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还是翠西发给胡羞的。胡羞刚刚转发给赵孝柔,赵孝柔的电话就来了,劈头盖脸地问:“怎么回事,嫖娼了还是诈骗了,还是被人家老公给送进去了!”
“你这是先知道了?”
“这种男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别的落网的办法吗?”
赵孝柔开着车来胡羞家听八卦。经侦带走马良也不过三天,马良的传奇故事这么画上句号,还是让她们非常意外。
在胡羞这儿听到的最后消息,热恋的达西带着他去参加朋友的酒会,去农家乐看篝火,还飞去北方滑雪,马良连着发了不少朋友圈,终于不用再偷别人的图吹牛了。
赵孝柔老早就私下吐槽过,这个女人即便住着西郊别墅也不是什么高阶人士,至少带着马良的场合听起来都不那么高级。
马良见了她这么多朋友,已经以为自己拥有了足够的社会地位,逢人就说自己是达西的未婚夫——一起吃过豆腐饭,四舍五入算是见过家长了。
据说热恋期还把抖音和微博对大胸网红的点赞都删了个干净,去吃豆腐饭那天整个人清清白白。
如果人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大概就不会有太多急转直下。
作为一个富婆的男人,不能只想着在奥美做一个初级执行,打杂太辛苦,每天都要看英文邮件回复都要查字典,还要找胡羞修改,捉襟见肘。
一个人不能胜任工作又懒得提升自己去适应时,最好的方法就是离职。
而且达西这么合口味,喜欢玩的东西也一样,还这么爱自己,稍微贪心一点点可能也无妨。
这次他没有要表,而是趁着热恋在雪场含情脉脉地说,达西,做广告太辛苦了,我本以为可以一边陪着你一边工作,无奈最近加班太多,没有时间抽出来陪你。
如果要是自由职业就好多了,可以每天陪着你醒来再拥你入眠,打理一点小生意,我这么勤快,一定会成为不错的贤内助。
最重要的是我爱你,能够一直陪着你,毕竟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达西真的给他开了家电竞馆,和闺蜜每个人出了一百万,出于爱情写了马良的名字。
店铺在老闵行中心区,开店那天马良发了站在电竞馆门口的照片,两个大拇指比在胸前:“二十五岁通过自己的努力拥有了事业和爱人,可喜可贺。
风物长宜放眼量,人间正道是沧桑,努力,就有收获。”
还配了一张达西的自拍照,三十出头的单眼皮嘟着嘴,贴着10毫米的浓密假睫毛,没有填充痕迹,的确是天然去雕饰,不太美,却很自信。
马良是第一次在朋友圈晒女朋友的照片,这么一看,达西在他心里算是被正式承认的爱情终点了。
“所以呢,最后是怎么被抓的?”
“达西和她闺蜜闹崩了,坊间传闻是达西大嘴巴,把闺蜜去苏州会所找王子约会的事情传了出去,传到了闺蜜老公的耳朵里。
闺蜜的副卡被停了,气得要从电竞馆撤股,达西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口风不严,不肯给钱,闺蜜把她告了——法人是马良。
判决最近就下来,翠西说马良不会坐牢,但会赔钱。而且进了看守所达西就把他甩了,把电竞馆拆的拆卖的卖,留个空壳让马良自己赔钱。目前最新版本,达西和闺蜜的会所小王子热恋呢。”
听完胡羞这最后一段,赵孝柔吐了个烟圈:“这个达西有点东西啊,搞不好是为了小王子才绕这么一圈,和这个闺蜜仇也不小。
永远不要小看女人的心机,为了爱情演戏做扣,道行一个比一个深。
哈!我以为马良茹毛饮血一遭又一遭能爬到什么位置呢,小电竞馆就把他给送进去了,真是没见过钱。
历届前任也都是年入七位数的姐姐啊!我甚至替他……不值。”
曾经睡在密室沙发上那个傻傻憨憨的男人,现在落得这步田地,两个女人都没能完全觉得大快人心。
胡羞皱了皱眉头:“你就是为了听八卦开车跑我这儿来?”
