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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是拒绝跟你说话?”赵爸爸将他拉到客厅咬耳朵。

  “对。”瑞克哀怨兮兮的。

  “天造孽,犹可为,自作孽的话……看著办喽!”赵方祺埋在鹿鼎记第二集后面嚼舌头。

  “小坏蛋,人小鬼大。”瑞克赏他一记当头痛击。

  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芳菲仍然不肯原谅他。

  那天她跌进水池里,又不是他害的,即使真要追究责任,也不能把所有的错归罪在他头上,他和她一样是群众拥挤下的受害者耶!不公平!

  那天芳菲下课回家,坚持要搬出去与同学共住,直到他回美国为止,多亏赵伯伯苦命地劝阻了她。

  唉!小菲菲太伤他的心了,亏他千里迢迢跑回国,就是为了趁逢她暑假期问的空档,好好与这位可爱娇弱的小芳邻聚一聚,她却拒绝体念他的心意。

  离开台湾整整七年了,若要论起瑞克最最挂怀的人儿,应该算是赵家的宝贝闺女──小芳菲。幼年的她著实可爱透了,一旦哇哇放泪起来,眼睛鼻子染浸成娇艳的玫瑰红,比起任何洋娃娃都可爱千万倍,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最狂热的嗜好便是逗她嚎哭一顿,仍然欣赏她清丽透顶的哭相。

  至于现在,人家的年岁已然增加,他当然不会再同小时候一般顽皮,一切算是事过境迁。

  但是,芳菲好像持有相反的想法。她仍然气恨他入骨。

  可见女人真是惹不得的。即使是儿时的一些小玩笑她们也会牢牢收藏在心头,海枯石烂至死不渝。

  “爸爸,”芳菲从楼上质下客厅,娇躯换穿著淡蓝色的连身洋装,衬托出她清新可人的娇雅气质。“我今晚不回家吃饭,帮我跟妈妈说一声。”

  “你要上哪儿去?”瑞克代替赵家之主执行盘问的权利。芳菲压根儿将他视为隐形人。

  “洵美约我一起去‘亚歆国际制片公司’,听说他们需要几名暑期工读生,我们俩打算碰碰运气,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可以赚点学杂费。”她主动告知父亲。

  “哦,那很好呀!加油。”赵爸爸笑咪咪的,永远一副没脾气的老好人模样。

  “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好不好?”千万级国际巨星自愿充当马车夫。

  清秀佳人依然无视于他的存在,转头潇洒地跨出厅门。“我走了,赵方祺,拜拜。”

  对不起,小姐她时运高、阳气旺盛,听不见鬼叫,尤其是黄头发白皮肤的洋鬼子。

  这就是她之前一个星期、以及接下来三个月对付里肌肉的一贯政策,充耳不闻。

  瑞克目送她高傲的倩影自眼前离去,全里有些莫可奈何。

  赵家小姐对他的恶劣印象,显然在三天两头之间,无法轻易解除。

  “小子,”赵爸爸拍拍他的肩胛骨,含笑的表情蕴藏著年长男人特有的了然。“看来你得再加把劲才行。”

  他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爸,你拿这么多调儿安慰他也没用,洋鬼子的脑袋比不上咱们中国人聪敏,天命如此。”赵方祺打了个呵欠,在边放冷枪。

  “你给我闭嘴。”瑞克死瞪著这名高度仅及他胸口的小毛头。

  赵方祺。真是败给他!

  ***

  “你们对拍电影懂多少?”

