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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 第239章 最后修罗场

    第239章最后修罗场

    从异界第二战场归来,光阴命盘消耗殆尽,蛇蛇就感觉自己有点虚。

    毕竟这一轮群殴带的人多,耗时还长。

    果然,她刚落地天遗圣地的一处山巅,元火摇曳,脚步虚浮。

    “唰唰——”

    无数双手伸出来。

    搂她腰的,按住她肩膀的,搀扶她手臂的,顶住她的膝盖的,还有揪住她那俩发丸子的……

    蛇蛇:?

    这手贱的,谁啊?!!!

    拿掉她的小揪揪去做鱼丸汤吗?

    阴萝愤怒擡眼。

    郑夙飞快收回手,拨弄下袖花,装作若无其事的清雅模样。

    阴萝继续瞪他,又被一双白冰菊般的玉手遮了遮眼,转到了另一边,帝君有些吃味他们的对视,道,“虽说事急从权,但你这一次诸天请降还是太险了,往后不到空劫天相境,不要如此任性妄为。”

    阴萝捂住耳朵。

    异界入侵在即,哪有那么多时间让她准备的呀,能干就当场干呀。

    帝君张了张嘴,又心知这小蛇最不爱被管束,那说教的话语在唇边滚了一圈后,就成了——

    “你初初凝聚祖龙神台,境界还不稳定,吾有一处神山月池,可助你修复。”

    身旁气息浮动,发紧。

    阴萝似乎听到了有人咬牙切齿的冷笑声。

    蛇蛇:嗯嗯,肯定骂得很脏。

    嘻嘻,就喜欢你们这副争风吃醋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那妖域的永劫圣君容雪诗含笑开口,“我妖域的两心海也是大补,离得还近呢,不妨先来?”

    黎危潮眯起猫瞳,这色狐貍打得什么主意他岂会不知道?帝君瞧着还是正派的,这身红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当即抓起阴萝,要她跟他走,“星垂袖剑宫也有疗伤泉池,我带你去洗一洗,百日保你完好如初!”

    但阴萝的手腕被一侧的辫发缠住,魔宫的煞气也陡然逼近,练星含眼锋阴狠。

    “松手!我泣露宫的圣池才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呵?你那圣池全是魔妃,怕是容不下她吧?”

    练星含慌乱一瞬,掌住阴萝的衣角,“我说过的!都是那群坏东西的主意!我没有碰她们!元幼平!我戴了守贞笼的!”

    蛇蛇:嗯嗯,知道知道,还是我送的呢,那款式老贵了,得值俩个矿。

    阴萝的俩丸子又被拨弄了下,压扁,再软软弹起。

    郑夙:“怎样,烦不烦,要不要出家?我都跟主持说了,只等你一到,立地成佛,远离烦恼。”

    她:“……”

    够了!你个火上浇油的混球哥哥!

    诸天最重道统,论资排辈,阴萝表示自己要去帝君的笼夜山,众人有些不满,考虑到她目前的伤势,也没有再说反对。

    当然,阴萝怀疑他们在蛐蛐她家老古板儿师尊。

    ——那张脸看着就不像是重欲的。

    最多是阴萝这个小坏种对祂动手动脚。

    好巧,小坏种也是那么想的,于是她放松泡在了水里,任由灵气游走在四肢百骸。

    昏昏欲睡之际,身后水声响起。

    她迷迷瞪瞪撑开眼皮,“……师尊你也来吗?”

    等她被对方小孩般抱起,往下一坐,瞬间清醒。

    没穿亵裤……嗯?嗯!

    帝君只着了一件极其轻薄的太一莲舟纱衣,浸水之后,长舟环着那一段仙人腰,莲叶绕着胸膛,粉菡萏浮出碎金水面,极鲜嫩,极水灵的粉晕,叫人忍不住掐上一把。

    阴萝坐在莲舟上,水波颤颤流动。

    夭寿!

    她老古板主动出击了!要生吃蛇啦!救命!

    小蛇还没走得脱,就被仙圣月宫的双臂环住肩膀,祂俯低眉,从那水面照出两张紧密挨从的脸儿,“太阴,裙裙,你怎么不敢看为师?是怕乱了你的心宫吗?”

    笑话!蛇蛇从不畏惧!