“是啊,这在电话里听多没劲。刁稚宇呢?”
“今天没过来。”
“你们还没有一起住?我的天,胡羞,两份房租都住个破房子,合在一起至少住两室一厅电梯公寓了。
不是我精打细算,而是这样跑来跑去没有必要,你们感情这么好,让绝世帅哥住那么远来找你,简直暴殄天物啊。”
“好了知道了。”胡羞想起和刁稚宇一起牵手站在南京楼下的那一晚:“也没有不和他一起住,回来他就排练考话剧团,周末还去做NPC,每周也只能见一天……”
赵孝柔逼近她的眼睛:“帅哥不看牢是会被弄丢的,别拿男人当忠犬。”
“我也很迷人的!”胡羞甩了甩头发:“不说了,我要去做志愿者了。”
胡羞参加的第一场有关心理重建的论坛,参加人数比她想象的要多。
沈知珉之前提起过,上海无论是什么活动,参与度和互动都会比其他城市好,所以回国选择来上海发展。
没有同传箱可以钻,这次她需要交互传译。坐在位置上等待活动开始,沈知珉坐在主持位,裴轸就坐在他旁边作为病例讲解,两个人没有说话,只各自做准备。
因为是志愿者活动,在看资料时看着整形修复前和修复后照片,她已经生出深深的伤感和怜悯心。
这些患者和家属在这期间承受的议论和驱逐,比她想象得要多;
而些许的鼓励都来自同一病房的病友和网络上的年轻人——
前者同在病痛的低谷里,相互支撑约等于为自己鼓气;
后者的恻隐和善良也令人意外,本以为冷漠地活着,却对陌生人送出了祝福和援助,光是想到这儿她就觉得,这个活动自己参与下去,有点义不容辞的意思。
沈知珉还在为观众介绍:“今天的几位病例都十分特殊。屏幕上看到的是一个天生面中缺陷的女孩,两个月前找到医院,想要进行面部修复。
她带了两万元现金,是十二岁去厂里打工攒出来的。医学上看,她是一个没有鼻中隔鼻小柱的患者,整个修复非常难,手术不止一次。
但她意愿非常强烈,十几年被嘲笑和歧视让她太自卑了。
经历了四次手术,我们使用了肋骨埋入头皮,一点点进行修复重建……”
一整段裴轸都没有停下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长了。
胡羞微笑着翻译下去,没有一句出错——长短翻译是她的强项,最长记录是7分钟。
她突然有些感谢这样的环境,比起在家复习,这种强度的翻译是最好的训练。
尤其坐在面对观众背对大屏幕的位置,她在公众面前露面,腰背挺直满怀自信,换来的是真挚的眼神和有深度的思考,比任何一场都耀眼。
比在同传箱中快乐得多。
活动结束,沈知珉站起身致谢,特别指向了她:“感谢本场的传译嘉宾胡羞老师。”
她站起身鞠了一躬,擡起头时看到了不远处微笑着的裴轸。
活动结束咨询还没有结束。几位年轻的医生被围着回答问题,胡羞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沈知珉从人群中挤出来:“胡老师,今天谢谢你。能做志愿者帮我们和国外连线,我们的活动会得到更多支持的。”
他说起话来有一种外语的翻译腔:“如果可以,能不能拜托你以后经常来参加我们的活动?”
“当然……”虽然没有费用,诚意也足够让她答应。
沈知珉突然开口问:“你现在专职做口译?”
“嗯。也在准备考试。”
“真厉害啊……”
“啊?”
“能在这个年纪这么稳。”沈知珉没忍住抽了根烟:“我比你大这么多,焦虑大概是你的十倍。”
胡羞心想,大概做翻译看起来很像定海神针。职业带给性格的影响真的很大,做广告时每天被客户challenge,几十个字的文案要改几稿不说,还要被质疑人品、能力、阅读量、激素水平……
做翻译,至少经过魔鬼训练之后,从耳朵进来的东西都是确定的。
她也很骄傲自己能够成为个资深的口译员。
“你出现的几次好像都没见过男朋友。”
“他周末做沉浸式剧场的演员,我们都有事情要忙。”
“听说是个弟弟?”
