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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翎有些诧异,摘下身上的围裙去厨房里拿碗,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了。”说完把碗筷拿出来递给他,“是不是遇到你妈了。”余溏接过她一口气怼过来的碗筷,“你怎么知道。”岳翎站在洗碗池边洗手,水声哗啦啦的,把她的声音冲得有些单薄,“江山茶业现在正在股市上被狙,可能已经面临被恶意收购的问题。余浙已经来找过我了,那我猜,张总应该也应该来找你。”“余浙什么时候找过你。”

    岳翎捏了捏手腕,“就是昨天晚上,在医院的停车场。有件事情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告诉你。但是你知道以后,最好暂时不要有太多道德上的包袱,还有一点,也不要急着去质问你母亲。”余溏点了点头。

    “你知道你母亲名下有一个宏仙茶业有限公司吧。”“嗯。”

    岳翎把手揣到居家服的衣兜里,“这个公司和江山茶业没有从属关系,你母亲是唯一的法人。前几年这个公司在浙江还经营着几个小茶厂,但是最近这一两年,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空壳公司。那几个茶厂早就停产了,但是江山茶业却仍然有很多账在往宏仙这个公司上走。”余溏皱眉却没有出声。

    岳翎拉起余溏的手,“我大概是去年的十月分知道的这些内情。我也私下查过,余江山还在世的时候,余江山还在的时候,宏仙这家公司就已经和江山有项目往来,但这这些项目都是在余浙的名下,也就是说,余江山不一定知道宏仙与江山的关系。所以,这是你母亲的私人行为。”余溏抬起头,“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这个公司是在余浙去成都发展之后建立的,在这之前,余浙还只是一个不务正业的混子,你母亲不应该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余溏的手指下意识地握了握,“你是不是觉得跟我有关。”“嗯。”

    岳翎点了点头。“也许也和那场车祸有关。”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没有再说别的,松开余溏的手,“先吃火锅,吃了以后你好好睡会儿,我去医院接岳观。”“岳翎。”

    岳翎正准备去冰箱里拿食材,听到余溏叫她的名字,手一下子杵到了冰箱的把手上。

    “嘶……”

    余溏忙轻轻托住她的手指,“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岳翎看着余溏的手掌,掌纹当中干净的没有一丝污垢。

    “我在担心什么啊。”

    “担心知道真相我会不知道怎么面对。”

    岳翎轻轻地抽回手,“如果我和江山茶业合作,让这件事情平息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并希望你这么做。”

    余溏说着张开手臂,“你过来,我想抱一会儿你。”岳翎笑了笑,伸手搂住余溏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从认识他开始,他身上一直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消毒水的味道,像一道写满道德律的屏障,也像现代医学和细菌长年抗争的决心,一直没有瓦解过。

    “你以前说你像一张皮,你说余医生是真的,岳医生是假的。但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要审判我。”岳翎吸了吸鼻子,他白色毛衣上的绒摩梭着她鼻腔的内壁,那感觉又酸又暖。

    “昨天晚上何妍和林秧来找过我,他们说愿意给我们提供一些媒体上资源和帮助。你如果愿意,我们就联系他们。另外,我也可以试着去问问以前我在三中的同学,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总之,你放心岳翎,我一定帮你,把你想知道的答案都找出来。但在之前你也一定小心保护好你自己。我在医院有工作,不能一直陪着你。这样,从今天起你开我的车。”“那你上班怎么办。”

    “我可以找魏寒阳。”

    岳翎看着余溏微微拱起的手指关节,没有拒绝他。

    她靠在余溏的肩膀上点了点头,“嗯。吃饭吧。”之后两个人安静地吃了一顿火锅,虽然食材已经放过了夜,但余溏还是吃了很多,甚至是以前不怎么爱吃的内脏,也逐渐有了神奇的滋味。岳翎用蒜泥香菜谢小米辣调出了地道的成都小料,一片滚烫的毛肚被油料吞没,再捞出来,满身的红油和着黄澄澄的香油刷刷刷地往下滴,她把毛肚放到余溏的碗里。余溏在滚烫的白烟后低下头,夹起毛肚一口包进了嘴里。

