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体温和皮肤的触感很温暖?”
“……但你不是狗?”
“重点是摸到东西会有真实感啊!”陈里扬崩溃,继续抓着对方的手往自己手背戳戳戳,“你看我这样不就很生动活泼吗?这跟投影什么的才不是一个档次。”
廖廷又歪了歪头:“所以那个年代的人没事会对其他物种摸来摸去?”
“这么说也不是不行啦。”陈里扬只能无语望天。
“所以你们会对喜欢的人摸来摸……”
“对呀。”陈里扬非常愉悦地牵住他的手,另一手还盖上去猥琐地撸人家手背。
“咳嗯,等等,现在不行,我还是你业务。”
某人只好摸摸鼻子收回狼爪,“还有多久?”
“一个月又四天。”
“哇喔──”陈里扬笑得很甜蜜,“真开心你算得这么仔细。”
廖廷又的嘴角勾起了一点点:“看得出来。”
后来陈里扬外勤任务期满,回办公室去了。
他满心愉悦地数日子兼不时传讯息烦廖廷又,倒也没太在乎人家有没有真的打电话来;倒是谭宇凡比较常打进来跟他诉苦,也不晓得是不是馆馆告诉他公务电话的。
陈里扬本着顾客服务的精神稍微安慰了谭宇凡几句,可是对方越来越常打过来找他哀号了──最新消息是谭宇凡得知了回不去的真相,并且迁出那个有一堆专人关心他的豪宅。
“噢,你……保重。”陈里扬对此的反应只有希望他的精神足够强壮,其他的也没法多说什么。
陈里扬突然想到自己数日子的事情,随口跟谭宇凡问了一句:“那馆馆开始跟你算六个月适应期了吗?”
“嗯,两个礼拜了吧。”电话那边的谭宇凡听起来没什么精神,“她把我送到一个阿嬷辖下当机车的赛车学徒,说是明天开始上工──你知道吗他们给我看的赛车照片竟然是骑一二五耶,一二五当赛车你听过吗?”
“……也好啦,”陈里扬默默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些什么,“至少在你买飞行器之前还有机会带踏雪到处逛逛?”
“好吧,也对啦。”谭宇凡说完就灰溜溜地挂电话了。
*
也许是陈里扬心情安定,也许是前几个月熬惯了,他总觉得最后一次访视很快就到了。
廖廷又来访视的前一天,他特别收拾了房间,把到处摆的书和披披挂挂的衣服收好,以免被碎念家里太乱。
廖廷又来得比他想像中的早,果然还是西装革履的样子。
“我们都这么熟了,你不能穿得轻松一点来?”
“公事就是公事,请称之为有始有终。”廖廷又抱着小平板走进来,熟门熟路地窝到沙发上,“第一个问题,请问你现在还在同一份工作任职吗?”
“对啊。我们能不能简便一点,你知道的就直接帮我勾一勾?”陈里扬对于对方自动坐下感觉满开心的,那表示对方很自在。
“当然不行啊──不准偷懒。”
“好吧那你等我一下,”陈里扬从壁柜拿出两个杯子,“你要茶还是咖啡?……哎感觉突然有点讨厌,我竟然不知道你都喝什么。”
“咖啡好了。”廖廷又总觉得这个流程有点陌生,“这么一想……你之前都给我什么来着?水?”
“对啊。有预算了要改善一下生活品质。”
陈里扬开了冲泡包唰地倒进杯子里,先冲半杯热水搅散才加满。
“好复古哦。你用的该不会是二十一世纪的咖啡包吧?”
“当然没有啊,我要是有的话一定是先拿给你玩玩看看之后才泡。”陈里扬微笑着端过两杯咖啡,“好了,继续问吧。”
廖廷又依序问完,陈里扬答题答得很随意,反正更详细的廖廷又都知道了,现在也不过是顺着对方的坚持走个过场。
“OK,搞定了。”廖廷又愉快地把平板一关,举起双手用力地伸了懒腰,“你的案子终于结束的感觉真好。”
“这么严重?”
“嗯……毕竟我多少也是会想打给你什么的,但真打的话又有点违背原则,”廖廷又说着说着觉得有点尴尬,默默喝了一口咖啡,“以后没这问题了,我觉得很好。”
陈里扬一脸愉快地坐到廖廷又旁边,“那以后找你约会就更简单了。”
“嗯。”廖廷又对约会一词没什么意见,倒是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稍微板起脸,“不过我不希望再有别人从你家浴室半裸出来了。”
“呃……下次不会了。”陈里扬有点意外他会提这个,“上次我解释过的嘛,是他去洗狗跟我没关系。”
“我记得,”廖廷又点点头,“但上次话题不知道为什么偏到野兽身上去了,没讲到重点。”
“好的好的,”陈里扬表情诚恳,视线直望对方的眼睛,“我最乖了会很听话的。”
“嗯,相信你。”
然后廖廷又煞有其事地把手放到陈里扬头上摸两下,“乖。”
“……不是这样的吧?”
“不是吗?”廖廷又歪头,“唔──可是是你说你很乖的。”
陈里扬为了自己二十一世纪的语感有点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