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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事长夫人笑着骂了一句:“弟弟妹妹们都有意中人了,你还想独自撑到什么时候?我们家孩子生的顺序没变,就是搞对象的顺序变了,越小越着急,宏乔十七八岁时就把家运带回来,我们刚说了一句年纪太小了,她就瞪大眼睛,理直气壮地说,过了年我就十八了。”

  宏乔拉着我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我和家运相处了八年,家运的结婚报告都打了几十次,从美国追回国,我们家二老仍旧没有下达正式指示,要知道现在我也早跟二哥学了,先斩后奏。二哥后发先至,册也注了,就差摆喜酒了,明儿爸妈再迟点儿回复,人家孩子都快生一达了。”

  赵宏利坐在我身侧,一听宏乔说他,他本来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略抬了抬身子:“我先斩后奏不是只对爸妈,对你二嫂也一样,知道她嫌离婚麻烦,所以先把她套住了,要不是我手脚利落,你二嫂说不定还跟我打太极呢。”

  董事长夫人对赵宏乔说:“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我手里:“既然是一家人了,就要彼此多担待些,今儿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也没什么向样的东西,一点儿小意思你不要嫌少。等过两天和你家长正式见个面,再谈婚礼的相关事宜。”

  我知道这样的场合,家长送的东西不能推辞,忙起身倒谢伸手接了过来。

  我也从包里把送大家的礼物拿出来:“原不知道家里这么多人,只备了自家人的,在外面不好意思拿出来,一说礼物太小,怕让人笑话,另外,只备了自己家的没备别人的,怕笑我们家吝啬。”

  董事长说:“你年纪不大倒挺有心的,其实我们的礼你也不用备,至于他们的,等你妈给他们备礼的时候,顺便写上你一份。”

  大家各自收好自己的礼物,然后站起身,董事长说:“马上时辰要到了,这些年他们都闷坏了,非要撺掇着给我拜寿,我六十不到的人,堂而皇之地坐着,接受他们的大礼参拜,心里还真过意不去。”说笑着,提了提身上的长袍,先走出去。

  总觉得今天说话有些酸溜溜的感觉,我想可能和他们宾主之间的复古打扮有关吧。

  董事长夫人临出门的时候对我们说:“你爸今儿高兴,你们也都各自换身衣服,古也罢,今也好,今儿都是为了他一个人高兴,老二你性子冷,今儿也REI络些,别扫了你爸的兴。”

  赵宏乔正和家运一起往外走,一听她妈提到她二哥,忙站住身,回过头说:“妈,你放心,二哥原来的性子冷,现在身边放着一个高温的炭火盆,你想让他冷,也没地方冷去。”

  赵宏利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你少废话,你忘了在美国的时候,怎么对我下的保ZHENG?”

  赵宏乔停下脚,靠着门框向外面看了看:“以前在美国以为你将来娶的必然是她,我自然没兴趣打趣你,现在不同了,你娶的也是我喜欢的,第一次在商场里见到她,我就说不出的喜欢,只想着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自己倒没心思挑衣服了。你敢说那一次你没有注意到她。”

  一听到赵宏乔提到何香竹我的心不安地跳了一下,顺着门开的方向正看到何香竹优雅地坐在一旁喝茶,她今天打扮得更抢眼,白色的旗袍上绣着淡粉色的莲花,玲珑逶迤着从领口沿至襟口,完美地裹住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蓬松的头发挽着一个时尚的发髻,头顶处插着一根金黄色的凤凰簪子,头一摆簪尾也跟着左右摇动,簪影遮在洁白如玉的脸上,更加显得娇美动人。

  虽隔得距离不近,也不禁被她的美艳惊呆了。

  赵宏利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住我的手,低声对我说:“一会儿要给爸拜寿,我知道你没有经过这样的场面,要是跪不下去,跟我说一声,我向爸妈给你求个情。”

  心情低落,不想被他看出来,故做轻松地说:“没事儿,我说过我是跪妇,跪个八时辰没问题。这会子家里人都跪着,轮到我溜了,知道的是你心疼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无礼。何况大哥没有娶亲,只有我一个媳妇,即使再累,场面也得撑着。”

  他笑了笑,拉我手的手,在我的腰上紧了紧,拥着我说:“那好,我们去换衣服吧。”

  换了衣服出来,女的都是旗袍,男的都是长衫,宏利曾说过他们家人抵触民国时候的衣服,可是现在这两样又是在民国最流行的。或者因为它是从清服转变而来的,所以能勉强接受吧。

