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风尘仆仆地回到家中,却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见冷冷清清,家里人也都低头不语。他急匆匆地走进屋里,却见老父正卧在床上,病体缠身,一脸倦容。他连忙走过去,呼唤爹爹。李客睁开眼,一见是李白,非常高兴,抬起身子,哽咽着说:“是白儿回来了吗?”
李白忙扶住父亲,着急地问:“你怎么病的这样,我娘和月圆妹妹呢?”
“哎”,李客叹了口气,挣扎起身子说:“我的身体不好很长时间了。你妹妹去年出嫁了,不过她总不时地来看我。至于你母亲,她、她今年春天去世了。喏,你看,”李客手哆嗦着,指了指旁边供着的灵案。
李白看到母亲的灵位,险些晕了过去。他趴在灵案前,放声痛哭起来。早有人去报知了李月圆。月圆匆忙赶来,见到李白,万分悲痛地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今后可再也不要走了。娘临死时一直呼唤你的名字,也没能够见上你一面。你别哭了,父亲身体还没好呢。”
李白忍住眼泪,忙照顾父亲。第二天,月圆带李白给母亲上坟,但见孤坟凄凄,青草依依,李白想起从前的岁月,想起母亲的疼爱,想起西域,怎不伤心垂泪:“娘啊,是孩儿不孝,如果白儿在你身边,你不会这么快离开我们的,哎,如今孩儿回来了,却再也见不到您了。此一别何日再见,天哪------天!”
月圆在一旁也流泪不止,? 兄妹二人祭祀完母亲,? 就沿着山路回家,? 然后又尽量地装着不十分悲痛。他们好好地照顾着父亲。兄妹二人闲话间,才知道李月圆的丈夫赵虎在县里干公差,十分地蛮横无理,经常欺负月圆。李白十分气愤,送走妹妹后他前思后想睡不着觉,便趁父亲睡熟了,夜里提剑出门,前往妹妹家。走到门前,正听得二人吵架,李白携剑越墙而过,吓了赵虎一跳,他故作镇静地吼道:“你、你胆敢违反王法吗?”
李白大怒,眉发倒竖,把剑尽力一挥,一抬桌案的一角连同赵虎的袖子早去了半截。剑锋在月光下闪闪耀眼,赵虎不由的心惊胆战:“大哥饶我,今后再也不敢欺负月圆了。”
月圆也说:“大哥,杀此人也无多少意思,这样吧,我在你家也早厌倦了,反正爹爹也没人 照顾,不如离开赵家,奉侍父兄,一辈子不嫁人也无妨。”
李白拍手称快:“好,真是我的妹妹, 焉能在这里受他的窝囊气,走,我们走。”李白携妹妹也不开门,竟自翻身越墙,扬长而取。这边赵虎吓的目瞪口呆,不敢言语。
兄妹俩一边照顾老父,一边闲来读些书籍。月圆说:“哥哥文武全才,何不去争些功名。”李白叹口气:“难啊,当今世界,你说会剑吧,随便杀几个坏人也没什么,当今太平又无战争可打,投军也没多少出路。至于考试做官呢,我又不屑像那些儒生,皓首穷经苦读书。做了官耀武扬威,欺诈百姓,鱼肉人民,横行乡里。哎,如今只能听天由命,顺其自然吧,我也不去强求,只随缘吧。”
月圆说:“大哥说的也是,依我看做什么也不如只身萍踪浪迹逍遥自在。我听爹? 说,早先他们生活在西域,可自由了。随便骑马驰骋草原,游牧涉猎,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无拘无束也不管别人怎么说,真令人向往!”
李白不由朗声笑道:“妹妹真是我的知己啊。”二人正说着话,忽听父亲剧烈咳嗽,赶忙来见李客,只见李客以手相招,二人近前聆听:“白儿,月圆,眼见得我是不行了,很快要去找你母亲,你们也不必伤心,人总有一死的,像我这样正常去世还不错呢。从前看诗书,多少王侯将相不能够颐养天年啊。我心里也没什么厚望,李白我自不必担心,只是你妹妹,哎,眼下我作主,把家里的那颗夜明珠给月圆。你妹妹终日照顾我,他丈夫又不是个可以托付的人。我就是担心她呀!”
李白悲泣不止:“但凭爹爹吩咐 ,妹妹在家 辛苦,不能照顾她已使我惭愧之至。你不必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就这样,李客最后安排完家事后,溘然而逝。兄妹俩哭作一团,没奈何,只得安葬了老人。李白悲痛之余,结庐墓旁,为父母守孝,而让月圆主持家务。
这样过了三年多的时间,李白借此机会读书习字,知识日进。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李白心中的悲伤也被时间消磨地差不多了,便决意远行,以行大丈夫之志。
月圆知哥哥在家待不住,便设宴 饯行,替大哥收拾行装。李白只带了几十银两和一个随童。其余坚持不要,说路上自有人管饭。月圆亲手缝制了一件衣衫,递与李白。心中十分悲切:“大哥此去,不知何日能回,我兄妹今生还能相见否?这件衣服可是妹妹心意。大哥遇到什么困难时,见衣如见亲人,可千万别丢掉啊!”
李白笑着安慰月圆:“不必悲伤,日后我便回来看你的。”
月圆含泪点头,直送出十几里方依依不舍而回。李白自骑马带随童惆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