“嗯。很多时候也不像弟弟。”
沈知珉趁着和胡羞聊天拿出烟来抽:“抱歉,瘾上来了。在裴轸面前我不能抽烟,他不让。”
“他会是个好爸爸的。”胡羞回头看了一眼,高个子的裴轸在人群中非常显眼,回答问题专注地看着患者家属的眼睛,讲解细致有耐心。
“谁知道。前几天他调休没回家,自己在办公室喝酒。他告诉我,人都是自私的,表面上对得不到的人动心,痛彻心扉,多半都是让自己变成惹人心痛的英雄,最后选择的还是满足自己的对象。”
胡羞不说话,电话响了,刁稚宇急匆匆地发来汇报:“吃过饭了,晚场的下半场开始。”他现在很习惯汇报自己的每一步节奏。
“男朋友是个演员,一定很帅吧。”沈知珉掐了烟,结尾语很八卦。
“当然……”
是时候离开了,坐车到郊区上海风云,地铁加公交也要两个小时。
胡羞从椅子中穿过,绕过还在殷切提问聊天的阿姨,弯下腰拿到包,擡起头看到了裴轸的眼睛。
他耐心地听着问题,穿过人群看她。那是一双只要落在自己身上,就会有故事流泻出来的眼睛,眼神只要交汇在一起,故事的走向也变得缱绻,婉转绵长,仿佛未完待续。
胡羞微笑着转过身,知道目光一定会送自己走出门去,而她不会再回头了。
站在上海风云门外,场馆外安安静静。她裸腿穿了条裙子,冻得膝盖有点疼。
她朝着影视基地深处走了走,火车站旁有在吃饭的剧组,临时演员端着一个饭盒蹲在地上吃饭,有桌椅的看起来待遇稍好一些,锅里的汤还泛着热气。
汽笛响了——比雪国列车的汽笛声势大得多,蒸汽吓了她一跳——火车站里正有影视剧在拍摄。
她远远地看着,只觉得很奇妙,像自己置身于一个虚构的故事中,只作为观察者打量着这一切。
面前的演员一定比她去过更多的剧本和故事里,并没有成为被人记住的角色。人生如戏,并不是谁都能成为主角。
下戏了。身后有玩家和演员走出来,胡羞走过去,看着自己熟悉的这些人物,杜明荃、沈凌、夏雪、戴笠、陈铭章……
自己也曾经在平行时空,她们出演的固定场次里,留下了真实的故事,那个时空里存储着的,是1941年4月的某一天,一个黑帮的手下去韩逸秋房间求情,为了嫁给杜明荃;以及杀了沈凌,为了做堂主夫人……
她笑着想,并不是只为某一个演员而痴狂,而是——沉浸式剧场送给她的回忆,是真实的女主角一般的梦境。
“你怎么来了?”刁稚宇还穿着韩逸秋的衣服,兴奋地走过来:“我刚想拿到手机给你发信息。”
“因为想见你。”看着刁稚宇,她还是会忍不住害羞,穿着这身戏服他就像多了个新的身份,这样看她,总像是在剧中被韩处长压了一头。
韩处长的包袱却没了:“你等我上楼换衣服。我们跟班车回去吗?今天是去你家还是我家?我家里好像没吃的,只能在楼下买三明治……”
“明天一起出去找房子吧。”胡羞笑着说:“找个那种有厨房的房子,三明治吃烦了。”
话没说完,刁稚宇抱起胡羞快速转了几圈,胡羞天旋地转,脑浆都快出来了——
怎么会有这种喜欢秀恩爱的男孩子,难道忘了自己是上海风云人气第一的男演员?第一名的奖金又不想要了吗?
有玩家冲着她们喊:“韩处长,戏里戏外都是宠妻狂魔!好变态哦!”
