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旁边……
还有另外一只同样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
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不管怎么样拼命挣扎,
都不可能飞起来……
可是,如果他们两只鸟儿合在一起……
就可以用两只翅膀飞向仓空了……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昨天还晴朗无云的天空,今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仿佛预示今天即将爆发的战争。
我看了看盛在小酒杯里的烧酒,一口气喝了吸取。虽然只是一杯烧酒而已,我却噶男饿是好像喝了好几瓶似的,喉咙热乎乎的。烧酒难闻的味道始终留在我嘴里,舌头的感觉似乎都被麻痹了。
我又拿起酒瓶,往杯子里倒酒,在旁边静静观看的哈拉伸出他白皙的小手,抓住了酒瓶。
“别喝了,不能喝得太多。”
昨天她哭着跑出去以后,再见到她时,她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似的,对我的态度和从前没什么两样。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好担心的,有什么好痛苦的,为什么她要哭呢?她到底想做什么,她到底想背着我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恳求我的原谅……
“哈拉呀……”
“怎么了?”
“你有什么事吗……?”
哈拉沉默良久,最后凄凉地笑了笑,说道。
“没有,什么事儿也没有。”
正如你总是能第一个发现我受伤,当你有什么事情的时候,我也能看得出来。
你为什么不说呢……为什么不想找个人分担呢……
“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只是有点儿郁闷……”
哈拉嘴角带着微笑,望着我。
她早晚会告诉我的,因为她是我的朋友……所以迟早有一天会告诉我的,她一定会向我倾诉她的心里话……
哈拉嘴角含着微笑,低下头。我看了看她,用沉重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圆形的布。我把包得一层又一层的布小心翼翼地解开,里面装着一只用塑料袋做成的小巧的半边翅膀。只有一半的折断的翅膀,看起来小得可怜……
“哈拉呀。”
哈拉喝光了一瓶酒,又打开另一瓶,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我喊了她一声,她放下酒瓶,呆呆地望着我。
“有一只鸟,它只有半边翅膀,这只鸟能飞起来吗……?”
“当然不可能……”
“不……它可以飞,虽然只有半边翅膀……”
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旁边……还有另外一直同样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拥有半边翅膀的鸟儿……不管怎样拼命挣扎,都不可能飞起来……可是,如果它们两只鸟儿合在一起……就可以用两只翅膀飞向仓空了……
我用手摸了摸那只千疮百孔的翅膀,又把它放回到口袋。在今后的战争当中,这只翅膀将会保护我。
翅膀塞进口袋里,我的口袋变得鼓鼓囊囊。我摸了摸口袋,正在这时,只听见一声清脆的铃响,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我们面前。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集合的时间拖延了一会儿。”
康姬前辈脱下湿漉漉的夹克走进来。接着,好久不见的前辈们一个接一个,陆陆续续走进可莱吉。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像是要把地面砸破似的。绪辉前辈被雨淋得想落汤鸡,他使劲拍打着被雨水淋湿的头发,走了过来。
“你的手没事吧?能受得了吗?”
我想起绪辉前辈早晨看见我的手时愤怒的表情。
“没关系,算不了什么的。”
“不要硬撑了,好好用绷带缠紧,别掉了。雨天容易弄湿。”
这种程度的疼痛,我很快就会忘掉。就算去医院也没什么用,医生也只会劝我缝几针。
早晨我又重新换了一次绷带,感觉比昨天踏实多了。我慢慢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这时,铃声再次响起,门开了,刚刚休假出来的海新和月亮小子一起抖落这衣服上的水珠,一边走了进来。
“泰炯打个来电话了,他说据他现在的了解,联合组方面一共有七百人左右,跟我们差不多。”
听了月亮小子的话,大家的嘴角都泛起了微笑。
既然数量上的差别不是很大,那就只能从实力上见分晓了。虽然他不知道联合组在傀儡的帮助下究竟能壮大到什么程度,但是他们总不至于抵抗得了“八护星”等待三年的痛恨和愤怒吧?
我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拿起了哈拉给我倒的酒。这时,海新小子大步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座位上,对我说道。
“这种时候不能喝烧酒,否则会头痛的。臭小子,银才呀!这里都有什么啤酒?”
