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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Meredith说,“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Elena。比如上一次我们问你的时候,你跳过的那些细节。”

  Elena点点头。“你说的对。解释起来很难,不过我会努力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气。“Bonnie,你还记得开学的第一天吗?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做预言。你看了我的手掌说我会遇见一个男孩,一个阴暗的男孩(a dark boy),一个陌生人,而且他不是很高但他‘曾经’很高。唔,”——她看看Bonnie又看看Meredith——“Stefan现在确实不算高,但是他曾经很高……跟十五世纪的其他人相比的话。”

  Meredith点了点头,然而Bonnie轻呼一声猛地往后一仰,一脸诧异:“你是说——”

  “我是说他曾经生活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而那个时候的人均身高比现在要矮。所以相比之下Stefan看起来会高一些。然后,等等,在你昏过去之前你还得知道一件事。Damon是他的哥哥。”

  Meredith再次点头。“我猜到可能是那样。但是既然如此为什么Damon要说他是个大学生呢?”

  “他们关系不是太好。有很长一段时间,Stefan甚至都不知道Damon也在Fell’s Church。”Elena犹豫着。她正在逼近Stefan的私人历史,而她总觉得那是应该由他来说的‘他的’秘密。但Meredith是对的,是时候把一切和盘托出了。“听着,是这样的,”她说,“Stefan和Damon在文艺复兴的意大利爱上了同一个女孩子。她从德国来,叫Katherine。最开始的时候Stefan躲着我是因为我让他想起了她,她也是金发碧眼。哦,还有这个是她的戒指。”Elena放开Meredith的手,展示给她们看那枚镶着青金石,做工精致的金戒指。

  “关键是,Katherine是个吸血鬼。当她在德国的家乡快要病死的时候,一个叫Klaus的家伙把她变成吸血鬼救了她一命。Stefan和Damon都知道,但他们不在乎。他们要她在他们两个之间挑一个人和她结婚。”Elena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想着Mr. Tanner原来是对的:历史会重蹈覆辙。她只希望她的故事不要和Katherine有一样的结尾。“但她选了他们两个。她和他们两个都交换了血液,宣布他们可以三个人彼此相伴到永远。”

  “听上去真诡异。”Bonnie喃喃道。

  “听上去真蠢。”Meredith说。

  “你说对了,”Elena告诉她,“Katherine可爱是可爱,但是不太聪明。Stefan和Damon本来就不喜欢对方。他们说她必须选一个,说他们根本不会考虑共享她。结果她哭着跑掉了。第二天——唔,他们发现了她的尸体,或者说是残留物。你看,吸血鬼要有一个像这个戒指之类的护身符,才能安全地出现在太阳底下。而Katherine跑到阳光下摘掉了她的戒指。她认为如果她离开了,Damon和Stefan就会和好。”

  “哦,我的天,多浪——”

  “不,不是的,”Elena粗鲁地打断了Bonnie,“这一点也不浪漫。Stefan从那之后就一直活在愧疚之中,而且我觉得Damon也是如此,虽然你永远也别想让他承认这一点。那件事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们各自拔出一把剑把对方刺死了。对,死了。那就是他们何以成为吸血鬼,也是他们为什么那么恨对方的原因。而且那也是为什么,我现在想让他们两个合作简直就是发疯。”

  “合作什么?”Meredith问。

  “那个我迟些会解释。不过首先我想知道镇子里都发生了些什么,自从我——离开。”

  “唔,大部分都是歇斯底里,”Meredith说,挑起一边眉毛,“你的Aunt Judith状态挺糟糕。她说她幻视看见了你——只不过那不是幻觉,对吧?然后她和Robert好像分手了。”

  “我知道,”Elena镇定地说,“继续。”

  “学校的每个人都很沮丧。我想跟Stefan说话,尤其是当我开始怀疑你其实并没有死的时候,但是他不在学校。Matt倒是在,可是他也不太对劲。他看起来像个僵尸,而且不跟任何人说话。我想跟他解释你有可能还在,我以为那会让他振作一点。但是他完全不听。他整个儿变了个人似的,有一刹那我以为他要打我。他一个词也听不进。”