有玩家搬了一箱烟花——外环的浪漫,可以燃放烟花爆竹。
少女玩家递到胡羞手中,还天真地跟她说:“姐姐,你好漂亮哦!我们在戏里因为韩处长没得到沈凌都心疼的哭死了。
没想到戏外他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以后不用心疼他了!”
“也可以心疼一下,毕竟我是真哭。”刁稚宇咧着嘴,玩家起哄得更开心了:“姐姐,你男朋友从来不这样笑,他往常都是座冰山!”
刁稚宇凑在耳边:“这都是二十刷的老玩家了,才十几岁。”
一起摇烟火棒吹泡泡,胡羞看到被起哄凑在一起的杜明荃和沈凌,还有和夏雪搂在一起的戴笠,以及悄悄偷看着杜明荃的陈铭章。
烟火和泡泡的背景下,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有不一样的花火。
玩剧本杀的玩家都那么天真,喜欢剧中的演员,就可以爱屋及乌地喜欢他们的家属。
之前听说过的争风吃醋和争斗,贵妇之间的争吵不休,也构成了神奇的玩家宇宙。
想想下午看到的现实中的痛苦病例,她突然明白了那些孤僻又沉默的玩家留在这儿的理由,藏在1941年的乱世,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世外桃源。
强烈的光线中,胡羞看着刁稚宇拿着烟花在空气中给她画画。
即便花火只有一瞬,留在眼中的也是爱心的形状,刁稚宇笑着看她,俊朗的脸庞那么快乐。她想,能和爱的人一起创造回忆的感觉太好了。
和你站在一起目睹的花火,就像散落在你我面前的绚烂星空。
你知道吗?纷纷落下的烟火里,虚幻和真实的每个国度,我都想和你永远都在一起。
而现在说出来,会打断你天真的笑容。
回程的车上刁稚宇一直快乐地摇头晃脑。胡羞被她晃得晕车:“刁稚宇,你是疯了哦。”
他不说话,只笑着继续。大概同居的喜悦此刻大于一切。
实在忍不住,刁稚宇在车上发信息给他:“不能声张,但是我被一个很有名的实验话剧工作室发出邀约了。
所以接下来的一阵子我可能真的要去排演话剧,做签约演员就不能周末来演剧本杀了。”
“天啊……”胡羞看了看周围,悄悄回复:“没了你,杜明荃得多么孤独。”
刁稚宇翻了个白眼:“我是直的。总会有新演员来的,每个人都要往前走。我的离开也给了新的演员机会,我也有我想去的舞台。
去面试的那天我才发现自己有多么不足。我的身体条件,表演水平,在里面只能算是普通人,当时我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有十年古典舞功底,这是他们那的敲门砖。”
“但是你长得帅。”胡羞斗气地想,自己的男朋友怎么能算普通人。
“在他们那,帅哥是最不值钱的。”
胡羞跟着刁稚宇去了实验话剧的剧场——就是之前去过的江宁路艺海剧院,话剧是他们由经典剧本修改后融和了新的现代元素做出来的,从语言到表演方式都荒诞不经。
刁稚宇在台上排演的样子及其认真,却很好笑:大猩猩捶胸口,跳芭蕾,站起来摔倒,再爬起来,学唱他平时最讨厌的网络口水歌……
排演出来大汗淋漓,刁稚宇也会迷茫地问:“这是不是和我之前演的东西很不一样?”
“有点……”胡羞蹭了蹭鼻子:“以前是个迷人的帅哥,现在看起来不像正常人。”
“从小角色做起嘛。”长睫毛骆驼满身膏药味,指着胡羞瞪眼:“不许再说那些当偶像的和电视剧演员的话。我现在在打磨演技。”
他眼睛黑黑亮亮,装满了骄傲和兴奋——他是真的喜欢话剧。
胡羞举起双手:“我什么都没说。再说,我现在完全可以养你,我可是个口译员。”
“等你考试结束那天,去一次雪国列车吧。”
胡羞愣住了:“你说什么?”
