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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大人是疯了的情种

    第111章大人是疯了的情种

    沈星河七窍生烟:“解红衣,你若再胡搅蛮缠,先拖去打板子,再回来接着问话!”

    “哎呦,好大的官威,奴家不敢了。”解红衣乖乖站好,嘴角上翘,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沈星河气得头脑一时乱如麻团,方才的试探被搅得一团糟。

    之前的马自鸣案、左东溪案均有疑点未解,沈星河一直没有放手,曾令听山等文吏们搜罗与两案相关的信息,所有涉案人员,不论大小角色,都要统计身世、经历、日常往来,收集来的材料文书堆成山。但,沈星河全都看过。

    这一次,自打解红衣再度进入视线,沈星河一边在凡心阁展开搜索,一边在脑中回忆有关信息。

    他记得马自鸣和左东溪的升迁,都隐约有内侍省扶持的痕迹。当朝宦官权重,大小官员想要动调升迁,走一走内侍省关系乃司空见惯。将这点共同点称为疑点都是过分的。

    但在沈星河眼里,过分它也算疑点,未能证实之前,就打个圈圈搁在脑子里。

    如今,解红衣的背景中出现了明显的内侍省的痕迹。

    听山呈报的有关凡心阁的材料中,表明解红衣是凡心阁的主人。凡心阁座落在极为繁华的平康街,已存在二十余年,期间几经转手。

    他留意了一下解红衣的出身。本朝户籍制度完善,户籍资料表明,解红衣身世来历模糊,在一个老太监的私府中长大。

    老太监早已过世,他好像对她很好,把一生积蓄都给了解红衣,却将她的户籍立为乐籍。

    解红衣十六岁时,拿着老太监赠她的遗产,直接盘下凡心阁,自己经营。

    此事颇有些传奇色彩。越离奇,沈星河越觉得有问题。

    他怀疑那老太监只是个幌子,凡心阁和解红衣的背后,可能另有主子。联系太监的身份,沈星河大胆猜测,那个“主子”很可能也是内侍省的人。

    沈星河一时之间得不到更多信息,也无暇再查,因为方小杞等不起。于是他以“五听”之术出言刺探,看解红衣是否能露出破绽。

    不承想,被解红衣反将一军。

    他强行压着火,理了理思绪,质问道:“你的养父,不是个老太监么?”

    解红衣神情一凛,正色道:“原来大人是在说我养父。父亲的确是内侍省的人,他抚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他老人家已过世多年,大人为何忽然问起他?”

    沈星河审视着她,在她神情间竟看不出丝毫心虚躲闪之意。

    要么,她说的是实话。

    要么,解红衣是个应对审问的高手。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凡心阁有问题,他几乎信了。

    沈星河目光沉冷:“凡心阁,或者叫做九盘迷楼的主人,究竟是谁?”

    解红衣柳叶眉微扬:“是奴家啊。”

    沈星河面上如覆冰雪,咄咄相逼:“解红衣,你不说没有关系。凡心阁存在二十年,你背后的主子再谨慎,也会留下蛛丝马迹,本官一定能把他揪出来!”

    解红衣脸色变了。

    沈星河嘴角微勾:“你若不杀了本官,你主子就藏不住了。建议你把本官关进地宫,困死在里面。”

    解红衣诧异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大人,奴家手上人命无数,没见过您这么急于奔赴地下的。”

    沈星河不语。没错,他就是在故意挑拨她的杀心!

    解红衣用小扇去戳他的胸口:“大人是为了方小杞吧?看不出大人是个情种,还是个疯了的情种……”

    沈星河擡手挡住,皱眉:“本官只是想把自己的部下带出来。”

    解红衣笑着叹气,眸底如针芒闪动:“大人,别怪奴家不提醒你:进了九盘地宫,就出不来了。”

    沈星河挑眉:“本官不怕。”

    解红衣抿嘴一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拿起案上一只酒壶,朝一个空杯斟去:“大人,喝了这杯送行酒,奴家就送您上路。”

    沈星河不耐等候,伸手夺过酒壶,就着壶嘴猛灌了一口。酒液异香扑鼻,他明知有异,但他今日脑后反骨空前地硬,就算鸩酒也敢一口闷。

    他把酒壶在案上重重一顿:“别拖拖拉拉的。”

    解红衣佩服地赞叹:“官爷豪气。”

    她侧了一下身,指向挂着垂帷的雕花床:“官爷,请吧。”

    沈星河沉了脸:“你想干什么?”

    解红衣掩着口笑出声来:“都什么时候了,大人还想着守身如玉的事!大人别误会,奴家虽馋大人身子……”

    玉指朝沈星河胸口探去,被他阴沉的目光瞪了回去。她悻悻道:“这张床,是直达地宫的入口。你的小官差在下面等着您呢。”

    沈星河大步走过去,一撩官袍,坐在了床上,皱着眉道:“休要拖拖拉拉!”

    解红衣嘴角的笑意变得阴寒:“官爷要当心,九盘地宫里,是有食人恶鬼的!”

    她捏住床栏的繁复雕花中的一柄如意,用力一拧,看似与木雕一体的如意居然能转动,整个床面瞬间抽离,沈星河消失不见。

    床面合回原样,平铺的被褥都不曾乱半分。

    解红衣舒心地拍了拍手:“大人啊,喝了神仙眼进地宫,注定先疯再死,这辈子您是回不来了,来世再见。”

    她回身,环视空荡荡的房间,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自语道:“沉璧去哪了?”

    她穿过两个房间之间的墙隙,回到自己的屋子,转到一道屏风后,扳动机关,露出一条朝下的木梯,通往昏暗的未知处。

    这是解红衣房间的另一个暗门,它通向楼体的夹层,几经曲转,经二楼、到一楼,到地下,沿着地宫外围的一条通道,最终是能够不经大门、直接走到凡心阁之外。

    实际上,这条暗道并非从上至下的一条,它在凡心阁的楼体夹层中曲折迂回,四通八达,连通着上下几个房间和地宫,能让人神出鬼没出现在不同房间,也从楼中各处全身而退。

    解红衣疑惑道:“如果那班头说的是真的,沉璧没有从门口出去,那么,她只有从她的房间,打开博古架后的暗门到我的屋里,再从我屋中屏风后的暗门出去。可是,我从未告诉她这两道暗门,她是怎么发现的?”

    解红衣满心困惑,她进了暗道,一路盘旋而下、一路开合机关,直到走到最后一道门前。门内的地面上,静静躺着一支凤尾金簪。是沉璧的凤尾金簪。

    解红衣捡起凤尾金簪,脸上神情一片空洞。

    “陈璧妹妹,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