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一百万个后悔没拜托馆馆来接他，面子什么的都去死吧，毫无预期的云霄飞车之旅弄得他心脏都要停了。
陈里扬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了，他有气无力地拨了电话给馆馆：“喂？”
馆馆马上来接他，飞行时还特别调慢速度以配合陈里扬的身体状况。
陈里扬一脸难受地窝在座位里滑手机，他忍不住抱怨：“你能不能用讲的？我看这么小的萤幕头好晕。”
馆馆一脸困扰，在社群软件又回了他一则讯息：可是我这几天都讲了好多话，好累。
“好好好，至少我用讲的就是了……刚刚你说到哪了，那个穿越者想帮他的狗洗澡？”
馆馆回讯：“对，但暂时收容机构的公用浴室不能让野兽进去。”
陈里扬深吸一口气：“所以呢？今天该不会我要顺便帮他洗狗吧？”
馆馆一脸闪亮地转过来看他，完全就是“对啊你会吗？会的话就答应吧！”的表情。
“叫他自己洗！”
陈里扬直接翻白眼了，他今天是来摸狗玩狗，不是来帮忙洗狗的！
馆馆肩膀又垮了下去，继续打字：“可是对野兽好的话，那个穿越者会比较合作。他拖到今天还不肯跟咨商师讲话。”
陈里扬真怀疑自己干嘛要淌这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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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我们来对地方吗？”陈里扬看着眼前的花园豪宅非常怀疑。他们在身后十米处已经有一个夸张的雕花铁门了，进来那栋房子就一脸别墅样，完全不符合“当代”那种极简到家徒四壁的审美。
“是。”
……看来是当代人对二十一世纪普遍房屋的误解啊？
然后陈里扬注意到某种有点耳熟的哒哒声……那只叫踏雪的狗走过来，伴着爪子敲在地上的轻微声响。
踏雪没叫，就是那种最聪明米克斯的样子，歪头看他。
“噢──”陈里扬瞬间融化，马上觉得一切苦难都值得了，他蹲下去挥手打招呼：“狗狗来，让我摸摸──”
踏雪稍微前进了两步，在陈里扬旁边的馆馆则是退了两步。
“……你还真的很怕啊？”
馆馆在下巴比了一个勾，陈里扬哭笑不得。
这时踏雪回头猛摇尾巴，她的主人来了。
“呃，嗨，”陈里扬还蹲著，直接笑着向穿越者挥手，“你家狗狗好可爱。”
穿着T恤、打扮像男大生的穿越者从表情平静变成瞪大眼睛，然后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呃……你还好吗？怎么突然这样？”
“你是我第一个遇到的正常人！他们都说踏雪是野兽！”男大生激动到摀著嘴巴感觉快哭了，“不对，应该是第二个……天啊看到你真好……你还好吗？你有没有怎么样？”
“没事，那个，我很好……”陈里扬真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你住这里吗？我们进去聊？”
男大生连忙点头，转身领着人进去。
陈里扬跟了，他稍微回头看了馆馆，哪知道对方埋头在手机上用拇指飞速打字，弄得他的手机狂震。
他只好跟男大生抱歉一下说他要看讯息，然后一滑开手机整个被大洗频：
“喔喔喔喔相信老师果然很有效！”
“竟然只花两句话就跟穿越者说上话了！神奇！不明的脑部构造！驯兽师的朋友！”
下面洗了一排洒花贴图。
陈里扬有点搞不清楚馆馆是开心过头以至于语无伦次，还是当代的用词都那么奇妙……什么有效不有效把人家当仙丹就算了，不明脑部构造算是夸奖吗？啊？
……算了随便啦。
他干脆对馆馆说“不客气”，不管怎样当谢谢接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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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生叫谭宇凡，不算真正的男大生，据说他在等当兵的期间带着狗体验人生爬爬山，爬著爬著一个闪神脱队，然后就穿越了。
“……你没跟紧？”陈里扬一脸恨铁不成钢，“深山很危险你不晓得，你不会爬山还敢不跟紧？”
“我当然知道啊！”谭宇凡喊冤，“可是那是我小时候住的山嘛！以前所有路我都认得，谁晓得出去念个书回来变那么多啊！”
谭宇凡一边说，馆馆坐在旁边一边录音一边打纪录。
陈里扬深吸一口气，“好吧，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穿来的就对了？”
“嗯……”谭宇凡盯着天花板思考，“我们走着走着就下大雨了，踏雪带我找到洞穴窝著，后来雨实在太大看不到外面，我就抱着踏雪取暖等雨停，可能有打嗑睡吧？然后突然地震我就吓醒，就……就看到这个西装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