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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其它 > 我修合欢后他们都疯了 > 第244章 最后修罗场

    第244章最后修罗场

    满月之际,新天已立!

    那一具九万丈的古神龙骸尸骨逐渐长出血肉,灵魄,神徽,成为这庇佑、同时镇压诸天的绝对帝台。

    古神殿堂,帝台之巅,悬挂上了一篇新的传世传说。

    古神巨龙睁眼吐息,风起云涌,是跨越千古山海,万世尊威累叠的慑服与威压,千万守关者们俱是心神大惊,双股颤栗。

    “……天,是吾天降临了吗?”

    头角狰狞之上,轻盈落了一道娇小窈窕的身影。

    黑发,白肌,红瞳,赤足,颈圈飘着一轮暗红色的望舒月轮,在她身后,是变幻莫测的诸天月相,海浪涛涛的大泽神国,吞噬殆尽的轮回大劫。

    “神阙,烧霞台,拜迎吾天。”

    神阙万重为她降了天光,赤水伽婴单膝折落,低头的瞬间,想起她那珍珠似翘起的脚趾,双颊涌起一抹浅浅的粉红。

    “妖域,八万春山,拜吾天吾爱!恭贺,吾天吾爱,得偿所愿!”

    妖狐却是花招多的,那双细长俏艳的狐貍眼流着斑斓的光,他双膝跪地的时候,双掌还撑着膝盖,红衣裙袍顶起了一根蓬蓬的狐貍尾,兴奋地左右招摇,让戮世圣君都很羞耻跟他跪在一边,喂喂,收敛点啊,顶着这么高,很是不可描述,让老子很丢脸的!

    还以为他们这群妖,成日里就想着白日宣/淫这种事呢!

    “魔窟,拜吾天,拜我战争王姬元幼平——高歌凯旋!!!”

    练星含领着万魔跪落的同时,拿眼锋去狠狠扎那艳狐貍,就你有尾吗?就你能顶吗?

    骚货!贱货!

    而这一刻,万界众生都在惊惧埋首,他偏要跪着,扬起他那高高又美丽的颈儿,去看他的至高天,元幼平说,她最爱他这样在床榻里跪着,仰颈看她的样子,她凯旋之日,就让她好好欣赏!

    魔种眼尾泛着异样瑰丽的光泽,而当他扫过这一圈的情敌时,又淬着点艳毒。

    “佛地,恭贺新天。”

    小如来宗的代表彻静施了个佛礼,新天归来,看来这小帝君是做不了他们的女佛菩萨了。

    彻静为顿失佛种而心痛懊悔。

    人间真武者,万朝君王者,包括天遗一族,也是恭敬垂首跪拜。

    “吾等,恭迎吾天降临!”

    是这样悍戾无双的新天,双耳却娇嫩皙白,荡着极为可爱甜蜜的白貍毛金珠红珊瑚耳坠,不去看她身后那连天血腥烽火,是怎样的温暖又明灿。

    “众生有礼啦,都乖乖得嘞,等我论功行赏!”

    她赤足一跳,从龙首落下,穿破万丈云海。

    “要接住天喔!摔了让你们这群乖乖好看!”

    “……?!”

    众人下意识一愣,飞快跳起,擡臂去接住她,哪怕这小龙姬已经是当前世代的战力至高者。

    “嘭——!!!”

    这一束玫瑰色雷电似梦幻,似惊奇,从天而降,柔软炸开在他们或是修长或是结实的臂膀里。

    “嘻嘻,我赢了,我是不是很棒呀?”

    阴萝笑着扑进他们的怀中。

    不知道是谁的手,不知道是谁的呼吸,不知道是谁的窃窃爱语,更不知道是谁的甜蜜爱吻,阴萝被他们捧着,抱着,亲吻着,她那一头浓阴的黑发又混进了无数异物,有白丝帛,红蝴蝶,金铃铛,俏狐尾,黑锁链。

    “嘻嘻,好痒,好痒呀,别亲我肚皮啦,受不了啦!”