  面试的第一个问题,两位女生就被主考官质询得张口结舌。

  芳菲打量童山灌灌的制作人兼导演唐先生,眼光含带几丝怀疑的成分。她们没必要了解电影的拍摄流程吧?就她所知,片场的暑期工读生充其量倒倒水、打打杂,兼任一些芝麻蒜皮的工作,似乎鲜少涉入拍片的主轴过程。

  “呃……应该和电视节目的制作流程差不多,只不过,人手比较复杂一点……”陈洵美多少想瞎拼一点。

  “我什么都不懂。”芳菲决定老实地承认。

  制作人眼光一闪,端著下巴详瞄她的外形,从上看到下,再从下瞄向上。半晌,例出半抹极端满意的表情。

  芳菲登时给他觑得全身颤麻通透。制作人滑滑亮亮的脸皮,让她觉得那张笑颜似乎随时会融浸在软腻的油脂里。

  “陈同学,”唐先生忽然礼貌地转向陈洵美。“本公司的会计部需要一名工读生,麻烦你到隔壁的主任室接受面访。至于赵同学,我认为她比较适合留在片场打工,你们对未来三个月的工作安排有没有意见?”

  两个女生互望一眼。

  “澳……这样呀?”陈洵美心不甘情不愿的。当初她起意来电影片场工作赚外快,便是存著亲眼瞧赌电影明星的心意,如今被安排到会计室去,还有什么搞头?“好吧!我过去应征看看。”

  没鱼虾也好!反正芳菲留在片场,可以作为她的眼线,随时提供她大明星的八卦消息。

  “待会儿见。”芳菲迟疑的焦点跟随同学而去,最后,被阻绝在合拢的门后。

  怎么会这样?当初她们约定好“一起”打工的。

  说归说,若非陈洵美硬拉著她陪衬,她连打工的情致也淡得清清如水,反正家里又不缺她涉入职场贩卖劳力,更何况“亚歆”公司的毛头她听也没听过。洵美也不过是冲著它拍电影的业务,才一头热地揪她下场搅和。

  偌大的负责人办公室,独留她与胖呼呼的唐先生面面相对。

  “赵同学……我看还是称呼你赵小姐好了。”唐先生笑腿了厚重的单眼皮。”赵小姐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没有。”她越来越觉得别扭。

  这算什么甄试问题?

  唐先生瞧出它的不安,连忙轻声安抚。“赵小姐,你一定认为我的问题很奇怪。是这样的,以往我们的女性员工经常为了男朋友而旷职,因此我们养成事先打听清楚的习惯,免得交派给她们太重的工作,影响到她们上班的情绪。”

  “懊。”芳菲点点头。可她又不算正式职员。

  “不知道赵小姐对于演戏感不惑兴趣?”第二个出乎意料之外的问题轰向她面“我──不,当然不。”芳菲拚命摇晃著清致的柔美。天,她只是来应征暑期工读的。

  “赵小姐,实不相瞒,敝公司正在寻找几名面貌姣好的基本女演员,我觉得你的外形条件满适合的。”唐先生倾身和她协商,态度热诚得像个推销员。“我们最近正想开拍一辑小本制作的文艺片,其中穿插了一位年轻纯真、秀丽温柔、对爱情充满幢憬的女大学生角色,而你的style完全符合我对那个角色的要求,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进摄影棚试一下镜?”

  “我……可是……”若让里肌肉知晓她出马拍电影,那家伙一定会嘲笑她。”对不起,我真的不盛兴趣耶!”

  “只是试继镜而已,又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唐先生卯足了劲诱哄她。“等你试完镜再给我答案也不迟嘛!”

  “嗯……”芳菲为难极了。

  “你的同学很期待本公司的工作机会哦!你就这样回绝掉我的提议,未免太不够意思了吧!”唐先生哭得坏壤的。言下之意非常明白,你若不答应,陈同学也跟著一起滚蛋。

  芳菲立刻替这男人的品行打了折扣。虽说公司用人恐急,他也不该使用威胁的手段呀!

