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前,付潇潇一头扎进去想要和“宋河”结婚,她父亲拗不过她,只能组了个饭局请“宋河”和他的父母吃饭。
作为女方家长,主动做这些事让老付觉得有些憋屈,但奈何女儿喜欢。老付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老婆早逝,自己这些年忙着做生意,让他一直觉得对女儿有所亏欠,所以能满足的都尽量满足他。
老付没读过什么书,能发财全是因为赶上政策,老屋拆迁拿到钱又进了股市,在牛市的尾声退出来,最后买了房产门面,现在靠发租就可以过得很滋润。
老付有钱,但他知道别人背后总喊他暴发户,就怕人看不起,更怕人看不起他女儿。所以他在靖州最豪华的酒店订了个最大的包厢,点了一桌子硬菜。满桌子的钱味。要换做别人可能还嫌俗气,但宋家一家子都是属水蛭的,只会嫌血少,哪会嫌肉多。
两家在席上算相谈甚欢,尤其是“宋河”说自己是当老师的,更合了老付的意。“我这辈子就吃了没文化的亏,潇潇从小成绩也不好,家里有个老师以后就不愁我孙子教育了。”
“爸,你说什么呢!我们还想再多玩几年。可没打算要孩子。”付潇潇一口绝了他爸的念头。
“宋河”妈妈听到这话露出一丝不悦,“我们宋家儿媳是要传宗接代的。潇潇你别听什么丁克那一套。现在年轻不生,老了谁给你养老啊。”
老付不乐意了,我女儿还没嫁过去呢。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教育了。老付清了清嗓子,“那个......大姐啊。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咱们做长辈的还是少插嘴得好。”
“宋河”在桌下踢了母亲一脚,连忙打圆场,“对啊。不生就不生。全听潇潇的。”
“小宋,我只有潇潇这一个女儿。你出去打听打听都知道我老付每日在一起打牌喝酒的朋友都不是好惹的。你要是结婚以后敢欺负她,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结婚以前也一样。什么时候给我知道你对她不好了,你就等着脑袋开花!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别介意。”
老付平时笑呵呵挺平易近人的,一旦严肃起来,凶神恶煞的。吓得宋家父母不敢出声。
借上厕所为理由,宋妈妈在包厢外头拉着宋江。“你真要娶这么个悍丫头?”
“妈,你也看到她家情况了。只要娶了她,以后咱们什么好日子没有?”
“那佳家,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你别跟我提这事,我还头疼着呢。那娘三现在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她们躲着别给我惹事倒也算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跟她办离婚。”
“这事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弟弟的死亡证明一直没办,户口还在。我用他的户口去打结婚证就行。你记着别多话。这付潇潇可不是连佳家那种软柿子,得顺着毛捋。等娶进家门还不是咱们想怎么着怎么着。到时候要生几个都是你做主,不肯生就打到她肯生。”宋江的狞笑在酒店灯光下有些扎眼,让宋母心底生寒。
“你养了一头狼。”连佳家说的这话,她现在终于深切感受到什么意思。她突然对连佳家产生出一种兔死狐悲的伤感。
“你爹以前也是这样。你刚生下来那会他就成天不归家,每天往东街那寡妇家里跑。咱们家煤气罐没气了,他说没时间管。你在**哭闹得不行,我背上背着你,一手提着煤气罐,一手提着买来的菜回家给他做饭。结果别人告诉我,他在寡妇家帮人家搬蜂窝煤。你猜怎么着?他从寡妇家回来嫌我做的饭菜他不合口味,对我拳脚相加。”
“你现在提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什么。”宋江不耐,甚至在他看来这都是很正常的事。
“我现在在想我那时候是不是做错了?我为了你没有和他离婚,让你现在成了第二个他。”
“都这把年纪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快进去吧。别让他们等的着急。”宋江不管母亲,自顾自先走进包厢。
宋母盯着儿子高大的背影,露出一个凄凉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