  “哦,上帝——Matt。”有什么可怕的感觉在Elena的脑袋底部蠢蠢欲动,一些太糟糕而不能被释放的记忆。只是现在她无法承受再多的事情了,她不能,她想,把那缕记忆摁回脑袋深处。

  Meredith还在继续:“不过,明显有其他人在怀疑你的‘死亡’。所以我才在纪念仪式上那么说,我怕如果我说了真正的时间和地点,Alaric Saltzman就会在房子外面埋伏你。他问了我们各种各样的问题,幸好Bonnie还不知道任何可以泄露的事。”

  “这不公平,”Bonnie辩解道,“Alaric只是感兴趣,仅此而已,他想帮我们面对这个创伤,就像以前那样。他是水瓶座的——”

  “他是个间谍,”Elena说,“而且可能还不止那样。不过那个我们一会儿再讨论。Tyler Smallwood怎么了?我在纪念仪式上没看到他。”

  Meredith一脸震惊:“你是说你不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阁楼里睡了四天。”

  “唔……”Meredith不安地停了下来。“Tyler刚刚出院。Dick Carter还有Founders’ Day和他们一起的其他四个难缠的家伙也一样。那天晚上他们在活动房里被袭击,流失了大量的血。”

  “哦。”那天晚上Stefan强大的力量之谜被解开了。还有那力量为什么越来越弱。他很可能在那之后就没有再进食。“Meredith,Stefan是疑犯吗?”

  “唔,Tyler的父亲试图把他变成一个,但是警察们对不上那个时间。他们知道Tyler大约是什么时候被袭击的,因为他本来应该去见Mr. Smallwood但他没有出现。而Bonnie和我可以给出Stefan的不在场证明,因为我们那时刚刚在河边离开他和你的尸体。所以他不可能跑回活动房袭击Tyler——至少作为正常人类不可能。而到目前为止警察还没有想到任何超自然生物的可能。”

  “我明白了。”至少在这点上Elena可以放心了。

  “Tyler和其他人无法指出袭击者的特征,因为他们关于那天下午的记忆一片空白,”Meredith补充道,“Caroline也是。”

  “Caroline也在那儿?”

  “对,不过她没被咬。只是吓坏了。虽然她干了那么多坏事,我还是有点同情她。”Meredith耸耸肩又说,“这几天她看起来挺可悲的。”

  “而且我不认为在今天教堂的狗事件之后还会有任何人怀疑Stefan。”Bonnie插入,“我爸说一只大狗也可能撞碎活动房的窗玻璃,而且Tyler脖子上的伤口看起来就像某种动物咬痕。我想很多人会相信那是一只或者一群狗干的。”

  “最方便的解释,”Meredith冷淡地说,“那意味着他们不用再考虑这件事了。”

  “但是那很蹊跷,”Elena说,“正常的狗不会那样做。难道人们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狗为什么突然发疯攻击他们吗?”

  “很多人只是把它们抛弃了。哦,我还听见有人说起强制性狂犬病检测,”Meredith说,“但那不是简单的狂犬病,对吗,Elena?”

  “不,我认为不是。Stefan和Damon也这么想。这也是我来要跟你们商量的事。”Elena尽可能清楚地解释起她关于有其它力量进入了Fell’s Church的想法。她说起把她追赶下桥的那股力量,说起她对那些狗的感觉,还有她和Stefan和Damon讨论过的一切。最后她这样总结道:“而且Bonnie自己今天在教堂说了:‘邪恶的东西’,我认为那就是现在在Fell’s Church里的,没人知道的,完完全全邪恶的东西。我猜你并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Bonnie。”

  然而Bonnie的思路正在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上:“所以说Damon不一定做了你说的所有那些可怕的事情,”她机灵地说,“比如杀了Yangtze(她家的狗)啦伤了Vickie啦杀了Mr. Tanner啦,所有那些事。我告诉过你一个那么帅的人不可能是个疯狂杀手。”

  “我觉得,”Meredith扫了Elena一眼说,“你最好还是把Damon从恋爱对象的名单里划掉吧。”