银才正坐在前台,静静的欣赏着从麦克风里传出的音乐。听见海新小子这么一问,他回答说。
“啤酒嘛……有生啤,黑啤,CASS,海特,Lager,Cafri,RedLager?要不,还有进口啤酒。”
“给我上点儿水果沙拉,再来瓶Cafri。”
银才小子把手指弯成一个圆圈,做出OK的表示,然后,拿来了水果沙拉和一个玻璃杯,还有一瓶Cafri。
“如果喜欢借着酒劲儿做事的话,还是喝这个比较好。我看你状态也不怎么好。和烧酒比起来,这个酒和大麦茶差不多,但是又比白开水强得多。”
海新把Cafri递给我,然后把我手里的烧酒拿走,自己喝了下去。我看了看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我打开透明Cafri瓶的盖子,倒了满满一杯。
和刚才喝烧酒的时候感觉的确不一样,我感觉着这种清淡的味道,慢慢地喝着。这时,不知道是谁又来了,挂在门上的铃铛发出清亮的响声。
两个男人缓缓推开并不是很沉重的门,走了进来。一边往里走一边拂了拂沾了雨珠的灰头发的健宇前辈……他身后跟着个美丽的男人,苍白的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就连褐色头发上挂着的雨珠都显得那么美丽。
惠星前辈……
看见惠星前辈进来,正坐在椅子上小声谈论联合组的娜娜前辈猛地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惠星啊!”
“娜娜呀……”
尽管他现在已经二十二岁,但是那张脸和三年前相比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他的声音也没有改变。如果说有什么变化的话,那就是身材更瘦了,脸更苍白了。
回想起来,惠星前辈总是伤痕累累,善良得像个傻瓜。不管在哪里挨打,他都从来不在我们面前诉苦。每次我们看见他身上的伤口,问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总是眯起他那双乌黑的大眼睛,冲我们可爱滴笑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们看着他,总是很生气,但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一笑,假装没看见。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是的,他在我们心目中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娜娜前辈看着惠星前辈,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突然,她大步流星地走到惠星前辈跟前,正视着他的眼睛,大声对他喊道。
“你……你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做个决定就这么难吗?你把我们扔在一边,三年的时间!三年里你一直独自生活,你开心吗?!”
娜娜前辈抓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在娜娜前辈面前,惠星前辈用手擦了擦溢满眼窝的泪水,使劲摇了摇头。他强忍泪水,紧绷着的脸看起来那么悲伤,那么痛苦。
“傻瓜……!你这个混蛋!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
面对娜娜前辈的粗鲁举动,惠星前辈只是任由娜娜前辈摇晃自己的肩膀,静静地流着眼泪。
“我也很想你们……傻瓜……”
娜娜前辈紧紧抓着她使劲摇晃着的惠星前辈的肩膀,低下头去。眼里的泪水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
“我……很抱歉……,我……太对不起你们……所以我不敢出现在你们面前……,呜呜……呜呜……我很想你们……真的很想很想……可是,我心里好内疚……呜呜……呜呜……我不能出现在你们面前……虽然我想你们……虽然我非常非常想念你们……没有一天不想见到你们……呜呜……呜呜……可是,我对不起你们……所以……所以……我很惭愧,无颜面对你们……”
惠星前辈的泪腺仿佛出故障了,他一边擦着连连向外喷涌的泪水,一边哽咽不止。
我们并没有想惹他哭,三年前我们都说好了,不能让他再受伤,不要再让这个柔弱的前辈,善良的前辈受伤,不让他痛苦了。如果没有惠星前辈,我们这几个人根本走不到一起来,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痛苦……我们下过决心了……可是现在……他又因为我们而哭泣……像个傻瓜一样,因为我们……像个傻瓜一样,他又因为我们而独自哭泣……
“傻瓜,你有什么好对不起我们的!你做错什么了!是文惠茵做错了,你为什么要替她求情!蠢货!文惠茵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善良!”
“娜娜呀,这不是惠茵的错,都是因为我……知道吗……?你不要对惠茵说什么了……有什么怨恨,就对我说出来吧……惠茵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是我没有教好她……所以……这时我的错……”
惠星前辈白皙的脸上不停地滚落透明的泪珠。他用两只手连连擦着脸上流淌的泪水,可是这还不够,漂亮的脸蛋还是被泪水遮挡住了。
傻瓜……你这么保护她,你这么爱惜她,可是你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报,你明明知道文惠茵把你当成什么,你明明知道她只是利用你,你却还是像傻子似的呵呵傻笑……!