  行大礼的时候,我与宏利一起跪到二老面前,他们如泰山般稳坐于案前,我们先行大礼,然后把各自的礼物送上去。然后接过侍者手中的茶杯,奉了茶,然后再行李,退下。

  宏利有事要忙,我因为第一次以家人的身份出现,很多事情放不开,他把我带到一边,让我歇一会儿。

  看着一拨又一拨的亲友都拜了寿后,最后赵宏天兄妹三人,推着一个三层的大蛋糕上来,切了蛋糕,每人一块,只有几个孩子拿着蛋糕欢快地吃起来,其余的人都象征着咬一口。

  今天的宴会不同于上次的自助餐形式,而是大家围坐于一张大桌子前。

  等大家都落座后,我们一家人才坐到最上首,席间还有两位长辈陪坐,宏利坐在宏天的下首,我挨着宏利。菜系是地道的满汉全席,甚至连果品糕点都是最正宗的。

  赵宏天和赵宏利赵宏乔三兄妹向他们父母敬了酒后,各自夹了一口菜,就站起身去各桌让席,没想到久居国外的他们,竟深谙中国古老的礼仪。本来我也想起身,董事长阻止我说:“你们没有拜堂,在我们这儿就不算成亲,今儿让你与宏利一起给我拜寿,已经过分了,再去让席,让我们怎么过意得去。”

  董事长夫人伸手拉着我坐下,给我夹了一块牛肉:“不用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你爸养了他们二十多年,也该是他们尽孝的时候,我们对你没付出过,这会儿不用你报答,等日后过门的时候,看着宏利的面子,你再想尽孝也不迟。”

  吃过了酒宴,董事长和客人们又坐了一会儿,推说累了,上了楼,客人们又坐了坐,由赵家派车把他们送到下塌的酒店。

  只留了几个嫡亲住在别墅内,我帮着赵宏乔把遗落在客厅内的未开封的酒送到酒窖去,刚走到花园的门口,听到里面赵宏利和何香竹的声音,我顿时停住了脚步。

  赵宏利没好气地说:“你不要命了,竟有这样大的杯喝酒。”

  何香竹说:“我还以为你不关心我了,喝酒伤的是身子,而想到你心里装的是别人,伤的却是心,心都不怕伤了,还在乎身子做什么?我知道你从来没对我上过心,都是我自做多情。你这会儿也不用JIA惺惺的关心我,别让你那位吃醋闹起来,你又要六神无主了。要知今日何必当初。”

  赵宏利仍是冷冷的声音:“要知今日何必当初?难道当初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

  接下来是何香竹哭笑的声音:“你能有什么地方让我误会,你是坦荡荡的君子,做事自来无愧于心,可是我对你的心,难道你真的一丝一毫也没看出来,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心里没有我,我再多说,只是徒增惹人厌罢了。”

  借着斑驳树影,见赵宏利和何香竹对面站着,赵宏利把自己手里拿着的水杯递到何香竹手里:“酗酒最伤身子,酒能怡情也能乱性,你何必把自己弄得疯疯颠颠的,我跟你说过我们不可能,从小见到你一直把你当成妹妹,和你签结婚XIE议,还有把你介绍给别人说你是我的女朋友,都是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也是征得你同意的。”

  何香竹闷闷笑了一声,把酒杯放到身边的桌子上,接过赵宏利递过来的水杯,放到嘴边上啜了一口,也放到桌子上,冷哼了一声:“不得已的苦衷?不就是让我给你当挡箭牌替你遮挡那些花花草草。当你把我介绍给她时,你只说我是你的朋友,当时我就知道,你对她的感情和对别人不一样。宏利,我一直认为你心里迟早会有我的,每次帮你打发掉一个你的追求者,我就觉得是我的胜利,可是过了很多年,你对我的若即若离,让我很失望,没来由的就想对你发脾气,不管是家宴上,还是你的亲人面前,你的涵养越好,我就越生气,所以你的家人都不待见我,要不是看在我姑姑是你婶子的份上,恐怕早把我拒之门外了。你不声不响和她成了夫妻,我这些年又算什么,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青春,难道只是想换来你的几声安慰吗?”何香竹几乎用吼的方式在说,震憾着我的心灵。

  宏利淡淡地说:“我跟你说过,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一旦谁找到了幸福,另一个人只能祝福,我从没有给过你什么保ZHENG,也从没要过你什么保ZHENG,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我的心里再也不能装下任何她以外的人。你还让我如何选择?”

