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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褚潇脑门挣出一串串豆大的汗珠,阿达尔看了想替她抹去。一擡手发现指尖渗出若干小血点,是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

    褚潇趁跟他周旋的功夫暗中催动水系法术,试图搅乱他的□□破坏身体构造。

    杜缘是普通的地球人,纵有堕神的灵力保护也不能脱胎换骨变得似高维人类那般坚固,在她的偷袭下受了些小损伤。

    “没良心的坏丫头。”

    阿达尔随手抽她一耳光,饲养员被猛兽抓咬很平常,他并未动怒,但该有的责罚不能少。

    这一掌打裂了褚潇的左眼角,她左眼的视野顿时歪斜,眼珠滑出眶外,几行血泪冲过左脸顺着脖子流进颈窝,脑子里回荡着雷鸣般的巨响。

    阿达尔解开束缚,她急忙忍住晕眩托起左眼球塞回眼眶,虚浮的下盘撑不住身体,踉跄栽倒在长满青苔和蘑菇的腐木上,腰腿还为恢复供电,一时挣不起来。

    阿达尔和声教训:“再淘气还会吃大苦头哦。”

    那语气摆明了拿她当牲畜。

    褚潇恼怒地甩出一记风刃,阿达尔靠念力轻松格挡。他身后的几株参天大树遭了殃,被拦腰截断,哭嚎着倒塌,掀起铺天盖地的尘埃。

    褚潇想趁乱逃走,身体陡地被一股怪力攥住,离地撞向后方的老树干,接着更多冲力前赴后继袭来,像铁锤一下一下,将她从一块顽铁砸成薄片。

    “先让你尝尝屡教不改的后果,我的耐心可比你的小命长多了。”

    黑暗中回荡着阿达尔的训斥,吱吱能靠第六感观察事物,可是不敢往褚潇那边瞧,只听到那摧枯拉朽的撞击声和褚潇若因若无的闷哼它就荡魂丧魄,惶急哭喊:“褚潇快求饶吧,你斗不过他的!”

    那棵数围近8米的大槐树被生生撞断,堕神终于停止“体罚”,并宽容地释放了吱吱。

    “你这小东西还挺有觉悟,快去劝劝她吧。”

    吱吱寻着血腥蹿过去,拱开一堆堆木片树枝,找到血肉模糊的主人。她浑身骨头寸断,好些断骨钻出体表,腹部开裂肚肠外流,已经不成人形了。

    吱吱哇哇大哭,以为褚潇活不成了。她的口鼻忽然喷出几股血,泄气皮球似的身体迅速饱满,断骨回缩,皮肉愈合,逐渐恢复原状。

    “褚潇!”

    吱吱连忙轻轻卷住她的上身扶她坐起,褚潇吐净气管肺叶里的残血,烦躁呵斥:“我本来没事也被你吵死了。”

    她口是心非地逞强,其实已放弃硬碰硬的念头。

    刚才哪是较量啊,分明是她班门弄斧,幸好学了些法术防身,否则她已变成一堆能灌装细腻腊肠的肉酱了。

    吱吱听她声音沙哑虚弱,已经元气大伤,搂着她发抖:“我们要投降吗?”

    褚潇没好气地说:“你以为投降能活命?”

    堕神立刻在近处接话:“为什么不能呢?”

    他飘到她头顶上方,灰白的光映上那天蓝色的皮肤,俨然庙里的罗刹小鬼。

    吱吱炸毛的一瞬缩小至泥鳅状,呲溜钻进主人的衣领躲藏。

    褚潇装出识时务的样子,示弱道:“我承认你很强,不会再跟你作对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阿达尔降到地面,笑着伸手过来,她警惕地歪头躲避,见他只是在替她擦去脸上的血迹后便忍耐着任其摆布。

    皮鞭调教收效显著,阿达尔补发糖果,用法术修复清洁了她破成褴褛,沾满血泥的衣裤,还帮她重新扎好辫子。

    “这才是个乖孩子嘛,只要你听话就会发现我是个很温柔的主人。”

