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搜索: 热词:梅瑞克安妮·赖斯至此终年墨宝非宝窈窕繁华春溪笛晓罂粟的情人席绢封锁

返回顶部

悦阅书阁 > 其它 > 失路 > 第72章

    丁琎抱着周轶又去冲了个澡,喝了酒又被他前前后后折腾了一番她似是真的累极,沾上枕头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卧室里暖气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供应着,暖和得像是夏屋,周轶睡着后丁琎拿棉被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半夜她蹬腿踢开被子动了动身体,丁琎还要给她盖上被她再次踢开,嘴里含糊呢喃着:“热。”

    丁琎无奈,只好拿被子角盖住她的肚子。

    周轶这会儿已经有点意识了,她转转脑袋又说“渴”。

    “想喝水?”丁琎轻问。

    “嗯。”

    丁琎掀开被子下床去给她烧水,周轶揉揉额角,脑袋还昏沉沉的,人倒是已经清醒了些,她探身去摸室内灯的开关,手臂一伸身又觉得浑身酸痛,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的感觉。

    灯开了,她被光刺得闭上眼,适应了会儿才重新睁开,手掌往后一撑坐起来。

    丁琎从浴室洗了热水壶出来,他身上只着一条裤子,上身光裸,周轶看着他劲瘦的腰还有背上的抓痕愣了下,过了会儿拉开被子往自己身上看了眼,她穿着睡裙,露在外面的胸口处有斑驳的吻痕,她抿了下嘴,昨晚的记忆碎片开始有序地拼凑出断断续续的影像。

    丁琎倒了半杯的开水,又兑了一半的矿泉水,最后拿手背贴着玻璃杯试了试温度,觉得水温适中才端着走到床边。

    “不烫,喝吧。”

    丁琎把水送到周轶嘴边,她仰着脑袋喝了小半杯,中途还呛了下,丁琎笑着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周轶掀开眼睑看他一眼,推开杯子:“够了。”

    丁琎打量她一眼:“头痛?”

    周轶轻微地点了下脑袋。

    丁琎放下杯子,不太放心地问她:“胸口会难受吗?”

    “你是问你咬过的地方?”

    丁琎闻言就知她酒醒了大半,重新长出刺来了。

    他指指自己的肩胛:“你也没嘴下留情。”

    周轶扫一眼他的肩,发红的牙印十分显眼,似乎还破了皮,她别开眼一时无话可说。

    丁琎无声一叹,擡起手帮她揉着太阳穴,周轶脑袋胀痛,他按压的力度恰到好处,她的头痛在他手下缓解了不少。

    “让你喝酒,这下知道难受了?”丁琎轻训她一句,“我前脚刚走你就喝。”

    “你走了快一个小时我才——”周轶擡头不满地要反驳,话到一半又遽然消声,她垂下眼推开他,转过身躺下似要接着睡。

    丁琎却从这一言半语中听出了点儿意思来,他带罗舒欣离开时宾馆的员工说去诊所只要二十分钟,他把人送到再折回来都不需要用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可他在外面呆的时间却超过了一个小时。

    丁琎想明白了她的心思,唇角一勾忍俊不禁。

    他关了灯也躺下,靠近她问:“还在生气?”

    周轶往床边挪了挪:“我生什么气,这几天不是你一直在生气?”

    丁琎笑笑:“我现在没气儿了。”

    周轶哼一声。

    陆美美说的还真是没错,男人生气只要滚几次床单就能解决。

    丁琎从背后抱住她,周轶晃了下身体还不太乐意,他主动贴上去解释道:“我把罗舒欣送到诊所后碰上了几个从国门上下来的官兵,我之前和你说过,陆谏在红普恰什国门上呆过半年,所以我就向他们打听了下陆谏的事,所以才回来晚了。”

    周轶仍不吱声,只是身体不再抗拒他。

    “上个月罗舒欣去部队找我的事我的确知道,陈队和我提了,他问过我有没有复合的想法,我告诉他没有,我和她两年前就断干净了。”

    黑暗中周轶睁着眼,虽然没给他回应但她听得很认真。

    罗舒欣是陈俊峰的表妹,想来他怕她伤心难堪并没有直接把丁琎的想法转告给她,这也难怪昨天在车上她才会还想挽回和丁琎之间的那段感情。

    “至于你说我以前应该挺喜欢她的……”丁琎默了一秒,坦白道,“我承认,我那时对她是有些好感,所以答应陈队试着相处看看,罗舒欣人很好……只是她不适合我。”

    周轶听到这句才开口:“怎么个不适合,就因为她要你转业?”