    口腔里辛辣感直接上头。

    但余溏一点也不想犹豫,他有些慌乱地咀嚼着那一层带这个粗糙颗粒感的皮肉,任凭各种辛辣香料的味道在他的口腔内壁上龃龉。(他们真的只是在吃火锅,吃毛肚而已,如果毛肚不行,我换成他们吃鸭肠好吗?如果说味觉是一场江湖,那么他终于成了和岳翎战到最后的那个男人。

    哪怕多年来的饮食习和肠胃状况,令他在当天晚上备受溃疡的折磨,但他还是觉得很痛快。

    这种痛快就像和岳翎在一起的时一样。最初是极度强烈的观感性享受,她的线条很美,头发蓬松而柔软,手指穿入的时候的,会有一种轻盈的框框感。

    对于余溏来说,观感激发之下的框框,敏感朴实,缺乏经验的问题让他自然而然地泄露了内心的惶恐和慌乱,把所有的主动权全部让度给了岳翎。

    “我喜欢GIRLUP,BOYDOWN”

    第一次坦诚相见之时,她仰着脖子对余溏说出这句话。

    余溏用胳膊支撑着身体,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

    她的眼神突然躲闪开。

    “我能说是因为我害怕被框框在下面吗?”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脸色有一丝发红,光滑的肩膀也悄悄地耸了起来。

    说着男欢女爱之中霸道的要求,语气却是怂的,是卑微的。

    就像她夹给他的那一片毛肚,裹着无数香辛料熬煮后的汁水,本质却是湿润而柔软的脏类。

    期待着把食客辣得涕泗横流,却也期待着它自己滚入温热的食道,被供奉到五脏庙之中。

    余溏的憨直完美开解了岳翎在框框上的矛盾。

    他不像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翻搅着她不愉快地记忆,不断地问个不停,也不像自以为是的老手,试图把她当成一道滋味浓郁的菜来肆意品味。

    他认真地认识她的框框,就像去认识医学层面上精密的结构一样,同时也理解她隐晦的意思,配合她的框框,如同在规训他自己,却又在规训之中或得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酣畅淋漓。

    “我怎么?girlupboydown(这什么狗屁英文)。”岳翎抓住他的手腕,把他转过来。

    “面对着我下去,然后我来。”

    她是这么说的,可是最后还是怂了。

    她原本试图用已有的经历去压制余溏的处男气质,然而却是徒劳的。

    面前的人毕竟不是逢场作戏的情/人,也不是她试图报复的仇人。而是她暗恋过,又失而复得的人,他珍贵地让岳翎没有办法用任何虚情去伪装自己。

    于是,她在框框上外强中干,甚至有些僵硬迟钝。

    “我很不舒服的。”

    她声音里带出了哭腔。

    “我知道。”

    他用手暂时遮住岳翎的眼睛。

    “XX肌群的JINGNUAN是会有点不不舒服。我帮你。”这话的语气,实在很像一个医生对病人的安抚。

    他说完,面对着他慢慢地跪坐起来,把岳翎TUI慢慢放到了自己的大TUI上。这个动作让他框框地更深,岳翎的背脊瞬间僵地像一根打湿了的棍子。余溏没有再说话,保持着位置没有再挪动,伸手搂住岳翎的背脊,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用下巴靠着她的额头,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还不舒服吗?”

    岳翎摇了摇头。

    余溏摸了摸她的耳朵,轻轻抬起他的下巴。”“以后你不要怕了。我可以让你睡一辈子。”

    他的声音很轻,摩挲着岳翎的耳朵。

    “为什么要说这么卑微的话。”

    “因为你比我还要卑微。”

    这一句话扣在她的“门”上,“门”不受她控制一般,突然就为他洞开。

    好的框框是疗愈。

    岳翎曾经在一篇关于《源氏物语》的解读上读到过这句话,和一个清净如雪,温凉如月的人框框,不失为对破碎人生的修复。岳翎最初不相信,她觉得这从理论上来说,就是对女性的欺骗,然而余溏的存在让她明白,何用孤独自渡啊,男欢女爱,阴阳鸳鸯,渡得难是劫数,渡得好就是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