    冷的,热的,香的体息,俱是热酣酣簇着她。

    每一个都想要她。

    郑夙托的是阴萝的背,他低头看向她那颈圈飘动的暗红望舒月轮,正向颈内一点点收窄,那是她弑天的代价。

    郑夙低声,“到极限了?要回去了?”

    顿时,周围热烈庆祝的气氛为之一静。

    有人不解。

    “……什么回去?”

    阴萝却很明白郑夙的话。

    与其说是“回去”,不如说是宿命因果的联结,这二十万年前没有她的名姓,却有着情天禁的传说,阴萝就知道,在这绝对的宿命论中,她迟早会终止在这个世代,作为一种禁忌的存在。

    而这个终止,就在弑天之后。

    阴萝嗯嗯点头,又冲诸天众生,“人家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看家,你们要是敢乱来,就死定了!我成了天,可有更多法子折磨你们!”

    诸天众生:“……”

    他们默默地想,啊,这小魔头成了天,本性照样难改。

    黎危潮又问,“什么回去?金骋……天,你为什么要回去?”

    从古神殿堂出来时,阴萝身上虽然有着天道的气息,却死气浓郁,替她守关的万界众生以为那是轮回的气息,但跟随着她从二十万年后来到此世代的诸天大尊们却是了然。

    好了,这小杀神的前传在二十万年前已经走完,她要回归到二十万年后的新传了!

    他们表情都有些微妙。

    谁知道这一次的情天禁竟是天道传说,还是这小杀神本尊的合欢至高道!

    果然,宿命牵连,前后因果妙不可言!

    旧爱们当然是不慌的,郑夙跟张悬素这一对清冷师徒都很淡定,容雪诗也还稳得住,他圣功延绵,再熬个二十万年不在话下,而练星含也拉着她的手惜惜告别,重点强调不要被那群小妖精迷惑!

    脸色最难看的,是歧途圣君以及小剑道。

    “你回去?那……我呢?我怎么跟你走?不,不能走!”

    黎危潮肉眼可见慌乱起来,他在此世代刚刚出锋,肯定不是二十万年后的人物,纵然他对自己剑道有所自信,却也难熬这二十万年的离分。

    小掌君几乎是有些悲哀地求,猫瞳都仿佛碎了千万遍,碎光粼粼,“你留下来……你留下来,你,我,师哥,我不怨你了,我不怨你,天,你留下,好不好?我,我,对,我有很多灵芝,可以治伤的,我都给你!”

    他还想亲一亲阴萝,用唇舌软化她,往日他都是这样做的,哪怕她成了天道也难改这种亲昵的习惯,但四周都是一群虎视眈眈的情敌,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终于,他趁着旁人都不注意,悄悄凑近,恰好她转过头,被他的软热唇盖个正着。

    天眨眨眼,小舌盘还被吸了吸水。

    “……嗯?这么想亲亲天喔?”

    他耳根瞬间羞赧起来,并不理会旁边魔种那歹毒到阴沉的目光。

    天忽然凑近他,猫瞳更是紧张闭眼。

    而在下一刻,他耳边响起泠泠的锁链声,疾风从他的脸掠擦过去,天同样消失不见。

    ……?!

    郑夙将兵魔神全功渡给了阴萝,耳目就慢了一步,等他察觉阴萝的动作,呼吸都凝滞了。

    “——不!阴神姬!郑阴萝!天!停下!!!”

    那锁链银枪呼啸而去的尽头,分明是一张斯文儒雅的脸!

    是冥京鬼朝第二宫的太子李长治!

    “老师!!!阻止她!!!都阻止她!!!”