  但唐先生的说法也著实切中问题的中心点,洵美的确挺想留下来打工的,冲著同学这份狂热兴致,她便无法咬定拒绝的答案。

  “倘若我试完镜后,答案仍然没变呢?”她先打听好退路。

  “那么我绝对不勉强你,今天的面谈结果也以各人的能力为优先考量。”

  换句话说,只要陈洵美构得上标准,毋须她躲在背后护驾。

  “好吧!”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允诺。“咱们拍几个镜头实验看看。”

  她的眼前,已然浮现里肌肉戏谨嘲弄的笑脸。

  今儿个试镜的经历,绝对不能让那家伙听闻半点风声,否则她就耳根子难以清净了。

  “亚歆国际制片公司”的名声罕少出现在她的认识范围,想必是她自己孤陋寡闻的缘故。芳菲如此认定著。

  这间公司无夸于“国际”级的排头,内部自行配备私有的大型摄影棚,而且设施相当齐全。

  试镜的场景架设在棚内的小角落,偌大的工作场所,只有这处单一的小墙角是光线明亮的,其他地区大多阴阴暗暗,勉强看得出来棚墙四周似乎悬挂著迷离的画作。

  试镜布景盖搭成朴实平凡的小客厅,几名操机人员已经就定位,只待她这位临时女主角正式下场录作。

  “台词呢?”她再外行,也晓得演戏该按照剧本的指示。

  “咱们只是拍几个镜头看看而已,用不著台词,届时你按照适当的情境,自己发挥吧!

  顺便便训练一下你的临场反应能力。”唐先生再按例开嘴。

  芳菲总觉得他微笑的表情有某个地方不太雅观,现在终于发现了。

  他有金牙……

  她立刻联想到电影“小鬼当家”里闯空门的大盗,带头的家伙也镶了一颗金犬齿,露唇时,一闪一闪的光芒看起来很碍眼。

  决定了,即使测试结果符合公司的预期,她也准备拒绝唐先生的游说。

  “怎么现在才来,害我等这么久。”各厅左侧的道具门拉开,一位男演员披著佐丹奴浴巾迈出来。

  芳菲登时让他骇了一跳。

  男演员的外貌条件还算过得去,虽然称不上剑眉星目的英挺,眼耳口鼻之间倒也清秀潇洒,甚至有几分油头粉面的小生气质。

  她见过他。这位先生似乎在几部连续剧中扮演过无啥紧要的心角色。

  而且,此时此刻,他仅仅披垂著那条大浴巾,腰间围著一条白色的小布中,此外就别无其他了。

  好个“身无长物”!

  芳菲“刷”地回过头去,红霞爬满了灵秀的面颊。

  “啊……我……你……”这算哪门子的戏服。

  “好啦!咱们正式开始。”唐先罔顾她的别扭,硬拉著她跌坐进道具沙发。”灯光!”

  啦!聚光灯打量。

  “机器。”

  哔哔,二号机的红灯烁亮起来。

  “好啦,一切就绪,大家努力吧。”唐先生拍拍手,无限满意的模样。

  “等──等一下。”芳菲慌忙扯住他的衣袖。“我们到底要拍什么?”

  “剧情很简单,小郑饰演你的男朋友。”唐先生对浑身凉快的男演员点丁点头。“这一大晚上,你发现他瞒著你和其他女孩交往,于是气冲冲地飙到他公寓谈判,碰巧他正好洗完澡出来,接下来的情节你们就自己发挥吧!”

  剧情简介完毕。

  芳菲脑壳底下的部分回荡著一片空白。灼热的灯光让她惊觉,自己彷佛置身于警局的嫌疑犯,正在接受人民保母的质询。

  “放轻松,若有不明白的地方,我会引导你。“小郑无视于运转的机器,一屁股坐进她身旁的空位,连带点燃一根潇洒的万宝路。

  芳菲听见他的保证:心里稍微安定下来。

  “谢谢。”她下意识向侧边挪开几公分。

  “第一次面对镜头?”小郑居然和她闲聊起来。

  他们不是应该演戏吗?关于那部男朋友与女朋友争斗的戏码?

