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嫁到风流王子白双俏格格宝贝拿下许开祯迷糊女郎方凌我的生活质量邵丽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穿越 > 秦简2 > 第八十八章 陌生距离

  寒芳把头深深埋在嬴义宽广的怀里,紧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停了片刻,她感觉嬴义的大手在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寒芳把深埋在他怀里的脸稍稍仰起一些,正好和嬴义的目光对视。

  嬴义用眼神示意寒芳看看外面。

  寒芳摇摇头,表示不敢。

  嬴义笑了,再次用眼神示意和鼓励她看一看。

  寒芳壮着胆子,迟疑着探头往外看,差点笑出来。

  鬼怎么会有脚步声?鬼怎么会挑灯笼?来的不是鬼,是人。只是来的人用宽大的黑斗篷罩着全身,看不清头脸,看不清身材。

  她仰起脸对嬴义笑了笑。

  嬴义微笑着望着她。

  二人又同时把脸转向外面,认真查看。

  黑衣人进到屋内,站了片刻,放下手里的提篮,用纱灯里的烛火点燃了油灯,然后缓缓去掉头上的斗篷,转过身来。

  寒芳和嬴义二人从门缝里一看,都大吃一惊:怎么会是她!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巴清。只是她的脸上戴着一个黄金的面具。面具在昏黄油灯的照耀下发出黄金特有的璀璨光泽,在昏暗的屋内更显得诡异。

  巴清从提篮里取出一些祭品,在几案上摆放整齐,然后咕咕噜噜说着什么。

  寒芳听不懂巴清说些什么,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能通过声音听出来她很虔诚,只能透过面具后的眼睛看出来她很虔诚。

  巴清咕噜了一阵,伏在地上顶礼膜拜。然后才站起身来,收拾好祭品,然后取下了面具。

  昏黄的灯光下,巴清的脸显得很苍白,脸上还写满了忧伤和无奈。她静静坐在几案边许久都没有动。

  “梆梆……梆梆……”外面传来四更天的竹梆响。

  巴清轻叹了一口气,声音在屋内绕梁回响。气息吹得油灯跳了几跳,耀得她的脸色也一闪一闪,看起来一阴一晴。她缓缓站起来,重新用黑色的斗篷罩住了头,提起提篮,挑起灯笼,吹灭油灯,开门迈步走了出去。

  灯光越来越远,灯影晃动出了院子,然后听到院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寒芳和嬴义轻轻了一口气,暗自思索:巴清为什么三更半夜如此神秘、诡异地出现在这里?她和巴福的死有什么关系?她刚才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一阵寒风从门缝灌了进来。

  寒芳猛地打了一个寒战,这才发现自己还躲在嬴义宽广有力的臂弯里,不由自主往后一撤身子。

  嬴义此时也回过神来,忙松开了手臂。

  二人想起刚才的举动,都有些尴尬。

  嬴义垂着头,面色通红。

  寒芳想打破这种尴尬,轻声说:“我们回去吧!”抬脚往前走,不小心又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

  嬴义一把将她扶住。

  寒芳暗怪自己笨蛋,急忙甩来嬴义道手,逃出屋外。

  嬴义揉了揉鼻子,鼻子里好像还残存着她身上的幽香,看见她出了房门,忙快步跟上。

  一阵寒风吹来,几颗散雪飘洒下来,原来不知道何时天空飘起了雪花。

  细细碎碎的雪花不时飘落,在空中旋转舞蹈。

  二人走在巷道里都没有说话。快到住处时,寒芳轻轻吩咐:“你明天去打听一下,巴清的那些举动是在做什么?”

  嬴义躬身,轻轻回答:“是!末将遵命。”

  嬴义的这种恭敬忽然使寒芳觉得有些隔阂,她不经意笑笑,突然加快脚步,走到门口也没有像往日那样道别,径直回到屋内,解下貂皮披风,感觉披风上似乎还有嬴义身上特有的男人味道。

  寒芳闻着这味道,又想起了浩然。浩然身上特有的味道和温暖的体温让她陶醉,她抱着貂皮披风坐在榻上,回想片刻,慵懒地往榻上一倒,把身体蜷成一团。夜晚,寒芳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浩然明媚的笑脸老是在眼前浮现……

  嬴义站立在细碎洁白的雪花里,他仰着头看着细细飘落的雪花,过了片刻,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站了好久好久……

  寒芳一觉睡到晌午方起身。她伸了个懒腰坐起来,穿好衣服睡眼惺忪地下了床榻,顺手扎起了长发。用盆架上铜盆里的凉水洗漱了一番,觉得清醒了许多。

  铜炉内的炭火烤得屋内暖烘烘的。

  寒芳懒懒地走到几案边,手按着几案疲惫地坐下,打了个哈欠。昨晚似乎又听到了那奇怪的“咚咚,咚咚”的声音,细听时,又恢复了寂静。

  寒芳狂饮了几口茶,端着茶碗,站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

  细细的雪花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红墙绿瓦上的积雪已经化去,红墙绿瓦浸湿后更显鲜艳,白的、绿的、红的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

  一名虎贲军走了过来,躬身行礼道:“参见韩姑娘!”

  寒芳慵懒地靠在门柱上,微笑着回答:“你好!”