    郑夙暴冲飞掠的瞬间,脖颈青筋悍戾勃/起,丹凤眼都拔起了猩红。

    黑发帝君怔了怔,祂鲜少见这位弟子,道魔天祖如此惊慌的一面,那股尖锐又可怖的不安感也在疯狂冲击着祂,手中的月轮也是本能脱去。

    而阴萝只是扬了扬后脚跟,踝骨就击碎了那一轮冷月。

    天道之下,众生皆是浮影蝼蚁,就算是这位至高神祇也不例外,如今已无人可挡她!

    “她不能——!!!”

    兵魔神骤然失了声。

    她裙尾的玫瑰色愈发浓丽,又带着一种盛到极致的衰败美感。

    那一杆情天禁银枪已经穿喉,天半坐在了李长治的身上,雪足沾血,侧脸也是冷冷艳艳的笑,“兄长,你走得可真不乖,日薄西山还带回头的呢,妹妹少说,也得再亲自送一程。”

    “咳咳……呵……”

    “杀我……别忘了,我们,是双生子,同一个胞宫出生,也会在同一时刻死亡……”

    “你也……活不了……蠢啊阴神姬……蠢啊……”

    前天道的最后一具化身消逝在她的枪尖下。

    崩溃的却是她曾经的高神兄长,如今的兵主魔神,郑夙冲到阴萝的身边,将她猛地掀开,捞起李长治逐渐冰冷的尸身,神情变得极其难看,“老师!救他!快救他!!!”

    但一只血迹斑斑的脚踩上他的肩膀,将他那一架秀长的肩骨狠狠压下。

    天说,“不用救了,新天在,旧天就活不了。郑夙,我这不是重生吧?这是第几次循环?”

    郑夙背脊一僵。

    阴萝却笑了,语调愈发甜蜜轻润,“然后呢,救活了这天道化身,让他,带着对我的恨意,再一次做那江氏猎户之子,再一次将我换命,再然后,我才是那最终的郑阴萝,一次次地被那群小废物轮番羞辱,再一次次爬起来,再循环这一场天道争锋,再成为天——”

    天摇头,“烂透了,郑夙,就跟你的活儿一样,都烂。”

    兵魔神郑夙缓缓回头,他眉目清绝,罕见流露出一丝哀色,“郑阴萝,我没有办法,只有这样,你才不会真正死去。”

    这是循环的第三次,也是他送她走的第三次。

    在第一次,他们一个是鬼神天道阴神姬,一个是天道座下第一兵主神魔,他们合谋杀死了天道,但却忽略了双生子天道的共生禁咒,他脱胎于兵器之身,纵然将道魔修到了极致,仍旧挽回不了她的衰败,逝去,只能动用了光阴的禁忌。

    我的心上人死在了昨日,所有光阴也都该归属昨日不是吗?

    “……什么?”

    练星含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什么循环?……什么死?”

    他猛地奔过来,抚摸阴萝的胸口,脸色涔白,“……怎么会?怎么会没有?你的命数呢?元幼平,天,你的命数——”

    天却很不以为意,她伸掌,抓了一把粉红霞的天光衔在嘴里,满月高悬其上。

    “你看,这天粉的,多俏,多好看,正适合葬我。”

    她旋着这玫瑰色的裙摆,看向他眼眸也是烁烁流光,竟是第一次有了些许温暖的情愫。

    “哪,魔种,我就要死啦,你高不高兴呢?从此以后,你就自由啦,解脱啦。喔,我还有个要求,送我出棺的那日,你就穿这一身白炼衣红丝绦送我好不好?像那日你穿着一身白绫裙嫁我,好看勾引得紧——”

    “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元幼平,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练星含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肯错过她的每一寸表情变化,“你说,元幼平,你又想骗我什么?我的魔心?还是我的肚子?”

    她仍是笑嘻嘻的,愈发散漫松弛,“对喔,骗你啦。长进了嘛,居然不上当。”

    练星含的心直直往下坠。

    他问母碑,“我魔宫的双生子……也会同死吗?”