    阴萝又睁开了两粒竖线蛇瞳,泛起一缕金光。

    从水面上看,那是怎样的香艳绝顶,仙圣月宫的一把墨发松松坠着腰后,又似水莲般柔情浮开,高峻的肩膀是纱衣褶皱,堆雪般圣洁,那一颗鹤青小痣若隐若现,而祂单掌挽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挑松她的淡紫色道袍,指尖没入其中。

    “看见了吗?仙朝那些时日,你也是这般索求着吾。”

    鲜嫩水灵的粉菡萏就绽在她的臂上,水珠滴落。

    “哗棱——”

    又是一声激响,那一段仙人腰就被阴萝反制到岸旁。

    她问祂,“师尊可是终于想通了?”

    “……什么?”

    阴萝就笑,手指欺上祂的唇,“终于想通,要抛弃所有的礼义廉耻,所有的长生众生,要跟我这个逆徒堕进世俗不容的欢海里!”

    她心道,这群家伙遛了她半天,偏又默契地守着那禁线,谁也不肯让谁先走一步,谁又能想到,竟是她家这圣师夺了半子!

    张悬素的颈根也逐渐漫上了殷红,好似那血晕美玉,祂把住她的一把小腰,那刻板端正的声调也柔情无限,“你想要的,吾都会给你,往后……往后就不要同他们有所牵扯了。”

    阴萝歪头,“师尊这是什么意思呢?莫不是在那异界待得太久,还是被这些穿越女同化了,也要我学那些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破规矩?”

    穿越女来修真大界,搞那一套无缘无故捡男人,无媒无聘带球跑就已经很癫了,那些穿越男呢,跑到中转国度开青楼,乐户奴婢随手就玩,王女贵姬正经追求,要正妻端庄,良妾风情,通房风骚,骨子里就爱左拥右抱。

    这些男男女女来自文明时代,某些观念却比她们这些原始利益土著还要老旧腐化。

    “再然后呢,我又成了那个茸茸金,为师尊洗手作羹汤,再装乖卖俏几句,吐吐小舌头,就这样成日消磨好时光,做师尊柔顺又无害的小娇萝,是不是?师尊当我这极乐道,修着好玩儿的吗?”

    张悬素怔住。

    “难道不是吗?”

    她惯是什么好玩的,新奇的,都要拿来手里顽一顽,离经叛道得很。而且小蛇是神天正统的神祇,修的都是正统的神法道源,像是这种合欢末法之流,却祸是从来不会摆在她的面前供她选择的,因而祂只能认定她的新鲜贪玩。

    但祂刚一出口,就知道犯了阴萝的忌讳,顿时懊恼地抿唇。

    而阴萝历经多重劫难,本就是面软心黑,如今心肠更是凌厉得彻底,哪里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就被轻易激怒?

    她所有的表相声色,喜怒欢悲,都是她愿意呈现给世人的,因而剥离之后,那甜稚的眉目就显得阴狠冷厉。

    她甚至连一个笑都不愿给。

    “师尊也复苏了二十万年后的记忆了吧?还记得那假神女江双穗吗?因为她,我被挖了眼,刨了骨,像废物一样被你们舍弃,还得忍受那群蠢弹幕的挑衅,那时她身上的草标儿就是团宠,锦鲤,神女,气运之女,是个男人都爱她,是条公狗也爱她,她仿佛生来就什么唾手可得。”

    要问阴萝羡慕妒忌?那当然,怎么能不妒忌?

    这个废物什么都不做,就张张嘴,伸伸腿,就想夺走你的地位战绩,天阙是你守的,战楼是你镇的,凭什么比你更有资格做这神天之女?

    阴萝夹紧美人师尊的淡唇,沁出一丝血色。

    她脸庞阴森森地逼近他,似某种庞然的阴影,“用那些穿书者的话说,我就是万人迷锦鲤团宠文里的恶毒女配,功高震主只配做踏脚石,我有着清冷完美的高神兄长,艳丽美貌的九尾道侣,英俊张扬的凤凰竹马。”

    “甚至还有您,这诸天至高无上的月宫圣祖。可这些,只是我的开篇华丽衬托,都不属于我!”