我不愿意看他惠星前辈满是泪痕的脸,举起酒杯,Cafri根本就不是什么烈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它格外毒辣。
我连连喝光了好几杯酒,坐在旁边的哈拉悄悄地用手背擦脸上的泪水。康姬前辈的眼睛也红了,静静地凝视着惠星前辈。海新小子,月亮,银才,佑赫前辈,严炯,健宇前辈,还有绪辉前辈,他们都复杂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惠星前辈。
有这么多人,有这么多人思念着惠星前辈,可是这个善良得近乎愚蠢的人啊……
“采恩啊……”
我刚想喝一杯酒。这时,惠星前辈哽咽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采恩啊……”
我的眼泪怎么这么多……三年了,从来没有在我们面前出现一次,现在总算来了,这样一个残忍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他流这么多眼泪……
我把玻璃杯放回到桌子上,吃力地张开了紧闭的嘴巴。
“你过来……”
惠星前辈用他潮湿的手背擦了擦眼角,慢吞吞地走到我身边来。
他站在我身边,磨磨蹭蹭地擦着眼泪。我看了看他,指着前面的空座位,对他说道。
“坐下吧……”
听见我冷静的声音,惠星前辈用他混沌的黑眼珠看了看我,最后点了点头,把椅子抽出来,坐下了。惠星前辈似乎在考虑该说什么,他也不再去擦扑簌簌的眼泪,只顾低头不语。我看了看他,喝了口Cafri,含在嘴里。
好像不喝酒,喉咙就会被烧焦似的,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就像渴了很久似的,把Cafri沿着被阻塞般硬邦邦的喉咙倒了进去,缓缓地张开嘴巴。
“抬起……头来……”
最后,一个低沉而奇怪的声音从我的嘴里流出,根本不想我平时的声音。
不一会儿,惠星前辈犹豫着抬起了他满是泪痕的脸。
“你为什么要哭……我不是说过了吗?前辈你哭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好看。”
当他被泪水浸湿的双眼和我的目光相对的瞬间,仿佛在此之前,我喉咙僵硬的感觉都是装腔作势,温柔的声音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我从来都是这样,惠星前辈,我在这个名叫文慧星的男人面前总是发不出火来。
泪水在乌黑的大眼睛里滚来滚去,终于流淌下来。沿着他充满泪痕的白皙脸颊,慢慢滚落,挂在下颌。
“不要哭了……”
“呜呜……呜呜……采恩啊……,你……你不恨我吗……?你,不恨我吗……?哦……?呜呜……”
刚刚停下来的惠星前辈,眼泪再次流淌下来。先是凝结在眼角,继而扑簌簌地滚落下来……
我静静地凝视这他两颊上的泪珠,开口对他说。
“前辈,你真的很残忍……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残忍呀,你知道吗……?”
他那双含着泪花的黑眼睛里盛满了惊讶,默默地看着我。
“我需要一个发泄愤怒的对象,需要一个让我可以推卸责任,发泄心头怒火的对象,都怪你,都是你的错,我需要这样一个对象。于是,我想对文惠茵发火,我真的想对她发火,可是……前辈你不是说过了吗,不让我们这样对惠茵。不让我们恨他,如果真的要恨惠茵,就恨你好了。你真的很残忍,知道吗……?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恨前辈你呢……哦?我怎么恨你?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恨你……你让我恨你……不要埋怨文惠茵……要恨就恨你……你留下这么一句残忍的话,就离开了……我……既无法恨文惠茵,也无法恨你……真的……你真的……对我太残忍了……前辈你知道吗?”
一个人……完全可以再坏点儿,一个人……完全可以再贪心点儿,可是你为什么那么愚蠢,为什么那么善良……你让我恨你,让我不要恨文惠茵,而是去恨你。你就那么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不,是我们……改去埋怨谁呢……八护星手下的所有人都恨文惠茵也不足为过……可是你却让我们不要埋怨她……宁愿让我们埋怨你自己,说完这话你就走了……留下我们几个人……我们谁也不能怪谁……我们这么多人的心情……前辈你了解吗……
我又往空杯子里倒满酒。酒把透明的玻璃杯充满,溢到了外面。我凝视着从杯子里流到桌子上的啤酒。在桌子上流淌的啤酒渐渐往我这边流过来,不一会儿,落到了桌子下面。这些液体没有翅膀。没有翅膀,悄然坠落的液体消失在冰冷的地面。
平时我喝啤酒,总是喝不醉……可是见天,我只是喝了并不是很毒的Cafri,却醉得一塌糊涂……
现在酒瓶里剩下几滴沿着酒瓶内滑落的液体。我拿着瓶子倒了半天,最后把透明的酒瓶放回到桌子上。我的杯子里倒得满满的,好像稍微一碰,就会溢出来色创额。我拿起酒杯,果然不出所料,冰冷的啤酒沿着左手流下来。