  “没错,”Elena坚决地说,“他的的确确杀了Mr. Tanner,Bonnie,那说明假设其他袭击是他干的也是有理由的;我会问他。而且我自己应付他都很困难了。你不会想跟他扯上关系的,Bonnie,相信我。”

  “我要放弃Damon;我要放弃Alaric……难道就没有一个男人是我可以考虑的吗?Elena却可以把他们都占为己有。这不公平。”

  “生活是不公平的,”Meredith无情地告诉她。“但是听着,Elena,如果你说的其他力量真的存在,你觉得会是什么?会是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一种极其强大的力量——却又可以隐藏它自己不被我们感知到。它看起来可能就像一个普通的人。这就是为什么我来找你们帮忙,因为那可能是Fell’s Church里的任何一个人。就像今天Bonnie在追悼会上说的那样:‘没有人是他们看起来的样子。’”

  Bonnie看起来很郁闷:“我不记得我那么说了。”

  “你说了,好吧。‘没有人是他们看起来的样子’,”Elena又着重地引用了一次。“没有人。”她看向Meredith,但那双优雅挑起的眉毛下面的黑眼睛冷静而疏远。

  “好吧,这么看来每个人都应该被怀疑。”Meredith用她最波澜不惊的声音说到,“对吧?”

  “对,”Elena说,“但是我们最好用本子和笔写一个最可疑的名单。Damon和Stefan已经同意帮忙调查。如果你们也同意,我们找出它的机会就会更大。”这么一来就回到她的老本行了:她一直很擅长制定计划——从钓男生的伎俩到募捐会的种种事宜。这只不过是老一套方案A和方案B一个更严肃的版本罢了。

  Meredith把笔跟纸递给Bonnie。她看看手上的东西,又看看Meredith,最后看向Elena:“好了,”她说,“但是应该把谁写上去?”

  “唔,任何一个我们有理由怀疑是其他力量的人;任何一个可能做了我们知道它做了的事——把Stefan丢进井里、追赶我、让狗攻击人群——的人;任何一个我们已经注意到行为古怪的人。”

  “Matt,”Bonnie说,匆匆写下,“还有Vickie。还有Robert。”

  “Bonnie!”Elena和Meredith同时喊起来。

  Bonnie抬起头,“呃,Matt最近确实行为古怪,Vickie也是,好几个月了。Robert在追悼会开始前一直在教堂外面转悠,但是却没有进去——”

  “哦,Bonnie,老实说,”Meredith说,“Vickie是受害者,不是嫌疑犯。而如果Matt有什么邪恶力量的话,我就该是钟楼怪人了。至于Robert——”

  “行了,我把他们都划掉了,”Bonnie冷冷地说,“现在听听你们的意见吧。”

  “不,等等,”Elena说,“Bonnie,等一下。”她在想另外一件事,一件困扰了她好一阵的事,自从——“自从教堂那天,”她大声说,想起来了。“知道吗,我躲在唱诗席的时候也看见Robert在教堂外面了,就在狗群袭击前一小会儿,而他那时正类似于离开,好像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似的。”

  “哦,但是Elena——”

  “不,听着,Meredith。在那之前我也见过他,星期六晚上,跟Aunt Judith一起。当她告诉他她不能跟他结婚的时候他脸上有种……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把他写回去,Bonnie。”

  犹豫片刻后,Bonnie严肃地写下Robert的名字。“还有谁?”她说。

  “呃,恐怕还有Alaric。”Elena说,“抱歉,Bonnie,但他实际上是第一人选。”她告诉她们那天早上她偷听到Alaric和校长的对话。“他不是个简单的历史老师;他们是为了某种原因才叫他来的。他知道我是个吸血鬼,并且在找我。而今天当狗群在袭击的时候,他隔岸观火地站在那儿做着一些奇怪的手势。他绝对不是他看起来的那样。唯一的问题是:他是什么?你在听吗,Meredith?”