  “暧。”她眼观鼻、鼻观心,没有勇气直瞪著莫测高深的镜头。

  “老实说,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型态的影片。”小郑吁出一口翻腾的烟雾。

  “哦?”印象之中,她好像看过他参与演出的文艺片,当然,男主角另有其人,与他搭不上边。

  “没法子,现实生活逼人嘛!”他轻桃地耸了耸肩,飘垂的浴巾顺势降落在她的玉腿上。

  小郑随手拾回不听话的布料,冰凉的指尖划过她的肌肤,即使隔著一层织薄的丝裙,鸡皮吃喀依然从她表皮下层站起来唱国歌。

  “赫!”地弹跳起来,腿部被他触碰的部分彷佛爬过两条孺动的娱蚣。

  唐先生以唇语指示她──恨好,赶快发脾气。

  对了,演戏,火大。

  “你……大……大胆……”她的喝骂简直像虚弱的蚊子叫。

  超级破的表现,现场居然没有任何人喊“卡”!

  “别这样,有话好说嘛!”小郑涎著一张脸,贼忒兮兮地朝她逼近。

  腰际的围布俨然拥有自主意识,竟然邀往这种要命的关头离开需要它护盘的重要部位。

  “啊──”芳菲掩住震诧的眼皮惊叫。“你的毛巾──走位了。”“当然,毛巾不走位怎么演?”小郑一脸莫名其妙。

  “不,我不要演了,我要回家。”她彻头彻尾地著了慌。

  “别开玩笑,中途退出拿不到片酬的。你到底演过戏没有?冷静一点。”小郑摆明了拒绝退出“放我回家,我不要演了,救命呀──”她下意识抢起触手可及的道具砸向男搭档。

  塑胶杯子、人造水果、椅垫、沙发抱枕,甚至牢钉在地面的小茶几。

  “喂,干什──嘿,别乱来──”小郑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行动打得手足无措。“你发疯了吗──嘿,那个茶几会砸死人的!”

  “救命呀!绑架!”

  为了保护自己的性命安全,小郑连忙扑跳过去,使出橄榄球员标准的擒抱姿势,狠狠制止她。

  “放开我!立刻放开我!”芳菲死命挣打。

  哗啦一响,她脆弱的盔甲──丝质洋装,从肩胛部分撕裂出一道无法遮掩的疮口。

  “啊,非礼──”她环抱著胸口蹲下来,狂乱地大喊。

  “导演,她是怎么回事?”小郑被她激烈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没事没事,新人嘛!难免比较难进入状况。”唐先生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没经验就别出来混,简直浪费我的时间。”小郑啐了一口晦气。

  “我……我也不想演呀……是他硬要我试镜的……”芳菲控诉的眼中浸淫著清泪。

  “什么?”小郑发觉情况不单纯。

  “不不,没什么。”唐先生连忙陪笑。“我另外找个女学生和你搭档好了。”

  “慢著。”小郑松开她,打算问个水落石出。“小姐,你是说,今天的试镜并非你自愿加入的?”

  芳菲立刻蜷缩到最安全的角落,已经糊涂了。

  “是……不是……是……”虽然她答应了参加录影,但,不是录“这种”场面。

  “他妈的,唐导演,你想害我被人控告强暴未遂?”小郑这下可火大了。

  “不,不,我──”唐先生哑巴吃黄连。

  以前公司也曾以试镜的名义,要求年轻女学生下场演出“第一次”,等她们发觉过来的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多半推半就地任他们摆布,也没见过哪家黄毛丫头像赵同学这么棘手,怎么今天歹命地杠龟了?