    “你们一个个都有苦衷,一个个都会倒向她,一个个都会离我而去,那时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

    她猛地伸手,掐紧那一丛泛着粉晕的菡萏,似要把它从水面摘下来,惹得祂喉头急促惊叫一声,云鹤从中惊飞。

    “定把你们煎进油锅里,心肝从头到尾都被我爆炒一顿才好!”

    阴萝注视着帝君略带几分痛楚的雪洁眉目,享受般扬开眉眼,“嘻嘻,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就对啦。”

    “师尊,不瞒你说,我初修六欲天功,的确是想报复我那高高在上的郑夙一番,可我越修,就越知道众生的情爱根基,它那么浅薄,短暂,美好的朝露转瞬易逝,它是强者的掌上花,弱者的催命符!”

    “若我今日非太阴皇君,我会是魔种渡劫觉醒后的禁脔王姬,他恨极我,又爱极我,只能把我锁起来,逼我生很多孩子。”

    “当然,我会哄着他生,毕竟他年纪浅,也好骗,这点本事您还是可以相信我的。”

    “我呢,也会是神主郑夙的娇蛮小天后,他一手将我带大,最熟知我的性情,只要稍稍顺着我,我就能很听他的话,郑夙规管我,也宠溺我,会是我最喜欢的夫君哥哥,我们会像每一对天阙帝后那样,留给世人最好的传说。”

    她数着她的昔日情君,竟是引得这位清心纯情的师长圣躯一颤,再度流露出几分痛意。

    阴萝偏要剖出祂的心,到这月池里泡一泡。

    “怎么,才到这里,师尊就受不住了?还有呢——”

    阴萝扬着尾指。

    “还有我那九尾狐,他因我失去了九尾,失去了功行,这狐貍从不吃亏,那些失去的,必会在我身上加倍讨还回去,上一世我还是神天帝姬,他就能不声不响,做了我六百年的道侣,这一世若我跌落尘泥,他岂会放过我?”

    “喔,差点忘了,还有那头小猫,我的小掌君。”

    “他那养育他长大的大师哥死在我手,真是恨我入骨了,随身都带着那冥牌,你猜我若无还手之力,他会不会压着我,跟他们师兄弟拜堂,活着做小师弟的妻,死了也去地府伺候他师哥!”

    阴萝恶意道,“真是活着要供奉肉身,死了也得被奸尸,我可真忙呀!”

    在她的每一条情路里,似乎只有郑夙这一条最顺,最宠,可谁又能得知,繁花锦簇下的,不是另一番地狱景象呢?

    脑子是容易宠坏的!

    她那冤家小马驹也不错,小凤皇纯情赤诚,被她玩一玩就软到不行,但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未来前途,都完全交付给另一个同伴,是很可怖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一份上奏九霄下报地府的合契婚契?

    纵然如此,杀妻杀夫也不见得少。

    “——够了。”

    张悬素似乎难忍,握住她的肩膀,“这样的秽话,不要再说!”

    阴萝知道她这师尊最喜洁,也最喜钟情,这月宫无暇的仙圣容不得一丝污色,而她偏要挑着祂的刺痛。

    “这怎么能算得秽呢?您知道的,我不吃素,我的确与他们都有过一段。”

    阴萝还朝祂呈上了那一方手背,姿态娇娇媚媚,情花也是若隐若现,繁茂多姿。

    “哪,您看,这未来,我也会与无数仙君,魔主,妖圣纠缠,您真的能毫不介意,让他们在这里绽开,做我的情天之花吗?”

    仙圣月宫唇边隐隐泛出一丝腥色,祂似乎明白什么,倏忽握紧她的手,罕见暴烈。

    “不对!不对!你又想,又想——”

    “又想逼吾进那无情道统是不是?!”

    阴萝无辜,“情爱可观,却无用,弟子只是让师尊早日清醒罢了。”

    她几乎可以确定,神阙那建木天根早就腐败,从这一万年开始,异界悄无声息投入玩家,四界的运道开始走低,她这师尊是元会大尊者,当之无愧的第一道,祂本该无情无欲,引领各道前行,但这个大界出现了钦定的“女主”,又将她的闺中密友“女配”配给了她师尊。

    那么好啦!恋爱脑要统治世界啦。

    大家快点磕头拜拜啦。

    阴萝毫不怀疑,按照走向,征圣帝君被那笨手笨脚的小草妖“感动”,渐渐有了人性,有了生机,开始变得柔懦寡断,瞻前顾后,就跟她那串登天铃似的,脑子是被一点点啃没的。

    首道就如此软弱,重情性,祂的众生追随者还能怎样硬得起来?

