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笑够了没有。”
霍岂宴不耐烦地踹了简晨烨一脚。
“马上马上,你让我再缓缓。”简晨烨擦着眼角笑出的眼泪，“兄弟，我真是他妈的没想到,你说都一个月了,你现在问还有什么意义？”
相比于简晨烨的“泪流满面”，霍岂宴面无表情的整张脸都在发黑：“本来没什么意义，只是随口一问，但你都笑成了这个样子，我多少要知道个答案。”
“是是是,是该知道个答案。”
简晨烨看出霍岂宴眼中的威胁,灌了口水没再调侃他。
霍岂宴等了一会,见他嘴巴闭上了，但喝完水就开始吃菜，明显没有适可而止的意思，不由捏了捏拳头，一把夺过了他的碗筷。
简晨烨还没开口，就被霍岂宴扯住了后领：“去打一场。”
除了足球，两人还一起玩过一阵子的自由搏击，简晨烨自认自己拳脚不差,但横的怕不要命的，霍岂宴现在这个要泄愤的状态，他怎么敢跟他对一场。
所以连忙摆手：“饭都没吃好打什么打，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我跟你说不就是了。”
简晨烨挤眉弄眼地在‘那个人’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见霍岂宴没有因为他的话松手,以免真缺胳膊少腿,简晨烨不再卖关子：“那次我去没见到人，听我妹的意思是黎苒就是玩玩,然后嫌那人没意思就把人甩了。”
霍岂宴松开了手：“甩了？”
“黎学妹离婚后的生活比你潇洒多了，前段时间我听祁灵说，又有新的对象补位，职业还真是摄影师，然后最近……”
简晨烨顿了顿，瞅着霍岂宴的脸色考虑要不要说。
什么小男生之类的都没什么威胁，就是刚离婚后的过渡，但最近这个则不简单。
“最近怎么？”
霍岂宴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一时间脑海里闪过各种负面的想法。
“她那个青梅竹马你还记不记得？那人回国了，听说是知道黎学妹离婚了来钻空子。”
听到仲谦回国，霍岂宴的眉心彻底t皱起。
他说他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要放黎苒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但不妨碍他厌恶黎苒的生活里有仲谦。
哪怕黎苒亲口他说过她跟仲谦没什么，他依然觉得仲谦对黎苒不一样。
就因为仲谦陪伴了她整个青春时代，所以他跟所有男人都不一样。
“阿宴，婚都离了，你可别为了前妻走上犯罪的道路。”
对上霍岂宴的目光，简晨烨解释说，“你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表情就像是要去杀人。”
戾气十足，活像逮到了仲谦睡他老婆，要把对方撕了。
在他们这群富家子的圈子里，霍岂宴表现的一直都是偏成熟的那一挂，霍家长辈就像是怕他因为家世背景养成一些纨绔子弟的陋习，在言行规矩上没少下功夫培养霍岂宴。
他记得小学的时候霍岂宴身边还跟的有礼仪老师，随时提醒他哪里表现的不足，等到霍岂宴十岁后表现上没有任何让霍爷爷不满的地方，礼仪老师才撤走了。
他回忆过往哪怕他们年少轻狂的时候跟别人起冲突，也没见霍岂宴那么外放的情绪。
“婚姻还真是毁人。”简晨烨不由感叹。
“学生时期我有三次想跟黎苒表达好感。”
霍岂宴收敛了情绪，转言提起了他厌恶仲谦的缘由，“三次都是因为仲谦的出现无疾而终。”
简晨烨倒是没想到学生时代霍岂宴有对黎苒表白的意思，他还以为霍岂宴这个逼王把对女生表白视为降低身份的行为。
“我之前制造惊喜跟女生表白，你怎么说来着，说我像是发/情的公狗，看到个女人就没有脑子，什么傻事都能做。”
简晨烨哼哼，“谁想到你说那些话纯粹是嫉妒，我的表白还都成功了，你却做了三次预备都没表出来。”
“你高中的时候难道不是发/情的公狗？”
霍岂宴冷声拆穿简晨烨所谓的表白，“一个月找一个女人表白一场，看长得好看的就问对方要不要交往，对女生说喜欢比吃饭还简单。”
“勇于表达爱有什么不对。”
“没什么不对，虽然看不上你随地发/情，但这一点上你的确比我强。”
霍岂宴没有继续咄咄逼人，简晨烨说他嫉妒，他不否认当初他对简晨烨的确有嫉妒的情绪。
嫉妒简晨烨能轻易的表达好感，而他却不断犹豫，那时候哪怕黎苒跟仲谦在一起了又如何，也不阻碍他对她表达喜欢。
他有时候回忆自己对黎苒压抑后爆发的感情，就觉得自己是前期憋得太厉害。
对自己太过不满，所以脑袋撞坏后就用了他以往不会用的霸道态度对待黎苒。
如果当初他在跟黎苒告白上没有犹豫，那时候被拒绝估计也就拒绝了，而不是念念不忘。
不过一切都说不定，哪怕是神也无法清楚地知道每一个选择所得到的结果。
“兄弟你放心，如果黎学妹跟那个姓仲的再婚，我就是拼着她这个学妹不要，我也不去他们的婚礼。”
霍岂宴瞥了他一眼：“他们不会有婚礼。”
“咋，兄弟你真要走上犯罪的道路？”
“不是犯罪，而是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霍岂宴刷开了手机，最近黎苒爱在朋友圈发照片之后，他的屏保和壁纸都是她的照片，他原本只是频繁刷朋友圈欣赏，看到黎苒的朋友圈是一个月可见就把照片存了下来。
后面想着要脱敏治疗干脆把照片设置成了打开手机就能看的状态。
这段时间他一直避免跟黎苒见面，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离婚，他依然想把领离婚证这件事无限期地往后拖延。
用不见面这件事来维系他们之间没有斩断的关联。
简晨烨说的没错，婚姻的确毁人。
结婚后的他疯癫又愚蠢，不干不脆，现在因为打算继续去纠缠黎苒，还多了一条言而无信。
但他不排斥这一系列的负面评价，反而还乐在其中。
“我要开始去纠缠我的前妻，期间我会用各种我认为有利但不一定符合道德规范的手段，你要是兄弟的话，在我太过分之前记得想办法阻止我，让我停止一切。”
“啊？”
简晨烨不知道霍岂宴憋了半天，说不走上犯罪的道路，但又慷锵有力有力的发表犯罪宣言。
阻止他？
霍岂宴的判断能力是失衡了还是怎么，这不明显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高估了他的水平。
“你打算做什么？”
他打算做什么？
简晨烨问出这个问题之前，他的想法一直都是远离黎苒，放下黎苒，让她过上生活没有他的自由人生。
但决定了要出尔反尔，他发现他很有做小人的天赋。
除却各种偶遇黎苒的方案，他的脑海里还冒出了一个个把仲谦驱逐出黎苒的身边的办法，他要再度感受他前妻的温度，以及让她身边的花花草草消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