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去住?”李亚男在电话里就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有家不回,想干什么啊?出去打野食还是怎么的?”
“哎哟,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这……我这不是近期面临竞聘考试吗?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复习,真没有别的事儿。”那海涛解释。
“得了吧你,跟你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虽然长得跟熊猫似的,但脑子可比猴还精,你考试还学会闭门复习来了,说,到底有什么事!”李亚男可不吃那海涛这套。
“我……哎……我……真没事……”那海涛虽然是同学们中的精神领袖,可一到李亚男这准短路,要不老话说呢:一物降一物。
“得了得了,我也不管了,我也管不了您,您就好自为之吧啊,以后再有事也别跟我商量啊。”李亚男说着就挂了电话。
“我……”那海涛还想解释,但那头已是“嘟嘟”的声音。
李亚男挂上电话,闷闷不乐。她怎么也想不通这一向唯命是从的那海涛怎么最近越来越拧巴了,自己的优势也越发下降,这次竟然都不商量一下,就自己出去租房。亚男觉得心里堵得慌,正想出去走走,正好听见旁边屋的两个大姐在聊天。
“哎,也不知怎么好好的两口子就这么离了,看男的一直挺好的啊,怎么也想不到能出这个事。”一个大姐摇头。
“是啊,谁能想到都结婚这么多年了,那男的还能在外面再找一个啊,呵呵。”另一个大姐笑着说。
“听说那男的还瞒得特绝,把手机里那个小三儿的名字都改成男的名字了,呵呵。”大姐又笑。
“哎,真是啊,要不人都说呢,这男人啊,不光是有钱就学坏,还一忙就学坏呢,要是你家老李有一天突然开始整天加班不回家了,你可要小心是外面有人了啊,哈哈。”
“讨厌,胡说,那你家老田这一直出差不是也有问题,啊?”
两个老女人相互嚼着老婆舌头,一唱一和。而亚男听了,却感到一阵发冷。
红色的MINICOOPER飞驰在路上,窗外的风景像电影快进似的疾驰而过,阳光、林荫道,电影版的场景。章鹏叼着小烟,戴着墨镜,轻松地把车开到了120迈,仿佛要把几秒钟前的风景全部忘掉。
他不开心,确切地说,是不像往常那样充满快感,他该是那海涛、林楠这拨人中最没心没肺的人了,但此时他的心里也五味杂陈。他想自己此刻冷静的表情一定像极了007或者某个好莱坞电影中的人物,那驾车的样子也一定会让一大帮纯情少女为之疯狂。此刻真的不想冷静,但他无奈,近期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刘处、武树、案子,对,还有那个姑娘,无人不让他感到揪心,而月底破案的命令也如巨石般地压在他心头。操,大不了不干了!他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这么说,但说着容易做起来难,不干警察能干什么啊?还真能像跟秦岭说的那样,整天给羊肉串摊当托儿,光吃不给钱去?哪有那便宜。
近期林楠和那海涛搬进了他的宅邸,暂时还算缓解了一下他的情绪,毕竟像章鹏这种不说话能憋死的人,天天晚上有俩哥们聊天,外加其中一个哥们支付房租,也算是可喜可贺的,每到这里章鹏总是会说:“嗨,都是哥们,奉献一把呗。”
“丁零”,章鹏的手机响了,他懒懒地取出电话,一看来电的又是倒霉的秦岭。
“喂,找爷干吗?”章鹏接通。“除了酒局、饭局、介绍姑娘,其他一概免谈,记住爷那个规矩了吗?吃喝玩乐行,工作挂断。”章鹏又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流氓的架势。
“别废话,半小时后,老地方我请你吃饭,一会见啊。”秦岭干净利落。
“得了,你请客你买单,不去我是孙子。”章鹏挂断电话,打开音响得瑟起来。
“耶,耶……那流氓会武术,挡也挡不住……”章鹏随着节奏哼唱起来。但随即被车下“咚!”的一声惊醒。
“我就操得嘞!”章鹏就没见过这么背的了。刚才路上的那个黑塑料袋原来是个井盖,他这一飞驰过去,直接就给压起来了,双木林的MINICOOPER被磕了一大块漆。
“你说这倒霉啊,真是喝凉水都烫嘴,吃冰棍都剌舌头,放屁都撕裤子!”章鹏义愤填膺。“你说大白天的,哪个孙子把井盖搁在马路中间啊!这不是装大孙子吗!”章鹏说。
“呵呵,活该你点背。”秦岭幸灾乐祸。“你就庆幸吧,光压着井盖了,没压着井,要是你拿井口当塑料袋了,那车还不直接就翻了。”
“嘿,瞧你这破嘴,说些什么啊。”秦岭的胖媳妇怪道。
“哎哟,这话还真在理!”章鹏转怒为喜。“对!就得这么想问题,老往好里想啊就总觉得自己倒霉,这要是往坏了想啊,没准还能觉得自己占便宜呢!”章鹏大悟。
“哎,这么说就对了。”秦岭点头。
“那以后咱们所儿就推行你这种想法,见到报案的人不光要微笑服务,还要给人宽心,碰见注销户口的就跟人家说,您别难过了,幸亏是老爷子一个人没了,那总比全家都没了强啊;遇到丢自行车的就说,幸亏是丢了一辆车,那总比把儿子丢了好啊;遇到家中被盗的就说,幸亏是你家被偷了,那总比你媳妇被人偷了强啊!哈哈哈哈!”章鹏说着就开始犯坏。
“你这孙子,就没正经!”秦岭无奈。
秦岭胖媳妇被章鹏逗得前仰后合。“哎,我说章鹏啊,你这哪像是警察啊,哈哈。”
“嘿,你这么说我还觉得倒是对了!”章鹏眼睛一亮,“我告诉你啊,这越是像什么的,还就越不是什么,干什么活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的,还就不算是成功,你说这警察吧,要是个个出门都能让人看出来,都挂着相,那还怎么抓贼啊,就你们家秦岭这样的,往那一戳不让人看出来是那啥啊。”
“可不,我家秦岭最像警察了。”秦岭胖媳妇说。
“那不能够,你家秦岭随便往那一戳,都像个厨子!哈哈。”章鹏坏笑。
“得得得,我是红案,你是白案不就行了。”秦岭反唇相讥。“说点正经的,咱那事怎么办?”秦岭转喜为忧。
“哪个事儿啊?”章鹏装糊涂。
“还能是哪个?就是‘人间天上’那个事儿啊,我还真找了个‘点子’摸了一下,那里面确实有些问题,但绝对没有武所儿说的那么邪乎,人家所长都点道儿了,咱要是不干也没辙不是。”秦岭说。
“不干?干吗不干!”章鹏流氓样又出来了。“不光干,还得干大,还得干好,还得让‘流氓会武术’难受,还得让别人说不出来什么。”章鹏一脸的精明。
“哎!你是想出主意来了!”秦岭大喜。
“呵呵……”章鹏乐了,“我准备用今天晚上饭后的时间好好想想。”
“我去!”秦岭沮丧,“你丫怎么没心没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