  “她有什么好?如果你找一个强过我的,我等了这么多年,心里还能平衡些,可是她……,我输得不服。”

  这也是我想听到的答案,虽然现在已经认定他只爱我一人,我还是想知道他为什么爱我,赵宏利说:“你或许觉得她不好,可是在我心中她却是最好的,她美丽善良,我庆幸我在认识她之前从来没爱过别人,否则我绝不会得到她,她的爱对我是包容的,也是独一无二的,她要的爱是唯一的,也是无害的。我从来没认为我有多好,可是当我遇到她时,我却怕我不好,配不上她,香竹,我说过,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或许比她美,但是爱是没有理由的。”

  听着赵宏利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此时的心情,乾隆的爱一度令我痛心,而他的爱让我心痛。

  何香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步上前搂住他的腰,把脸贴到了他的胸前,我的心一震,差点儿把手里拿着的高档酒瓶掉到地上,我慌乱地抓紧瓶口,心却痛得仿佛被扎了一刀。

  何香竹低声说:“我们既然今生有缘无分,你抱抱我,让我最后体会一下躺在爱人怀里的滋味。”

  赵宏利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出自己的怀抱:“不是我吝啬不想抱你,现在我抱你对你我和瑶池都不公平,我抱你与我是违心,与你是不死心,而对瑶池则是伤心,香竹,你或许不是真的爱我,只是当你失去我时,觉得不干心罢了,等若干年后,回头看今天的时候,你一定会感激我能拉开你的手,让你明白不该再在我身上浪费你的感情。及时回头,寻找适合你自己的爱。”

  何香竹猛地摔开他的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扬手酒泼向赵宏利的脸:“你不用JIA惺惺的安慰我,我绝不会就此罢手的,不管原来你爱不爱我,我都要诅咒你,让你们永远都不会幸福。”

  赵宏利被一杯酒兜头洒下,竟呆住了,何香竹猛地推了他一把气冲冲地跑出来,我悄悄地绕到另一棵树后。

  宏利仍旧呆呆地站着,我走到他身后,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头也不回地说:“补习班上初见你时,觉得有些面熟的感觉,后来知道你是我婶子的侄女,和你的关系又进了一步,我容忍你的种种无理,不是因为爱而对你包容,只是觉得心里对你总有说不清的愧疚,你对我发脾气,我从来没有还过嘴,我不是一个有涵养的人,我不能给你爱,却可以给你一份颐指气使的高傲。今天你泼了我一身酒,让我看清了,我不欠你任何东西,我不会再容忍你对我的无理。这世上除了她,没人再让我费心面对。”

  我竟忘了手里拿着的两个酒瓶,不知不觉间松了手,双手环住了他的腰,他身子一僵,抓住我的手,猛地转回头,紧紧地把我抱到了怀里。

  身后忽然传来赵宏乔的笑声:“怪不得眨眼间两个人都没影了?人来人往的,即使难舍难分,也该找个没人的地儿。”

  我和赵宏利好像被开水烫了一下,向后各退了两步,我头垂得很低,赵宏乔笑着走过来,走到我身边低声说:“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我大哥口中那个能翻墙越脊的师妹,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心中的女侠,我们小时候,爸虽然疼我们,却总用一些家规礼教约束我们,这不许做,那不许做,你看看二哥就知道了,平常不爱说话,总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的表情。就连妈都说,‘你二哥最近的性子变多了,以前就是油瓶了倒了也不知道扶的人,现在时不时地会进厨房帮我们烧一两道菜,有时还能说一两句笑话,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丫头给你二哥下了什么魔咒。’二嫂,你从实招来,是不是真给我二哥下了魔咒?”

  我头越垂越低,见宏乔质问我,我赶紧说:“不是我给你二哥下了魔咒,是他给我下了魔咒。我活了二十几年,从来不知道什么是愁滋味,却因为他,经常失眠。我现在数绵羊,即使倒着数也能从一千数到一,不会重复的。”

  赵宏乔一低头看到地上躺着的两瓶酒,一手一个拎起来:“二嫂就送了两瓶酒,还没送到地方,这可是两瓶八十年的XO。多亏地上的草厚,没有摔破,否则爸又得心疼几天了。”

  宏利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别说八十年,就是八百年的,也不值得这么大呼小叫,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二嫂是财迷,要是真摔破了,爸心疼事小,你二嫂就更要有几宿睡不着了,别再数绵羊,从一万数到一不重复,就有得我受苦了。”

  我们正被赵宏利一本正经的话逗得直笑,一个满脸是泪的中年妇人小跑着跑过来,看到赵宏利竟拉住他的胳膊:“宏利,你怎么得罪香竹了,她留了一封信,独自去登野长城去了,说若不是你去找她,她绝不回来。”

  赵宏利本来满是笑意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这又是发什么神经,深更半夜的登什么野长城?她愿意闹随她去。”

  他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柔声说:“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那妇人一听宏利要走,一把拉住宏利的胳膊:“宏利,你知道香竹从小被我养在身边,比我的女儿还亲,我知道她性子烈,爱胡闹,可是念在你们多年的情份上,你不能见死不救。”

