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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潜逃

    方小杞豁地站起来:“有青哥,你为何有此疑心?”

    方有青坐直了,把药碗顿在榻几上,语气中带着怨恨:“我觉得,月栀之死,白不闻该有责任,曾去找过他。”

    “为何这样说?”

    “江漳曾请白不闻给他治过不育症。我亲耳听到白不闻对江漳说,虽以药调理,但他的不育症治好的机会仅是万中之一,基本无望。月栀有孕后,江漳自然怀疑月栀不忠,心怀怨怒,最终把月栀……”方有青喉头发梗。

    江府月栀被害案的这个环节,方小杞早就怀疑过,还探过白不闻的口风,当时白不闻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当时说的是,江漳的不育症,服药之后应有好转。还说江漳的妾室既然有孕,那自然是好了。

    没想到,这个环节竟从方有青这里得到证实!白不闻正是借着行医之便挑拨离间,酝酿出一桩钟馗凶案!

    真是杀人于不动声色之间。

    方有青悲愤道:“小杞你说,月桅之死,白不闻是不是有责任?我问问他不应该么?”

    “你无意中听到几句对话,他便决定杀你灭口么?”方小杞感觉白不闻出手之狠,令人不可思议。

    方有青并不清楚这件事在案件当中的重要性,说:“单这件事,他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吧。我觉得,他想杀我,是为了另一件事。”

    方小杞一怔:“还有什么事?”

    方有青压低声音:“我上次见你时,曾与你说起咱们的老主家洪家火灾的事,你还记得吗?我爬进水缸里避火的时候,曾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衣人走过去。这些年,我再没见过那个人。直到江漳把白不闻请到府中诊病,我第一眼见着他,就觉得眼熟。思来想去,总觉得……”

    方小杞心惊:“你觉得,火场中那个人是白不闻?!”

    “我觉得像!那天,我也当面问过白不闻,他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未去过安西,我也信了。毕竟火灾时我头脑不清视线模糊,看错也是有的!但是,随后,那个鬼影似的女子就来追杀我!这反而让我感觉我没看错!”

    方小杞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如果你没有看错,那么,白不闻为什么去洪家纵火?他与洪家有什么仇吗?”

    方有青悲怒难当:“那谁知道啊!洪起予纵然不是好东西,但是,那场火害得多少人一起丧命,我爹娘亦葬身火海!若白不闻真的是纵火真凶,我与他不共戴天!”

    方小杞脚步一顿,不安地问:“有青哥,洪起予,是死了吧?我没有记错吧?”

    “他当然死了!我亲眼看到他被人从着火的屋里抢出来,头脸都烧糊了!他在咱们那边的医馆治了两天没救过来,不就死了么?”

    方小杞心安了一些:“对,对,他当然是死了。”

    方有青看她一眼,目光中藏着同情,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恨恨道:“洪起予这个狗东西,死得该!”

    方小杞眼神躲闪一下,不想说这个人。她劝慰了几句,让方有青好好休养,推门出屋。

    一出门,看到沈星河披着一身月霜站在阶下。将方有青护送来碧落园后,他去大理寺那边走了一趟。

    方小杞迎上前:“大人,你回来了?易大人那边进展如何?”

    沈星河的脸笼在月影里,神情看不分明:“易迁说,宋明汐和卢含雪为了寻找阿松,自作主张,偷偷跟着少卿去道州了。”

    方小杞一惊:“道州那么远,这两个金贵的要命的主,出点事可怎么好?”

    “放心,圣上知道以后,急忙派了百名侍卫追去护送了。正好少卿带的人手不足,这下子也宽裕了。”

    方小杞拍拍胸口:“那就好,那就好。”

    她感觉沈星河语气不太对,擡起头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沈星河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方小杞紧张起来:“于洪又交待什么了么?”

    沈星河犹豫一下,终于说:“于洪交待说,几年前,尤万宝酒后吹嘘,说万宝商行起家的第一批货物,是一批天价和田玉。”

    方小杞胸腔中狂跳起来:“那不就是……”

    “正是那批安西贡品玉石。”沈星河说,“于洪说,尤万宝借着酒劲儿,给他看过一份接收玉石的字据。但是,当时灯光昏暗,尤万宝只拿出来亮了亮,就收起来了,于洪没有看清内容。”

    玉石劫案,终于摆到了明处,真相呼之欲出!

    方小杞几乎屏息:“那,这份字据在哪?”

    “于洪说,他与尤万宝是在敦化街那处宅子里喝的酒,他看着尤万宝把字据收起来的。只是,当时他自己也喝得不少,记不清是在哪屋哪处了。易迁带人去把宅子搜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便押着于洪过去,想让他到现场回忆一下具体位置。”

    方小杞紧张地攥起了手:“东西找到了吗?”

    沈星河摇了摇头:“那座宅子里,根本没有那份字据。于洪,是使诈。”

    方小杞呆住了:“那,他为什么撒这个谎?”

    “为了让幕后心虚之人来救他。”沈星河不忍心说出下面的话,又不得不说,“押于洪去那宅子的半路上,一群身手高强的蒙面者,把于洪……劫走了。”

    方小杞头嗡地一声。

    沈星河见她脚步踉跄似要跌倒,赶忙伸手来扶,方小杞却退到檐柱边,背倚着柱子。

    沈星河不敢碰她:“小杞,你别怕,我定然抓住他!你只要呆在家里就好。我已令人加强防卫,他决不可能闯进来的。”

    方小杞点了点头:“我,我累了,我回屋睡了。”

    说罢,转身就跑,飞快地跑回自己屋,紧紧关上了门。接着把窗户也检查了一遍,确定都关好了,急忙逃上床去,拿被子裹紧自己,死死倚在墙角。

    沈星河跟到她门口,听着她在里面一通忙乱,然后没了声息。他想要敲门,还是收回了手。郁郁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向方有青的屋子。

    方有青见沈星河进来,赶忙下榻行礼。

    沈星河道:“不必多礼,你躺着就好。”

    方有青哪敢躺下,拘束地站着。沈星河也不勉强他,道:“小杞的母亲与家母是至交好友,我视小杞为亲人,小杞视你为兄长,我便也称你一声方兄。”

    方有青惶恐不已:“不敢!”

    沈星河垂眸默然一下,说:“方兄,你与小杞母女二人,曾同在洪家做事,对当时她们的境遇,你该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