了笑:“这个人和别人不同吗?怎么改变策略了。”

  赵宏利的脸色微微变了变,眼中带着模棱两可的复杂眼神。

  赵宏天一听我是赵宏利的秘书也愣了一下,他笑着说:“我刚要给你们介绍,原来你们也认识呀。小池,我听你大哥说你在财务工作,什么时候改做宏利的秘书了。”

  我本来想实话实说,怕大家误会,何况这儿还有赵宏利的女朋友,只好简单地说:“赵总的秘书突然离职,就临时把我借调到总裁室。”

  何香竹变得越来越不耐烦,美丽温柔的外表下,却一副暴燥的性情,她冷冷地对赵宏利说:“送我走吧,我累了。”对我们微微点了点头,扭身走出机场大厅。

  刚走出机场大厅,一辆超长奔驰飞快地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贵妇,和何香竹走了个对面,妇人愣了一下,淡淡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何香竹收起刚才的冷傲,对那妇人躬了躬身:“伯母。”妇人白了她一眼,绕过他,和奔过来的赵宏天抱到一起:“宏天,妈还以为你不要这个家了,你真太没良心了。”母子天性,任何亲情也代替不了,妇人哭得一塌糊涂,把脸上的妆都哭花了,哭了半晌,她捧着赵宏天的脸,仔细地看着:“妈在美国,你偏要待在中国,妈回来了,你又走了,非得跟妈过不去。如果你再不回来,妈连你长什么样都忘了。”

  以前没见过董事长夫人,总听同事们说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现在看着她对儿子的温柔,实在想不出她凌厉的一面是什么样的。

  总觉得赵宏利像没有感情的人,但是此时他也被这种母子重逢的场面,感染得流下了眼泪,看到他哭,我心里忽然痛得好像撕心裂肺一样。

  多亏赵宏乔的极时出现,阻止了这场重逢哭戏的升级,母子两人终于松开。

  董事长夫人对何香竹很冷淡,对我和大哥却很热情,甚至盛邀我们一起去他家做客,大哥又是不禁让那伙的,只表面上客套两句,他就接受了邀请。我对大哥说:“赵大哥很久没有和家人在一起,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家人团聚了。”

  赵宏利走到我身边,低低插了一句:“你怕当第三者吗?”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酷酷地笑了笑,把我半拥到怀里,我转头无意间对上何香竹,见她虽然阴沉着脸,眼中却隐隐闪着泪光。

  不理解赵宏利何以在她未婚妻面前,对我有如此暧昧的动作。也没想到孤高自傲的何香竹的反应会如此伤情,看来表面上的冷傲,也有她内心的脆弱。

  我轻轻推开赵宏利,淡淡地说:“没有什么怕不怕的,只是不想。巧取豪夺的爱情不是我想要的。”看大哥已经坐上车,我也快步地走过去。

  赵宏利猛地一把拉住我,恼怒地说:“巧取豪夺也要有那个能力,怕只怕抢不来,也夺不去。”

  我没有回答赵宏利的话,眼泪在眼圈里含着的感觉是最痛苦的。我装着低下头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抬起身的瞬间,借遮阳光的手把眼泪擦干了。

  上了车,大哥问我:“你和赵总怎么了?”

  我扭回头看着车窗外呆呆立着的赵宏利,他脸上的无奈与徬徨,让我的心猛地抽紧了,真想跳下车,什么也不管不顾,只要抱住他。所有的道德理念,所有的罪恶感都抛到脑后。可是我的脚却控制着我的大脑,仍呆呆地坐着。

  大哥捅了我一下:“怎么了?”

  我回过头来,见大哥满眼的质疑,得先把他好奇的念头压下去,否则我今后就别想有清静的日子过。

  我笑了笑:“赵宏利让我帮何香竹拎包,我不管,他在冲我发脾气。”

  大哥忽然笑了笑,仿佛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瑶池,大哥不是三岁小孩子,你的感情大哥不管,但是记住做任何事都要以不伤害别人为前题,否则勉强得来的幸福是不会长久的。”

  我愣愣地看着大哥,他忽然冲我爽朗地一笑,打开车门,走到站在车边看司机及助理往车上装行李的董事长夫人及赵宏天身旁,和他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向他们挥了挥手走回来。

  大哥坐上车,让我和大家挥一下手,我没懂什么意思,大哥笑了笑:“不想让我快乐的妹妹愁眉不展,我们回家。”

  我举了举手,不知道该向谁告别。大哥已启动汽车,汽车慢慢从赵宏利身边滑过去的时候,他呆呆地望着我,我强忍着没有回头,从倒车镜里看着他的身影一点一点缩小。

  大哥递给我一块纸巾:“想哭就在车上一次哭完,以后还要做回我无忧无虑的妹妹。”

  我接过纸巾放到眼边,等到可以随便哭的时候,眼泪竟然流不出来了。轻轻地靠到座椅的背上,叹了一口气。

  车上一直保持着沉默。回过家临下车的时候,大哥拍了拍我的肩头:“有什么事想要求援的话,第一个对大哥说,大哥会帮助你。”

  我闷闷地打开车门,往常从没觉得院子有多长,今天却有一种总也走不到头的感觉,大哥走过来,一把把我拥到怀里,带着我快步向屋里小跑着进去。

  晚饭刚吃完,赵宏天就带着礼物来拜会我父母了。

  虽然爸和赵宏天一直保持着联系,但是久远的离别,使师生之间也产生了生疏之感。

  仔细看赵宏天的眉眼与赵宏利有三分相像之处,都是一样的英俊潇洒,只是赵宏天的面容是温润的,儒雅中带着淡定。而赵宏天的脸却阴都于晴,喜怒形与色。

  赵宏天送给爸的礼物是一套装璜考究的文房四宝。爸爸从小酷爱书法,收藏的笔墨纸砚已经堆满了小书房,爸打开盒子一看竟愣住了,砚竟是上好的松花石砚,他拿出砚对赵宏天说:“宏天,这套礼物太贵重了。”

  赵宏天说:“比起老师的栽培,这点礼物不算什么。”

  爸爸眼中忽然现出一抹神伤,拿着砚低下了头,妈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