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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桌上摆了一棋盘,白子与黑子相杀,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黑子就败得落花流水。容铭合上棋盒,道:“和你下棋真无趣,无论怎么下都是输。我真好奇有谁能赢得了你。”

    裴明泽含笑道:“对弈讲究修生养性,莫要太过计较输赢。”

    容铭道:“瞧瞧你这话说的都快成仙了,就没见你计较过什么东西。”容铭又道:“说起来,你最近倒是勤快得很,总找我来兰华寺。”

    容铭看了看不远处的禅房,“住持还在做早课呢,今天我们来早了。”

    裴明泽道:“不急,我们可以再下一盘。”

    容铭自是不愿,他连忙转移话题,“前几日你借了我名义把我的学生带哪儿去了?”

    有一小僧拿着扫帚走进庭院。

    裴明泽捧起石桌上的茶杯,杯盖与杯沿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裴明泽缓缓地喝了口茶,方是慢条斯理字正腔圆地道:“你不是恰好有急事么?所以才让阿潭来这里接走了沈大姑娘。你这学生倒是不错,明明是陪着母亲妹妹来上香的,你一让阿潭来,她二话不说就与阿潭走了,连寺庙的门都没有进。”

    容铭虽是诧异,但他与裴明泽相识多年,很快就明白了裴明泽的意思。他含笑道:“是呀,的确不错。”

    扫地小僧走后,容铭压低了声音,“你在做什么?”

    裴明泽笑道:“这话说起来有一匹布那么长……”

    “停停停,打住。我不想知道了。”容铭连忙道。

    览古默默地擡头看了眼容铭,心中不由腹诽,容大夫就是懒,王爷就是摸准了容大夫的性子,每回都能把容大夫吃得死死的。

    似是想起了什么,容铭忽然问道:“你的脚最近还会疼得频繁么?”

    裴明泽道:“嗯,一天得疼上好几回。不过都习惯了。”

    容铭不死心地问道:“你当真不治了?我最近想出一个方子,你服用后,宫里的御医定然诊不出来。”

    览古比裴明泽还要心急,他连忙道:“当真?”

    容铭道:“有九成的把握。”

    裴明泽摇头,“没有十成的把握实在不值得冒险。”

    览古急道:“王爷,九成的把握呀。这么疼下去也不是办法呀……”

    裴明泽道:“无需多说,我这身子治好了也是招惹祸端,还不如不治的好。”

    平南侯府里,裴渊正坐在靠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翠莹莹的玉佩。底下的随从在回禀着话,“禀告世子,属下已是去兰华寺查探过,初八那一日去了兰华寺的人并不多。”

    裴渊道:“沈府的大姑娘可有去?”

    随从回道:“去是去了,但刚到兰华寺又回去了。”

    “哦?”裴渊挑眉,“怎么说?”

    随从道:“属下问了那一日当值的小僧,他只道沈府的大姑娘刚到不久,便有辆马车接走了她,说是教大姑娘棋艺的先生,之后也没有回来。”

    裴渊略微沉吟,方道:“继续说吧。”

    随从应了声“是”。

    沈妙与裴渊定亲后,夏氏挑了个日子带上沈妙到平南侯府拜访平南侯夫人温氏。温氏虽贵为平南侯夫人,但实际上府里的大权仍然掌握在裴老夫人手中。

    裴渊与沈妙的婚事,温氏起初是有不满的,但老夫人开了口,温氏也不好反驳,只好默认接受了。她看着夏氏身边的沈妙,心里是一百个不明白,儿子到底喜欢这个姑娘的什么,怎么瞧都是个普通的姑娘。

    不过心里想归想,温氏仍然含笑地道:“妙丫头白白嫩嫩的,长得真好看,难怪渊儿会心心念念着。”

    温氏心里盘算着,今年沈妙不过十一,嫁过来时也得四年后。老夫人如今的身子是愈发地不妙,估摸也撑不了多少年。且沈妙这丫头看起来倒是个乖巧的,到时候老夫人归西,府里管家大权便由她掌控,儿子的婚事不能反对,她总能决定孙子的婚事吧。

    温氏这么一想,倒也觉得沈妙变得顺眼起来,她笑着和夏氏说:“我们俩说了这么久的体己话,妙丫头年纪还小,怕是会觉得闷。”

    夏氏也笑道:“妙丫头时常陪我说话,都习惯了。”

    她悄悄地给沈妙使了个眼色,沈妙一来到平南侯府,心早就飞到裴渊身上了。刚刚夏氏与温氏说了这么多话,沈妙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夏氏使眼色,沈妙自然也是没看见。

