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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阅书阁 > 言情 > 杨柳青青 > 前尘念.五(H)

虽知言辉难免感怀,可这仿佛“跨越时空终得相会”的一幕,仍让柳行雁瞧得有些牙酸。尤其少年不光一遍遍勾勒著那几字,还喃喃说些“我来了”、“我真不知道”之类的低语,更让男人听得醋意横生,忍不住大步近前、一个张臂从后将人拥入了怀。

“如何,可信了?”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莫忘惜取眼前人”,却觉得这话太酸,只好故作轻松地问出这么一句。

杨言辉背对着他,心思又有大半放在眼前的墓碑上,一时还真没留意到他的心口不一。当下只轻轻应了声,半是迷惘半是怅然地叹道:

“可……我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顿了顿,“他对我从来没什么表情,说起话来也总是冷言冷语地,却偏偏又极为仔细,会在我穿得少时为我披衣、会在我病著时让膳房另行备膳……我知道他只是出于责任才这么做,却仍不由自主地有了期望、有了奢求。所以那件事之后,听他张口便是斥责,我才真正心冷,彻底绝了求生的念头。”

他不曾求生,自也没有太祖“开恩”的必要;不想曾以为永远捂不热的冰,终究还是为他化了开──在迟了近半年后。

可一杯鸩酒下去、自此两世相隔。直到斗转星移、时移世易,他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寻到此处,真正知晓了彼此的终局。

尉迟玠的碑是承德公立的,上头写了他的卒年,是在“玉延梓”离世三十年后。除了重游故地的那半年,尉迟玠的后半生都耗在了此地,自让陡知此事的少年心中不免唏嘘。

柳行雁也明白这点,所以尽管心中泛酸,还是温言安慰道:

“无论如何,你能寻来,对‘他’便已是最大的安慰了。”

……嗯。”

“知道了地方,你想看随时能够过来。时候不早,还是赶紧回屋里吧。”

“嗯,走吧。”

“自己”的坟,倒不至于谈什么吉利不吉利。只是大半夜地在坟前晃悠毕竟不好,杨言辉也算真正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便由著柳行雁牵住他的手,两人循来路一块儿走回了屋中。

──当然,经过这一遭,谁都没兴致再去看那叠厚厚的账本了。

深夜“上坟”,他们不觉得有什么,庄里的管事却仍坚持送了两大桶搁了柚叶的水让他们去去晦气。如此好一通折腾,等两人真正上榻准备就寝,也已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本还想着带你登泰山看日出的。”

柳行雁忍不住一叹,“可如今时候不早,真睡下去,恐怕也来不及上山了。”

“唔,也不急在明日不是?”

少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莫名:“行雁……你真不愧姓‘柳’。”

“嗯?”男人听得一愣,一时还没意会到这和他姓柳有何关联,“为何这么说?”

杨言辉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道:“我心结已解,你我又才沐浴罢,如今同坐在一张床上,你关心的却是能不能来得及看日出……所谓‘坐怀不乱’,想必便是如此了。”

……我记得柳下惠并不姓柳,而是姓姬。”

说是这么说,男人还是十分配合地张臂搂过他,将唇凑近了少年耳畔:

“所以……你又想‘试试’?”

“不愿意?”

“自然不会。但……就算了了心结,你也无需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

杨言辉摇了摇头,随后双掌捧住男人面庞,让自身明澈却潋滟的眸光强行对上男人的:“只是渴望。”

柳行雁不由一热。

但他生性谨慎,又一向极能隐忍,故还是努力控制了心头雀跃,耐著性子问:

“渴望……什么?”

“渴望肌肤相亲……”顿了顿,少年面色一红,“更渴望彼此相属、合而……为一。”

……但我们从未试到如此地步。”

说到这里,颇有些见识的男人忽然意识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者,你……想来?”

他字句用得含糊,却单看那乍然红透的耳根,便已足让听着的人明白那个“来”字意味着什么。

──但实话说,杨言辉还真没想过。

“我说是的话……你会愿意么?”少年忍不住问。

柳行雁有些尴尬,但仔细想了想后,还是僵硬地微微颔首:“并无……不可。”

少年闻言挑眉:“你听来有些勉强。”

“毕竟不曾想过。”他诚实答道,“在此之前,我所有妄念……想的都是如何疼爱你、拥抱你、占有你。”

少年的脸色转瞬又更红了几分。

“我也……与你一般。”杨言辉轻声说,“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我自对你有了心思,所有的妄念,也都是你如何……抱我。”

他原想将男人的“疼爱你、拥抱你、占有你”换个方式重说一回,却终究难忍羞涩,于出口之际改作了稍微委婉的二字。

同样意思的话,自个儿说出是一回事、心上人说出又是另一回事。听到那“抱我”二字,柳行雁气息一窒,足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下了一把将人按倒的冲动,将怀里的少年放开、起身离开了床榻。

被突然晾下的杨言辉却不慌乱。

他顶着泛著霞色的面庞静静跪坐榻上,看着浑身异常紧绷的男人匆匆去了又回,手上还多了个素白光洁的小瓷罐。随后,重回榻上的男人将瓷罐往床头顺手一搁,便迫不及待地将少年重新抱入怀里,难掩急切地覆上了少年微微带着笑意的唇。

两人此刻都仅一袭里衣裹身,双方相互配合。

“行雁……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