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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2章御赐金牌

    方小杞出了白不闻的院子,心慌意乱走了一阵,猛地停住脚步,喃喃道:“原想打探下他是否真的是医仙之徒,被他这么一搅给忘了!他若真的是医仙之徒,沈大人的眼睛……就有希望了!”

    她烦恼地抓脑袋:“无缘无故的,这人送我珠花干什么,真是的!”

    街那端匆匆跑来一名大理寺的差役,气喘吁吁朝她喊:“小杞!快快快!宫里来人点名找你!”

    方小杞以为自己听错了:“宫里的人找我干什么?”

    “圣上召见,御前的大红人迟公公亲自来传旨,你赶紧的吧!”

    巍峨宫殿似没有尽头,举目只见琉璃瓦顶衬着淡青天光,方小杞跟在迟小乙身后,感觉自己像一只穿过丛林的蚁。

    迟小乙将方小杞引进寝殿,她被金碧辉煌晃得眼花,呼过万岁,跪伏在地不敢擡头。

    “易迁刚才来时,将你夸得天花乱坠。朕不是第一次听人夸你了,沈星河老早就跟朕提过,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了,还有你,也夸过这个丫头。”

    方小杞不知德宗帝最后一句话指的是谁,也不敢问。

    却听女声响起:“我也是看河儿重用她,留心了一下,方知她有些才份。”

    是文宜的声音。原来文宜也在这里。德宗帝说:“擡起头来。”

    方小杞战战兢兢擡头,看清上方身披金黄绫罗袍的德宗帝。德宗帝虽然穿着绣龙常服,也未戴冠,却不掩帝王的威严。

    德宗帝慈祥打量她一番,忽尔失笑:“还是个孩子嘛。”

    “谁说不是呢?”文宜脸上带着笑,神色间却有些紧绷,看向方小杞的眼神似藏着一丝焦急。

    德宗帝的手轻拍着锦座扶手,说:“易迁用人,越来越糊涂了!钟馗何等凶邪,这小娃娃只吓也吓死了,如何能破案缉凶?”

    方小杞心中一凛,磕了一个头,鼓足勇气开口:“小人不惧凶邪,求圣上给小人一次机会!”

    文宜的手指不由攥紧了帕子:“方小杞,你不要不自量力!邢家的事你可知道?那是你一个小吏能担得住的案子吗?那遍地死人的地方,你怕是人没进去,腿先软了!”

    方小杞朝文宜叩首:“禀长公主,昨夜小人已到凶案现场,正在调查当中。”

    文宜呆住:“你……”

    德宗帝正喝了一口茶,险些喷了:“后生可畏。”

    文宜道:“皇兄,她只是个末等小吏,哪能担此大任?”

    “那又何妨?小乙,东西拿上来。”

    迟小乙上前,手中托盘里搁着金灿灿一物。

    德宗帝面上笑容沉下:“方小杞,朕赐你金牌,你执令牌查案,所到之处,如朕亲临,你尽可以放手去查!”

    方小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看着金牌,被冰冻住一般。直到迟小乙把托盘递到她手中,低声提醒:“还不快谢恩。”

    方小杞胸臆间满是斗志,举着金牌伏首:“方小杞定不负圣上重望!”

    德宗帝微笑着看着方小杞:“圣宁寺的案子,朕给易迁的期限在上元节,这个不会变。你既接了金牌,到时候若破不了案,朕罚的便不是易迁,而是你了。”

    文宜只觉得气短,从袖中摸出佛珠一顿撚:“不知天高地厚!金牌赐你特权,同时也是军令状!易迁有官阶在,完不成任务顶多丢官儿,你一介小吏,头上没有官帽可丢,你可知丢的是什么?”

    方小杞不知。德宗帝慈祥地替她答了:“不过是丢脑袋嘛,十八年后又是个好姑娘。”

    方小杞脖子一凉。

    德宗帝微笑:“凡事要往好处想。若你能如期破案,朕必重赏于你!”

    文宜见阻止无望,气得用手掌直给自己扇风:“她难说还能活几天,谁知道有没有命领赏?钟馗刚灭了邢家,难道就会放过她了?”

    方小杞冷汗滴落在地面:“小人……当尽力而为!”她叩首退出了寝殿。

    殿中静默一会儿,盖碗轻响,德宗帝撇了一下茶沫,翻起眼皮瞅了文宜一眼:“文宜,你怎么护这丫头,跟护自家孩子似的?”

    文宜强笑:“哪有的事?臣妹是怕她不堪重任,误了皇兄的大事。”

    *

    窦将军府。

    案上铺着丝绒,上面摆满宝玉。窦文散着发,盘膝坐在案前兽皮毯上,用软布仔细擦拭着玉块。身边跪着迟小乙,窦文擦一块,迟小乙递一块。

    门外奴婢通传,说霍槐求见。

    窦文眼皮都不擡:“让他候着。”

    他擦着玉石,又问一遍迟小乙:“圣上赐了方小杞金牌,让她承办圣宁寺案?”

    迟小乙小心地从他手中接过一块擦好的玉块,装入锦盒:“没错。”

    窦文脸上神色几变,转眼盯了他一眼:“方小杞是安西驿长之女的事,你没与圣上说吧?”

    迟小乙乖巧地笑:“没有老祖宗的授意,孙儿怎敢擅自透露?”

    窦文满目疑云:“那,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儿愚钝,不知琢磨得对不对:沈二公子与老祖宗在圣宁寺起过争执,圣上便杖责了沈二,还将他收监,分明是为了给老祖宗消气。今日圣上不是还说沈二不老实,请老祖宗调去几名羽林军,严加看守?守个监牢而已,就算缺人手,不从武侯府调金吾卫,偏调大内羽林军,这不就是给老祖宗面子、给沈二颜色么?可见圣上心里,没有人比老祖宗分量更重!”

    迟小乙的话音悦耳,娓娓道来,听上去让人觉得又舒适,又顺心。

    窦文擡起花白的眉:“这倒是,圣上当清楚一个道理,天下没有人比咱家更与他一心,他敬咱家几分,座下龙椅就稳当几分!”

    迟小乙软声细语:“只是,钟馗实在太过嚣张,邢灼不过是代刑部出头,钟馗竟就灭他全家。圣上启用方小杞,必是因为如今无人敢碰圣宁寺的案子,圣上也是无法,恰好方小杞自己上赶着揽活儿,圣上便顺水推舟罢了。”

    窦文缓缓摇头:“顺水推舟,岂能那么巧,偏偏推到方据之女的手中?你能查到方小杞的身世,圣上也能。圣上啊,必定已经发觉钟馗案和玉石案的关联了!他这是动了究根问底的心思啊。”他悠悠长叹一声,眼底森然一闪而过,如深渊潜着鬼魅。

    迟小乙做了个手刀的手势:“老祖宗,咱们是不是干脆把方小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