    夏氏心中无奈,只好作罢。她夸道:“夫人当真好福气,前些时日我刚听我家老爷夸赞平南世子的骑射,说是今年的狩猎里,平南世子年纪轻轻就已是与侯爷一同博得头筹,连皇上也是多加赞赏。”

    温氏谦虚地道:“上回也只是好运气。说起好福气,妙丫头这般年纪就已是精通女红,琴棋书画也皆有涉猎,在同龄女子中也实在难得,”微微一顿,温氏又笑着道:“左右妙丫头迟早都要嫁进来,我唤渊儿带妙儿熟络熟络下平南侯府,以后接管起来也好上手。”

    说罢,温氏吩咐身边的嬷嬷,“叫世子过来。”

    沈妙听到这句,精神立马抖擞起来。夏氏暗叹,果真是女大不中留。不过幸好温氏在与嬷嬷说话,也不曾注意到女儿的异样。

    夏氏不动声色地拍了拍沈妙的手,沈妙这才反应过来,微微侧首,做出聆听的模样。今天过来平南侯府,母亲早就再三嘱咐自己,定要少开口。

    片刻后,裴渊与沈妙一同出了偏厅,两人在幽静的小径上缓缓地行走,雨澜与卫节默默地跟着。

    沈妙的一颗心噗咚噗咚地跳得厉害。

    上次裴渊的反常,沈妙早已不放在心里,于她而言,最重要的是此刻人就站在自己身边。两人行了一会后,眼见不远处有亭子,裴渊开口道:“我们去那儿坐坐吧。”

    沈妙含羞道:“好。”

    裴渊上一世对沈妙并没有什么印象,只知这姑娘一心仰慕自己,可自己最终却是娶了沈婠。今生倒也是如她所愿了。裴渊晓得沈府大房里的两位姑娘向来都是不对盘的,只是这一世似乎有不少事情都发生了改变,裴渊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道:“你还有个姐姐对吧。”

    沈妙一听裴渊提起沈婠,脸色就不太对劲。她轻轻地点了下头,“嗯,是有个姐姐。”

    裴渊细观沈妙神色,他微微一笑,柔声道:“妙儿,看你神色你似乎不太高兴,可是你姐姐欺负你了?你尽管与我说,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堂堂平南世子断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

    沈妙心中万分感动,嘴一张,便把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添油加醋地一一与裴渊细说,连兰姨娘碧姨娘之事也没有漏掉。

    “……威远将军府?”

    沈妙点头,“姐姐自从有了威远将军倚仗后,就愈发地嚣张,也不把我们看在眼底了。”

    裴渊在心中冷笑。

    怪不得他只觉这一世的沈婠性子变了不少,原来是有所倚仗。他早已摸透沈婠的脾性,只要尝到了甜头,只要有人在背后撑腰,就越来越张牙舞爪。

    这一世他非得要拔光她的爪牙,让她臣服在自己的身下。

    裴渊说道:“你姐姐实在过分,怎么能让自己的丫环当自己父亲的姨娘,”他柔情款款地看向沈妙,“这几年来,想必你与你母亲都过得受气。”

    沈妙连连点头,心想自己的眼光果然是极好的,裴郎竟然能这么理解自己。

    沈妙此刻是极其信任裴渊的,恐怕连自己的母亲也没那般信任。

    裴渊循序渐进,只说:“谁让妙儿生气了,我定不放过她。”

    上一世沈婠常常受到夏氏与沈妙的欺凌,这一世夏氏与沈妙两个没用的反而受制于沈婠。沈府里的兰姨娘和碧姨娘都是沈婠的爪牙,他得先暗中拔掉。

    等她孤立无援受尽夏氏沈妙的冷眼后,他再光明正大地出现,拯救她于水火之中。至于威远将军府,哼,他们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沈妙睁大着眼,好奇地问“世子要怎么做?”

    裴渊道:“你我都是定亲的人了,你唤我裴郎便好。”

    裴渊的善解人意让沈妙心花怒放,她两颊绯红,含羞地轻轻唤道:“裴郎要如何做?”

    “你且附耳过来。”

    沈妙胸腔里蹦跳地愈发厉害,她微微倾前身子,裴渊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如此……如此……如此……”沈妙整个人都觉得飘飘然的,裴渊说的话,她就只记住了碧姨娘三字。

    “可明白了?”

    沈妙的双眸水润润的,她下意识地点头。

    “嗯,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