  “在听。你看,我觉得你应该把Mrs. Flowers也写上去。记得我们从井里把Stefan救上来送他回去时,她站在寄宿公寓窗口的那个样子吗?但是她不肯下楼给我们开门?那可不是正常的行为。”

  Elena点头:“对,还有她总是挂掉我找Stefan的电话。而且她毫无疑问是把自己关在那座老房子里的。也许她只是个奇怪的老太太,不过还是先写下来吧,Bonnie。”她用一只手梳理头发,把它们从脖子后面举起来。她很热。或者——不一定是热,但是有点像过热的那种不舒服。她觉得口干舌燥。

  “好了,我们明天放学以后会去寄宿公寓看看。”Meredith说,“与此同时还有什么我们能做的?让我们看看名单,Bonnie。”

  Bonnie伸出名单让她们都能看见,Elena和Meredith向前倾身读着:

  Matt Honeycutt

  Vickie Bennett

  Robert Maxwell——狗群袭击的时候他在教堂干什么?还有那天晚上他和Elena的姨妈发生了什么事?

  Alaric Saltzman——他为什么问那么多问题?他是被召来Fell’s Church干什么的?

  Mrs. Flowers——她为什么那么古怪?Stefan受伤那天晚上她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很好,”Elena说。“我想我们还可以查出那天在教堂的狗都是谁的。然后你们明天再学校可以看着Alaric。”

  “我会看着Alaric,”Bonnie坚定地说,“然后我会让他洗清嫌疑,你就等着看吧。”

  “好,交给你了。你可以被指派给他。然后Meredith可以调查Mrs. Flowers,而我可以应付Robert。至于Stefan和Damon——唔,他们可以被指派给任何人,因为他们可以用意念力调查人们的大脑。另外这个名单怎么看都还不够完整。我会要他们在镇子周围侦查,寻找任何力量的迹象,或者任何正在发生的其他古怪事情。他们比我更会分辨它们。”

  坐回原位,Elena心不在焉地舔了舔嘴唇。她真的很口渴。她注意到了一样之前毫无留意的东西:Bonnie手腕内侧静脉的美丽纹络。Bonnie仍然保持着伸出手举着便签本的姿势,手腕上半透明的皮肤下凫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Elena暗暗希望她还在学校的时候有认真听过人体解剖课;这条静脉——这条像树枝一样分叉开来的大静脉——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Elena,Elena!”

  Elena张皇地抬头,撞上Meredith小心翼翼的黑眼睛和Bonnie警觉的表情,才意识到她正蜷在Bonnie的手腕旁边,手指摩擦着最大的那条静脉。

  “抱歉。”她喃喃地说,坐回原处。但她可以感觉到她那两颗尖牙增加了的长度和锐利。有点像戴牙箍,她可以清楚地察觉重量的不同。她意识到自己安慰Bonnie的微笑并没有起到预想的效果。Bonnie看起来吓坏了,她真是个笨蛋。Bonnie应该明白Elena永远不会伤害她。而且Elena今晚也不是特别地饿;Elena一直以来都吃得很少。她所需要的都在这个手腕里的小小静脉中……

  Elena跳起来冲向窗户,靠在窗框上,让清凉的夜风冷却她的皮肤。她头晕目眩,似乎无法呼吸。

  她刚才在干什么?她转过身看见Bonnie蜷缩着靠近Meredith,两个人都是一脸反感和恐惧。她讨厌被她们用那样的眼神看着。

  “对不起,”她说,“我不想那样的,Bonnie。看,我不会再过去了。我来之前应该先吃点儿东西的。Damon说我迟些会饿。”

  Bonnie吞了口口水,看起来更恶心了:“吃?”

  “是啊,当然了。”Elena尖刻地说。她的血管在燃烧,这就是那种感觉。Stefan曾经描述过的感觉,但她那时不可能了解;她从不曾了解这种对鲜血的渴求让他承受的一切。可怕的,不可抗拒的。“你以为我这些天都吃什么来着,空气?”她固执地补充道:“现在我是个猎人,我最好出去打猎。”

  Bonnie和Meredith在尝试接受这个事实,她知道她们在努力,然而她也同样能看到她们眼中的反感。她把注意力集中在运用她的新感官上,将自己向夜晚敞开,搜索Stefan或者Damon的存在。那很困难,因为他们两个的意识都没有像在树林里搏斗的那天晚上那样突出,但她觉得她感知到了镇子里一抹力量的闪光。