  “强……强暴?”芳菲的耳膜接收到难以入耳的字眼。

  “你晓不晓得我们今天拟定拍什么主题?”其实小郑心头已经有了底,只欠最后的求证工作。

  “唐先生说……文艺片……”她结结巴巴地应声。

  “我呸!文艺片。小郑飞快闪过黑暗的棚区,从墙上扯落一幅框裱,刮回她面前散布真相。“咱们拍的是这种东西。”

  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宫剧照横陈在地上。

  煽情、低俗、火辣辣。

  芳菲傻眼了。

  她居然成了……不,是“差点”成了三级片的女主角。

  飒猛的反胃感攫住她的空腹,引发一连串抽搐、扭疼的后续反应。

  “不。”她轻轻晃动虚脱的头壳。“我不要拍、我要回家!”

  “哇”的一声,千公吨的咸涩液体从她眼眶泛滥成灾,淹没了玉颊的平原地带“小姐,请等一下……”小郑试图亡羊补牢。

  “放我回家!”芳菲拔腿冲出暗沈沈的摄影棚。墙上张挂的猥琐图片彷如长脚的噩梦,紧紧追随著她离去。

  ***

  瑞克越来越坐立难安。

  不知如何,芳菲提起“亚歆”公司让他感觉不太对劲。这是一种潜在性的预感,很难解释。

  “亚歆”、“亚歆”……

  他乾脆拨通电话给国内的电影圈朋友。

  “老邓,你有没有听过一间名叫“亚歆”的制片公司?”

  “当然有,亚歆”专门拍制色情什,几乎算是亚洲A片市场的龙头老大。干吓?你想改行卖肉?”

  “NoShit!”他“碰”地摔下电话。

  现在了联想起来,“亚歆”、“R——Sex”,前者正是后者的译名。

  他曾经听起电影圈的朋友提超过,“R——SexInternat一onalStud三”拍摄的成人录影带行销到世界各地,东西方皆设立了这间公司的分支机构。

  芳菲居然笨苯地跨入人家大门槛,现在只怕已经被这群鲨鱼啃掉──而他自己甚至无缘尝过呢!

  该死!

  打电话问明了公司地址,他眼巴巴开车过来。

  才刚泊好车,立刻拦截到她衣衫不整的背影。

  “菲菲。”他迅速追上她急促的背影。“菲菲,是我,快停下来!”

  有鬼。

  芳菲没命地拉开距离,泪眼模糊中,一切都似魔魇。

  她受不了。妈妈,爸爸,赵方祺,他们在哪里?

  她丧狂得忽略了自己已经离开摄影棚,无视于暴烈在她顶心的暖阳,盲目地向前驰奔著。

  她这辈子再也不要看电影,再也不要接触什么鬼制片公司,再也不要──阿浩,小美……为什么不见人影?呜……

  “菲菲!”强劲有力的臂膀慕然圈住她的腰围,阻挡她远远逃开来的企图。

  “放开我,让我回家,放开我!”她流泪,大喊,号叫,拚命想挣脱凶徒的箝制。

  “菲菲,是我,别挣扎了。”

  她的娇躯带转半个圈子,瑞克-吉尔柏紧绷的俊脸立刻映入她的眼帘。

  里肌肉……

  “哇──”她痛哭著扑进他怀中。

  “发生了什么事?”瑞克打量她被撕毁的洋装,一股杀光对方全家的冲动涌进他胸腔,既狂渴又野蛮。“乖,告诉我,是谁欺负你了?”

  “我要回家,送我回去……”芳菲埋进他的胸膛,反覆哭呛著同一句话。

  “里面的人究竟有没有”瑞克只关心她的健全问题。

  Shit!若是被他知道菲菲真的被……他保证放火烧了这间破建筑物。

  “我要回家……”芳菲呜咽著。

  看样子,他暂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好好,我们立刻回去。”瑞克屈服了,扶著她走回黑色跑车。

  “不,不要回家!”芳菲猛然钉在人行道上。不能让家人瞧见这一身的狼狈相,她尚未准备好面对众人的质询。“我不要回家……”瑞克吁叹著“被玩倒了”的长气。原来“瞬息万变”不仅可以用来形容江河流水,也适作于女性的情绪代名词。

  “好,不回家,我带你去其他地方休息。”