    褚潇不知道高维世界的男性是否都爱使用油腻的腔调说话,比较而言还是兰焕那种表里如一的圣父更易于接受。

    一股向上的力量扶着她站起来,阿达尔悬浮到与她视线持平的高度,下达第一条旨令:“快叫你体内的神明出来吧。”

    褚潇装傻:“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10万伏特的高压电流立马贯穿她的脊椎,她和吱吱同时惨叫,鼻腔口腔充斥着糊味,新长出的头发烧焦一半,粗壮的马尾辫固定不住,紧拽着头皮将掉不掉的挂在后脑勺上。

    她不像吱吱那么胆小,遭受虐待更要逆反,抓住辫子连头皮一道撕下来投掷敌人。

    幼稚的反抗换来阿达尔哄劝:“你就是怕监护人知道这件事嘛,说实话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干嘛妄想欺骗我呢?”

    好像褚潇自找苦吃,而他是情非得已。

    褚潇思忖这阿三要找父神逼供,事前不会让监护人们知道父神的天魂在她体内,眼下身在虎口,嘴硬不知还会吃多少苦头,不如让银发女神出来对付他。

    决定以退为进后她态度缓和,问:“你怎么知道我体内住着神明?是伊兰娜告诉你的?”

    阿达尔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笑道:“你想套我的话?那疯婆娘跟我没那么要好,是你母亲告诉我的。”

    “我妈妈在哪儿?她还活着吗?!”

    “她被伊兰娜带走了,是死是活我就不清楚了。好啦,赶快召唤那位神明,还是说你觉得刚才的电击强度不够?”

    吱吱闻言逃到褚潇身后,颤声哭丧:“褚潇,你就照他说的做吧,我不想死,也舍不得你死!”

    “知道啦!”

    冤有头债有主,感性的人才会乱找发泄对象。褚潇吼完吱吱就想报复敌人,为自己找回些场子,先挑软柿子动手。

    “那个银发女神平时都不管我,只在我想伤人杀人时显灵制止我。你想见她的话就让我捅那个女人几刀。”

    杜太太见褚潇伸手指向自己,大惊失色道:“主神,她在胡说,求您别相信!”

    阿达尔露出令她胆寒的微笑:“她说的跟我观察到的现象一致,你先委屈一下,受了伤我很快会给你治好的。”

    “可是……”

    杜太太被他轻轻一瞟,慌忙闭嘴,越至高无上的神越是无情,她很清楚违逆他的后果,死心听从安排。

    褚潇得到许可,捡起一根锋利的枯树枝快步走向杜太太。

    见她一脸杀气来势汹汹,杜太太本能地退避。褚潇不费力气地揪住她的衣领,挥动树枝在她肚子上扎出两个对穿的窟窿。

    杜太太惨叫着捂住伤口,被她推着按到身后的树干上。少女的双眸在暗处闪着嗜血、凶悍、快意的光亮,她从没在其他人眼睛里看到过这种神采,真怀疑她是在世的恶灵。

    “游戏好玩吗杜太太,现在轮到我享受了。”

    褚潇按住她,间不容发地连捅四五下,恨不得把她的内脏全捣烂。

    杜太太的口鼻像拧开的自来水龙头大股大股喷血,靠着树干脱力滑坐,急促粗喘着,向阿达尔投去求救的目光。

    阿达尔无心理睬她,直盯着褚潇,见她没像以前行凶时那样子出现痛苦反应,奇道:“你没有感觉异常吗?”

    褚潇也很奇怪,按说在她起杀心时银发女神就该发力了。

    “那女神偶尔会摸鱼,可能要等我杀死她才会出现。”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解决一个祸害再说。

    杜太太恐急万分,顶着剧痛向阿达尔呼救:“主神,我还有任务没完成,请让我活下去。”

    阿达尔还不准备放弃这个工具,微微擡了擡眼,褚潇手里的树枝化做灰烬,杜太太的伤势不药而愈,赶忙手脚并用逃离威胁,退到堕神身后。

    褚潇转向阿达尔,戏谑:“地球有句俗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连一个喽啰都不舍得牺牲,怎么达成目的啊。”

    六维人类可不好激将,阿达尔思索着说:“之前你在厕所里杀人也没怎么样啊。”

    褚潇怔了怔,问:“那不是你捣的鬼吗?”

