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长公主夫妇还在怄气。沈嘉嘉早饭吃了蟹黄包,粳米粥,搭配几碟精致小菜,吃得她直眯眼睛。
谢乘风一手拄着下巴看她,觉得她鼓鼓的腮甚是有趣,想摸摸。
吃过晚饭随意在府中散步消食,沈嘉嘉走着走着,突然说道:“关于此案,我尚有些疑惑,想要解答,只怕得亲自去趟石门县。”
一介女子,为了查个案子就想千里奔波,不愧是沈嘉嘉啊。
谢乘风问道:“什么疑惑,必须去石门县?”
沈嘉嘉想要开口,又怕被人听了去,于是踮起脚悄悄附到他耳边。
谢乘风比她高出不少,此刻微微弯腰。她讲话时热气喷到他耳畔,他只觉那一片肌肤都变得火热难当,渐渐地神思飘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嘉嘉说完,问道:“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你,香香的……
沈嘉嘉莫名其妙,跟他讲案子,他脸红什么?
谢乘风抬起袖子假意扇风,装模作样道:“今天真热。”
沈嘉嘉看看天空,一脸古怪地看他:“现在是冬天……”
“你不懂,我们习武之人,无论寒暑,都是一身正气护体,会觉得热。”
“是这样吗?”
“嗯。走,我带你看看我的兵器库。”
因着谢乘风自小习武,长公主府专为他辟了一片练武场,场边便是兵器房。兵器房内琳琅满目地摆着武器,都擦得锃亮,沈嘉嘉一时应接不暇。
她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问:“这些你都会吗?”
“嗯。师父说我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
沈嘉嘉心想,府上的武学师父为了混口饭吃,殊为不易。
“你别不信。”谢乘风抓起一把针形暗器,“看着。”说着,扬手便朝房檐下的麻雀巢打去。
那巢里还住着麻雀,两只褐色的小脑瓜探出来,好奇地看着他们,沈嘉嘉一阵不忍,生怕他真的打中,“唉!”
她刚要阻止,却见嗖嗖嗖,一把六根钢针,仿佛细碎的流光朝雀巢飞去。
沈嘉嘉心中一凉。满以为会看到麻雀的尸体,却见那六根钢针围着雀巢的下围形成一个弧形,尽数钉在房梁上,贴着雀巢,却与雀巢秋毫无犯。
那麻雀甚至没被惊扰到,继续好奇地看他们,也不知是不是习惯了。
……神乎其技!
沈嘉嘉目瞪口呆地看向谢乘风。
谢乘风心内得意,面上却不显,故作镇定道:“再给你看个好玩的。”
说着他忽然走近,手揽上她的腰肢。沈嘉嘉刚要反抗,却觉被他搂着,脚突然离了地。
啊啊啊,飞起来了!
她确实构想过很多次像鸟一样飞翔,如今真的飞起来了,她既惊讶又兴奋,还隐隐有些害怕,本能地紧搂住身边人。
被心上人香香软软的身体紧紧贴着,谢乘风感觉自己心跳重得快要爆炸了。等到在屋顶和大树间起落了几个回合,他带着她稳稳落地。
沈嘉嘉拍着胸口,一仰头,看到谢乘风绯红的脸颊,他眸光莹亮,嘴唇也比平常红润,衬着冬日的阳光,一副秀色可餐的样子。
谢乘风摸了摸脸,“习武之人,你懂的。”语气镇定又正经。
“嗯。”沈嘉嘉想到方才她与他身体相贴,飞的时候只顾兴奋,此刻回想,却觉颇为羞赧,一时间也红了脸。她慌忙将视线向下移,看向他的右手,“这里有什么玄机?”
方才他一抬这只手,他们就能飞起来。
谢乘风拉起袖子,露出腕上缠着的又软又细的钢索,钢索尽头是一个钢爪。他解释道:“这是爪索,按动机括可飞出爪头扣在高处,人吊在上头便能飞檐走壁。”
沈嘉嘉盯着爪索,睫毛忽闪闪的。谢乘风莞尔,把爪索解下来给她玩。
她研究爪索时,他忽然唤她:“嘉嘉。”
“嗯?”
“我陪你去石门吧。我能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