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她身上的精壮的男子躯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滞,紧跟着便大动了起来……
柳明月还以为他听到这消息,会款款温柔待她,哪知道换来的却是更为猛烈的……她在他身下几乎要化成春水,连语声也格外不稳:夫君你……”
他似乎毫无原宥她的念头,比之方才更为咬牙切齿一般:你清白未失……竟然要跟我提和离,更是该打!在最后的愉悦到来之际,二人都是大汗淋漓之时,他气恼交加,翻身坐了起来,将她面朝下压在膝上,在她翘臀之时狠狠打了几巴掌。
以后若再提和离,你便试试看挨不挨打?!”
柳明月:……”
挨了打的人虽觉得后面火辣辣的疼,但尚在可忍受范围之内,回头一想,又似乎对他不起,施暴的人已经将她揽在怀里,往她面上去摸:月儿乖……月儿别哭……以后你若再不提和离,便不会挨打!”
想是他气恨难耐,结果又想起她从不曾在家中受到过这种“严厉教诲”,心中又软又悔,忙去安慰,又摸她面上,只觉肌肤腻滑,却未曾摸到半滴泪珠……这个狠心的丫头!
他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又没头没脑的亲了良久,直亲的方才渐渐萎下去的某处又斗志昂扬了起来,他索性将她轻轻擡起,分开了她两条腿儿,又压了下去,正正坐在某物之下,缓缓滑了一下,二人恰紧密合在了一处……
如果说方才是狂风暴雨,那么这会便是和风细雨了。
总之这一夜薛寒云便似喂不饱一般,在床榻间换了无数种花样。柳明月数年未曾承宠,幽谷狭窄,他那物的尺寸又甚是雄伟,这般连宵奋战,着实吃了大苦头,到得最后,已是求了无数次饶,又再三再四向他保证,以后决不敢再提和离二字,他才放过了她。
凡事一旦开了口,后面的事情便容易许多。
薛寒云这番折腾,柳明月早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但经此一番受教,少不得要将自己在外一年的经历都讲上一讲。讲到司马恪及他属下对她的百般折辱,薛寒云暗中握拳,直恨不得将他此刻便拉到近前,一顿老拳……讲到明铄欲强娶之事,他更是恨的不行。
只是到底他也修炼出来了,又从来不是凡事都爱摆在面上之人,嘴里少不得温柔安慰娇妻,暗地里却想着如何让这二人生不如死……
到得最后,多少隔阂都已消除,夫妻二人倦极,这才相拥而眠。
第二日天亮,夫妻二人洗漱完毕,前去向柳厚请安,柳厚见得女儿精神萎靡不振,却乖顺跟在薛寒云身后,再不提和离二字,而薛寒云眼底眉梢都泛着饕足之意。
柳厚是过来人,焉能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本就对薛寒云这女婿满意无比,眼下见得小夫妻俩和和美美,心中更是大为高兴。
薛寒云身心愉悦之际,再回到营里,便少见的露出了笑脸,连罗行之与容庆都大感诧异。
这是……拾到黄金了?”
结果一人挨了他一拳!
但今日这力道,太过温柔,罗行之少不得要猜测:“这是……房事上太过浪荡,耗费了精力,竟然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薛寒云:“罗师兄这些日子没与我较量过,是不是觉得筋骨生锈了?”
罗行之连连摆手:“你还是留着力气回去对付小师妹吧,师兄我上年纪了,再较量不动了……”
话虽如此,师兄弟三人到底在寨中校场上较量半日,才罢休。
如今已到了冬日,冰雪覆盖,来年战事未期,举国动荡,但今冬大军粮草不愁,他们占据的这山寨便如最后的乐土一般,在罗老爷子的督促之下,每日练兵不辍。至于司马氏各地藩王,因明昊带领的五十万大军围攻各处,如今自顾不暇。
临近年关,也不知道明铄如何作想,竟然推举了司马恪为帝,诏告天下。
柳明月听到这消息,暗道,他这般与虎谋皮,恐怕将来结果未知。明铄此人向来狠辣无情,断不会因为司马恪做了自己妹夫便对他宽容慈和许多。
她如今脱离险境,便当这是一出大戏来瞧。
未几,司马恪发诏,封明铄为天下兵马大元帅,令明氏军为主力,征讨各地反王逆臣。
柳明月倒怀疑,他这诏书也是明铄授意所拟。
她猜的半点没错。
明铄捧司马恪上位,完全是政治需要。这天下被司马氏统治的久了,总有一班脑子顽固的旧臣,总想着为司马氏尽忠。起先各地藩王大乱,各地有些臣属依附了这些藩王,有些皆当这些藩王乃乱臣贼子……但如今明氏大军几乎已夺得半壁天下的动荡年月,这些臣子便又奉这些藩王为旧主,此刻无论哪位司马氏即位,都算正统了。
——原则这种东西,在境况一坏再坏之下,也不得不一再被破坏!
