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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7章共犯

    方小杞对沈星河感激地说:“原来大人已让周痕停传笛语了。还好还好,否则那帮小子会一直吹下去,不得累断气啊?”

    沈星河不失机会,硬抓把柄,他迫近一步,眼里升起怨气:“周痕说你迟迟不回笛语,我还以为你落入陷阱,我……我心中……”

    不知为何,当面对方小杞时,他满腹经纶时常灰飞烟灭,搜肠刮肚找不到词语来表达。

    那边的抱竹美人看不下去,忍不住捐赠一词:“……忧急如焚。”

    在陈璧的帮助下,方小杞听懂了,原来沈星河是在担心她!她很是惭愧,赶忙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她又在道歉,令沈星河一腔怨气荡然落空,一片茫然。他低眼看着地上的雪,黯然道:“不……让你独自涉险查案,是我的错。”

    方小杞不懂了:“怎么会是大人的错呢?你不是在禁足中吗?”

    “禁住我足的,不是圣上手谕,是我的孱弱心态,自怨自艾。”他心中忽然通明如灯,“免职也罢,戴罪也好,这案子,我总归要查到底的!”

    他看向陈璧,目光凌厉:“陈璧,你刚刚说,陈节在江府时,已被江漳等四人殴打致死?”

    陈璧被突然问到,慌得说不出话,求救似地看向方小杞。

    方小杞安慰陈璧:“你别怕,这是大理寺的沈少卿。你若想为陈节雪冤,就如实相告。”

    陈璧闻言,努力稳住心神,却不敢直视沈星河,规规矩矩站好,低着头回道:“钟馗大人给我托梦时,是这般告诉我的。”

    沈星河审视着她:“他要你做什么?”

    “钟馗大人说,要收我为麾下神将,他会教我如何为哥哥报仇!”

    沈星河微眯了眼。还是这个套路,与马自鸣、左东溪两案如出一辙。他问:“然后你便答应了吗?”

    陈璧答道:“没有。”

    方小杞与沈星河对视一眼,均十分意外。方小杞诧异地追问:“你居然拒绝了钟馗么?”

    陈璧认真地答道:“我阿娘曾经叮嘱我说,不要轻信陌生人。我人虽在梦中,头脑迷迷糊糊的,但知道自己是在守灵,旁边就是阴气极重的义庄,我怀疑他是妖鬼作祟假扮钟馗。他说我哥哥在江府就被殴死,我不敢全信,也不敢随意答应他任何事。我便对他说:我不认识你,你快走罢。”

    沈星河嘴角忍不住微抿,方小杞直接笑出声来:“姐姐你好样的!没想到钟馗也有吃瘪的时候!他有没有急眼?”

    陈璧如实回答:“他原地团团转了几圈,然后对着我阿娘的棺木大发感慨,说我有机会给哥哥报仇,却不肯珍惜。”

    她垂下眼:“我被他说得惭愧,便问他:我哥哥明明是被处以斩刑,他却说我哥哥在江府就已被殴死,可有证据?”

    方小杞忍不住赞叹:“你在梦里都这般思路清晰,姐姐你了不起,钟馗是遇到了一道坎啊。他真的有证据吗?”

    陈璧的眼神陡然凌厉:“是的。钟馗大人告诉我,他有个人证,让我随后可去验证!”

    沈星河瞳孔一缩:“是谁?”

    “江府一个名叫锣儿的婢女。”

    沈星河拧眉,他不认得此人。方小杞却记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那天我借了她一件衣服,还没有还给她呢。”

    陈璧接着说:“锣儿是负责服侍月栀的婢女。钟馗大人说,锣儿从头至尾目睹了一切,我随后可以去找她对质。但是,托梦一次不容易,他让我耐心些听他说完……”

    方小杞又忍不住乐:“这一回,可把咱们钟馗大人累坏了。”

    沈星河摆弄着手中竹笛:“就得这么干。他麾下多几位这么难缠的神将,队伍就没那么好带了,他也不至于嚣张至此!”

    陈璧面露惭愧:“事后表明,钟馗大人没有骗我,我不该如此质疑他的。”

    沈星河问:“他如何教你的?”

    “钟馗大人说,大安城的平康街,藏了一座吞人楼,我可以利用这座楼,将仇人们送入地府!”

    那天,陈璧从梦中悚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靠着阿娘的棺木睡着了。正当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个噩梦时,发现面前的地上放着一个小瓷瓶,还有一张图纸。

    而在刚才的梦中,钟馗说,会赐她一味名叫“神仙眼”仙药,还有一张凡心阁的图纸,助她一臂之力。

    陈璧看着这两样东西,已然信了大半,但还是去找了锣儿。

    “锣儿是月栀的贴身婢女。”陈璧说,“月栀对锣儿很好,锣儿对她也忠心耿耿。只那天江府酒宴,少夫人们被叫去陪酒,锣儿等婢女都候在宴厅外。然后,江漳四人把少夫人们赶出厅外,在里面殴打哥哥。过了一阵,里面没动静了,有仆从匆匆出来,请来了江天寿。江天寿进厅之后,先是发作了一通,听上去像在训斥江漳。

    不过,很快就安静下来。江漳出来赶走了其他少夫人,月栀却被留了下来,锣儿便继续在厅外候着,所以才目睹了接下来发生的惨剧。只是事后江漳威胁了锣儿,她才不敢声张。”

    陈璧捂着心口,均了一下气息才接着说:“在阿娘下葬那天,我拜托哥哥的朋友帮忙,在我回监牢之前,找机会把锣儿叫出来,问她那天发生的事……”

    陈璧哽咽着说不下去。

    沈星河拧着眉催促:“锣儿如何说?”

    陈璧红着眼艰难道:“锣儿一开始也不敢说,我反复求她,她看我可怜,才忍不住说了……钟馗大人说的都是真的,锣儿全都看见了!”

    那日,除了月栀被单独留下,不仅少夫人们被赶走了,等候在门外的所有仆从婢女也都被赶走。当时宴客厅有江天寿、江漳和他的三个酒友,还有月栀。

    锣儿是月栀的婢女,想跟进宴厅,却被堵在门口的江漳吼了出去,让她滚回自己的住处。

    锣儿怎能放心月栀,出了宴客厅的院子,转到院落花墙后,透过花形镂窗,不安地窥看。

    没多久,三位客人中的常雨和邢灯匆匆而出,过了一阵去而复返,两人亲自擡了一顶小轿来,停在宴客厅院子中。

    两人满头大汗跑回宴客厅,没多久,锣儿看江漳、常雨、邢灯、尤升四人合力,从厅里擡出一个人来。

    那个人被布裹着,布的表面渗出血渍。头也被裹住,看不到脸,但身体瘫软一动不动,分明是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