  “汪,汪汪!”阿浩远远瞟见主人的倩影,摇动胖嘟嘟的身体奔过来,绕著一双玉脚团团转。

  “阿浩。”她迎视第二道熟悉的影像,泪水再度哗啦哗啦地泉涌出来。“阿浩,呜……”

  细致凝脂的俏脸埋人大狗的背毛,迅速浸湿了它的“衣服”。

  虽然与一只蠢狗吃醋是很无聊的事,瑞克仍然抑止不了自己体内无聊的一面。

  “菲菲,”他跟著蹲低了六尺高的体格。“你……嗯……吧?”问得虽然没头没脑,她倒转懂了。

  芳菲只能摇头,无法发出哭泣硬咽以外的声响。

  “那就好。”濡湿的玉容移开狗毛,被接进一片宽的胸肌。“那就好。”自他回国至今,产生的意外不下十种,或许真该效法那辛什么疾的家伙自诉一句──也应惊问,近来多少华发?

  ***

  刷刷的水流声已经持续奔泄了一个多小时,瑞克沈敛地端坐在床沿,保家卫国的英犬阿浩早就放弃维护它的形象,自个儿呼呼进入梦乡了。

  八楼的窗外,夕阳已然消逝,天际最后一抹光彩沈入地底,恍若再也不愿出来就像浴室里的女孩。

  芳菲拒绝回家,他只好载她前来汽车旅馆休息。安稳妥当地舒睡一顿,对她有好无坏。

  “菲菲?”他有感于打工受害人躲进浴间内的时间过长,忍不住走到门外,试探性地轻唤。

  忽喇喇的热流继续在空气间呼啸,一阵一阵的,刺耳热辣,听久了竟然带著几分杀伐的惊险意味。

  没人应声。

  “菲菲?”他继续拍打几下。“回答我,菲菲?”

  仍然最高品质,静悄悄。

  这下子瑞克浑身不对劲了。

  她该不会沈进浴缸里睡死了吧?

  死?

  冻住他心脉的寒气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

  现时现刻,管它礼义廉耻、国之四维,他只关心芳菲的楞脑筋会转不过来,徒然为那群人渣香魂归极乐。

  “菲菲!”瘦弱的浴室板门被他猛劲撞开来。

  伴随轰然的响动,瑞克跌撞进两坪大的空间。

  氨氢湿气洋溢著满室的蒸腾,而浴帘后方,雅秀窈窕的裸体正承受著激烈的刷洗。

  芳菲抬起毛巾,狠命地擦拭每一处暴露出来的部位,手臂拭完轮到酥胸,玉脯洗完移到莹腿,然后再从头淋刷一遍,又一遍,第N遍,原本冰玉色已雪肌已然蒙上一层接近血色的淡红。

  搞什么?居然在他面前玩这招自虐的把戏。

  “菲菲,你在做什么?住手。”瑞克顾不得仪节的问题,一把掀开薄幕,使劲将她拖出莲蓬头的水力范围。

  “放开我!”她努力踢打著这名不速之客。“我要把自己洗乾净,不要拦著我!”

  “你已经很乾净,只差几分钟就达到无菌状态。细菌又没犯著你什么,何苦剥夺人家的生存空间。!他罔顾女士的意愿,便揪她离开狭隘的心天地,直直拖向圆形软床的领域。

  “出来!!

  “不要,我身上脏死了,都是那些坏蛋的手汗,放开我。!渍洒在她俏容的水分,已经分不清是水是泪。她一反平时的温佣无力,拚命拍打他的躯体。“呜……你放开我……”

  她好像一直在重复类似的命令。

  天!小野猫一只。

  瑞克莫名其妙地著恼起来。为了那些个败类,她这么伤怀,有必要吗?