  虎贲军爽朗地一笑,恭敬地说:“嬴都尉吩咐,等您醒来禀报您一声,他去办昨晚您交代的事情了。”

  寒芳笑着回答:“知道了。”她抬手把空茶杯随手递给虎贲军,说道:“走,我们出去走走!”然后带着六个虎贲军出了院门。

  寒芳想起巴清昨晚诡异的举动,准备去看看巴清。她转弯到了巷口,远远地看见雪白的地上有一团红,红得耀眼,红得夺目,那是什么?

  寒芳走到近前一看,是一块红色的锦缎,她弯腰把它捡了起来。这是一块质地上乘的锦缎,展开一看,锦缎中间还绣着一只抽象的鸟。

  寒芳好奇,这是什么?手绢?大了点,披风?太小,衣服上的什么装饰?不太像!

  寒芳把红锦缎揣在袖兜里,迈步进了巴清的院落。

  巴清正在吃午饭。午饭是简单的几块糯米糍粑。看到寒芳进门,巴清站起来,愉快地打招呼:“妹妹来了?为何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一下,好好款待。”转身对侍立在一边的女仆吩咐说,“快去,叫伙上准备一些韩姑娘爱吃的小菜。”

  一个女仆应声而去。

  寒芳一边解开貂皮披风,一边说:“我们还用客气什么?好些天不见你了,特意来看看。”仔细看了看巴清的脸,说道,“我看你气色不太好,病还没有好吗?”又看了看桌上的几块糯米糍粑,问道,“就吃这些吗?如何能行?”

  巴清摸了摸自己的脸庞,叹了口气道:“最近胃口一直不是太好,不想吃油腻的东西,只想吃些素食。”

  寒芳在一边坐下,关心地问:“怎么了?看大夫了没有?”随手捏了块糯米糍粑放进嘴里。糍粑柔软细腻,香甜可口。

  巴清点了点头,“谢谢妹妹关心。我看过了,说是过一阵子就会好了。”

  寒芳看着巴清日渐消瘦的脸庞,叮嘱说:“你不要天天闷在屋里,出去走动一下胃口或许会好些。”

  巴清点点头。

  女仆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把几样精致的小菜放在几案上。

  寒芳也不客气,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吃到尽兴时,直接用手抓了起来。吃了一阵,寒芳无意抬头看了看对面的巴清。

  巴清正直直地望着她出神,没料到她会抬头,和她的目光不经意碰在一起。巴清的目光猛地一跳,忙转移了目光望向别处。

  寒芳心里一动:她的目光为何躲躲闪闪?她为何看起来心神不定?为何和她在一起不再有以往的亲密感?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距离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寒芳试探着说:“府里的事务还交给你打理吧。我……”谁知话还没说完,巴清就惊道:“这怎么可以?不行!”

  寒芳没想到巴清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怔住了,愣愣问道:“怎么不可以?这本来就是你的……”

  又是没说完,巴清就打断道:“我的身子还没有好,等好了再说吧。——妹妹就再帮帮我吧!”

  寒芳只有苦笑,心道:以前觉得自己说话就够快了,没想到在巴清面前还是略逊一筹。总是让这个川妹子把话抢到前面。可是以前那个办起事来火辣辣的巴清怎么不见了?现在的她为何看起来心事重重,心神不定?寒芳讶道:“可是我早晚要走的呀。我总不能一直就这样,我来这里可是游山玩水来了。”

  巴清悠悠叹了口气,苍白的脸上泪珠滚滚而下,道:“妹妹就当可怜我是个寡妇,再帮帮我……”

  寒芳看得莫名其妙,心一软安慰道:“好了,我继续做就是,你别难过了!”说着从袖兜里掏出手绢,想要替她擦拭眼泪,却把刚才捡到的那块红锦缎带了出来。

  巴清抽泣着点点头,眼角瞥到红锦缎,问道:“这是什么?”

  寒芳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说着将红锦缎展开。

  巴清看到红锦缎上绣的图案脸微微变色,她诧异地望了望寒芳的脸,低下头目光闪烁没有言语。

  寒芳收好红锦缎,又安慰巴清:“你好好休养吧,不过要记得出门走走。我走了!”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等着你的康复。”

  巴清勉强笑笑,“妹妹费心了。妹妹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眼睛却始终不敢看寒芳。

  不知从何时起,巴清也变得对自己小心翼翼,这种遥远陌生的感觉让寒芳心里很不是滋味。

  寒芳出了门,看见嬴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里,和六个虎贲军一起威风凛凛地立在门外。

  寒芳笑着打招呼:“回来了?”

  嬴义抱拳躬身,拘谨地答道:“是!末将回来了。”然后垂手闪身站在一边,让出道路。

  寒芳呆呆望着嬴义,觉得和他之间也突然有了陌生感和距离感

  寒芳闷闷不乐地往外走。想起刚才巴清和她说话处处小心的样子,想起嬴义刚才恭敬拘谨、退避三舍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觉得像此刻这样孤单过。

  寒芳撅着嘴又走了几步,气呼呼地回过头叫道:“嬴义,你过来。”

  嬴义忙走到近前,抱拳行礼:“末将在!”

  这种遥远的距离感让寒芳愣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才不痛快地一摆手:“算了,没事!”

  寒芳心中郁闷,却又无处发泄,她越走越快,然后跑了起来。

  寒芳跑到巷口一转弯,没留神对面也匆匆过来一人,二人撞个满怀,寒芳“哎哟”一声仰面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