  然而她没有办法和它沟通,而沮丧又加重了她的燥热。就在她想也许只好等不到他们先走的时候,窗帘被一阵风刮起,拍打着扫过她的脸。Bonnie惊叫着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撞跌了床头柜上的阅读灯,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Meredith一边咒骂一边把灯重新放好。窗帘在启辉器的闪光里疯狂地拍动着,Bonnie似乎在努力尖叫出声。

  当灯光终于再次亮起时,窗口显现出Damon随随便便晃晃荡荡坐在窗台上,跨起一只脚的身影,脸上是他最狂野的那种微笑。

  “你介意吗?”他说,“这不太舒服。”

  Elena扫了一眼身后的Bonnie和Meredith。她们正紧紧靠在衣柜旁边,一接触到她的视线马上显得恐惧不安,歇斯底里。她自己恼火地摇了摇头。

  “我还以为喜欢戏剧性出现的是我呢,”她说,“很有趣,Damon。现在我们走吧。”

  “把你这么美丽的两位朋友留在这里?”Damon又朝Bonnie和Meredith笑了笑,“说起来,我刚来到这儿。没有哪位愿意礼貌待客请我进去吗?”

  Bonnie无助地盯着他的脸的褐色眼睛有些许柔和。她刚刚因恐惧而微微张开的嘴唇又张开了一点。Elena认出这是意识受控的征兆。

  “不,她们不会的。”她说,直接站在了Damon和另外两个女孩之间:“这儿没有一个人是你的,Damon——现在不是,永远也不会是。”看见他眼中挑衅的火花,她又狡猾地说道:“再说,我本来也正打算走呢。我不知道你怎么样,不过我要去猎食了。”她感应到Stefan出现在附近——也许在房顶,感到安慰。并且她马上就听到了他的更正:‘我们要去猎食了,Damon。你愿意的话尽可以整晚坐在这儿。’

  Damon以优雅的姿态妥协了,朝Bonnie抛去最后一个兴致勃勃的眼神后消失在窗口。Bonnie和Meredith一起紧张地往窗口走去,明显在担心他刚刚把自己摔死了。

  “他没事的。”Elena说,又一次摇了摇头,“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他回来的。明天同样的时间我再来见你们。拜。”

  “可是——Elena——”Meredith顿住,“我是说,我本来是要问你想不想换身衣服的。”

  Elena打量着自己。十九世纪祖传式样的长裙破烂不堪,白色薄纱撕裂了好几处。但是没有时间换衣服了;她必须去捕食,现在,马上。

  “只能先等等了,”她说,“明天见。”然后她像Damon刚才那样把自己扔出了窗户。她最后看见的是Meredith和Bonnie恍惚地盯着她的样子。

  她现在着陆得好多了;这次没碰伤她的膝盖。Stefan在这儿,他正用一件温暖的黑色的东西裹住她。

  “你的斗篷。”她开心地说。一时间他们朝彼此微笑着,不约而同地想起他第一次把这件斗篷披在她身上的时候。就是他在墓地从Tyler手中救出她之后,带她回他的房间清理干净。那是他还不敢碰她。但是,Elena想,对上他的视线微笑,她很快就征服了他的惧怕。

  “我还以为我们是去猎食的。”Damon说。

  Elena把微笑转向他,没有把她的手从Stefan的手中抽开。“是啊,”她说,“我们应该去哪儿呢?”

  “街上随便一间房子。”Damon提议。

  “树林。”Stefan说。

  “去树林。”Elena做决定。“我们不碰人,也不杀生。不是应该这样吗,Stefan?”

  他捏捏她的手指作为回应:“是这样的。”他静静地说。

  Damon严肃地抿起嘴唇。“我们去树林子里是想找什么呢,我难道不想知道吗?麝鼠?臭鼬?白蚁?”他将视线移向Elena,沉下声音说:“跟我来,我会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狩猎。”

  “我们可以穿过墓地过去。”Elena说,无视他。

  “白尾鹿整晚都在开阔的平地上找食,”Stefan告诉她,“不过我们要悄悄接近它们可得小心点儿。它们的听力差不多跟我们一样敏锐。”

  ‘那下次吧。’Damon的声音在Elena脑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