  “听我说──喂喂,别挣扎,先听我说完喔,你捶中我的眼睛了──嘿!很痛的!”该死!瑞克暗骂。他竟然打不过她。

  既然如此,唯有施展最原始的镇暴手段。两人跌进薰香的软垫,他健硕的男体硬生生压覆在她上方,运用自身的重量吓止她所有的反抗,灼烧的唇突然掩上她的轻嚷。

  “赫……!”芳菲倒抽一口冷气,一切屈辱、不安完全被惊骇所取代。

  今天的第二次震撼。

  他他想贪打什么坏主意?

  “里……!”错愕至极的叫唤只来得及吐出一个字,其余部分,全数吞落他的唇瑞克的唇湿濡而霸道,然而在它的红润上游移片刻之后,很快地软柔起来。

  有一刻,非常短暂的一刻,芳菲几乎屈服在他罕见的温柔中。火焰的渴切烫灼著她,引燃她体内深处最旺的火焰。她感觉自己的身躯、情绪,一切的一切,无可避免地涌流向他的神魂,彷佛她长久预期的,便是这一刻的发生。

  这种神异的感觉,甚至不像单纯的情色欲望,反而超脱了她的认知范围。

  一种即将沈沦的恐惧感浇醒了她的神智。

  芳菲猛地将柔唇扯离他,光滑莹馥的娇艳急呼呼想挣开他,若非瑞克精健的臂膀及时收紧,就被她脱逃成功了。为时不长的短兵相接,让两人同时体会到一种慑人的事实──她,被在场的两位“雄性动物”看光光了。

  “啊──”芳菲连忙抽过床单,一圈又一圈地环过赤裸的香肌,粉嫩的玉颊泼上一层虹彩。“你……你……”

  “汪!”阿浩乐坏了,蹲在床角打量两位主人的香艳情事。

  “我可不打算道歉。”瑞克也笑得坏壤的。展露在他面容上的得意和满足,破天荒地,让她的芳心震动一下。

  “你……你怎么晓得要到公司门外接我?”她赶紧唤起一个安全的话题。

  “我以前听过“亚歆公司”的名头,觉得你上门打工并不妥当,所以赶过去找你。”瑞克轻轻松松地说道,满心打算阐扬自己英雄救美的伟大。

  然后,便发现自己误蹈一个极端蠢拙的陷阱。

  “你听过?”芳菲的明眸眯了起来。“而你竟然任凭我随便过去寻求工读机会?”

  惨了!这下子万劫不复。

  “呃……我是事后才想起来的。”他连忙清了清喉咙。

  可惜,受拯救的美人完全不领情。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芳菲抓起胖嘟嘟的枕头拚命捶打他。“死里肌肉!你从小就是这样子,最喜欢看我出丑,等待我闹出状况之后再来嘲笑我。你天生具备了捉弄人的天性,长到这把年纪,坏习惯依然健在长存,我讨厌你!”

  “喂喂,你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我说过自己是事后才想起来的嘛!”他的手臂紧紧护住自己的头脸。“别撒泼了,当心我再吻你。”

  “去你的!”轰!最后一记重撞敲上他的百会穴。

  风也似的白玉身躯藏进浴室里,迅速套上自己的完整战备。

  “里肌肉,我警告你。”美人儿飙出浴间,胀红热辣的俏脸破坏了她冰冷的语意。“如果你敢告诉我的家人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保证永远不再和你说话。”

  “反正你也很少理我。”瑞克咕哝。她的恫吓对地似乎没有多大的威胁性。

  “阿浩,我们走。”女主人喝唤著忠心耿耿、却没啥大用处的走狗。

  一人一狗迅速离开暧昧的地点。

  至于休息费用,当然由垫后的家伙负责。

  “倒楣……超级国际巨星瑞克-吉尔柏抹了抹鼻子,带著一脸衰相跟出去。

  什么鬼性格小生,沦落到菲菲面前,还不是只有被她呼念喝骂的份。

  算了他自我解嘲,起码小落汤鸡似乎忘怀了下午发生的恶魇。

  还她几许心定,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