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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棠转身看过去,蒋川人往后一靠,正吐出烟圈。

    昏黄的路灯下,烟雾缭绕,看不清神色,只一双黑眸锐利无比。

    秦棠有些楞神,看了几秒,才说:“嗯,这边义工组织的负责人,他送我过来的。”

    贺从安缓缓笑了下:“是吗?过去打个招呼。”

    说着,他人已经走过去。

    秦棠抿了下唇,跟过去。

    蒋川懒洋洋地靠着座椅,见他们过来,掐了烟坐直。

    秦棠看他一眼,给他们做你介绍,“蒋川。”指指贺从安,“贺从安,我朋友。”

    贺从安打量他几下,微笑道:“你好,这次棠棠在这边呆的时间长,多谢你们照顾她。”

    “不必。”蒋川说。

    两人磁场相斥,男人之间的感觉心知肚明。

    贺从安看着他,神情淡漠有礼,邀请道:“不如一起吃个晚饭?”

    蒋川笑了笑,食指在大腿上敲了敲,秦棠原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说:“好。”

    秦棠有些诧异,没发表意见。

    蒋川推开车门下车,看向他们:“我请客。”

    贺从安推辞:“那怎么行,我们两个人……”

    “我是本地人。”

    “行。”

    贺从安也不再推辞,蒋川看了眼附近,很快订下餐厅。

    蒋川这人一旦做了主,很多事情习惯自己掌控,就像在点菜上,他先点了几道西安名菜,葫芦鸡、温拌腰丝、奶汤锅子鱼等,才把菜单递过去给两人,说:“你们还想吃什么,随意点。”

    贺从安很绅士地把菜单推到秦棠面前,低声道:“你来。”

    气氛不好不坏,就是有点怪。

    秦棠没什么心思得加了两道菜,就把菜单还了回去。

    贺从安问秦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蒋川好像看了她一眼,秦棠擡头,发现他目光正盯着窗外。

    秦棠垂眸,勺子拌着杯子里的奶昔,说:“过些天吧,还有事没办完。”

    贺从安皱眉:“你这次出来时间有些长了,你爸妈不放心你,这次我过来出差说顺道看看你,他们这才放心。”

    秦棠说:“不是没到一个月么?”

    她以前最长时间在外呆过两个月,不过那时候有彭冉,还有陈敬生和周旗。

    贺从安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还想做什么?正好我在这里,陪你一块,到时候跟我一起回去。”

    秦棠侧脸看他:“你不是出差吗?这么有空?”

    “事情两天就能办好,我可以调整几天假期。”

    蒋川沉默地瞥了一眼贺从安,右手放在大腿上,手机在虎口和拇指上转悠。

    秦棠还是拒绝:“不用了,你好端端的休假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真不给面子,贺从安气笑了,揉了一把她的脑袋:“还不是为了你。”

    秦棠低了下头,一擡眼就看见蒋川正看着她,黑眸沉沉。

    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有些慌乱。

    手机在手上飞快转动,蒋川拇指一按,手机收住。

    蒋川把手机放桌上,看向贺从安,淡声道:“秦棠来这边是由我们义站负责,她要去的地方我们都会配合,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秦棠擡头看他,没说话。

    贺从安看着他,笑道:“那多谢你们了,正好我也打算去感受一下。”

    蒋川说:“可以,不过义站里没有白吃饭的人,要么捐钱捐物,要么干活。”

    贺从安:“……”

    他笑了笑:“都可以。”

    笑话,捐钱有什么?干活……他瞥向蒋川健壮的手臂。

    他贺从安也不缺力气。

    ……

    结束这顿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四十。

    贺从安知道她住在义站,不过现在他不想让她再回那里,“棠棠,今晚住酒店吧,我给你开一间房,正好我们聊聊。”

    蒋川走在后面,看着他们身形贴近,脸上没什么表情。

    贺从安穿着考究,手腕上戴着名表,气质矜贵;秦棠身上穿的戴的每一样都不便宜,神情淡漠,看着像冷美人,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娇劲儿。

    两人看起来确实挺般配,一个世界的人。

    他站在后面,嘴里咬着根烟,盯着秦棠的背影。

    秦棠脚步一顿,脚尖微微挪了挪,说:“不用了,有事等我回去了再聊,我东西都在义站,住酒店反而不方便。”

    贺从安也不勉强她,点了点头。

    ……

    回去的路上,蒋川心情好像不错。

    秦棠没有去想他心情如何,心里惦记着事儿,安壹基金成立二十周年,到时候会举办慈善宴会,还有拍卖会,这次所有事宜她打算全程跟进,在媒体面前公开露面。

    刚才贺从安跟她说,周旗身体状况很好,医生都说他随时可能会醒过来。

    秦棠很激动,也很紧张,怕希望落空。

    五年来她一直盼着周旗醒过来,好几次医生都说他近期可能会醒过来,结果……总是令人失望。

    心口那块石头越吊越高,她都已经快麻木了。

    如果周旗这辈子都醒不过来,她不知道怎么办。

    蒋川见她揪着细白的手指头,淡声道:“手指头跟你有仇?”