  宏利站住身,回过头:“她既然敢去野长城,就有办法回来,我不信我不去接她,她会在那儿待一辈子。”

  妇人仍牢牢抓住他的胳膊:“听说箭扣长城有一段路很陡,她又从来没登过高山,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迷了路怎么办?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她几近求饶的样子,我的心忽地沉了一下,转头看向赵宏利,恰好赵宏利也转头看我。

  对于该不该去找何香竹,我不想给宏利意见,那个地方对何香竹危险,对宏利也危险,我不想因为何香竹的无理取闹,而让宏利涉险。

  赵宏乔一直在旁边静静看着,一见她婶子死命拉住宏利的胳膊不放,也把脸沉了下来:“二婶,既然你担心香竹姐就该让三哥、四哥去找她,我总听他们说隔三差五就去怀柔吃红鳟鱼,一定对那儿的路很熟悉,你不舍得让你儿子们为你侄女犯险,难道我们就忍心让我二哥涉险!”

  她婶子的手略微松了松,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脸:“乔丫头说话就是狠,我哪是让你二哥涉险,你三哥四哥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平常只知道吃,连几步路都懒得走,哪登过什么长城?而且香竹信上明明写着要你二哥去她才肯回来?我不求你二哥又求谁?”

  赵宏乔刚想说过,后面传来董事长夫人冷冰冰的声音:“你侄女想玩命,尽可以随便玩,我们家宏利可犯不上去趟这趟浑水,你侄女刁蛮成性,都是你平时太娇纵她的结果,没事在我们面前对宏利指手画脚,我就想骂你,你这会儿怎么恬着脸,让他去救她,箭扣长城哪年不死一两个人,今年正好拿你侄女凑个数。”

  董事长夫人说话太狠了,我们都忍不住啊了一声,赵宏利皱着眉头说:“妈,你怎么这么说话?”

  董事长夫人没好气地说:“嫌我说话不中听,赶紧回屋睡觉去,瑶池今晚也别回去了,黑灯瞎火的我不放心宏利开车。”

  她二婶在他们兄妹面前,一副撒泼的嘴脸,看到他妈立刻就蔫了,擦了擦眼睛,放开拉住赵宏利的手,讪讪地笑了笑:“大嫂教训的是,香竹是被我纵坏了,这次如果她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好好管束她,我知道要不是因为我,宏利和大嫂或许能接受她。”

  董事长夫人斜了她一眼:“你平时说话着三不着两的,我自是不得意你,可是没想到你竟糊涂至此,如果你侄女是个好姑娘,别说你是她姑姑,就是她妈,我们也不会不接受她。”

  看来她们妯娌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他二婶即使脸皮再厚,也受不了***抢白,捂着脸转身跑了。

  董事长夫人转回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我说:“既然你和宏利已经注册了,就是我们家的人,也不用拘于小节,晚上就和他住一起,长点精神,别半夜老公不见了,自己还傻乎乎地睡。”

  我张口结舌,不知道该答应还是该拒绝,赵宏利脸色阴沉地说:“妈,你别平时训人训惯了,刚才跟二婶说话句句不留情也就罢了,瑶池第一次正式登我们家门,你别拿老做派,动不动就训人。别说她还没嫁到我们家,即使嫁进来,也应该互相尊重。”

  他妈因为刚才动气,脸沉沉着,一听宏利说她,竟气乐了:“当媳妇的还没说什么,你竟然开始护着了,我日后注意点就行了,不过你也别要求我一步到位,容许我点时间慢慢来。”说完拉着宏乔娘俩个,向酒窖方向走去。

  宏利征求我的意见,是回家,还是在他家将就一晚,我看了看表,心想既然未来老婆婆已经开口相留,不好驳了她的面子,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董事长夫人留我住一夜,明天早点儿回去。

  宏利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往回走的时候说:“不叫妈,还一口一个董事长夫人,要是让我妈听到了,又得训你了。”

  我笑了笑:“平时见面打招呼,总称呼董事长夫人,一时竟改不了口,何况按国内的风俗,没举行仪式之前,就不叫结婚。”

  他笑了笑,把我拉入了怀里,我靠在他的肩头上,右手搂住了他的腰,等走到别墅前,我们放开手,并肩向屋里走去,客厅已经收拾干净,客人们已经散了,只有两三个侍者出出进进。

  宏利把我带到楼上紧挨着他房间的客房,趁着我放洗澡水的功夫,他斜靠在门框上,跟我商量的口吻说:“香竹是有些刁蛮成性,可是妈那句话太刺耳了,我有点儿担心她,瑶池,你说我去把她接回来好,还是任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