明昊与明铄书信来往商议,索性暂时推了司马恪为帝,用以压制各地藩王。但事实上,在大启皇宫里,司马恪带着明娜住在东宫,明铄才住在皇宫内院。
明娜是个脾气暴的,司马恪除了在朝上装装样子,剩下的其余时间全部用来哄这位“姑奶奶”了,至于臣子们呈上来的奏折,自然有明铄这位大舅兄“代劳”了。
他如今倒算是皇上,也算是心愿得偿了,只是总与原来的梦想有很大的出入。只可惜他身边除了原来的贴身护卫,再无一兵一卒,哪怕想要反抗明铄,也毫无希望。
不止柳明月如此猜测,便是薛寒云柳厚等人也如此猜测京中局势。
薛寒云如今是有妻万事足,每日除了练兵,便是回房搂着媳妇儿勤耕不辍。二人心结解开,他又久旷,况柳明月也再不是当日成亲的小姑娘,年纪还小,行事间他多有克制,如今床事之上,他多是狂风暴雨,每每令得她在床榻之上讨饶……
柳厚乐见其成,得空便去寻罗老将军,倒为他们小夫妻俩腾出不少时间,令得薛寒云专心研究房中术。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未开春,柳明月晨间便开始呕吐……
薛寒云只当她吃的不合适了,请了军医来瞧,哪知道把过脉之后,便连连连恭喜。
“恭喜将军,这是喜脉!”
薛寒云狂喜,只等军医走了之后,将娇妻抱在怀中,乐的只余傻笑了。
“月儿,我们要当爹娘了!”
这个孩子来的虽有些不是时候,身逢乱世,将来如何,谁也不能预测,但此事对薛柳两家,皆是大喜事。
柳厚喜不自胜,每日约了罗老爷子去后山水潭钓鱼,要为闺女改善生活。薛寒云如今再不复当初的凶模样了,连柳明月也疑惑:“若不是模样没变,我倒以为寒云哥哥都换了个人了,温柔的我都不敢相认了……”
薛寒云笑的分外平和,仿佛之前恶霸一样强势的不是他。
自夫妇二人同房之后,他便立志重振夫纲,一段时间以来,收效甚好。至少如今的柳明月在他面前,是历史以来最为乖顺的时候,凡事无有不允,待他简直千依百顺,纵是床榻间他有什么花样,也极力配合,薛寒云直将过去一年多的噩梦抛至脑手,整日心花怒放。
哪知道好景不长,自柳明月怀孕之后,他的夫威便一降再降,罗瑞婷来瞧柳明月之时,见得柳明月如姑奶奶一般坐在床上,薛寒云便如小厮一般跑前跑后的侍候,不禁大乐。他们院中并无丫环小厮,跑腿一事便尽数成了薛寒云份内之事。
柳明月既怀了孕,便是厨间之事也暂停了下来,如今她一闻到油烟之物便有呕意,薛寒云特意从军中调了个厨子来做菜。但军中厨子的做菜水平实在差强人意,食材能收拾收拾弄熟了,不会太咸,但要鲜香,则是做梦。
日子平稳有序,寨中除了稚子,谁是都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安宁日子,能得一刻便是一刻。
来年二月初二,司马瑜带着一小队人马远道而来,上山求见薛寒云。
他到得山寨之后,闻得柳明月还活着,不但活着,竟然已经怀孕,再见得薛寒云那副满足的样儿,不由跌足长叹:“薛大哥如今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想来那些雄心壮志都没了吧?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薛寒云与他熟极,佯怒:“世子殿下这是瞧不得我高兴?”
“哪里哪里?我这不是怕你乐而忘忧嘛!”
司马瑜来了没几时,湘王卫王遣的使臣也到了。
原来如今各地反王一面与明氏军做战,一面招兵卖马,如薛寒云这种手握兵权的大将,则是首要拉拢的人。
湘王卫王遗来的使臣见得司马瑜,三方相见眼都要红了。原来自去岁明氏军各地围攻,起先众藩王皆有联络各地,共同抵御外敌的想法,但付诸实现之后,才发现太过不切实际。
如今每个藩王心中都有一把小算盘,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帝王路上的垫脚石,到得最后结盟之事便不了了之,只私下里拉拢各处驻守的武将。
这才有了三方齐聚山寨之事。
☆、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