    她的语气晨露一般冰凉凉的:“人家昨天说了,不会再强求你做不喜欢的事。”

    这话她要是放在昨天白天说,丁琎肯定一听就燃,可此刻他的心境不一样了,他也能听出她言语间赌气成分居多,因此并不放在心上。

    他故意道:“说真的周轶,如果不是你,我昨天可能会考虑和她复合。”

    丁琎敏锐地察觉到怀中人的身体一僵,他伏在她耳边笑,呼吸喷在她耳廓上弄得她的耳朵痒痒的更烦躁。

    周轶拉开他搭在她腰上的手丢开,又往床边挪了下,转过身时整个人都冷了下来,说话的语气更是能冰封三尺:“你现在去找她也可以,我不需要你负责。”

    “说真的?”

    周轶抿紧唇。

    丁琎闷闷地笑了,他拉过周轶的手一扯把人重新抱进怀里:“你在我身边我不觉得遗憾,只是觉得庆幸你明白吗?”

    周轶本想挣脱出来,听到他这句话后动作就偃息了。

    丁琎亲了亲她的额头,带着笑意畅快道:“周轶,你也有今天。”

    周轶听他这么说才明白他刚才是故意在戏弄她,而她也如他所愿真表现出了吃醋的样子,她略微不自在,掐了下他的腰:“丁队长,你幼不幼稚。”

    丁琎只觉得满足。

    一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她占主导地位的,她总是游刃有余不费功夫就能轻易让他失控,而现在,她也会为他失控,这种感觉他觉得还不赖。

    即使看不清他的脸,周轶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松快劲儿,她不想让他太得意,故意为难他,在这时候问一句:“万一哪天我也触犯到了你的底线你是不是也会把我甩了?”

    丁琎没有立刻回答,他缄默片刻后才沉下嗓说:“你已经触犯过了。”

    周轶诧异:“我什么时候——”

    “前两天,在玉城。”

    周轶懂了:“我瞒着你参加‘围剿’行动的事你还生着气呢?”

    丁琎的语气严肃起来:“你的生命安全就是我的底线,我拿军人的荣誉向你保证过会护你周全,你不把你自己的生命当回事儿是不是触犯到了我的底线?”

    周轶心一悸,埋首在他的胸口:“对不起,我只是也想帮个忙,毕竟那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丁琎摸着她的脑袋,叹口气说:“你现在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一个群众,万一你出了事,我怎么和陆谏还有你父亲交代?”

    “我爸?”

    丁琎默了下:“在车兹那晚你和你父亲通完电话,隔天他又打了个电话过来,特地和我说了几句话。”

    周轶擡头:“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照顾好你,别让你出事,尽快把你送回渔海。”

    周轶了解周振国,他的原话一定比丁琎转述的还要强硬,指不定还威胁了他。

    丁琎又说:“他还问了陆谏。”

    周轶枕着他的手,过了会儿才开口:“陆谏当年执意要上军校,周振国怎么也不同意,虽然他跟着我妈妈长大,但他还是有意想把他培养成接班人,陆谏不愿意,为此周振国还痛打了他一顿,从那之后他们就没怎么联系过。”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父母和子女之间的关系恰恰是最难说清的。

    周轶停了片刻,低声道了句:“等陆谏回来后,你和他见一面吧。”

    丁琎自然知道她说的“他”指的谁,他低头略感意外,随后又极轻地笑了,应道:“好。”

    话说开了,心里头的疙瘩也没了,他们拥在一起享受着时隔两天的温存。

    周轶睡了一觉起来,现在正是精神最好的时候,她了无睡意,手指百无聊赖地划着丁琎的胸膛,又去数他腰上的块垒,指头一点一点地摸着他的腰腹,丁琎哪受得了这个,一把抓住她作恶的手,声音暗哑:“不想睡了?”