“想多了。他们叫我去做玩家,说好久没去了,现在都是一些没什么经验的小演员,没人带就总是偷懒,让我去提提意见。”
“哦……”胡羞有点失望:“我以为你要回去做秦宵一。”
“我现在是话剧演员了,做什么秦宵一。不过——”刁稚宇摸了摸下巴:“这么一说,我是可以要个婚书求婚了。”
“嘶”了一声,胡羞眯着眼睛看他:“你这个变态真的,对戏里结婚这事儿怎么执念这么大?”
口译考试两天的时间,胡羞住在上外附近,全神贯注地在考试。
刁稚宇总说她裸考都可以直接过,但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来参加考试的都是准备充足的人,她多的,无非就是那么一点经验而已。
和报考一起送上去的还有裴轸的推荐信,为了万全,她还附上了自己在医院做过的近百场翻译履历,以及目前公益讲座的常驻规划。
直到现在,她作为口译员的心态似乎也不是完全为了谋生,考上口译计划似乎更想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做完最后一段口译之后胡羞放下耳机,走出校门看到了沉进高楼的最后一抹夕阳,她曾经那么厌倦上海,躲在郊区停电的房子,也曾看到过类似的颜色。
彼时她恐惧天黑,随着黑暗一同来的,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赵孝柔的电话来得及时:“考完了吗?晚上六点半的雪国列车别忘了,我和李埃准备出发了。”
在地铁上她还看了一会儿自己的B站账号。评论和弹幕一如既往地有趣,每次结尾她都会提起男朋友的近况,弹幕量就会翻倍,有次甚至直接挡住了她的脸。
用赵孝柔的话说,口译UP主这种非刚需不关注的账号,粉丝少得可怜,有一半的慕名者还都是她帅得出名的男朋友,这种账号,不配进入她赵孝柔的流量矩阵。
也罢……
李埃和赵孝柔早早就到了,大忙人李埃坐在沙发上打瞌睡。
难得可以凑在一起拼场玩雪国列车,赵孝柔带了自己的旗袍来,特意抽了之前的舞女:“不忘初心,坚持做雪国列车最美丽的舞娘。”
胡羞撇了撇嘴,看了看包里的任务卡,似乎剧情的确有了些变化。
没有婚书,刁稚宇没有暗箱,难道他的角色包里会有?
剧情烂熟,他也不会幼稚到雪国列车抽角色。最重要的是,六点半开场的游戏,现在都七点了,他人怎么还没出现?
玩家陆陆续续到了,胡羞定睛一看,上海风云的演员都来了。
杜明荃、沈凌、戴笠、陈铭章……带线的主役演员都来了,正好十六个人,这场是刁稚宇包的。
阵仗搞这么大!不会是要报上次证婚的仇吧?她也就在上海风云里找人给自己和杜明荃证婚过把帮主夫人的瘾,刁稚宇心眼小到了这个程度,要让大家给他来雪国列车证婚?
主人公还没到场。
七点零五分,胡羞紧张地问服务人员:“是不是快开场了,还有个人没来。”
“没关系,你们先进去吧。你的朋友到了我让演员带他进去。”
果然是做了话剧演员咖位就变大了。胡羞看着远处的列车和铁门,她心情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和赵孝柔说,那个门出来的反正不是刁稚宇。
我可以面无表情,甚至还可以放肆大笑,虽然那是我曾经魂牵梦萦的地方,但是现在我成长了,只生气刁稚宇为什么迟到。
汽笛响了,胡羞捏着赵孝柔的手明显紧了一秒——曾经的条件反射。她定了定神:“好的,让我看看新演员是什么样。”
铁门的锁开了,那个声音异常熟悉。走出来的是穿着白衬衫和西装马甲的——刁稚宇。
胡羞整个人都傻了。
秦宵一走到玩家面前,身后跟着管家,依旧是孤高又清冷的表情,还多了一点点自信:“各位,我是蓉城的财务部部长秦宵一,带上邀请函,这边请。”