    母碑回答得很谨慎,“魔宫不会,反而是神,甚至接近原道那一派,更容易受到双生诅咒。”

    母碑心情也很复杂,“难怪郑夙修的是至高法……原来,我们,万界,都陷入了道魔天祖的循环里,天觉醒了,她杀了她的因果,切断了循环的宿命链,万界的时间,都会重新向前走的,但她,天,也许……”

    “时光停止。”

    “会永远留在这日。”

    原道大母魔碑总觉得郑阴萝这小魔星没心没肺的,把他们的魔种挖心献祭,成全了登真的一场仙缘,等她真正成了天,他们的魔窟的好日子还能过多久?

    但它还是小看天的决心了。

    大母魔碑喃喃,“我以后……再也不说天的坏话了。魔种,你爱的,的确是本世代最绝顶的色,我不如天。”

    众君都是道中强者,岂会想不明白这个关节?

    他们起先茫然,错愕,惊呼,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练星含却跟郑夙一样,同样陷入了崩溃,他握住阴萝的双肩,指骨紧紧嵌入,“你不会,不会做这种自我牺牲献祭的蠢事的是不是?!元幼平,你不是最恨救世的吗?你的阴狠呢,你的毒辣呢,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万界辰光前不前进,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宁可陷在这永无休止的轮回纠缠里,也不想走到那个楚慕柚所说的,万神死后再没有元幼平的诸天大世界!

    “噗哧——”

    旁边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那黑发帝君抱着那破碎的月盘,只在短短一瞬,那满头浓艳的黑发再度化为冷枯雪发。

    “……不会的,你怎么会……?”

    祂擡起眼,全是茫然无措,凝着一片脆弱的水光。

    “吾……我……裙裙,我救不了你……”

    祂又张了张嘴,嘶哑的,竟然痛苦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位清雅无双,寡欲冷性的诸天圣师,不顾自己的体面,当众抠着自己的咽喉,试图能发出一丝声源,可祂越急,喉咙就被挠得越破,血水狼狈淌了出来。

    练星含僵直无比。

    “别救啦,就你们那点法力,都不够填我这无底洞的天,你们都留着点自己用吧。”

    阴萝摆摆手,笑容依然天真稚艳,兴致勃勃指点起自己的葬礼,“棺呢,我要九龙擡喔,最威风的那种呢,大家都来,穿得喜庆点呀,红衣是最好看的啦,都不许给人家哭丧着脸,多晦气的呀——”

    “够了!够了!你闭嘴啊!!!”

    练星含愤怒骂着她,甚至擡手要甩她一巴掌,被阴萝察觉,狠狠捏住腕心,“嗯?你又想死了是吗?”

    他挑衅一笑,“是啊,元幼平,你弄死我啊。”

    阴萝把他拉进怀里,脸庞逼近,甜艳眉眼透出一把戾气,“小贱种,给你活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搞殉葬那一套的?”

    却在此刻,她的双足察觉了异样,脚下旋起了细微的风浪,将她轻盈托了起来。

    “……等等!等等!这不是……?!”

    原道大母魔碑辨认出了那风浪之下的纹路,骇得魂飞魄散,“小子你疯了?快停下!!!”

    “停下——!!!”

    天穹烧着大段大段的粉霞,阴萝的指尖被魔种紧紧扣住,他与她抵着额,在这一片飘飘荡荡的粉絮里,鼻息也互相贴近。

    温热纠缠。

    “元幼平,你还记得,我们在观音前,拜的那个天地吗?我同你说过,若是终结之时,我一定是要死在你的怀里,带着一头漂亮的老去的银发,带着你给我编的铃铛小辫子。你看,我的发,变银了,是不是,更好看了?”