    阴萝试图用险恶的情路歧途,杀一杀她这师尊的师徒恋经典感情线,往日再遇见那种要报恩肉偿的小女徒,这无情神道总得有两三分阴影吧?

    帝君被阴萝逼得眼尾泅出一抹鲜红,清寒极致的容色竟有几分惨烈,“清醒?为何偏是吾要清醒?你要吾影响各道长生无情,就要牺牲吾的情欢生欲?”

    换一个女仙女圣,都要在这诸天极祖的威严前俯首跪拜,颤栗不已。

    阴萝偏不。

    “既然无用,那你就堕下来!碎了你的神轮!脱了你的圣骨!不要做这诸天的首道圣师!”

    祂越是逼问,她气势就越烈如山火,几乎要掐碎祂那半池的粉水莲。

    “你就做我帐中的一个小奴,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把腿儿洗净,等我回来溺爱你,我的好师尊,您要这种吗?”

    她双手撑开祂的双臂,双腿,几乎是以一种暴戾掠夺的姿态,要攻城拔寨,长驱直入。

    “你敢做这种吗?您要得起这种吗?”

    这让祂迅速复苏起从前的记忆,但因为这又是二十万年前还没发生的时候,身体就有些惊惧,本能拦截她,掐住她的颈,“——放肆!”

    蓦地,祂又滞住。

    “您看,您也知道,这随意取用的帐中蜜奴,就是不如冷冷在上的高台明月来得可贵。”

    阴萝浑不在意颈边红印,她湿漉漉站起来,转瞬换了一身新裙,又是笑脸盈盈,朝祂行了一个弟子礼。

    “那弟子就等,师尊早日证得无情神道的好消息。”

    阴萝下到半山腰时,又被一段湿袖揽住,她被按进了那透着苍龙脑香气的怀里。

    祂嘶哑着,“……再,再给吾一些时间。”

    祂说得艰难,“帐……帐中小奴,吾,吾没做过,应当,应当可以,只要,只要你同他们断了,莫要再修那合欢道。”

    哈?祂竟还真想做?

    阴萝的笑颜转瞬阴冷,她没有回头,冷魅低语,“师尊,少做什么救世主的姿态,也别一副救风尘的姿态,我的道自不自在,舒不舒服,我说了算!这天上地下的帝王,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佳丽万篇,偏我就是邪魔外道了?”

    那一日在云澜天境,她的师尊护不住她,郑夙也只能掩护她逃走,就连容雪诗都阻止不了诸天崩塌,诸神寂灭,她就知——

    这诸天大世界,看似煌煌赫赫,通天彻地,却是谁也救不了我!

    唯我可救我自己!

    她郑阴萝,绝不做第二回的丧家之犬!

    这众生的情道,她来掌持,总好过被那些异界的家伙钻了空子,反过来威胁她。

    阴萝胸前的双臂搂得发紧,还有些颤,祂几乎是绝望地问,“你非要如此?就……不能再回头?”

    阴萝低嗤,她这师尊高居月阙,从未有人忤逆过祂,才养出了一副圣洁重贞的天真性情,她愈发恶劣戏弄祂,“那也不是的呢,要是师尊肯放下身段,取悦一下徒儿——”

    “哗啦。”

    身后响起湿纱衣坠地的簌簌声,水流般滑过她的双耳。

    祂竟俯下头颈,轻蹭着她的肩膀,侧脸的雪峰鼻梁落下一小块阴影,透出几分阴艳,“是这样吗?吾已经对你彻底坦诚,没什么可再脱的了。”

    “裙裙乖徒,为什么不回头?你不是要抛弃吾所有的礼义廉耻,所有的长生众生,要跟你这逆徒堕进世俗不容的欢海?”

    “是从此时此刻起,还是再择一个良宵佳夜?吾都从你。”

    那指根冰白修长,颜色浅淡得很,似乎从未燃烧过情欲,此时细腻轻抚她唇,仿佛插花的优雅姿势,缓慢地送进去。

    “那就逆,那就堕,吾寡廉鲜耻,狗彘不若又如何?”

    “只要裙裙吻吾。只要裙裙要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