    她啊了声,有些茫然:“你说什么?”

    他视线回归前方,语气沉下来,“舍不得那个贺从安?”

    秦棠轻轻白他一眼,说话气人:“关你什么事啊。”

    蒋川一口气闷在胸口,半响,嗤笑了出声:“我说过的话你忘了?”

    秦棠眯起眼:“你说过什么?”

    “我说,我给过你机会了。”

    “什么?”

    他没说话。

    秦棠绞着脑汁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

    回到义站,大家伙儿都没睡,看电视的看电视,玩手机的玩手机。

    小城摇手招呼:“哥,秦棠姐,回来啦。”

    蒋川淡淡嗯了声,走进客厅。

    秦棠站在门口笑了下,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便上楼洗澡了。

    秦棠把电脑打开,摸出那张内存卡,原本断成了两半,幸运的是芯片位置没有损伤,断裂部分被蒋川粘了起来。

    指腹在上面摸了摸。平整,光滑,如果不仔细摸,根本摸不出那道裂痕。

    她试了试,确实还能用。

    把照片全部拷贝备份,打开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拍了不少蒋川的照片,多数是跟孩子和村民在一起,他身形健壮,气场强大,不容忽视,每一张照片,最先入眼的便是他。

    秦棠有些恍惚,想起医院里那个轻如羽毛的吻,脸颊有些发热。

    正出神,窗前一黑。

    她擡头,蒋川正站在她窗口外边,黑眸锐利。

    心里突突一跳,手拽住窗帘,“唰”一声,遮得严严实实。

    窗外,蒋川站了一会儿,“啧。”

    ……

    贺从安没有再约秦棠,他忙着处理工作,腾假期。

    秦棠跟曹晟去了一趟医院,漫漫精神很好,看起来不像生病的孩子,但她确实随时可能发病。

    曹晟说:“再过两天,我就要带漫漫去北京了。”

    秦棠本来是想让贺从安帮忙安排这件事的,不过现在,贺从安好像不打算走了,她说:“好,没问题,医生已经联系好了,随时都可以给漫漫检查。”

    到时候只能让她爸爸的秘书帮忙了。

    曹晟笑了笑,“麻烦你了。”

    秦棠想了想,说:“钱的方面……”

    心脏病的孩子治疗起来花费很大,如果需要动手术,手术费用就是一大笔,曹晟做什么工作她不清楚,不过既然跟蒋川是一道的,在钱方面应该很吃紧,如果真的没办法的话,她可以帮忙联系公益基金。

    曹晟打断她的话:“没事,这个你不用操心。”

    既然他这么说了,秦棠便道:“那就好。”

    回到义站,院子里停着一辆小货车,旁边堆满了货物,是之前小城他们整理出来的物质。

    蒋川光着上身,下身穿一条黑色长裤,身上的汗水像被水泼洒过一样,麦色皮肤像抹了一层蜡,原始性感,正把东西往车上搬。

    拉上绷带固定。

    他从车上跳下来,看向秦棠。

    四目相对。

    秦棠没有挪开视线,曹晟走过去,问:“这是要去哪儿?”

    蒋川收回目光,说:“最近寄过来的包裹,整理出来有用的,明天下午送进山里。”

    秦棠问:“去哪儿?”

    蒋川蹲下。身,弯腰从地上拎起水瓶,腹部肌肉堆挤,很快又直起身,下腹皮肤粗糙,上下贯穿的一族腹毛,越往下越黑。

    他仰头,半瓶水几口喝光,他扔掉空瓶,“这次你不用跟去。”

    秦棠皱眉:“为什么?”

    蒋川看了她一会儿:“去镇巴。”

    秦棠不做声。

    他拎起挂在车镜的T恤,三两下套上,汗水粘在一块,T恤很快变了色。

    正要转身。

    秦棠忽然叫住他:“我去,明天我跟车去。”

    蒋川回头看她,有些诧异:“确定了?”

    秦棠一咬牙:“确定。”

    ……

    第二天中午,蒋川从运输公司回来,桂姨已经做好午饭,正在摆桌。

    蒋川坐在门边抽烟,大家陆续入桌。

    他看了一会儿:“秦棠呢?”

    阿绮说:“啊,秦棠姐回去了,今天早上有个男人来接她,她说有事回北京。”

    蒋川沉默几秒。

    一口烟闷在胸肺里打转,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