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繁华的霓虹灯给城市披上了美丽的衣裳,在灯火辉煌的喧嚣之中,涌动的人群暂时忘记了寂寞。
糖果迪厅内,灯光闪烁,霓虹变幻,人们沉浸在劲爆的音乐当中,尽情挥洒。罗雪晨一袭黑衣,长发随着节奏随意飘舞,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几个好事的小子过来与她共舞,被林楠挡了回去。随着DJ煽动式的高喊,舞池内的所有人都举起双手,汗水、女孩身上的香味、烟酒的味道,让这个本就不大的空间充满了诱惑。
“哎哟我的妈呀。”雪晨一屁股坐在舞池外的沙发上,汗水淌满了雪白颀长的脖颈。“林大才子,你没尽兴吧。”雪晨问林楠。
“呵呵。”林楠笑了笑。“我不经常来这种地方的。”林楠说。
“那可不行。”雪晨笑着说,“你年纪轻轻可不能提前变成老头子,要不咱们就有代沟了,嘻嘻。你不会喜欢听轻音乐、爱好古典交响曲吧?”雪晨调皮地眯着眼问。
“哈哈,还真让你猜对了。”林楠笑着回答。一旁同来的内勤小周和警校实习生在都笑了。
“你们别笑别笑。”雪晨起了兴致。“我说真的啊,我从网上看到那么一套题,每个问题都有不同的选项,不同的结果可以显示你的心态是否变老了,比如选对了就能加十分,选错了就要减十分,林大才子,我回去下下来,下次让你做做看哟。”雪晨又笑了。
“呵呵,林哥,你女朋友真有意思。”内勤小周喝了一口啤酒说。
“谁说我是他女朋友了?”雪晨表情夸张起来。“他可还没追我呢?”雪晨说。
“哈哈……”大家都乐了。只林楠表情尴尬。
“林哥,那你可得加油了。”内勤小周说。
小周说话的时候,雪晨一直在盯着林楠看,仿佛想从他嘴里获得些什么答案,而林楠却一言未发,让气氛转为尴尬。
“来来来,为今天的成功破案干杯!”小周忙拿起酒杯。
“我不喝酒,我开车。”林楠拿起一杯西瓜汁。
“不行不行,找代驾找代驾。”小周摆手。“今天大家一定要尽兴,不能不喝。”小周说。
“不喝……”林楠平静地转眼看小周,语气不容置疑。
“那……行,不喝就不喝。”小周尴尬地笑了一下。“那林哥就拿西瓜汁干!”他知道林楠的脾气。
雪晨在旁边没有笑,林楠的个性此时一览无余,但她眼神中还是透着一种光芒,里面有种无法言语的内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次见到林楠心里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说不出是快乐是忧郁是起伏还是柔软,雪晨也随着拿起了杯,同林楠的西瓜汁碰了一下。
“不行啦!我要吃‘小神童’了!”雪晨突然站了起来。“立即、马上、迅速、必须马上吃,不然会死人的!”雪晨说着就跑了出去。
“呵呵,这姑娘真有意思。”小周含有深意地看着林楠,林楠没有作答。
在回去的路上,林楠的MINICOOPER里回荡着久石让的《夏日》,歌曲悠长华美,随着一路稍纵即逝的光影飞驰,像是穿梭在岁月中。雪晨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上,用余光看着林楠的侧影。这是个怎样的男孩呢?自负、高傲、办事说一不二,而同时又是那么的孩子气,雪晨突然有种想把头靠在他肩膀上的冲动,但随即又被抑制住了。
“林大才子,你身边一定有许多女孩追你吧。”雪晨笑着问。
“啊?”林楠一愣。“呵呵,没有没有,我一个小警察,哪有那么大吸引力。”林楠的话看似是否定,其实内容透着洋洋得意。
“别谦虚啊,过于谦虚就是虚伪。”雪晨笑。“说说说说,也让我给你把把关。”雪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但话一说出来又觉得后悔。
“呵呵,没有,我真没有。”林楠回答。
“那你一定相过亲吧,给我讲讲嘛。”雪晨撒娇。
“嗯,相亲倒是有。”林楠想了想说,“是我们警校同学胡铮,就是我跟你说那个脑袋特别大的,对,现在都是孩子爸爸了,他给我介绍的,是一个护士。”林楠关小了音响。“那个护士特有意思,我刚跟她见第一面,她就铺天盖地地向我发牢骚,什么她们医院的护士长怎么怎么讨厌啊,她们医院的医生怎么怎么黑啊,她们医院的加班制度怎么怎么坑人啊,我刚开始听着还行,还能搭两句话,这后来听得我啊,整个心情都压抑了。”林楠做痛苦状。“我们约的地方是在麦当劳,当时我就觉得不行,要的两杯水都喝完了,她那还抱怨呢,我就问她是不是时间太晚了,她说没事,反正晚上也没事,我就继续挨着啊,也没主动再给她买水,到她说痛快的时候,我整整被按着听了三个多小时的牢骚,我搭话都口干舌燥了。都说这心烦也是可以传染的,到了那次我才真正体会到了,我这回去的一路心里就别提多压抑、郁闷了,要不是找大头胡铮陪着我吃了顿麻小儿,这估计一宿就别舒坦了,哈哈。”林楠说着就乐了起来。
“哎哟,还有这种人啊……”雪晨也笑了。“你……是什么时候见的她呢?”雪晨问。
“啊?好几个月前了吧。”林楠回答。
“哦。”雪晨若有所思。“嗯……我怎么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水喝完了,你也没再买啊?”雪晨问。
“这……”林楠一时语塞,“哎哎哎,我可没别的意思啊,雪晨,我……”
“没事没事,我知道了……”雪晨打断了林楠的话。
“哎,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雪晨,我是……嗨……”林楠不知怎么解释。
“林楠,你这段时间遇到过喜欢的女孩吗?”雪晨又突然问。
林楠顿了顿,认真地说:“遇到过。”
“是谁?”雪晨刚说出问题,电话就响了,“喂……啊,姐,是,呵呵,嗯,你现在在哪?”
林楠听出了来电的是雪娟。
“我和一个朋友在一起呢,嗯,你等会我,我请示一下。”雪晨捂着电话问,“林大才子,我姐姐刚下课,就在附近的美术学院,您能帮着接一趟吗?反正我们都回一个地方。”
“没问题,小事一桩。”林楠说着调转车头,一把轮驶向了美术学院的方向。
“哎?你怎么认识我姐姐的学校啊?”雪晨诧异。
“嗨,我们干警察的,要是路都不熟还怎么抓坏人啊。”林楠乐了。雪晨怎么知道,林楠曾经不止一次开车到过美术学院,但都没有勇气去找雪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