“哪里也不要去……现在……我已经不恨任何人了……不恨前辈,也不恨文惠茵……所以你不要走了……”
我沉重的喉咙里流淌出断断续续的话语,惠星前辈又用他浓黑的眼珠望着我。
当然,惠星前辈……不是个很坚强的人,不像焕律前辈那样,只要他在旁边,就能让我感到安心。不,不仅是不坚强,他其实是个很脆弱的人。但是惠星前辈和小原一样,都能让我的心为止平静。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当我遇到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哪怕他们什么有时说,只要静静地陪在我身边,我的心里就会舒服很多……
“呜呜……呜呜……我……我真的真的很想你们。采恩啊……我,我真的……真的不是说谎……呜呜……呜呜……我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你们……如果再见到你们……再见到你们的时候……我不会再哭……如果再见到你们……我不会再傻傻地哭泣……我一直都这样想,呜呜……”
前辈似乎在强迫自己忍住眼泪,他用两只手背不停地揉着眼角,一边轻轻哽咽。
我静静地望着咬紧牙关悄悄流泪的前辈,这时,坐在旁边的海新小子站起来,从前台拿来几张纸巾。他把纸巾塞到惠星前辈手里,调皮地说道。
“真是的,男子汉大丈夫,三年了,一点儿也没变,还是那么爱哭鼻子。外表没变,性格也没变,就连爱哭这个特点也没变——”
海新这个臭小子一边喀哒喀哒地摇晃着手指,还不时地耸耸肩膀,戏弄着惠星前辈。看来他的努力发挥作用,不停流泪的惠星前辈抬起头,看了看海新小子。虽然他的眼里仍然含着泪,仍然又红又肿,但是我和刚才目光忧伤的时候相比,还是像现在这样眯缝着眼睛看海新的样子,显得更好看,更让人安心。
惠星前辈好像也知道自己的眼睛哭得通红,他一边看着海新,一边还不停地揉眼角。我目不转睛地盯着惠星前辈。这时候,门口的铃铛又响了。
门开了,泰炯小子进来了,他身上穿着灰色的雨衣,不过头发还是湿透了。他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泰炯小子走进来,先是低头喘了几口粗气,然后开口说道。
“联合组开始行动了!他们好像正在寻找我们……!”
听泰炯小子说完,我感觉自己猛然清醒了,于是用力踢开椅子,站了起来。
“多少人?马贤和郑汉英也在吗?”
泰炯小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想了一会儿,皱起眉头对我说道。
“大概有……五六百人?郑汉英也在,但是没看见马贤。”
看来他们是想把我们一网打尽,混账东西!
“他们不是一起行动,而是分散作战,我们也得分开才行。”
静静地坐着喝酒的严炯小子摸索着戴在受伤的镶有小钉的手套,站了起来。
“我们改去哪儿呢……?”
严炯小子只有在偶尔打架的时候,才会露出如此严肃的表情。泰炯在手心里画了个什么东西,然后说道。
“现在,联合组总共分散到九个地方。我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跟你们说。做重要的是,我们也要分成九组……”
泰炯小子皱着眉头说道。我们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绪辉前辈身上。绪辉前辈略微思考片刻,对我们说。
“我、采恩、康姬、健宇、佑赫、严炯和泰炯各自带领自己的手下出动,娜娜和银才,海新和哈拉,月亮,你们分成两组,各带焕律前辈行动队的一半人吗出发。”
绪辉前辈说完这番话,就从容不迫地走出了可莱吉。我把紧紧包住右手的绷带拆下来,跟着绪辉前辈走了出去。一起出来的严炯小子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扔给了我。
那是一副镶有小钉的手套。
“你的手受伤了,就算有力气,还能有多大?戴上这副手套,就算比不上以前,至少也会比现在好些。”
严炯小子把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我笑了笑,把黑手套戴在两只手上。好像是为我订做的一样,戴在手上,特别合适。我来回握了几下拳头,就骑上了停在外面的摩托车。我把钥匙插进钥匙孔,旋转了几下,惠星前辈看来看去,最后坐上了健宇前辈的摩托车。
我疑惑地看了看惠星前辈。这时,健宇前辈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笑着说道。
“听说联合组的势力已经分布到四面八方,所以把他带上,跟我们一起偶要比把他自己留下更安全。因为联合组的人都认识惠星。我就算自己死了,也会保护这个家伙安全无事的,你放心好了。”
健宇前辈迎着粗大的雨点,冲我笑了笑。我看了他一会儿,冲他点了点头。
天上好像破了个洞似的,要不就是老天太悲伤了,所以不停地流眼泪,雨点更粗更大了,一点儿也没有要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