    他摘掉了阴萝裙边一颗银铃铛,欢喜挂在发梢。

    圣世魔种那一根幽艳无双的乌蝎辫逐步染了白,衬得铃铛愈发银灿水亮。

    他冲她笑着,少年般纯情快活,紫蜡胭脂般的阴美唇色一缕缕抽去生机。

    这小冤家为难道,“可我还没学会编辫子呀。”

    是啊,都两千年了,都第三次循环了,你总学不会编辫子,总学不会珍惜我。

    我们还未变老,我就要永远失去你了。

    “哪,元幼平,若有来世,我不是妖魔,你会不会……”魔种迫切贴靠她的胸,似乎想更加贴近她的真心,双眸闪烁着泪光,又带着浓烈的贪欲,“你会不会爱我?我们会走到最后吗?元幼平,我想跟你做真正的夫妻,百年老,百年终。”

    “我——”

    她未完的话语被他的冷唇堵住。

    “……唔?嗯。”

    魔种轻轻闭着眼,双手搂住她的颈,指尖在她颈后留恋着,极尽温柔地缠绵悱恻,墨黑的羽睫凝着幽蓝的泪光。

    吻得太紧,太密,太喘不过气,几乎到了一种胶着的境地,阴萝推了推他额头的小金蛇发坠,示意他放开,他反而黏得更紧,耳边的雪青小蝎刀荡着秋千儿,长腿更是将她死死夹着。

    再舌尖一顶,将那最后半颗魔心凝练的琉璃紫珠喂入她嘴里。

    她倏忽睁眼,“……你!”

    “元幼平,你欠我的!你永生永世!都休想摆脱我!”

    他唇边银水黏连,又亲了她一口,这才捂着她的耳朵,极小声地说,“元幼平,我没有带球跑,是不是很乖?是双生子呢,大萝头继承了神阙天种,眼睛像你,倒是长得很正派,肚子里全是坏水,小萝头是魔神种,嘴唇也最像你,是最爱闯祸的祸头子……”

    他又将她耳朵放开,眷恋又不舍地看了她一眼。

    旋即,魔种擡手将她升高,自己则是重新落到那龙腹之地,鲜红冥蝶漫天飞舞,周身也燃起了幽青鬼魅的火焰。

    “苍天幽幽,命途魉魉,祭我之身,万魔同噬。”

    圣世魔种白衣猎猎,往后飞扬着一根活泼的铃铛银辫,双手翻飞,结出同心血蛊的魔印祭坛。

    “同心共挽,此情不败,献我之身,祝天……永夜高悬!”

    铃铛泠泠响动,冥蝶引来诸天万国无数荒野魔魂,魔煞,魔怨,疯狂蚕食他这一副失去魔心的鬼魔之身,他的肌肤越来越苍白,惨白,透明,薄不可见,仿佛一掐就碎,阴萝身上遍布的天厄罪印一枚枚消失不见。

    “咳……”

    少年魔种被蚕食殆尽的前一刻,一改往日的阴郁柔媚。

    冲着那天穹,冲着他的心上人,笑脸明灿阳光。

    “元幼平……我自由了,多好,此世,我不求菩萨了,它……很坏,吃了那么多,咳,香油钱,也不灵……总不保佑我……”

    孩儿,爹爹走了,小辫子不会扎,就多扎几遍,实在不行就放弃,别把那一头密发都薅光,你母亲天生就是被伺候的命,你们大抵也是继承了这一份家业,没有伺候自己的手艺。

    你们别总是骑着猪到处乱跑,要努力修行,不要挑食,不要把鞭炮塞进讨厌家伙的屁股,更不要动不动就炸人家的粪池,每次臭烘烘地跑回来,爹爹都很想跟你们断绝父女关系。

    若是,若是有那么一日,你们遇上了她——

    要把辫子梳得水水亮亮的,要把铃铛响得清清脆脆,要快快,替爹爹,跑到她怀里。

    “元幼平,我也……不再爱你了……”

    元幼平,我允许你,你永远离开我,永远忘记我,你的双足会踏过春水大荒,你的双眼会饮尽龙血玄黄,你笑千秋,你踏万古,你的天地山高海阔,永无尽头。

    尽头永无我,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