    “我让杜庆轩派杀手去测试你,当时只短暂限制了你行动,没做别的。”

    “不是你阻断了银发女神对我控制?”

    阿达尔确定褚潇没做戏,由此得出新结论。

    “看来她是故意躲着我。”

    褚潇也觉得这推测合理,银发女神对她的管束多过支援,少数几次协助她脱险时,也没对敌人构成严重打击,很可能是个战五渣。

    兰焕说天魂的主要作用是净化,其他力量不如人魂和地魂,这点父神大概也不例外。

    不出来就对了,她正好借此耍赖,耸着肩对堕神说:“那我也没办法了,你要是有她的手机号,不如给她打个电话。”

    电击说到就到,她狼狈爬倒,吃力地缩起手肘衬起上身,顶上发丝风吹败柳似的飘落,又恢复光头尼姑造型。

    “小淘气,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耍贫嘴。”

    阿达尔上前刮了刮她的鼻梁,右手心向上托到胸前,掌心浮出一团刺目的灵光,晃花褚潇的眼睛。

    她低头躲避,周围忽然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像来到了嘈杂的育儿室。

    睁眼向上打量,上方两三米的高度内漂浮着三个肥胖健壮的婴儿,一个男孩儿,两个女孩儿,都不超过半岁。

    左边的女婴手臂猝然断裂,鲜血喷了褚潇一脸,她感觉那不是血,是滚烫的硫酸,痛叫声盖过那女婴的惨号。

    “他们是刚降生的星族,血液会让你过敏。”

    过敏?简直是要命!

    明白堕神的毒计时褚潇再次丧失行动力,随后受伤的女婴被气流搅碎,血雨齐刷刷淋到她身上,遭受腐蚀的皮肤腾起阵阵青烟,油烹大虾不过如此。

    那女婴半块头颅落地,脑浆里钻出一团白光,挡住了阿达尔伸向另外两名婴儿的毒手。

    双方能量激烈碰撞,四散的气流形成数个小型龙卷风,霎时树吼地摇,泥沙石块灌木断枝都吓坏了,疯疯癫癫遍地打滚。

    杜太太和吱吱仓皇远避,错过神界大战固然可惜,但留下观摩与送死无异。

    褚潇痛不可当,脑子还清醒,料想那星族不是阿达尔的对手。

    果然相持须臾,雪白的光渐渐被灰暗的能量吞噬,那星族拼死掩护同伴,向阿达尔嘶吼:“你是堕神吗?为什么袭击我们?”

    堕神通常只屠杀低维人类,很少对高维人类下手。

    阿达尔行凶不止为逼银发女神现身,还有另外的理由。

    “地球都快毁灭了,你们还不断来做志愿者,对待愚顽不化的蠢材还是毁灭更适合。”

    他恣意狂笑,笑声好似群魔奔驰,祭祀坑里的白骨都钻出地面,自动组合成骷髅,举着树枝石块走向两个啼哭不止的婴儿。

    褚潇看着它们黑洞洞的眼窝和近似痉挛的步伐,脑海里已勾勒出即将出现的虐杀惨景。

    血腥画面甫一成形,雪崩般的白光来袭,淹没了她和周围的一切。

    她落在冰冷的浅水里,烧灼的剧痛消失,身体也能动弹了。

    一擡头便瞧见雪白的袍摆,披着镣铐的银发女神端坐跟前,面沉如水地擡头望着她后方的天空。

    褚潇转头随她仰望,空中愁云密布,仿佛暴风雨中汹涌咆哮的海面,光亮承受不住重压,不停向下退缩。一团巨型蜈蚣状的灰色气流蜿蜒而下,聚集成阿达尔的本体。

    他望着银发女神,眼神犹如张开的猎网。

    “司渊,你好像比较适合做女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