    他低头要吻她,周轶一躲抵着他:“我不想再吸氧。”

    丁琎胸膛震颤,忍不住笑:“就记着这个了?”

    “还有……”周轶在他另一边的肩上咬了一口,这一次是装模作样地拿牙齿碰了一下,“这个。”

    丁琎一时又回想起不久前的销魂滋味,他扯过被子盖住她:“不想吸氧就别撩拨我,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再睡一觉。”

    他上半夜估计没怎么睡,周轶怕他在高原上没精神也不再闹他,枕着他的胳膊阖上眼酝酿睡意,没过多久,两人就共跌梦乡。

    高原上天亮的早,六点左右出门就能看到日照金山的景象,周轶第二觉睡得很沉,理所当然错过了这样的美景,等她醒来,太阳的锋芒已经落到了山腰上。

    周轶睁开眼,难得看到丁琎还躺在床上,以前每次在她睡醒前他都已经起床收拾好了,今天倒是反常。

    丁琎的睡颜周轶几乎可以说是从没见过,从漠邑到这儿的一路上他总是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铁打的一样。

    她趴在床上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坐起身无情地说:“别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两秒后丁琎睁开眼,咳了咳:“怎么看出来的?”

    周轶“呵”了声:“军人的作息。”

    她掀开被子下床往窗边走,窗帘一拉就能看到不远处延绵的雪山,此刻的雪峰像一块块镜面反射着阳光,流光溢彩。

    周轶遗憾地说了句:“没能看到日出。”

    丁琎也下床,他往外面扫了眼:“高原上的日落也不错。”

    周轶收回目光:“我们今天去哪儿?”

    “国门。”

    丁琎和周轶各自收拾了一番,要出门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的时间了,丁琎让周轶把围巾系上,又拿上了给她买的羽绒服,他们从卧室里出来时正巧碰上电视台的一行人,看样子罗舒欣是现在才从诊所回来。

    周轶见她脸色虽憔悴,但表情看上去不像昨晚那样难受,显然在医院呆了一晚上她已经缓了过来。

    罗舒欣见到他们停下了脚步,大早上的一男一女从一个房里出来那关系自是不言而喻的,昨天在车上她就已经明白了。

    她往前走两步,对着丁琎说了声:“昨晚……谢谢你了。”

    丁琎点了下头:“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嗯,已经不难受了。”

    “那就好。”丁琎语气客套。

    这时兰兮芝从二楼跑上来,看到丁琎和周轶都在就站定在楼梯上喊:“丁队、姐姐你们起来了呀,快下来一起吃早饭啊。”

    周轶应了声好,丁琎对着罗舒欣颔首致意说了句“好好休息”,之后拉上周轶的手就下了楼。

    陈怀景看见他们手拉手走下来就知道妥了,他喊上热黑和小孟一起出门。

    宾馆没有供食,他们是在外面的小餐馆吃的饭,简单地解决了早饭,接下来就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陈怀景在得知丁琎他们要上国门后一脸兴奋,搓着手和丁琎套近乎,丁哥长丁哥短的很是殷勤,要知道国门是国之重地,一般人轻易不能进去,要是谁敢硬闯那可会被就地突突了,现在有这等机会,他自然是想沾沾丁琎的光上去开开眼界。

    “这样吧丁哥。”陈怀景左右瞄了瞄,看到周轶正和兰兮芝在说话后他靠近丁琎,神秘兮兮地说,“你带我上国门,我再给你一盒?”

    丁琎乜着他:“一盒?”

    陈怀景苦着脸:“我出门就带了五盒,之前给了你一盒,前几天用掉……咳咳,现在只剩两盒了。”

    他试探道:“我把剩下两盒都给你?”

    几秒后丁琎眉一挑:“带上氧气瓶,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